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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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有目的,她為何不舒服地在殿內(nèi)躺著,費(fèi)這么大的勁朝這兒跑什么。 但這話不能明說。 所以,她悄悄地拉住男人衣袖,輕晃了下,又晃了下,見男人看過來,才低低弱弱道:“妾身就是想皇上了……” 話音倏然變得淺幽淺怨:“皇上怕是不記得,都多久沒去過妾身的印雅閣了吧?!?/br> “從乾坤宮到印雅閣的那條青石磚,妾身一路走來,四周的草都長(zhǎng)這么高了。” 她抬起手,直接擺在自己腰際,讓男人瞧得清楚。 封煜原本還仔細(xì)聽著,直到最后一句,他抬手覆上女子的手,好笑地問了一句:“這么高?” 阿妤嗔瞪了他一眼:“不與皇上說了?!?/br> 她轉(zhuǎn)身將飯盒里的湯水和糕點(diǎn)端出來,擺在御案上,不動(dòng)聲色地將他正在看的奏折擠到一旁。 封煜望著她的動(dòng)作,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阿妤盛好了雞湯,連同勺子一齊遞給他,才說:“妾身聽楊公公說,皇上已經(jīng)一日一夜沒休息了?” 她低低抱怨著:“您就不覺得累嗎?便是心疼心疼妾身,您吃些東西,然后歇息會(huì)兒吧?!?/br> 封煜挑眉,他沒歇息,反而要心疼她?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阿妤就苦著臉說:“妾身進(jìn)來時(shí),今兒楊公公看妾身的眼神,您是沒看見,妾身若是再勸不動(dòng)您啊,楊公公怕是要以死謝罪了!” 皇上要是因?yàn)檫@事病倒了,不說皇后會(huì)如何怪罪楊德,便是在五臺(tái)山的太后娘娘也不會(huì)放過楊德。 御膳房刻意熬了幾個(gè)時(shí)辰的雞湯,剛打開,便散著濃郁的香味,封煜不僅是累,也早就餓了,此時(shí)聞著味,倒是沒拒絕,直接接了過來,不緊不慢地喝著。 這時(shí),他才望了眼阿妤的小腹,低聲問: “這幾日覺得如何?可吃得下東西?” 封煜原是不懂這些的,偏生這后宮還有個(gè)淑妃,常用身子不適的理由來請(qǐng)人,每次過去,都是食不下咽。 次數(shù)久了,封煜自然而然地就覺得,懷孕最難的便是吃不下東西。 阿妤柔柔地笑了,她輕撫了下小腹,趴伏在他膝蓋上,仰著白凈的臉蛋,眸若點(diǎn)星,肆意可見的溫柔: “皇上別擔(dān)心,妾身每日都有喝宋嬤嬤準(zhǔn)備的藥膳,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妥?!?/br> 封煜眸色稍暗,指腹輕撫過她的眼尾,低低道:“如此便好?!?/br> 旁人皆不知她這般張揚(yáng),他為何還寵著這個(gè)女子,其實(shí)不過是因?yàn)樗摱碌臅r(shí)候,從不任性罷了。 第62章 殿內(nèi)熏香裊裊, 如同仙境般,隔著一扇屏風(fēng),男人摟著女子倚在軟榻上。 案桌上果盤琳瑯, 封煜一手搭在懷里人的腰肢上, 透著外衫,有一撥沒一撥地輕輕摩挲著。 阿妤有些癢, 眼尾泛紅, 偏生還不好說。 她鉆進(jìn)他懷里, 細(xì)膩的指尖直接勾纏住他的手, 嗡嗡軟糯: “妾身覺得癢……” 她慣是愛撒嬌的, 刻意放低的聲音,輕輕繞繞的,撩人心弦。 眸子濕濕灼灼, 叫人恨不得摟進(jìn)懷里好生欺負(fù)。 封煜此時(shí)就是這樣想的。 他眸色稍暗, 喉結(jié)緩緩動(dòng)了下,阿妤看得心驚,怕自己鬧過了, 忙忙退縮求饒:“皇上……” 她沒能多說, 男人拉過她,禁錮在懷里,低頭吻上她的唇。 他的動(dòng)作不緊不慢, 卻步步壓迫, 阿妤下意識(shí)地攥緊了他的衣襟,仰著修長(zhǎng)的脖頸,任他為所欲為。 狐絨大氅早就褪了去,她本就為了舒適,沒束腰帶, 此時(shí)男人手指輕動(dòng),衣裳的紐扣就從上一一解開。 精致的鎖骨,大片瓷白的肌膚,猝然接觸涼意,又瞬間泛著羞紅。 阿妤有些急,她推搡著男人,衣裳不聽話地從香肩滑落,遺了滿室暗香。 好在,他還有理智,知道不能亂來。 便是后面吻得兇狠,最后還是放開了她,撫著她的小腹,沙啞問她:“難受?” 阿妤倚在男人懷里輕喘著氣,從恍惚間漸漸回神,倏然聽見男人的問話,耳尖都冒著紅,羞得不敢抬起頭: “不……不難受……” 話剛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瞧她說得什么話! 還懷著孩子,便與皇上這般……這般胡作非為! 頭頂傳來男人的輕笑,阿妤矜持不再,卻是惱羞成怒,索性擠入他懷中,緊緊攥著他衣襟,用他的人遮住自己的身子。 封煜任她鬧,不著痕跡地護(hù)著她不要摔下去。 阿妤的衣服是沒法穿了,最上面的紐扣不知何時(shí)崩掉了,此時(shí)她再如何遮掩,也遮不嚴(yán)實(shí)。 封煜好整以暇地瞧著,阿妤卻是快急哭了,伸手去推他: “皇上,您快想辦法??!” 封煜不解挑眉,瞇著眼睛道:“想什么辦法?” “朕與愛妃在殿內(nèi),做甚都應(yīng)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 呸! 阿妤在心底唾了聲,若是平日里那自然無所謂,現(xiàn)在她有著身孕,還在乾坤宮這般,傳出去,有些人又不知該如何編排了。 就算她可以當(dāng)作沒聽見,但是人言可畏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總之,阿妤才不想這事傳出去。 封煜還待再說什么,阿妤忽然湊上前,張口就咬在他下顎上。 不疼,癢癢的。 但封煜還是僵直了身子,心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斥道:“無法無天,還不放開!” 若是留了印子,明日他如何去早朝? 阿妤不敢用力,卻是不松口,嗡嗡地說: “……不松,皇上留個(gè)印子,便知不敢見人了,那這事傳出去,妾身怎么辦?” “后宮姐妹們還不得活剝了妾身??!” 她刻意夸大其詞,封煜簡(jiǎn)直沒耳聽,他捏著她的下顎,讓她不得不松口,冷笑: “敢威脅朕了?” 阿妤縮了縮身子,悶悶委屈道:“不敢,妾身明明很輕的……” 封煜斜了她一眼,若非知道她有輕重,他只要朝外喊一聲,便是她懷著皇嗣,這番行為也得治她個(gè)大不敬之罪。 見他神色微松動(dòng),阿妤便拉住他的手,撒嬌道:“不行!” “妾身這衣裳是沒法穿了,皇上給妾身尋一套,不得聲張!” 最后四個(gè)字,她刻意咬得很重,以示重視,然后哼哼唧唧地,非磨著男人同意不可。 封煜撫了撫額,有些頭疼。 終究,他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幅度很小,阿妤險(xiǎn)些沒看出來。 她頓時(shí)笑彎了眸子,仿若無骨般摟著男人的脖頸,軟軟糯糯地撒嬌: “妾身就知道皇上最好了?!?/br> 他吩咐下去后,便移開視線,闔上眸子,看都不看女子。 美人是嬌,但是看得,碰不得,徒惹不適,還不如不看。 阿妤窩在他臂彎里,陪著他睡了一下午,直到被宮人叫醒,才施施然地回了宮。 至于她在乾坤宮待了這么久,其他人心底如何咒罵,她聽不見,便懶得去想。 回到印雅閣,阿妤著實(shí)松了口氣。 她明白皇后讓她去御前的意思,但是直到她回來時(shí),依舊沒和皇上提起這事。 她又不是傻,自己有孕不能侍寢,男人來不來后宮,與她何干? 讓她去給旁人邀寵? 阿妤輕扯嘴角,還是算了吧,她這人做不來這事,倒是截旁人的寵,許是能上心一二。 皇后沒明說,只說讓她去看看,她去也去了,看也看了,還勸了皇上注意身體,至于其他的,她什么都知道。 —— 鈺美人去御前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后宮,最先得到消息的就是坤和宮與乾玉宮。 淑妃辰時(shí)得了消息,午膳都沒用。 拜那日中秋所賜,她終于知曉皇上如今對(duì)那些有寵的人是什么模樣了。 旁人她不知,但是這位鈺美人卻是在她這里留了較深的印象。 傍晚,瑛鈾瞧娘娘神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問:“要不,奴婢去請(qǐng)皇上?” 淑妃看了她一眼,煩躁地?fù)]揮手,沒讓她去。 出去一趟,終于讓她清醒了些,不再做那些明目張膽的蠢事了。 和乾玉宮的沉悶不同,坤和宮里皇后撫著發(fā)髻,揮退傳話的宮人,淡淡道:“鈺美人是個(gè)聰慧的?!?/br> 她翻了篇書頁(yè),模樣漫不經(jīng)心。 謹(jǐn)玉微頓,擰眉:“可她去了御前,也未必如娘娘所想那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