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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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海明被壓得背微微彎曲,腦袋偏向沒有東西的那一邊肩頭,對王榮花說:“來,那一個!” “爸,找人幫忙吧?;蛘甙醿商??!?/br> “兩趟更累?!奔竞C髡f:“快點,別磨蹭?!?/br> 王榮花聽了,知道站到三輪車上,把那個蛇皮袋也放在季海明肩上。 “爸,找個人幫忙吧?!?/br> “幫啥?!奔竞C髟阶咴娇欤骸斑€沒兩袋化肥沉?!?/br> “當(dāng)家的,你走慢點。” 王榮花喊完,回頭跟季小冬說:“死犟!越老越像你爺爺?!?/br> 季小冬:…… 季海明扛著行李一路把季小冬送進月臺,送到車廂里。 現(xiàn)在不是暑假,也不是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車廂里人雖然多,但并不是很擠。 季小冬找到自己的位子,季海明把季小冬兩個蛇皮袋的行李分別塞到兩排座位底下。 一個在季小冬屁股下,一個在她對面。 季海明跟季小冬說:“記住這兩排,下車不要忘了,也不要跟別人的混了?!?/br> 季小冬點點頭。 看了看她位子的周圍。 巧了。 自己這一排,和共用一個小桌的對面那一排三個位子,現(xiàn)在都沒有人。 季小冬心里微微松了口氣,看來至少這一段路,會稍微舒服一點。 放好行李,王榮花坐在對面的空位子上,抓著季小冬的手一個勁兒的抹淚。 送姑娘出去長見識,是好事兒。這時候哭多晦氣,頭發(fā)長見識短!季海明想訓(xùn)斥王榮花幾句,哪想到還沒說話,剛想張嘴,自己的鼻子也變得酸溜溜起來。 “媽,你真的真的不用擔(dān)心。”季小冬說:“放暑假前一準兒回來,你就當(dāng)我還在學(xué)校里上學(xué)住校唄?!?/br> “這能一樣嗎,哪兒一樣了?!蓖鯓s花抹抹淚:“在寧澤我們說看你就能去看你?!?/br> “窮家富路,出去了千萬別不舍得花錢。少說話多做事,寧肯吃點虧,千萬別跟人起爭執(zhí)。”王榮花一個勁兒囑咐:“自己看著點天氣,冷了別忘穿衣裳。” “知道,我都知道。” “還有?!蓖鯓s花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這一路上你多長個心眼,千萬別讓人騙了欺負了去!見到老師前一路上多警醒一點兒?!?/br> ? 季小冬還沒反應(yīng)過來王榮花是單純囑咐她注意安全,還是話里有什么深意。旁邊的季海明卻幡然醒悟! 自家閨女早就不是那個黑不溜秋瘦瘦小小的黃毛丫頭了,不知不覺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平日里沒有注意,如今仔細一打量,出落的已經(jīng)如此水靈。 “這可怎么是好!” 突然有了“吾家有女初長成”這個認知的季海明,急得在一旁直搓手:“這一路上……我聽說南方可亂著呢!說是女孩子走大街上,一不留神就被套上麻袋扛走?!?/br> 季小冬滿頭黑線:“哪有你說的這么玄乎,嚴打都打了幾年了!”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王榮花一聽被嚇到了:“你也不想想,要是不亂,還用得著嚴打嗎?!?/br> 季小冬:…… “不然我送丫頭去吧。”季海明跟王榮花說:“我給她送到之江,見了老師再回來?!?/br> “當(dāng)家的,這主意好!”王榮花一聽當(dāng)即贊同。 她出的最遠的門就是到寧澤市里,一想到季小冬要去千里之遙、萬里之遙,心里忍不住的發(fā)慌。 “不是,爸?!奔拘《瑢竞C飨胍怀鍪且怀龅男袨閺氐追饬耍骸澳阍诖謇镩_介紹信了嗎?” …… 此言一出,季海明和王榮花面面相覷。 “好了好了,真沒事兒?!?/br> 季小冬努力打消季海明和王榮花對遠方的“恐懼”,告訴他們,真的真的可以放心。 “列車就要發(fā)動,無關(guān)人員請下車?!?/br> “列車就要發(fā)動,無關(guān)人員請下車。” “列車就要發(fā)動,無關(guān)人員請下車。” 列車員在車廂里來回走動,開始反復(fù)在車廂里催促無關(guān)人員下車。 季海明和王榮花不得不戀戀不舍從車門口下去。 季小冬在車窗里擺擺手。 咦?怎么一個眨眼功夫,就不見了季海明,只看到王榮花? 季小冬把身子往外探了探,環(huán)顧四周,還是沒有看到季海明。 列車開始慢慢發(fā)動。 周圍一片隆隆的噪聲。 季小冬扯著嗓子問:“媽——,我爸呢——?” 王榮花一邊招手一邊快步跟著發(fā)動的列車前行,同樣大的聲音跟季小冬說:“去給你買點東西?!?/br> 季小冬驀得想起朱自清的《背影》,她一直遠行的喜悅在這一刻突然被離愁取代。 毫無過渡和緩沖。 她鼻子發(fā)酸,卻知道,絕對不能在王榮花的面前掉眼淚,不然會更讓他們擔(dān)心。 所以季小冬開玩笑似的,哈哈笑著朝王榮花喊:“我不吃橘子——” ? 王榮花顯然沒有g(shù)et到季小冬的“?!?,跟季小冬說:“不是給你買橘子——” 火車越開越快,王榮花跟起來漸漸開始有點兒吃力,季小冬探出半個身子正大力揮著手臂讓她回去,遠遠看見季海明快步跑了上來。 季海明越跑越快,王榮花停了下來,主動讓出窗邊靠近火車的位置給季海明。 季海明氣喘吁吁,遞給季小冬一個黑布包著半臂長棍子一樣的東西,跟季小冬說:“拿著、、、防身、、、” 火車越開越快。 季海明遞完東西就停了下來。 季小冬看著季海明彎下腰,弓著身子雙手按住膝蓋。 火車越開越快,半彎著腰的季海明變得越來越小。 遠處的王榮花更小了。 她看到越來越小的王榮花和季海明慢慢重疊在一起。 季小冬趴在窗戶上,直到寧澤站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變得再也看不見。 她坐回座位,一層層解開季海明遞給她的東西上的黑布。 呃……是一根折疊棍。 季海明你對你閨女有什么誤解。 季小冬腦補了一下自己拿著甩棍“大殺四方”的情景。 越想越好笑。 笑著笑著,季小冬“笑”出了眼淚,笑得淚流滿面。 孩子大了要去闖蕩四方,父母笨拙的愛,給了他們能夠想到的,能夠給的全部。 季小冬擦干眼淚,看著車窗外連綿的群山和碧綠的秧苗,和車窗玻璃上隱隱映出的自己的臉,和群山、大地、秧苗模模糊糊混雜在一起。 她心里升起無盡而復(fù)雜的情緒。 這不是個“假”的世界,我叫季小冬,我和這個世界血rou相連。 第70章 天空明凈, 飛機劃過,拉起一條長長的白線。 季小冬見慣了云層上的景象,并不感到新奇。她把靠窗的位子讓給了別的同學(xué),自己靠在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 “啊~快看快看?!?/br> “好漂亮!太漂亮了!” 跟她同行的幾個同學(xué), 卻是實實在在的第一次坐飛機。 十七八歲的少年人, 一邊湊近了小窗把臉和眼睛貼在上面, 發(fā)出陣陣驚嘆;一邊環(huán)顧四周, 免得自己聲音過大行為出格, 引起別人的嘲笑。 就連帶隊的兩個老師, 也忍不住和幾個腦袋一起, 湊到小窗前, 看向萬米高空外的景色。 畢竟, 他們從來沒有坐過飛機, 以后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機會再坐飛機。 帶隊的劉老師心情激蕩,隨口吟了主席的一句詩:“可上九天攬月, 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世上無難事, 只要肯登攀!” 吟完之后, 感覺此詩正和此情此景,忍不住對幾個學(xué)生說:“我們現(xiàn)在飛在九天之上,過幾日正合‘談笑凱歌還’。咱們落了地之后,你們不要分心,好好準備,要不畏艱難,為國爭光知道嗎?!” “知道!” “知道!” “你們現(xiàn)在這個年紀,正是□□點鐘的太陽,是國家的未來。能夠坐在這架飛機上, 出去參加國際競賽,都是人才中的人才。有才華是不能否定的,但是除了才華之外,還應(yīng)該有品德,有立場,雖然我們現(xiàn)在打開國門經(jīng)濟發(fā)展,但是你們?nèi)匀灰獣r刻繃勁xxxx那根弦,不能blablabla” 幾個學(xué)生連連點頭,表完決心,都覺得瞬間壓力山大,沒了一點兒看景的興致。 季小冬閉著眼聽他們說話,心里暗笑,沒想到自己“睡遁”歪打正著,竟然逃過了一節(jié)政治課。 “劉隊,別那么嚴肅嗎?!绷硪粋€帶隊的老師張老師出聲緩和氣氛:“我們已經(jīng)強調(diào)過很多遍了,學(xué)生們心里都有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