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沒有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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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只蠢狗!”粟融星又氣又怕,哭著尖叫,“我要報警!打死你!打死你這咬人的死土狗!” 涂恒沙突然想起許奶奶說的往事,想起那只被活活打死的小狗,立即厲聲喝道,“棒棒糖!回來!” 棒棒糖聽得召喚,松了口,回到涂恒沙身邊,但仍然沖著粟融星大叫。 粟融星是真嚇怕了,不敢靠前,從地上爬起來還在哭,“你這只死土狗!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打電話!我要叫人殺了你!” 涂恒沙大驚,忙道,“粟融星,你還是先看看你的傷吧!趕緊去打疫苗,別耽誤時間了!越早打越好!” 錢嫂看這兩個人的臉色,也很機靈地勸道,“粟小姐,棒棒糖是粟先生最喜歡的狗,你打死了它,粟先生回來會難過的。狗狗咬人是不對,我等下教訓它,你先去看傷,醫(yī)藥費我先替粟先生拿給你?!?/br> 這句話像踩了粟融星痛腳似的,她再次尖叫,“我需要你給什么錢?你一個下人!好好盡你下人的本分!粟融歸是我二哥!是我粟家的人!我會找他要錢?我粟家自己沒錢嗎?至于這只狗……” 其實,錢嫂的話誤打誤撞也戳中了粟融星心里隱秘的角落,童年那只狗,非但成為粟融歸的陰影,在粟融星心中,也留下陰霾不少。她小時候喜歡惡作劇,喜歡和粟融歸搶東西,但從沒想過要那只狗死,還死地那么可怕,那時候她也只是個小姑娘,比粟融歸還小,血淋淋的畫面讓她也做了好幾晚的噩夢,長大后的她更明白,那只狗因她而死,粟融歸當時想必十分憎恨她。童年時候的她倒不在乎粟融歸是不是恨她,但現(xiàn)在的她在乎,她不可能再重蹈一次覆轍…… 但就這樣被咬一口之后狼狽而逃,也太窩囊,她只能把氣撒在涂恒沙身上,“姓涂的!這筆賬你給我記著!我粟融星不會白白在這里栽這個跟頭!我必然會叫你十倍百倍的還回來!我粟家跟的你仇,今天我這只腳被咬之仇,我通通會叫你還回來!” 還有一句話粟融星沒有說,那便是:奪走粟融歸之仇…… 大概是粟融星說這段話的時候太認真,眼神和語氣都有幾分嚇人,錢嫂都有些瘆著了,在粟融星走后小聲問涂恒沙,“小涂姑娘,這可怎么辦?她會報復你吧?她還是粟先生的meimei,這可怎么辦?。俊碑吘故莵韼图覄帐碌陌⒁?,被牽扯到這樣的糾紛里,還是有些害怕的。 “別怕。”涂恒沙安撫她,“她恨的人是我,但法制社會,她能把我怎么樣?不過給我使些絆子罷了,或者找找我的茬,我能應付,我倒是有些擔心棒棒糖,萬一她氣不順突然又殺回來,棒棒糖沒準真會被打死……” 她想了下,“我?guī)Щ丶夜烙嫸疾恍?,她能找著,明著不打,暗地里弄死什么的,只怕她做得出來……?/br> “帶我家去!”錢嫂馬上道,“我明天就把它送走,送我們那去,就找不到了?!?/br> “嗯,那行,那就辛苦你了?!蓖亢闵秤X得可行,又問,“對了,粟融星怎么來這了?” “我也不知道??!比你早來一會兒,來了就四處走,還喝了粟先生給你做的奶茶?!?/br> “奶茶?”涂恒沙詫異,人不是都去國外了嗎? “是??!我估計粟先生是早上出發(fā)前做好的,還留了張條給我,我拿給你?!卞X嫂把一張紙遞到她面前。 涂恒沙接過一看,上面的確是他的字體:錢嫂,早上做的奶茶,如果你中午之前能趕到,就把它送去給小涂,超過中午就算了,怕不新鮮了。 涂恒沙耳邊響起前天夜晚那段對話:“你還喝奶茶嗎?” “喝啊!” 小涂。 她的目光落在這倆字上。 錢嫂一直叫她小涂姑娘,所以他也寫小涂,但是他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他。 他的字寫得很好看,好看得“小涂”這兩個字在他筆下竟然有幾分可愛的味道。 “你看,就是這個,還打翻了?!卞X嫂指指地上的杯子。 “沒關系,錢嫂,既然你在這里,我就先回去了?!彼齺磉@的本意也是擔心兩只小家伙沒人喂食,可那只小奶糖呢?到現(xiàn)在她還沒見到影兒呢。 她四處一望,發(fā)現(xiàn)走廊上黑乎乎的地方有兩點綠光。 她再仔細一瞧,可不是一只黑貓嗎?與這夜色渾然融為一體…… “小奶糖!”她想逗逗它。 結果人家喵的一聲,看也不看她,便輕輕一躍,從她身邊越開,然后慢慢踱到棒棒糖的胖身軀底下,拱啊拱的。 這是在褒獎剛剛戰(zhàn)功顯赫的棒棒糖嗎? 話說,就這么一只傲嬌的黑貓,你好意思叫小奶糖?你哪里奶了? 涂恒沙狠狠揉了一頓小奶糖才走,完全無視人家抗拒的眼神,喵喵喵的抗議。 回家的路上,她收到一條消息:平安抵達。 夜風中,她呼了口氣,平安就好。 今晚發(fā)生在粟家的事就沒必要和他說了。 生活就這樣繼續(xù)著。 粟融歸離開后,涂恒沙又送走了一個人——粟融宇。 粟融宇去援非了,這次粟振沒有再阻止他。 “我爸說,我該學著自己長大了。”粟融宇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悲涼,“我爸跟我這么說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他老了許多,頭發(fā)白了快一半,就在幾個月前,他還是滿頭黑發(fā)的。姐,你會怪我嗎?我自己其實也掙扎過,在我心里,我爸一直是完美的神,我很長的時間都無法接受他人設崩塌,但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他不再完美,甚至做了錯事,但他始終是我父親,我依然崇拜他,愛他,你會覺得我是非不分嗎?” 涂恒沙當時搖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來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粟振縱然有錯,但他也的確是個好父親。 偶爾涂恒沙還去胡同的時候,便會想起曾經(jīng)的某些日子,那時候奶奶還在,越越?jīng)]走,崔培還是越越的好老公,大家圍在院子里吃晚飯,歡聲笑語,何其熱鬧,粟融珵有一回還帶著辛綰來趣兒…… 那些,分明就是去年發(fā)生的事,卻好像已經(jīng)過去了許久許久,一個世紀那樣久。 人之于世,注定便是來告別的。 與一個又一個人告別,與一段又一段往事再見。 沒有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