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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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br> 季海明聽出了閨女是真的在拿他打趣兒。 “我是牌坊村里的村支書,什么總啊啥的,不好聽?!?/br> “季支書就好聽了?”季小冬問:“你沒覺得聽起來特別土?,F(xiàn)在誰名字后面不帶個總啊董啊的。” “你懂啥。”季海明說:“別拿豆包不當干糧,支書再小也是黨的干部?!?/br> 季小冬:…… 我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夸你覺悟高還是該嘲你官本位入腦。 不過。 季小冬右手食指搓了搓下巴,且按你覺悟高來說:“黨的干部做事情可要遵守規(guī)則,跟你自己私人的公司不一樣,村辦企業(yè)什么的可都是集體的。你用人什么的……” “這是自然。” 沒想到季海明是真的覺悟高,也許是今天被人敬酒敬多了,喝得有點熏熏然、飄飄然。 對季小冬說:“我現(xiàn)在也都想開了,什么親戚啊,本家啊,你看看不說遠的,就咱家,親戚之間,不管是婚喪嫁娶還是雞毛蒜皮,有那件事是順順溜溜的,不都是人頭打出狗腦子?!?/br> 季海明拍拍胸脯,說:“你別覺得你爹是土條子啥也不懂,這幾年我也開了不少會,光聽音兒都能聽個耳熟。早年啊,還覺得你是個閨女,有點可惜,現(xiàn)在想想,你看看村里是不孝順的兒子多還是不孝順的閨女多?!?/br> “我跟你說,我有時候也在想,為什么你爺爺在村里落的名聲那么差?!奔竞C鲉枺骸澳阏f,是不是人人心里有桿秤?!?/br> 不過他顯然沒有指望季小冬回答。 他也不需要季小冬回答,自顧自的往下說:“大家眼睛亮著呢。如果我這個村支書,處事不公,只給一個姓的好處,你試試,村里得亂成什么樣。你說,那些所謂的本家拿好處,我得罵名,我圖啥。只要處事公正,大家服你,管什么本不本家。你說我說的對不?!” “對!太對了!” 季小冬回答的一點兒也不敷衍,非常真心實意,她如果不是拿著方向盤,直接要給他鼓掌。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奔拘《豁敻呙苯o季海明帶的舒舒服服。 “那是,也不看我閨女是誰。”季海明說:“我這個當?shù)?,能給我閨女拖后腿,丟我姑娘的人嗎?不能夠!” 哈哈哈。 季小冬笑得超大聲。 商業(yè)互吹太快樂了。(x) 她這幾年在外面讀書,季海明和王榮花也很少在她跟前聊家長里短,村里人現(xiàn)在怎么樣,她還真不太知道。 她只知道,王榮花開始在村子里帶動婦女們做香包之后,她大伯母趙蘭英手里有了錢,也有了跟她爺爺奶奶對著干的底氣?,F(xiàn)在是牌坊村特色產(chǎn)品經(jīng)營店2店的店長,已經(jīng)徹底搬離了家長里短的小村子,開啟了自己的新生活。 而她堂哥季傳胤,義務教育讀完之后沒考上高中,去了一家技術學校學技術。 她從前小學里的那個張老校長,后來不但民辦教師轉正,還在平安鄉(xiāng)的中心小學里當了幾年校長?,F(xiàn)在退了休,天天提著一壺茶到他們牌坊村的“旗艦店”里,給顧客當“導購”當?shù)牟灰鄻泛酢?/br> 見人就說季小冬當年是我學生,從一年級上學就跟著我,是我給她啟蒙打基礎一手教出來的,別提多得意了。 還有他們村里那個姓陳的后生,現(xiàn)在是季海明的左膀右臂。 季小冬聽了一路,嘴角一直上揚。 快到家的時候,路過鄉(xiāng)里的衛(wèi)生院,季小冬忽然想起常松年的父親,問:“常松年他爸現(xiàn)在干嘛呢?” “就那樣唄?!奔竞C鞯溃骸疤焯旌染撇桓苫?。反正是咱村里的人,每年給點糧食分紅。小常現(xiàn)在也掙錢了,雖然不怎么回家,也總是讓人給他捎回去點錢,餓不死?!?/br> “還喝酒嗎?” “那哪能戒掉。不過我跟你說?!奔竞C髡f:“今年打春的時候,小常他媽回來了,看了一眼,又走了。” “啥?!” 季小冬驚得讓車身都晃了晃。 “看著也挺憔悴。唉?!奔竞C鲊@氣道:“老百姓的日子哪有那么好過?!?/br> 這時候季小冬才知道,原來常松年他媽走了之后,一個人在外面飄,當時又沒有太多可以做的工作,所以又像跟常松年他爸當年結婚時一樣,沿著公路,走到一個村里,看到有合適的,在當?shù)亟Y了婚,生了孩子。 現(xiàn)如今那個丈夫死了,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日子又開始難過起來。 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到別人說寧澤市牌坊村的致富典型,就想回來看看,有沒有好的生計。 結果回來一看,常松年他爹還是那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所幸的是兒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 她當時想讓季海明給她幾分田,就此留在牌坊村。 季海明看她可憐,當下動了惻隱之心,想著村里也不缺這一口吃的,留下就是了。 但他當了幾年村干部,腦子還算清醒,沒有當下答應,回去跟王榮花商量了一下。 王榮花當時就問他,你跟常小子關系鐵,還是跟常小子他媽關系鐵?這事兒你能不問常松年的意思嗎? 季海明沒王榮花那么細膩的觀察和情感,雖然覺得多此一舉,但還是準備等常松年回來問問他的意見再做決定。——畢竟季海明最大的兩個優(yōu)點,一是聽閨女的,二是聽老婆的。 結果等常松年回來,誰也不知道他們怎么說的,常松年他媽又帶著孩子走了。 季海明談起來一個勁兒的嘆氣,季小冬聽了也難免唏噓。 之后季小冬又問了問季海平和季海濤的情況。 用季海明的話說,就是——都那樣,小老百姓的日子能翻出多大的花來。 季海明感嘆道:“多虧我有個這么好的閨女,不然咱家日子,也不容易過。” “哪有哪有。”季小冬說:“我才為這個家付出多少啊,主要還是你跟我媽。最關鍵的是,你跟我媽心里有數(shù),人情往來上的大方向都把得住?!?/br> 季小冬心想,不是我吹,就我爺爺奶奶那個基因,要是有了點錢把不住方向,不知道自己老幾了,咱家絕對十八臺大戲都不夠唱的。 被夸獎的季海明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今天后備箱里估計是裝的高帽子有點兒多,他們爺倆都成了帽子批發(fā)商,一不留神兒就容易商業(yè)互吹。 第77章 顏頌到了學校才知道, 季小冬,在這個頂尖學府里,也是個風云人物。 “哈哈哈哈,冬神。” 顏頌抱著季小冬, 開心的像抱著一根金燦燦的大腿。 “冬神, 以后我就是你的腿毛?!?/br> 季小冬:……不, 不要這樣。 季小冬覺得自己跟醫(yī)學生對世界的描述和認知上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重大的偏差。 但顏頌并不是一個合格的醫(yī)學生, 每天學習學的很痛苦。 幾乎每個期末都會崩心態(tài)。 季小冬從沒在學習上體會過如此痛苦, 在顏頌大一的時候真心實意的勸她, 真不行咱就換專業(yè)。 “我不換?!?/br> 沒想到顏頌崩潰完擦干眼淚又滾回去去背書了。 “季小冬。啊啊啊啊啊?!?/br> 聽聲音就知道, 顏頌又開始了“期末痛苦輪回”。 季小冬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樹洞了, 就像經(jīng)典的渣賤故事。 第一次聽到, 會感同身受義憤填膺。但是當發(fā)現(xiàn)這是一對渣賤組合之后…… “專業(yè)虐你千百遍, 你待專業(yè)如初戀?!奔拘《來炚f:“你們已經(jīng)綁在一起今生今世無法分離了?!?/br> “季小冬啊?!鳖來灲o季小冬說:“雖然你這么絕情,我還是要給你個善良的忠告。” “哦, 是什么?!?/br> 季小冬是個敷衍的捧哏。 “將來千萬別以為我在醫(yī)院里就找我這個熟人看病。” 顏頌把腦袋一頭砸在桌子上的書本上,沒想到教科書太厚, 砸上去根本沒有一點兒動靜。 扎心了, 姐妹兒。 “季小冬,你說我是不是傻?!?/br> 這個…… 這次的問題有點兒新意啊。 季小冬抬起頭,認真的想了想,跟顏頌說:“這得看哪方面?!?/br> “人嘛,總得有點堅持,這點堅持在別人看來,難免是冒傻氣?!?/br> 她季小冬在別人眼里,何嘗不是渾身上下都冒傻氣。 季小冬讀的生物,這四年里最大的研究成果, 是用水稻基因組,提出設計了一套dna序列組裝程序,極大減少了以“鳥槍法”為基礎的基因測序的工作量。 “鳥槍法”又叫“霰彈法”,說白了就是像在森林里□□或者打□□一樣,沒有某一個明確的目標,一梭子子彈打出去,所有差不多的都基本上被命中。 只不過鳥槍打鳥,“鳥槍法”打的是基因。 通過水解酶或者超聲波,把切下來的目標基因——省略中間一系列cao作步驟——插到受體作物的基因序列里,讓受體作物表達出插進去的基因控制的性狀——這就是季小冬沒有穿書前的世界里,網(wǎng)絡上一直在打口水仗恨不得人頭打出狗腦子的“轉基因技術”。 這種半個世紀之后說不定都掰扯不明白的問題,在當下更是前沿中的前沿。 在前沿領域里取得突破性的進展,所以“xiaodong ji”這個名字,已經(jīng)被國際上視作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季小冬的導師更是對她寄予厚望,公費留學的申請一早就給她提交了上去。 然而,一通電話打亂了所有的計劃。 那天是圣誕節(jié),這種尚沒有淪為商業(yè)狂歡的洋節(jié),在如今的校園里掀不起一絲波瀾。 因為第二天還有課,所以當天晚上季小冬早早睡了。 大概半夜時候,宿舍里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們宿舍里是老式的壁掛電話,掛在一個舍友的床頭。 電話鈴在深夜,聽起來格外的響亮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