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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宮女上位記在線閱讀 - 第170節(jié)

第170節(jié)

    仿若除了往日里的平安脈,她似乎從沒有請過太醫(yī)。

    在看見坤和宮地面上那幾滴的血跡,和她白著臉躺在床榻上時,封煜的確稍有些愣住。

    若說是心疼,卻又和知曉鈺妃難受時的感覺不同。

    說不清、道不明,卻在太醫(yī)的話說出來時,逐漸地化為不虞。

    皇后沒有掙扎著起身,她很是平靜地垂首恭聲說:“臣妾知錯,請皇上責罰。”

    責罰?

    封煜臉色青了下,她如今病倒在床,要他如何責罰?

    封煜看著她不在意的模樣,眸色稍暗,微頓了后,他平靜地問她:

    “為何不看太醫(yī)?”

    皇后垂眸,靜靜地看著錦被上的花紋,她沒說話。

    封煜轉(zhuǎn)著手上的扳指,皇后不說話,他就等,不過片刻,殿內(nèi)氣氛越發(fā)壓抑。

    謹玉擔憂地看了眼皇后,皇上眸底神色似越來越?jīng)?,讓她緊張不安地想說些什么,不敢在此時說話。

    最終,封煜還是沒等到皇后開口。

    他閉了下眼,倏地捏緊了手上的扳指,他冷淡到有些漠然地說:

    “皇后既然不想說,朕就不問,好自為之。”

    說罷,他直接拂袖離開,謹玉白著臉看向自家娘娘,不知所措地喊她:“娘娘……”

    她忽地有些害怕,娘娘何時這種態(tài)度對過皇上?

    她這時才明白謹竺那日說的話,心底那絲慌亂無措,竟是在害怕自家娘娘會生了死志。

    皇后對封煜的離去沒甚反應,此時倒是抬起了頭,似看出了謹玉的害怕,她溫和地笑了笑:

    “別擔心,本宮沒事?!?/br>
    她怎會尋死呢?

    她幼弟還那般小,尚撐不起大梁,洛侯府已然沒了兵權(quán),若是再無皇后,該怎么辦?

    ……

    殿外,阿妤正在思慮著皇后的情況,究竟是病、還是中毒?

    要知曉,在如今后宮這般情況下,皇后若是倒了,最受益的就是她。

    皇后暈倒得太突然,打得她措手不及,至今又不知具體情形,她如何能不擔心?

    萬一是旁人要嫁禍于她,該怎么辦?

    封煜一出來,阿妤就上前兩步,雙手絞著帕子,擔憂地問:“皇上怎么出來了?娘娘如何?可有大礙?”

    她率先問出來,叫旁人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封煜稍頓,沉聲說:“皇后無事,都散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暈倒了,怎會沒事?但話是從皇上口中說出來的,眾人不敢有異議。

    阿妤也是狐疑,但皇上臉色算不得好看,不知剛剛殿內(nèi)發(fā)生了何事,她默默地抿緊唇,沒再多問。

    第147章

    皇后身為一國之母, 她忽然暈倒,鬧出的動靜不小,連太后都被驚動了。

    阿妤知曉, 那日太后親自去探望了皇后, 但阿妤卻沒和她碰上,因為誰也不知殿內(nèi)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皇上出來后, 就帶著她離開了。

    時隔半月, 阿妤回想那日情景, 依舊有些心驚rou跳的。

    前腳剛離開坤和宮, 下一刻就聽說太后去了,她當時恨不得調(diào)頭回去。

    阿妤看向眼前的賢修容,納悶地擰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賢修容搖頭, 她也不知曉, 不過皇后娘娘歇了幾日后,就和往常一般處理宮務,在皇后休養(yǎng)時, 后宮之事大都交由賢修容處理。

    若說皇后是怕有人分她權(quán), 才不顧身子這么快就處理宮務,賢修容卻依舊領著協(xié)助后宮的權(quán)利。

    依著賢修容看來,仿若是皇后娘娘習慣了處理那些事, 一時閑下來反而不習慣。

    不管如何, 她對皇后要處理朝務,素來秉持沉默的態(tài)度,不多問一句。

    后宮經(jīng)過這個事,竟安靜了不少,少了請安, 眾人又知曉如今后宮是多事之秋,倒叫賢修容耳邊都覺得清凈了些。

    但賢修容沒清閑多久,她看著眼前挺著大肚子的阿妤,忍不住地擔憂擰眉:

    “太醫(yī)究竟如何說的?”

    賢修容也沒見過多少有孕的人,基本上都是后宮妃嬪,何時見過肚子這般大的?

    阿妤面色一羞赧,她瞥了四周,壓低聲音說:

    “太醫(yī)說,許是雙胞……”

    賢修容臉色稍變,雙胞?

    在皇室,雙生子可算不得什么吉祥事。

    但賢修容覷了阿妤臉色,沒在這時說這般掃興的話,若有人對她說,她的孩子許是個忌諱,恐心中會惱死。

    她點頭,似松了口般,輕柔道:“這般就好。”

    阿妤也笑著,但袖子下,她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捏緊,她何嘗不知皇室對雙生子忌諱,可如今還不得結(jié)果,她最恐聽見甚喪氣話。

    她稍有失神,就聽見對面的賢修容輕聲問她:“太醫(yī)可說,產(chǎn)期大致是何時?”

    說起這個,阿妤也有些羞澀,她道:“太醫(yī)說,瞧著情形,應是就在這個月了?!?/br>
    她之所以羞澀,是因為其實她懷胎還不足十月,算著時間,不過八個多月,尚未足九月,但她懷著是雙胎,恐是要較正常情況要早些。

    如今嫻韻宮早就安排好了產(chǎn)房,就在當初生佑兒的偏殿。

    說著話,忽地珠簾被撞開,一個小身子跌跌撞撞地外面跑進來,直直地朝阿妤跑去,賢修容看得頓了下呼吸,剛欲攔下他,就見那小身子忽然停下,緊貼著阿妤站著。

    佑兒忽然闖進來,打得兩人措手不及。

    阿妤服身困難,只好歪歪頭,好奇地問他:“佑兒怎么進來了?”

    佑兒剛學會走路沒多久,如今正是興頭上,每日都想多走走,今日賢修容帶著安兒過來看她,她們在內(nèi)殿談話,就讓嬤嬤帶著兩人在庭院里玩。

    佑兒癟著唇,往后又靠了下,黑溜溜的眸子直直地看向阿妤,叫阿妤心尖都似軟了下,才軟軟糯糯地吐出一個字:“想?!?/br>
    只一個字,似還冒著奶香,叫旁人聽得不清不楚。

    阿妤卻是笑彎了眸,撫了撫他臉頰:“想母妃了?”

    稍頓,她扭頭朝外看去,輕柔著問身邊的小墩子:“安兒jiejie呢?”

    似聽到熟悉的字眼,他越發(fā)癟了癟唇,白凈的小臉蛋上透著分委屈,說:“姐、姐……吵……”

    佑兒不論學走路,還是學說話,都比常人要快些,他如今說的話不多,卻咬字清晰,正是因為如此,他話落后,才越發(fā)叫人哭笑不得。

    阿妤和賢修容對視一眼,忍住笑聲問他:“jiejie怎么吵到佑兒了?”

    佑兒抬起小胖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想說什么,最后只憋出聲輕哼。

    阿妤摸了摸他的額頭,大致懂了他的意思,卻還是將視線放在了跟進來的嬤嬤身上:“怎么回事?”

    “大皇子和長公主在庭院里玩,長公主和小皇子玩鬧間,忽然伸手拉了下皇子的頭發(fā),小皇子就跑進來?!?/br>
    小公主的手剛碰到小皇子的頭,小皇子似乎愣了下,隨后憋紅了臉,就像個小炮仗般闖進了內(nèi)殿。

    聽了前因后果,賢修容掩唇輕笑,她說:

    “許是佑兒不喜旁人碰他的頭吧?!?/br>
    阿妤看向自己隨意放在佑兒頭頂?shù)氖?,她眉稍輕動,哭笑不得,不許旁人碰,倒是對她這個母妃不排斥。

    封煜來的時候,賢修容剛準備離開,正好打了個對面,安兒被嬤嬤抱在懷里,掃到他后,眼睛一亮,高興叫著:“父皇!”

    她早早學了話,封煜對她并不嚴厲,往日見得少,可身邊嬤嬤卻總在她身邊提,安兒在看見封煜時,立即下地,要朝封煜跑過來。

    封煜沒想到賢修容將安兒也帶了過來,聽到聲音后,頓了下,才反應過來,笑著將撲過來的小身子接住。

    另一邊,佑兒貼著阿妤坐著,見到這副情景,卻是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委屈巴巴地說:

    “我、父皇?!?/br>
    這句話,只有阿妤一人聽見了,她愣了下,才想起來,這是第一次,佑兒和安兒在一起時,碰到皇上。

    也就是說,這是第一次安兒在佑兒面前喊皇上、父皇。

    阿妤這時看佑兒臉上委屈不解的模樣,只覺得稍有些頭疼,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低聲如實道:

    “那也是jiejie的父皇。”

    佑兒白凈的臉上閃過迷茫,他搞不懂這稍有些復雜的情況,只固執(zhí)地指著她,又指向賢修容:

    “母母、不一樣。”

    佑兒不知怎得,說話間雖慢些,但也都算清晰,但唯獨喊母妃時,總是會喊成母母。

    阿妤最初還想糾正他,聽習慣了,倒也覺得沒什么。

    不過如今她頭疼地是如何與他解釋,為何母妃不一樣,他和安兒卻有同一個父皇。

    賢修容沒耽擱多少時間,在封煜和安兒說兩句話后,就帶著安兒離開。

    封煜走過來,他沒甚抱孫不抱子的習慣,更何況,佑兒還不會說話時,他也常抱著佑兒,如今彎身抱起佑兒放在軟榻上,動作十分自然。

    他隨后坐在阿妤身邊,見她一臉苦惱的模樣,輕挑眉,倒是頗為好奇地問:

    “怎么了?”

    阿妤瞪了他一眼,都怪他,不然她怎會這般為難。

    她撅著唇說:“你兒子問你,為何他和安兒母妃不一樣,父皇卻是一樣的,妾身可回答不上來,您自己同他說吧?!?/br>
    阿妤說完,當真不理會這事,將這事徹底交給皇上。

    封煜卻一時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可佑兒卻還盯著他,委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