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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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國把紙扔在地上,回答:“你有病吧?我們是戀愛關(guān)系,上床是你情我愿,沒有犯法?!?/br> 陳秀蓮不信,她帶著淤青去鄉(xiāng)里的督察處,說我被強jian了,我要告何志國。督察處成員都是熟人,其中一個扭過頭看她,說你告誰?你跟何志國早在戀愛了嘛。陳秀蓮說我們沒戀愛,但沒人理她。她在督察處坐著,從早坐到晚。何志國來找她,拉著她的手,說你怎么還鬧脾氣呢?親媽也來找她,拉著她的手,說你回家跟他吵啊。 陳秀蓮覺得世界真小,一夜間所有人都拉著她的手。他們說可以理解,他們說事情就是這樣,他們說你不愿意你為什么要跟何志國走?你不愿意你為什么要去給何志國過生日?你不愿意你為什么不反抗? 你為什么不反抗? 你他媽為什么不反抗? 陳秀蓮想尖叫,想大喊,想歇斯底里地撒潑!她想撕開這些相同的臉,看看底下究竟是人是鬼??墒撬裁炊甲霾涣耍荒茏С鲎约旱氖?,指著何志國,說我要告他強jian。 何志國跪在陳秀蓮面前,仿佛她剛才說了什么告白宣言,讓他感動到痛哭流涕,還要跟她結(jié)婚。親媽又握住陳秀蓮的手,心疼地說我女兒就是犟,他們小情侶經(jīng)常吵吵鬧鬧。 陳秀蓮終于哭出來了,她難過的是活到20歲,才發(fā)現(xiàn)自己學的是另一種語言,是一種沒人能聽懂的語言。她頃刻間成了外星物種,被拋進了腳底夾縫,沒有人跟她是同類。 親媽把她帶回家,何志國跟進門,說我要娶秀蓮。他對陳秀蓮親媽講得情真意切,把自家的小賣部都算進去,說以后全歸秀蓮管。兩個人相互感動,一拍即合,好像這是樁生意,陳秀蓮就是這樁生意里被稱斤論兩的物件。 陳秀蓮在這場滑稽劇里逐漸發(fā)覺自己的奇怪,是她太奇怪了,何志國是她沒開過口承認的男朋友,那晚壓住她的就是只蒼蠅。她趴在家里的窗戶上,看著太陽升起又落下。每晚她都睡不著,她閉上眼,就會自己反駁自己。反駁太痛苦了,她只能強撐著睜大雙眼,讓自己接受老天給的劇本。 2147年陳秀蓮20歲,在冬天嫁給了何志國。她睡在夢里的床上,看見那盞熟悉的燈,還有那只在腦海里揮之不去的蒼蠅。何志國可以使用她,她的身體不屬于自己,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她的思想統(tǒng)統(tǒng)都不屬于自己。 陳秀蓮有個問題想了幾十年。她究竟是什么?她是人嗎?沒人給她尊重啊。何志國跟人喝酒,醉后對自己的豐功偉績侃侃而談。他多自信,把老婆當徽章,還覺得老婆不夠體面。 何志國打陳秀蓮,是治妻有方,棍棒底下出孝妻嘛!他覺得自己好威武,堪比南北戰(zhàn)爭中的英雄,為北線聯(lián)盟在后方安穩(wěn)家庭方面做出了杰出貢獻。可惜沒人來給他表彰,他就在網(wǎng)上講。他把自己當文化人,寥寥幾句就能引來無數(shù)兄弟的叫好。 戰(zhàn)后停泊區(qū)經(jīng)濟下滑,鋼廠倒閉了一大片,何志國的小作坊也倒閉了。他的喜怒不定越發(fā)明顯,已經(jīng)到了神經(jīng)過敏的程度。那時陳秀蓮有了琴琴,母女倆就睡在樓下。有天她半夜醒來,一轉(zhuǎn)頭看見何志國就坐在門口,露著顆腦袋盯著她。 陳秀蓮覺得何志國有病,她不想讓何志國靠近琴琴,就整夜坐在琴琴床邊。她白天為了養(yǎng)活琴琴而工作,什么都肯干。琴琴很懂事,每次放學就趴在食堂的桌子上寫作業(yè),等著陳秀蓮下班。陳秀蓮終于覺得自己正常了,琴琴就是她跟世界的維系。她藏著錢,一塊一塊地攢,想讓琴琴上學,想帶琴琴走,母女倆去哪里都行。 但是何志國用一場酒駕把陳秀蓮的夢撞沒了。 * * * 天快亮的時候下起雨,雨珠急促地敲打著小窗外的鐵皮蓋。劉晨被吵醒了,他的臉頰貼著地面,鼻子里都是地下室的霉味。幾條狗在叫,劉晨聽見門開的聲音。 “起床。”陳秀蓮打開燈,蹲下身來拍打劉晨的臉。 劉晨在潮濕的地下室里待了一夜,頭疼欲裂。他被拍時不自覺地哆嗦一下,克制著自己想要躲避的念頭,生怕刺激到陳秀蓮。他啞著嗓子回答:“醒、醒了?!?/br> 陳秀蓮握著挑東西用的木棍,把棍子從窗口戳出去,頂住鐵皮蓋,拉過來蓋住窗。 雨聲變得沉悶,像是被鍋蓋罩住的熱油,而劉晨就是油里的rou。劉晨的眼鏡不知道掉到了哪里,此刻看墻壁都是模糊的。他轉(zhuǎn)動著眼珠,喉嚨里著火,那是他昨晚喊叫的后遺癥。 “我想了一晚上,”陳秀蓮放下木棍,端起飯碗,邊吃邊說,“你的初衷也是好的,對吧?你報道那些事情,我覺得挺好的,就是有些話很……”她想著詞匯,“像何志國?!?/br> 劉晨昨晚被打蒙了,這會兒背上火辣辣的。他轉(zhuǎn)動著眼珠,只能看到陳秀蓮的鞋。 陳秀蓮今天穿著自己的鞋,還打算等會兒去上班。她吃飯很快,碗里都是rou。這些rou堆積在冰箱里,再不吃就壞了。她說:“你很有文采,我以前還想給你打電話。你放在主頁上的號碼是真的嗎?” 劉晨篩選著關(guān)鍵詞,他干澀的嘴唇翕動,回答道:“真……真的。” “早這樣說,”陳秀蓮把碗筷擺放到一旁,“我還以為是假的?!?/br> 劉晨覺得胸口束得太緊,身上的繩子讓他無法正常呼吸。他蹭著地面,翻動了一下身體。 陳秀蓮看著劉晨像蛆蟲似的蠕動,問:“你給我打過電話嗎?”她像是擔心劉晨無法理解,專門把通導器拿到劉晨眼前晃了晃,“給這個,打過嗎?” 劉晨迅速搖頭,臉上濕乎乎的。他張開嘴就是潮霉味,這味道像是要把他吞噬。 “哦,”陳秀蓮收回通導器,“不是你啊。你認識‘五月的雪’吧?你們聊過天,我在聊天室里看到了?!彼悬c失望,“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以為是你想幫助我。我一直想和你聊聊,聊聊我的生活?!?/br> “我們……”劉晨倉皇地吞咽著唾沫,濕潤喉嚨,“我們現(xiàn)在也可以聊?!?/br> 陳秀蓮聽著雨聲,想了很久,半晌后她說:“不了,你也沒意思,報道都是在騙人。” 她站起來,撥開桌面上的雜物。有兩把菜刀插在套里,她把它們拿出來,摁在磨石上磨。她已經(jīng)熟練了,學會了用菜刀來解決問題。 何志國留下的磨床和鋸都不耐用了。 劉晨聽著磨刀聲,喉間緩緩逸出哭聲。他用力地抽泣,把眼淚和鼻涕蹭了自己一臉,看起來既卑微又狼狽。他用額頭蹭著地面,哽咽著說:“對不起、對不起!但是霍慶軍,霍老師的案子是明確宣判了我才報道的?!彼饾u放聲哭,“你不能把這事怪我頭上,真的,我只是遵從判決結(jié)果。” 可是陳秀蓮不理他,她在昏暗的燈光里,固執(zhí)地磨著自己的刀。 * * * 雨水敲打著玻璃窗,程立新在調(diào)查室里又哭又鬧,對樸藺說:“我真不認識什么殺人兇手!” 晏君尋靠著玻璃,盯著程立新。他的思緒就像雨,迅疾地敲打在腦袋里,把那些新舊細節(jié)翻來覆去地浸泡,仿佛要從中泡出點兇手的味道。 “楊鈺在240,”姜斂從另一頭走過來,對晏君尋說,“她說自己有幾個一起干活的姐妹,其中有兩個都在普利小區(qū)附近的工業(yè)園里上班。玨,跟君尋說一下詳細情況?!?/br> “我核查了楊鈺這兩位朋友的資料,都是沒有通過區(qū)域?qū)徍说暮趹?,日常出入編號也不是自己的。其中一位叫林慧,是工業(yè)園鋼廠內(nèi)部的食堂阿姨,使用的編號是她兒子的。另一位叫陳秀蓮,是工業(yè)園鋼廠內(nèi)部的焦炭運輸司機,使用的編號是她丈夫何志國的?!鲍k調(diào)整著光屏,對晏君尋繼續(xù)說,“林慧平時工作沒有假期,跟楊鈺私下不怎么來往,也沒有替她頂過班,只有陳秀蓮在這半年里替楊鈺做過清潔工作,也知道楊鈺家住在哪里?!?/br> 晏君尋眼皮很沉,他說:“好的?!?/br> “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鲍k說完停頓少頃,“我們試圖聯(lián)系何志國,但通話一直沒有人接?!?/br> 光屏上出現(xiàn)陳秀蓮在過磅室前的監(jiān)控畫面,她正在等待過磅室的工作人員稱重,為自己拉的這趟焦炭打記錄單。 “他的車一直由陳秀蓮在使用?!?/br> 晏君尋看著監(jiān)控里的陳秀蓮,她眼角皺紋很深,反應(yīng)不是太快,聽工作人員說話時神色很認真。 晏君尋想。 她就是用這副模樣跟霍慶軍搭話的。她看起來這么正常,沒什么距離感,甚至有點好欺負。 “但是何志國2156年時搬了家,當時停泊區(qū)已經(jīng)開始戰(zhàn)前籌備,忽略了居民資料的實時更新。楊鈺說不知道他們住在哪里,陳秀蓮從不請朋友去家里玩?!?/br> “她可能換過車牌號,但她換不了車,”晏君尋疲憊地說,“你可以問鋼廠要監(jiān)控,搞清楚她的行車路線,就知道她住在哪里?!?/br> “是的,我們是這樣想的,但棘手的是,鋼廠拒絕提供監(jiān)控以及貨車司機的相關(guān)資料,”玨說,“因為他們的黑戶太多了?!?/br> “這就該請你們想辦法,”時山延還叼著那根棒棒糖的棍,奇怪地說,“晏君尋是督察局的談判專家嗎?姜斂,沖啊?!?/br> 晏君尋再次看向窗戶,雨把玻璃劃得四分五裂。他總覺得腦袋里有顆鋼彈在滾動,好像哪里還有問題。可是瘋子、飆車、雨聲擠滿了他的腦袋,讓他無暇再想更多。 第30章 直播 陳秀蓮打開雨傘, 沒有罩到頭頂上,而是握在手里,擋著今天的風。她站在門口戴上通導器, 試著給五月的雪打電話, 但是沒人接。 陳秀蓮換了五月的雪提供的新編號, 但是沒有人聯(lián)系她。她想向鋼廠請假,卻忘記了鋼廠編號。最后她打開光屏,想看看今天的新聞。 劉晨停更后,陳秀蓮的信息來源就是劉晨的聊天室, 她看到那些熟悉的id正在熱議昨晚的事故。 有人發(fā)了動圖,陳秀蓮點開, 在晃動的畫面里看見了自己的地下室。她面色逐漸蒼白, 來回伸縮著手指,像是不能理解這些畫面怎么會出現(xiàn)在廣場。 我錄像了嗎? 陳秀蓮的焦躁爬上心頭,她忍不住咬著指甲, 在瀏覽里越發(fā)惶恐。不是她錄的像,她怎么會錄像呢? 耳邊傳來何志國“嗬嗬”的清痰聲,陳秀蓮手腳冰涼,她問:“是你嗎?是你錄的像吧?” 聊天室里還有段短視頻,陳秀蓮沒點開, 它自動播放, 讓陳秀蓮看到了自己的橡膠手套。她神經(jīng)質(zhì)地扔掉自己的傘,像是扔掉作案的兇器。 遠處有汽車鳴笛的聲音,陳秀蓮開始加速呼吸,仿佛到處都是來抓她的人。她匆促地后退,把自己塞回門內(nèi)。 陳秀蓮想把門鎖住,可是她的手太抖了, 幾次都沒壓住門閂。狗圍在她附近,歡快地搖著尾巴。她在驚慌中踩到了狗,接著又把自己的手指砸到了。狗痛得叫起來,陳秀蓮比畫著“噓”,示意狗噤聲,但是狗們嗷嗷叫著四散跑開。 “來抓你了!”何志國幸災(zāi)樂禍地說。 陳秀蓮扯掉通導器,對著它大喊:“是不是你?!” 何志國的聲音中斷了片刻,繼而出現(xiàn)在陳秀蓮的腦海里。他的聲音無孔不入,擠壓著陳秀蓮的神經(jīng),讓她失控。 “全世界都在看著你,”何志國充滿惡意地說,“等督察局打開門沖進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槍斃你!”他模擬著槍聲,“馬上就死了你!” 陳秀蓮尖叫著,摔掉通導器。她抱著肩膀,環(huán)顧四周,顫抖地問:“你藏在哪里?你在監(jiān)視我!”她擦抹著臉頰上的水,“都是你的陰謀!” 何志國笑聲猖獗,他發(fā)出“嘭”的聲音,炸得陳秀蓮猶如驚弓之鳥。他在陳秀蓮耳邊繼續(xù)說:“督察局現(xiàn)在知道你是誰,看到視頻了吧?網(wǎng)上到處都是。他們會扒你的手套、扒你住址,最后扒光你,把你放到網(wǎng)上供人欣賞?!?/br> 陳秀蓮嘴唇青白,她啜泣著咬牙:“全是陰謀,全是陰謀!” 陳秀蓮想到親媽的臉,想到以前。她早就被扒光了,赤條條地站在太陽下,任由那些目光打量。 “不怪別人,怪你自己?!焙沃緡f,“我安分守己,沒有犯過法,犯法的是你。你殺了人,你殺了那個霍老師,你早就知道他是冤枉的吧?” “劉晨說他性侵,你也說了!”陳秀蓮退后幾步,扶著墻壁,痛苦地敲打著腦袋,“我殺的都是你!你不是冤枉的!” “督察局沒抓我啊?!焙沃緡晳T了對陳秀蓮趾高氣昂,死了也一樣。他說話的腔調(diào)就像他每次教訓陳秀蓮的時候一樣,他會抽她的臉,給她耳光,讓她在暴力里屈服,哭著承認自己的話才是對的。 陳秀蓮條件反射地抱著頭,她必須承認何志國是對的,不然毒打不會停。她的手臂碰到了桌子,那堅硬的觸感似乎給了她勇氣,她拿起桌面上的碗筷,用力砸向?qū)γ妗9吩诖赏肫扑榈穆曇衾矬@慌而逃,陳秀蓮被自己絆倒在地,頭重重地磕在桌沿。 這就是場騙局。 陳秀蓮捂著臉喘息,雨聲隔著墻壁砸在她身上,她喘不過氣。手掌壓到碎片,皮rou都被割爛了,可是她感覺不到。她的世界是黑的,到處爬著何志國的臉。他們包圍著她,盯著她,還要嘲諷她。 她快要受不了了! “別看我,”陳秀蓮抹著臉,爬起身低語著,“別監(jiān)視我……” * * * “陳秀蓮多次以‘順路’為由送林慧回家,根據(jù)林慧提供的信息,陳秀蓮住在靠近山脈焦炭廠附近的舊區(qū),”樸藺的手指在光屏上滑動,“這里藏有……” 晏君尋摁著通導器,節(jié)奏很亂。他背對著調(diào)查室,像是在看天氣預報。 “她的職業(yè)素養(yǎng)令人佩服,”時山延看著光屏上跳躍的畫面,“瘋子找到她不是沒有原因的?!?/br> 兇手在瘋子擬定的框架里表現(xiàn)得堪稱完美。她在被害人家里沒有掉落自己的一根頭發(fā),讓這個案子持續(xù)了一周沒被發(fā)現(xiàn)。 “瘋子沒把她當作人,”晏君尋停下摁動的手指,“他把她視為工具,當作自己玩耍的傀儡?!?/br> 光屏上有陰雨的圖標,這些信息都由天氣系統(tǒng)檢測。晏君尋以前總覺得它們像是在排隊,輪到誰誰就跳出來。他關(guān)掉它們,朝前看。 前方的玻璃上映著調(diào)查室,姜斂正在聽樸藺講話。他們有自己分工明確的團隊,即使沒有晏君尋——不,不如說如果沒有晏君尋,這案子早破了,根本不會出現(xiàn)瘋子、系統(tǒng)、黑豹這些東西來把案子攪得烏煙瘴氣。 晏君尋待在這里格格不入,他待在哪里都格格不入。 “麻煩是我?guī)淼?。”晏君尋說道。 “按照地理畫像的分析,基本可以確認兇手就在焦炭廠舊區(qū)。她有車,獨居。房子給她提供了關(guān)押被害人的空間,懷疑是地下室或閣樓……”姜斂說話時看了眼門口,只能看見晏君尋的肩膀,他接著說,“兇手情緒不穩(wěn)定……” 時山延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擔心那里有胡茬。他很難理解晏君尋的格格不入,對于他而言,存在即真理。他從不去想為什么,沒必要,他又不打算當個哲學家。他對情緒有種暴力式的理解,高興,不高興,僅此而已。 “你想親手抓住她嗎?”時山延問,但問完他就自己回答了,“你不想。你不想看到她的臉,那會讓你聯(lián)想到霍慶軍。你對霍慶軍和她過分在意,為什么?因為你在理解他們。你想和他們共情,并且已經(jīng)感受到了他們的痛苦?!?/br> 這對晏君尋來說不是個好征兆,感情會影響他的判斷。 調(diào)查室內(nèi)會議已經(jīng)結(jié)束,督察局行動起來。樸藺和玨打印了鋼廠名單,也給出了焦炭廠舊區(qū)的重點范圍。劉晨身份特殊,加上昨晚的廣場事故,姜斂必須確保劉晨能夠安全回來,因此他們采取了不驚動兇手的包圍方案。 “交通系統(tǒng)幫助我們暫停了焦炭廠舊區(qū)的車輛行駛,路線已經(jīng)封閉,行動小隊馬上出發(fā),”姜斂在穿外套的同時問晏君尋,“……你要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