第277章 是她敏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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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來!我來幫你!”粟融宇擠到她面前,把她所有的東西都扛到了他肩上。 瘦了。 這是她再見粟融宇的第一印象。 從前那種雀躍歡喜不諳世事的少年氣沒有了,眉宇間籠上一層霧靄一般,多了經(jīng)事后的沉靜。 這是第二印象。 可見,催人成長的不是時間,而是經(jīng)歷。 還有,眼睛不再是一眼便能看到底的純澈剔透,甚至不再像從前那樣直視她。躲閃?是在躲閃嗎?為什么?因為她揭發(fā)了粟家?既然這樣,那又何必來接她? “你二哥呢?”若是從前,他早嘰嘰哇哇在她面前說開了,解釋各種他二哥不能來接她的理由。 想起那個成天無所事事,為了等她,在車里一直沖著電打游戲的少年,某種程度上,她覺得有些可惜…… “哦,我哥他今天沒空?!彼I(lǐng)著她出站,簡單地回答她。 好吧,粟融宇看起來不是那么想說話,那她也就不說了吧,畢竟她現(xiàn)在和粟家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十分尷尬,粟融宇對她是怨還是恨,她也一無所知,也許他今天來,是逼不得已,為兄所迫。 想到這里,她突然意識到剛才粟融宇叫她“姐”,從前可是將“二嫂”這個詞都喊出花兒來了的…… 莫非,是她敏感了? 粟融宇一直將她送到家才再次和她說話,幫她把東西從車里拎出來的時候說的,“姐,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東西你自己能拎得動吧?” “拎得動!”她也識趣地沒有留粟融宇吃飯,且不說粟融宇如今還愿不愿意再進她家門,今天也還是跨年,粟家發(fā)生這么大事,他應(yīng)該是要回家的。 “嗯,那,姐,再見。哦,祝你新年快樂。”粟融宇說著便上了車,有禮貌,少了溫度。 “新年快樂?!彼龑χP(guān)閉的車窗說了一句,而粟融宇,是聽不到的吧? 粟融宇的車轉(zhuǎn)個角便不見了,她拎著她的設(shè)備和行李螞蟻搬家似的上了樓。 舒慧在家里,見她雙手雙肩都掛滿東西,趕緊來給她幫忙卸下。 “媽,稍稍等我一會兒啊,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咱們就出去!”她覺得自己必須要加快速度了,七點半的音樂會,要吃飯,還怕堵車,真擔(dān)心來不及。 她一頭鉆進房間里,一邊找衣服,一邊給粟融歸打電話。 “喂?”那邊,他的聲音傳來,一如既往的溫柔低沉。 “你為什么不來接我?”她軟軟的語調(diào),帶著點兒撒嬌的意味。 “抱歉啊,我這邊……有點事,走不開。” “家里的事嗎?”或者說,是他mama的事嗎? “是的,怎么樣,這次出去辛苦嗎?” “不辛苦!”她想著他沒空,估計今晚和他的跨年也泡湯了,便問,“那你今天出不來了?” “是的!不然也不會叫融宇去接你。” 她理解他,不過還是軟著聲音撒了會兒嬌,“今年可是跨年呢,我還買了音樂會的票想和你一起去聽?!?/br> “對不起??!以后補償你?!彼谀沁吅茑嵵氐卣f。 她倒是不好意思了,哪里用得著鄭重其事的道歉?她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掛斷了,緊接著,她收到一個紅包,他發(fā)給她的,5200,還附了句話:自己開開心心跨年,買點兒喜歡的小東西,以后再補你一份禮物。 新年禮物還能補的?不過,她也就是這么一想,還真不會去計較這些,尤其,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候。 她抱著衣服去浴室,發(fā)現(xiàn)mama還沒換衣服,忙道,“媽,您先換衣服,我馬上好,然后就出去!” 舒慧卻很是猶豫,“吃飯音樂會什么的,我就不去了吧?你們倆自己去得了,我在家看電視挺好,電視也有晚會。” “媽,就咱倆!小許他不去!他家里如今事兒多著呢!您快點兒啊!您不去可怎么行???那藝術(shù)家們對著我這樣的演奏,不是對牛彈琴么?”她還真是為舒慧選的音樂會,依她自己肯定是選電影的,無它,她是放養(yǎng)長大的,沒有從小接受專業(yè)的音樂熏陶,而舒慧不同,年輕時候據(jù)說是跳舞彈琴都很出色,家里還有幾張當(dāng)年爸爸送她的古典音樂黑膠唱片呢,如今早已沒有了唱片機,那些唱片也知能當(dāng)做紀念了。 舒慧被她說服了。 涂恒沙先帶著她去吃牛排,前臺查了預(yù)約記錄后問她,“涂女士,三位是嗎?” “呃,現(xiàn)在只有兩位了?!钡葧旱囊魳窌彩?,某人缺席。 “好的,請跟我來。” 入座以后,舒慧看看周圍的小情侶,低聲說,“就該你和小許來的,我跟你來算什么事兒啊?” 涂恒沙笑,“怎么就不能您跟我來?在您心里,我就是這么個重色輕友,不,輕媽的人?” 舒慧瞪她,“女孩子,色不色的掛在嘴邊,羞不羞???”說完又惴惴地補充,“吃一頓是不是很貴?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吃飯,又沒小許在,在家隨便炒倆菜得了,何必來這種場合浪費錢!沒必要啊!” “媽!”涂恒沙可不愛聽這話,“怎么著您出來就浪費錢了?您怎么就該隨便對付了?媽,在我心里,您是最不能隨便對付的人!您才是最寶貝的呢!再貴的地兒,再好的東西,花您身上都不是浪費!” 這話說得,舒慧眼睛都泛了酸,“傻孩子!打小mama就沒能給你多好的條件,反而享你的福,現(xiàn)在你長大了,還是享你的福!” “可不!媽,您福氣大著呢!往后啊,還有享不盡的福氣!”涂恒沙笑著對mama道。 服務(wù)員給她們把菜單拿過來,涂恒沙一抬頭,卻看見入口的過道,粟融星走進了包間區(qū),確切地說,是男服務(wù)員領(lǐng)著粟融星和一男人走進去的,粟融星在后,那男人在前,服務(wù)員走在男人身側(cè),擋住了男人的身影,她還沒看清楚是誰,一行三人就不見了。 她只能確定,女的絕對是粟融星,穿一件煙粉色大衣,前面那男的,穿著一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