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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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爾俊帶她到右手邊的房間參觀,宋奕昕看著潔凈的床褥,忽說:“難道……你這些年一直在等你前女友回來嗎?” 趙爾俊說:“我沒有你想的那么癡情,之前都封著,最近我讓保姆收拾出來……” 宋奕昕垂眸不語,趙爾俊說:“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呃,洗手間有備用用品的,衣帽間有睡衣……先穿我的吧。” “嗯?!?/br> 趙爾俊也沒有多留,輕輕退出房間,輕掩了房門。 宋奕昕坐在臥室的沙發(fā)上發(fā)著呆,腦海中全是今天發(fā)生的事,她第一次這么真實地看到一個人跳樓,全身是血躺在地上。 她撓著頭,哭了出來,努力了這么久,什么都沒有改變。母親還是死了,她還是要跟男人,是不是自己根本就是自以為是,也許還不如原主。 她真的被一切現(xiàn)實都要逼瘋,媽為什么就不能多一分理解? 她每一次撐著所有的痛苦,往往滿身疲憊回家還要去安慰處于自我懷疑和不安中的母親,她的精神也要受不了了。她只說過這一回的重話,媽是她的家人呀,為什么就不能原諒她,要用死這么極端慘烈的方式? 媽死了,以為死了干凈,可是她努力那么久,到底是為了什么? 宋奕昕嚎啕大哭,不知哭了多久,疲憊襲來,她才漸漸歪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睡夢中,一片血海,還有母親死前的慘狀,她好似從血泊中爬了起來,怨恨地看著她。 “為什么要兇我?我是你媽!” “為什么要那么對我,我是為了你呀!我錯了嗎?” “我也想要記住,可是我就是記不???不小心燒了廚房你就怪我,你是不是早想我死了?” “你何必假裝,你又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甚至不是她,你不是她,所以才這么壞心。如果是她,不惜賣身也想救我,讓我好好活著?!?/br> “而你,你不如她,我活著讓你嫌了,我活著是你的負擔,你盼著我死?!?/br> “好,我死給你看!你滿意了?你沒有負擔了,滿意了嗎?” 宋奕昕搖著頭想要辯解,可是舌頭就像打了結(jié)一樣說不出話來,終于在母親怨恨陰森的目光下喊了出來。 “媽??!” 天已亮了,窗簾外透進一些光線來,她這時已睡在床上,趙爾俊坐在床沿看著她。 她猛得坐了起來,趙爾俊溫言道:“你做噩夢了嗎?” 宋奕昕沒有回答,趙爾俊說:“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試鏡的事我給你推了……” 宋奕昕感受到他溫柔的目光,雖然她不愛他,但是她好想他能抱抱她。她真的好孤獨,孤獨到連靠自己都不行,都要讓她陷在家庭的泥潭里。孤獨到她一個高中生學習再好也解決不了家庭的一堆事,也難把握自己的未來。 學霸宋奕昕從來不甘服輸,不想要脆弱,可是她好想借個肩膀靠一靠。 宋奕昕也看著他,因為昨晚哭多了,嘴唇干裂蒼白,這絕不是她最美最動人的時候。美人哭泣的美麗大多只有在鏡頭前,事實上人真正到傷心處又別無所謀時,那里顧得美與不美,哭起來都一樣,涕淚橫流。 趙爾俊伸出手去,將她摟進懷里,說:“你想哭的話,我陪著你。你放心,我很健忘的?!?/br> 第42章 克服一切 宋奕昕靠在他肩膀縱情哭泣, 像是要把這半年來受到的壓力與孤獨都發(fā)泄出來。她哇哇嗚嗚, 就是制造了一連串的躁音, 又哪里是一個美人迎風落淚、梨花帶雨了?又哪里是明星講究優(yōu)雅的姿態(tài)了? 趙爾俊輕輕撫著她的背, 好像懷中的是一個會摔碎的瓷娃娃,他心中生出一個愿望,就像父親對女兒的愛一樣, 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只別讓她再受這些痛苦了。 趙爾俊之前有多想得到她,這時候卻沒有半分邪念,他長長的眼睫微顫, 如果他能代替她哭,他哭后她就不用傷心了,這一刻他只怕也愿意。 直到她哭得聲音嗓子也啞了, 也許淚腺已無淚再落, 身上因為哭得激動溢出了一身汗,只怕是身體的水分供不上她再哭了才停止。 哭過之后,她不再像從前心中老是壓著一塊巨石一樣, 她終于能好好的喘口氣了。也許這樣說會很無情:宋母死了, 她受到極大的打擊,可是以后她再也不用擔心她的身體和復查了。 宋奕昕從男人懷中坐直身, 問道:“幾點了?” 趙爾俊說:“九點吧。” 宋奕昕說:“你們這里有自動烘干的洗衣機嗎?” 凌晨來了這里, 她也沒有帶里面換洗的衣服,只有烘干身上這一套了。 趙爾俊點頭:“當然?!?/br> 宋奕昕說:“我去洗個澡,我去試鏡?!?/br> 趙爾俊說:“你這個狀態(tài)……” 宋奕昕神態(tài)淡漠清冷:“生老病死, 人之常情?!?/br> 宋奕昕是個學霸,思維與瘋狂情緒化的女子也稍有不同,她只是有壓力而不是想不通,她也不會鉆牛角尖。不管媽信不信她,她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宋母的死是她自己的選擇,已成事實,她又何必徒作糾結(jié)? 趙爾俊輕輕撫著她的肩膀,像是給她安慰:“那不怪你,你一定想她好好活著,但是事已至此,還請節(jié)哀順便。” 宋奕昕看著他,點了點頭:“謝謝?!?/br> …… 宋奕昕重新打扮好下樓時已經(jīng)將近十點了,趙爾俊正陪著宋奕陽坐在客廳聊天,只不過宋奕陽有些怕生。 宋奕陽看到她時,眼睛才一亮,說:“jiejie,我們要去警察局嗎?” 宋奕昕淡淡道:“今天不去,我還有工作?!?/br> 宋奕陽說:“有什么工作比媽還重要?” 宋奕昕說:“不工作吃什么?用什么?” 宋奕陽怔住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難道你一點都不傷心嗎?你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媽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她不是故意忘記的,她只是想幫忙……” 趙爾俊說:“陽兒,你jiejie在外面也很辛苦。” 宋奕陽落下淚來:“可是媽死了,我沒有看牢她,當時她突然就甩下我了,我看著她翻下圍欄?!?/br> 那種舊樓的樓梯沒有與外界封閉,只有圍欄,成年人很容易翻身摔下去。 宋奕昕好不容易收住,不想再重復地回想昨天那一刻的事,說:“你想我怎么樣?人已經(jīng)死了。” 宋奕陽說:“現(xiàn)在我們?nèi)グ裮ama安葬不是最重要的嗎?” 宋奕昕呵呵:“安葬?不工作哪里來的錢安葬她?” 宋奕陽眼淚如泉涌出眼眶:“你不要什么都跟我談錢!不要總跟我談現(xiàn)實!你會賺錢了不起嗎?你根本就不在乎mama。因為你不是她親生的,所以你也不會難過……” 宋奕陽哇一聲沖進了他昨天住的房間,宋奕昕怔怔發(fā)著呆,家庭和事業(yè)好像要把她撕成兩半,可是沒有事業(yè),怎么守護家庭? 趙爾俊說:“奕昕,我看你這個狀態(tài)去試鏡也不合適,你相信我的話,讓我來解決好不好?角色會是你的,你不用擔心?!?/br> 宋奕昕說:“你等我半個小時,麻煩你了?!?/br> …… 宋奕昕走進房間,宋奕陽已經(jīng)躲被窩里哭去了。宋奕昕只覺無奈,他是一個孩子,有權(quán)利發(fā)泄他的不滿和對她的不信任,可是她沒有地方去發(fā)她的脾氣。 莊周夢蝶,無法分辨哪個真實哪個是夢,也許她就是這個宋奕昕,她才做不到絕對的精致利己。宋奕陽是養(yǎng)父母唯一的骨血,養(yǎng)育大恩,她怎么也得盡最大的努力保住,也不想他將來只能在底層活著。 宋奕昕坐在床沿,嘆道:“陽兒,你可以躲到被窩里去,可是這個床、這被窩也不是屬于我們的。你考慮的是躲進被窩里不理我展現(xiàn)你的態(tài)度,我得考慮找一個被窩給你躲。媽也希望我能找到被窩給你躲,她那么愛你,對不對?我要做的事不就是完成媽的遺愿嗎?咱們都用彼此不同的方法,讓媽走得安心一點,好嗎?” 宋奕陽從床上起來,說:“那我不躲這里了,我回家去!” 宋奕昕拉住他的手臂:“我們哪里還有家?那被燒了的房子是張?zhí)?,是我向她租的,房租正是我去工作賺的、向朋友借的。所以,我不工作的話,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我確實是mama領養(yǎng)的,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什么都抬出這個來無理取鬧。我去工作賺錢,讓你在十八歲之前有地方哭,讓你在十八歲后有錢上大學,這才是對媽最好的紀念方式??奁呛芰畠r的,不要說是為了親人哭,哭是為了自己的心好受,所以哭也是自私的?!?/br> 宋奕陽吼道:“是!我沒用!你偉大!你為什么還要管我?” 宋奕昕不會縱著他的任性,孩子越縱越會養(yǎng)壞習慣,縱著他養(yǎng)出弱勢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他一到社會上,又有誰去縱著他呢,縱他豈不是害他?那豈不是更對不住養(yǎng)父母? 宋奕昕故意冷淡地說:“你想我管,我就管;你真不想我管,我也不逼你。如果你有比跟著我更好的生活之路,我不會阻礙你的前程,你可以離開我?!?/br> 宋奕昕相信宋奕陽的本性并不壞,甚至他比當代許多熊孩子小皇帝要不知懂事了多少。只不過是十一歲的男孩承受不住家庭接連的變故,承受不住眼睜睜看著母親跳樓的刺激。 他無處發(fā)泄他的恐懼與不安,也沒有人會愿意承受他的脾氣與痛苦,所以變成了只能傷害最親的人,社會上多少親人就是這樣互相傷害,最后還要湊合一起過日子。 宋奕陽嘴巴一扁:“你不要我了?因為mama死了,我就不是你弟弟了?” 宋奕昕不是親生的事也是從前他聽大伯、姑姑他們說的,以前父親沒有死之前,他們還有來往,所以一個個都會對宋奕昕是從孤兒院領養(yǎng)的事背后議論。孩子在四歲之后,其實能明白很多事了,何況那時宋奕陽都七八歲了。 宋奕昕說:“是你討厭我、不要我,我不想強迫你接受我?!?/br> 宋奕陽兩顆大淚珠涌出來,說:“誰說我不要你了?姐,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嗚……我好怕好難過,昨晚都在做噩夢……” 他只是想要陪伴。 宋奕昕說:“我也在做噩夢,但我今天必須要工作,你可以和學校請假?!?/br> “今天是星期六……” 宋奕昕也忘了今夕何夕了,宋奕昕撫了撫宋奕陽的頭,說:“那么,你乖乖在家里看書,好不好?這里是趙叔叔的家,我們已經(jīng)給他添了很大的麻煩了?!?/br> 宋奕陽問道:“jiejie,我們?yōu)槭裁匆獊碲w叔叔家里,為什么不去許哥哥家里?”許嘉言外冷內(nèi)熱,他和宋奕陽一起吃過飯,宋奕昕直覺上更親近他;但是趙爾俊卻是外熱內(nèi)冷的商人,又是第一次見,宋奕陽本能怕他。 宋奕昕想到許嘉言不由得心中一酸,說:“陽兒,這個世界是很難盡如人意的。就像當初我們不想爸爸離開我們,昨天我們也不想mama離開我們,但是他們都離開了我們。我們能來這里,沒有變成乞丐,我們已經(jīng)很幸運了?!?/br> 宋奕陽想到“乞丐”不禁心中有些害怕,又問:“趙叔叔他喜歡你嗎?會對你好嗎?” 宋奕昕見他情緒發(fā)泄過后也妥協(xié)了,放下心來,溫淡一笑:“他會對我好的,不如你幫我看看,好不好?他要是對我不好,你得幫我說話?!?/br> 宋奕陽說:“他要是對你不好,我?guī)闳フ以S哥哥去。”孩子的本能是想找依靠和保護。 宋奕昕無奈,想要改變?nèi)说挠^念太難了,不過就她現(xiàn)在的狀況也沒有資格說他這種為她找個男人靠的行為有多少錯。 她現(xiàn)在確實被家庭拖累得只能靠男人了。除了要對損壞房子進行賠償之外,在京城一塊普通墓地也要十萬塊吧,加上喪葬費,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她也總要培養(yǎng)宋奕陽成才,這個成本又是多少大呢? …… 司機小張從鏡中偷偷瞧后面的情況,趙總正專注深情地看著宋奕昕,小張覺得這一回趙總是栽了。趙總不算是無原則的濫/交男人,但也不是什么貞潔烈男。 就算是面對當年的沈小姐,趙總也沒有露出這種表情:想要得到,又害怕勉強,這種愛慕又憐惜,這種欣賞又不甘。 要是別的上趙總的車的女人,早就主動撩了,只有宋奕昕,趙總撩她時她都裝傻,直到無法再裝。 趙爾俊握住她的手,說:“如果你不舒服,我跟他們溝通?!?/br> 宋奕昕說:“我真的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三更時間:11:00、14:30、18:00 第43章 新舊過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