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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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后半夜,梁悠坐在桌邊困的眼皮都睜不開了。岳青松在一旁毫不避諱的伸出手替她拖著下巴,讓她靠在自己掌心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那個鐘小姐,時候差不多了?!蓖趿伎戳丝幢?,提醒道。 梁悠半夢半醒間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他口中的鐘小姐喊得是自己。還是岳青松請拍了拍她的背,告訴她該走了她才反應(yīng)過來。 梁悠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抹了把臉抱歉的沖著王良笑了笑?!安缓靡馑迹Я?。” 王良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正常,鐘小姐您平時肯定作息規(guī)律,不像我們似的,熬不住也正常。” 梁悠感激的沖他笑了笑,然后起身用涼水洗了把臉。 三人跟在王良身后,跟著他七拐八拐的出了鎮(zhèn)子。 鎮(zhèn)子的邊上,有一輛吉普車隱藏在夜色中。梁悠他們跟著王良上車了,被分散開坐著。 “抱歉了鐘小姐,這是規(guī)矩?!蓖趿歼f過來幾條黑色的布帶,示意梁悠他們蒙住眼睛。 劉奎接過來熟練地用布帶蒙上自己的眼睛,在腦后打了個結(jié)。 岳青松卻沒管自己的,而是沖梁悠招了招手,小心的替梁悠綁好了布帶。 王良在一旁看著這兩人的動作,覺得后槽牙一陣發(fā)酸。不過他也沒作聲阻攔,就看著岳青松動作輕柔的做完這一切,還小聲的問會不會太緊。 梁悠搖了搖頭回應(yīng)他的問題,然后坐直了身體,摸索著抓住前排的椅背。她剛剛抓牢,就感到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別怕。”岳青松開口,讓她本來懸著的心又放平穩(wěn)。 王良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心里嘟囔著現(xiàn)在的小年輕真是不一般有手段。又過了一會兒,本來跟在他們后面的人先后上了車填滿了座位。 梁悠聽到了汽車啟動的聲音,忍不住收緊了手指。岳青松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兩下,仿佛在告訴梁悠凡事都有他在。 梁悠似乎也被他成功安撫住了,在車上搖晃久了再加上看什么都看不到,竟然生出了幾分困意。 王良眼神復(fù)雜的看著身邊額頭抵在前面座椅靠背上,顯然已經(jīng)安然入睡的人。一時覺得她能坐穩(wěn)那個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這份淡定實在少見。想要把她拉下來,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 王良看向前面的岳青松。他跟在趙爺身邊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這小子單看就不是個簡單的,就是不知道他對鐘小姐的情誼有幾分真了。萬一人家真是一片真心,那趙爺想扳倒鐘小姐在扶個人上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等她再被叫醒摘下遮眼布帶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梁悠跟著下了車,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脖子。 門口早就有人在等著他們過來。那人自稱叫牛一,說受了趙爺?shù)姆愿勒写麄儯F(xiàn)在先帶他們?nèi)ズ煤眯菹⒁幌?,睡夠了再談?wù)隆?/br> 梁悠現(xiàn)在最想聽的就是這個,迫不及待的點點頭,頗有禮貌的說了句“多謝牛大哥了。” 牛一趕緊擺手,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扮娦〗闾蜌饬?,您叫我牛一就好,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br> “這樣啊,”梁悠摸了摸肚子,抬頭沖他笑了笑,“牛大哥,請問現(xiàn)在有沒有宵夜可以吃啊?!?/br> 牛一沒料到她有此一問,愣了愣,然后馬上答道:“倒是有些粥?!?/br> “嘖,粥啊。”梁悠不甚滿意的嘖了一聲。 “不知鐘小姐現(xiàn)在想用點什么?”牛一問道。 “我們前兩天吃的烤羊倒是挺好吃的?!绷河埔稽c都不跟他客氣。 牛一吃驚的看著她,連王良也覺得這位鐘小姐真的是再一次突破自己的認(rèn)知。沒聽說過誰家姑娘大半夜吃宵夜要吃烤羊的,她就不怕睡不著嗎? 顯然梁悠是不怕睡不著的,只是這個時候確實也沒有烤羊。沒有辦法,她也只能一再降低要求,最后吃了一個rou餅,這才心滿意足的洗漱睡覺。 人稱趙哥的趙忠一大早就聽到了王良的稟報,對這個鐘佳的做派也是覺得好笑。想到鐘三每次提起女兒時那副眉眼都笑開了的樣子,還說他女兒從小沒受過一丁點苦,又覺得跟王良描述中沒心沒肺的樣子挺像。 “你覺得這個鐘佳,是真的嗎?”趙忠問道。 “這個,我覺得應(yīng)該是?!蓖趿吉q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畢竟這位鐘小姐身上破綻太多了。不管是公家的人還是他們團伙的人,就算找人假扮應(yīng)該也不會找這么個人來。而且這位鐘小姐留過洋,學(xué)過畫,想找人假扮恐怕也不是這么好找的。” “你說的是。”趙忠點點頭,“那你覺得她怎么樣,比之鐘三又如何?” 王良想了想說道:“這位鐘小姐是不是有金盆洗手的打算我不好說,不過我看她雖然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卻粗中有細,自由幾分心計在里面。” 趙忠冷笑,“能把李二送進局子里,怎么可能是個沒心機的。反正一會兒她也該起來了,等她起來后我親自會會她,看看她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物?!?/br> 趙忠計劃的挺好,打算邀著梁悠他們?nèi)艘黄鸸策M午餐,聽說了她宵夜想吃烤羊的事情,還專門讓人提前烤好了。 只可惜午餐時間到了,餐桌上人也來的差不多了,偏偏就少了最重要的那個。 趙忠坐在主位上,略有些不耐煩的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 劉奎在一旁小聲問岳青松怎么回事,岳青松搖了搖頭,告訴他梁悠可能還沒睡醒。 劉奎無奈,覺得這位梁小姐真是好寬的心,都在老虎洞里的也能睡得這么安穩(wěn)。再看旁邊的岳青松,沒有一點開口的意思。 得了,劉奎沒有辦法,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先是客氣的跟趙哥告幾聲罪,然后半真半假的說他們大小姐擇席,恐怕是剛睡沒多久所以還沒醒。 王良心里嘀咕著,昨天明明還在車上人就睡著了。 不過趙哥本來也不會計較這件事,做出了一副好長輩的派頭,招呼他們先用餐,還特意囑咐傭人們等到梁悠起來再幫她做吃的。 梁悠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床真的舒服,被子也好軟,她好久沒睡的這么踏實了,只能說這位趙哥真是有錢。 顯然梁悠的踏實跟別人的不同。劉奎覺得在家里地板上睡得都比這兒踏實,他看的是地點。而梁悠覺得床合心意了就睡得踏實,她才不管在哪兒呢。 醒來后梁悠洗漱了一番,換上了房間里替她準(zhǔn)備好的新衣服。 門外走廊上,等候她起床的傭人向她傳達了趙哥的囑咐。 梁悠一點都不見外,毫不客氣的點了幾個想吃的菜,然后在屋子里到處逛了逛,等著菜做好了就去吃飯。 “你喜歡這幅畫?” 梁悠正站在大廳里的一幅油畫前面,不期然聽到身后有人問話。 梁悠被嚇了一跳,輕拍著胸口平復(fù)過快的心跳,順便還瞪了說話的人一眼。 趙忠說不清多少年沒見過這種眼神了,一時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是佳佳吧,我是趙叔叔啊?!?/br> 梁悠沒想到傳說中的“趙哥”是個長得還挺儒雅的中年人,驚訝了一下,然后臉上馬上堆起了笑意,“趙叔叔好。” 趙忠沒錯過她聽說自己身份時臉上閃過的訝異,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又將目光放回了畫上,重復(fù)了剛才的問題。 “你喜歡這幅畫?” 梁悠想了想,很老實的搖了搖頭。 “這幅畫畫的很一般,但是畫框不錯?!?/br> “佳佳好眼光,”趙忠點了點頭,笑道:“這幅畫是我女兒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所以雖然畫工不算出眾,我卻十分珍惜,讓人專門打造了這個畫框。” “這樣啊,”梁悠點點頭,嘴上說著“那這份心意確實值得上這么名貴的畫框的?!毙睦锵胫前堰@個畫框搬走賣了,研究所里能有錢添置不少新設(shè)備了。 趙忠說道:“我剛才聽傭人們說飯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不知道佳佳介不介意添一雙碗筷,讓趙叔叔也跟著沾沾光?!?/br> 梁悠聽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沾了趙叔叔的光才是?!?/br> 趙忠笑了幾聲,就帶著梁悠一起去餐廳用飯。 梁悠跟在他身后一路打量著房子里的裝修擺設(shè),不得不說趙忠不只是個有錢人,還是個還算有品位的有錢人。 房子并沒有裝成金碧輝煌照的人睜不開眼的那種,而是有不少巧思,看起來就是花費了心思的。 “趙叔叔這房子裝的是真好?!绷河迫滩蛔「袊@道。 “哦,佳佳也這么覺得?”趙忠聽到她的話心情頗為不錯的笑了笑,“是趙叔叔的一個兒子親自設(shè)計的,回來我介紹你們認(rèn)識。你們兩個年紀(jì)相當(dāng)還都是學(xué)藝術(shù)的,應(yīng)該有話聊?!?/br> 梁悠笑笑沒有作聲,不知道是不是她陰暗,她總覺得趙忠的兒女們這又畫畫又裝房子的,怎么看怎么帶了幾分爭寵的意味在里面。趙忠是打算一碗水端平平分家產(chǎn),就怕他的子女還是會有不少不滿意的。 不過這不是她該cao心的。梁悠要考慮的,是怎么讓趙忠連分資產(chǎn)的機會都沒有了。 趙忠顯然對面前這個“鐘佳”還心有疑惑,就算在飯桌上也不枉試探。 好在梁悠之前接受了培訓(xùn),記下了現(xiàn)在這個世界里那些被有錢人追捧的奢侈品牌的名字。再加上前世她當(dāng)了二十多年的有錢人,那種過慣了好日子才能養(yǎng)出來的挑剔是騙不了人的。 一個月前梁悠坐在沙漠里吃玉米面餅子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一個月后她坐裝修考究的寬敞餐廳里,能把眼前一桌的珍饈美味挨個挑出毛病來。 反正趙忠不就是想聽這些么。梁悠開始還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姿態(tài),可趙忠非要聽她給家里廚師提意見,還率先說了幾條。 梁悠知道他這是存心考自己,故作猶豫了一番也跟著說了兩條。然后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起勁兒。 這個rou火候掌握不好,炒老了。那個菜摘的早了一些,嫩的沒嚼頭。 明明面前的菜都稱得上是色香味俱全,梁悠還偏偏要跟著趙忠在這兒雞蛋里挑骨頭。不過骨頭雖然挑了,可她這頓飯卻沒少吃。 飯后傭人上了一杯紅茶,梁悠端起來聞了聞,茶香四溢,看出來確實是好茶。 “不知道這茶葉佳佳覺得怎么樣?”趙忠又問道。 梁悠抿了一口,不好意思的沖他笑了笑。“我平時喝咖啡多,很少喝茶,嘗不出什么,不過這茶葉挺香的?!?/br> “也對也對,”趙忠點點頭,“你們這些在國外住著的年輕人,都是喜歡咖啡的?!?/br> 梁悠面上帶笑,心里覺得這戲真是不好演。她其實很想告訴趙忠,她不愛喝茶也不愛喝咖啡,她現(xiàn)在只想喝奶茶,加滿珍珠的那一種。 這一頓飯吃的梁悠渾身不舒服,還不如在研究所里吃玉米餅好。趙忠想盡辦法試探,梁悠只能見招拆招盡量不露馬腳。 飯后,趙忠還不死心,邀請梁悠去看他的收藏的藝術(shù)品。梁悠心中哀嚎一聲,面上卻只能勾起唇角輕輕點頭,跟著他站起身。 作者有話要說:新坑求收藏呀~~~《看著我的眼[靈異懸疑]》 t市最頂尖的有錢人圈子里,只要你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保管有朋友會悄悄地告訴你:去找梅谷雨啊。 不管你是除妖捉鬼,還是捉j(luò)ian查案。只要你錢給的夠多,梅谷雨統(tǒng)統(tǒng)都能為你做到。 t市人都傳梅谷雨有座金山,什么樣的金山呢? 不是能挖出金子的,而是用金子推起來的。 有人問起她能坐擁萬千金銀財寶的秘訣。梅谷雨笑的謙虛答道:沒什么秘訣,活兒久一點就可以了。 —— 慘死深山的少女,被貪婪打開的邪異陵墓; 靈魂殘缺身懷異術(shù)的神秘人,不愿舍棄rou身飛升的修道者。 幾世的輪回,是否有終點?! 梅谷雨,時光中的孤獨流浪者。 帶著殘破的靈魂,此生無意,來世不期。 當(dāng)她遇到宋光遠時,生命中停滯許久的時間齒輪開始重新轉(zhuǎn)動。 此時她才知,原來我漂泊這么久,就是為了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