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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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將她們帶到了角落處,阿妤對吃食不在乎,隨意讓他們上招牌菜,才對那幾個侍衛(wèi)說:“你們也尋個位置坐下,莫站在這里。” 等菜色上齊,阿妤想等的人,也終于出現(xiàn)。 韓玉揚踏進來,他先去了趟江府,發(fā)現(xiàn)并沒有尋到她,才意識到她會來這里。 整個紹州城,除了江府,她曾經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這座酒樓了。 掌柜的走近他,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韓玉揚沒聽清。 阿妤將這一幕看在眼底,心一沉再沉,最后垂眸,微扯了扯嘴角,輕諷一閃而過。 半個時辰后,阿妤出現(xiàn)在江府前。 韓玉揚落后她兩步,他聽見她說:“韓大人,你該知曉,本宮此次尋你,是為何事。” 清清冷冷的一句話,沒有絲毫情緒。 韓玉揚斂眸,只說:“修儀主子可要進去看看?” 她們站在江府門前,牌匾都未變,只是較年前似破敗了些,江府作為曾兩大商行之一,占地面積甚廣,里面涼亭假山,竹林花園,景色甚美。 朱紅色大門被人推開,阿妤抬眸,就可探見府邸樣貌。 阿妤攥緊手帕,毫無預兆地,眸子泛了紅。 不管是藤曼纏繞的長廊,還是石塊堆砌的假山,當真沒有一絲絲改變。 她眸子一點點泛涼,聲音冷了下來:“韓玉揚,你有意思嗎?” 阿妤不懂,明明當時那么絕情,此后做再多,又有甚用? 住宅可以買回,可死去的人,能換回來嗎? 在她那聲落下,韓玉揚的脊背有片刻彎曲,只那一瞬,他又如往常那般溫和笑著: “進去看看嗎?” 阿妤沒動。 他笑得眼底殷紅,說:“娘也在里面?!?/br> —— 行宮處,封煜剛遣散眾臣,朝后靠了靠,揉著眉心,沉聲問:“鈺修儀回來了嗎?” 楊德上前一步,回答:“回皇上的話,還沒有。” 頓了下,楊德瞧了眼時間,訕笑:“皇上,這鈺修儀剛去不過一個時辰?!?/br> 封煜放下手,輕飄飄地斜了他一眼,楊德頓時埋下頭,不敢說話。 勤政殿外,小劉子擦著額頭的冷汗,陪著笑:“沁芍jiejie,沈貴嬪派您來,是……” 沁芍不卑不亢笑著:“劉公公,我們主子想請皇上過去一趟,您可否替通傳一聲?” 小劉子有片刻錯愕,他還真的很少見到有后妃主子這般直白。 想請皇上過去,竟都不尋個理由。 他記得,最初鈺修儀去乾坤宮時,都能假模假樣地拎著個湯水過來。 小劉子沒拒絕,轉身推門進去。 封煜正批著奏折,瞥見他時,眉梢微動:“什么事?” “皇上,沈貴嬪派人來說,想請您過去一趟?!?/br> “可有說何事?” 小劉子低下頭,說:“并沒有。” 封煜朝外看了眼,忽地問:“什么時辰了?” “已是午時了?!?/br> 封煜擰起眉,朝下面的小劉子說:“和沈貴嬪說,朕下次再去看她?!?/br> 小劉子忙退出去,將他的話說與沁芍聽,沁芍聽完,微蹙眉: “圣上在忙?” 忙于不忙,小劉子不知曉,他含糊道:“一堆奏折要批,恐是沒時間?!?/br> 話已至此,沁芍知道是請不到圣上了,只好退下。 而勤政殿內,小劉子剛退下不久,封煜忽然站了起來,下了臺階就朝外走,楊德立刻跟上去,不解地問:“皇上這是要去哪兒?” “去紹州城看看?!?/br> 他撂下一句話,人已經踏出了勤政殿。 另一邊的沁芍尚未走遠,就聽見身后傳來的動靜,她看著皇上朝外走去,擰眉派人去打聽發(fā)生了何事。 待宮人回來,沁芍臉上的笑已經有些掛不住。 去紹州城? 這便是一大堆奏折要批?忙得連見她們主子一面都沒有? 沁芍沉下臉回去,將這消息稟告給了沈貴嬪。 她進來時,宮人剛端進一盅烏雞湯,沁芍看得難受,這是自家主子一大早醒來,特意吩咐給皇上備下的。 沈貴嬪聽了她的話,神色依舊清清冷冷的,淡聲朝宮人吩咐:“盛湯?!?/br> 梨木桌上擺著兩個玉碗,午膳擺得滿目琳瑯,可等的那人沒來,她一人安靜地用完膳,整個房間里安安靜靜的,沁芍被這氣氛感染,到最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許久后,沈貴嬪才放下木著,凈手之后,才說:“皇上去紹州城了?” 沁芍點頭,猶豫了半晌,才遲疑地說:“奴婢聽說,辰時鈺修儀就作便衣打扮進了城,至今未歸?!?/br> 皇上去紹州城作何,一目了然。 “砰——” 杯盞不經意間落地,碎了一地,正好砸在沁芍腳邊。 沁芍嚇得呼吸都停了一瞬,待她找回呼吸時,就聽她家主子冷淡的聲音:“怎得這般不小心?” 立刻就有人跪地磕頭:“都是奴婢不好,毀了主子最愛的茶具?!?/br> 半晌,沁芍才堪堪抬首,那奴婢離案桌有兩步之遙,如何也碰不到案桌,不過沒人敢挑明,沁芍小聲地說: “主子,她也是不小心,您不如饒了她這一次吧?!?/br> 沈貴嬪才神色不耐地抬手:“罷了,打掃干凈?!?/br> 待房間里被打掃干凈,沁芍也沒膽子說什么,沈貴嬪卻是突然看向她,忽地問: “進了行宮后,除了鈺修儀,皇上可招了旁人侍寢?” 沁芍啞聲,這明擺著的事實,哪里需要她來回答。 沈貴嬪仿若也沒想聽她回答,她自顧自地說完后,就垂下眼瞼,良久才又出聲: “給兄長傳句話過去……” 第98章 “娘也在里面?!?/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讓阿妤似被釘在原處,久久動彈不得。 朱紅色門前,阿妤紅著眸子, 她沒看任何人, 直接朝府內跑去。 她步子有些不穩(wěn),整個著急地往里走, 似踉踉蹌蹌。 阿妤知曉, 若韓玉揚當初真的有妥善處理好娘親的后事, 那么娘親必定就是在…… 阿妤越過長廊, 跑過后院, 半炷香的時間,周琪等人慌亂地跟在她身后,阿妤第一次沒顧及到周琪, 她遠遠地看見那塊匾牌。 徹晗苑。 她和娘親整整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 在曾經, 她幾乎每日都會來的地方,在這里,她總能看見那個溫柔的女子, 低低淺淺地喊她“阿妤”…… 阿妤猝不及防地停下, 她紅著眼,淚珠子倏地落下。 望著那扇木門,明明只有一步之遙, 阿妤忽地有些不敢進去。 韓玉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見她停下,也沒有催促,他只是安靜地看著她的背影,清雋的眉眼間斂盡了溫柔。 除去那分頹廢外,只余下慶幸。 幸好, 這么多年,你依舊平安。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那女子問他:“當年,你為何不救她?” 這是一根刺,扎在阿妤心底,永遠都拔不出來。 她永遠都無法接受,她視若兄長的人,眼睜睜地看著她娘親自刎在眼前。 明明、明明他也喚她一聲娘親,不是嗎? 她和娘親救下他。 他失去所有記憶,是娘親賜給他姓名,是娘親讓他念書,是娘親護著他,讓他在這里有一片安身之所。 阿妤在這五年里,為他找過太多借口,卻都說服不了自己。 韓玉揚身子僵硬了許久,最終只低聲說: “對不起?!?/br> 他有太多的話想說,可他知曉,這些都挽回不了什么。 江家暗自扶持越王,江妤母女在江家插不上話,更遑論不被江父承認的養(yǎng)子韓玉揚? 圣旨下來時,不止是江妤父母,縱使他,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并非他不想救,而是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