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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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呢!”牛哥今天被梁悠氣的要吐血。本來看她小姑娘長得漂亮又討喜還想跟她調笑幾句,沒想到一開口刀刀往人心口上扎。 “我們都是安安分分做買賣的守法良民!”牛哥強調。 “守不守法的誰說得準呢?!绷河菩÷曕洁熘?,看牛哥臉色不好又趕緊補救?!昂昧撕昧?,我知道您是大好人,是我心理陰暗了行不?” 牛哥聽著她的話越聽越心塞,他一個賭石場給人看場子討債的,被別人叫做“好人”怎么都帶著點諷刺的意味。 “行了行了?!迸8鐡]揮手,“我也不留你們了,你們要是走,快請。”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梁悠笑嘻嘻的又問了一遍:“那我們就走了?” “快快快!”到了新社會牛哥修身養(yǎng)性了幾十年都開始文明討債了,還是第一次被氣的想趕人了。 “好嘞。”梁悠回頭沖著賈彤一招手,“還不跟上!” 說完挺胸抬頭,帶著岳青松跟賈彤頗有氣勢的出了賭石場。 第77章 回去的路上, 梁悠興高采烈的跟岳青松講著自己的打算:把翡翠寄回家送給奶奶隨她老人家處置, 也算是盡一盡孝心了。 “奶奶看到肯定很開心。”想到奶奶收到禮物時開心的樣子,沒準兒還會到處去跟人炫耀自己的孫女有多乖巧。梁悠心里就美滋滋的,臉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賈彤在后面聽到她的話, 想起不知何時起就沒見父親笑過了。不對,不僅是沒見父親笑過,他甚至已經記不起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兩個人多久沒說過話了。 這么多年來, 賈彤第一次忍不住反問自己,難道他真的錯了? 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抬頭看向梁悠時眼中寫滿了嫉妒。賭石果然還是看運氣的,只要運氣夠好,什么都不懂的人都能撞上大運。 賈彤摸了摸自己口袋里放著的之前解出來的翡翠,自憐自艾的想到:為什么別人隨隨便便都能有這種好運, 而自己努力了這么久都不行呢?就他手里這塊回本都不夠, 他剛才想用跟原石一樣的價格賣給牛哥都被拒絕了。 命運對他為什么如此的不公?!賈彤越想越覺得自己太慘,險些在大街上哭了出來。 梁悠跟岳青松邊走邊品嘗著路邊特色的小吃,遇到不錯的還打包了幾分回去讓師傅和師弟們也跟著嘗嘗。 今天梁悠是賺了錢了, 一拍胸脯告訴岳青松付賬別跟她搶, 這一路都由她來買單。 岳青松也不跟她爭, 就跟著她一路走走停停,順便幫她消滅吃不下的東西。 等到梁悠吃的心滿意足,站在路邊喝著剛買的米酒時,這才想起來除了岳青松外還有個人跟在他們后面來著。 “你過來?!绷河茮_他招了招手,轉頭又要了一杯米酒遞給他?!斑? 拿著?!?/br> 賈彤接過米酒,這時候想的都不是吃別人的東西好不好的問題,而是喝了她遞的米酒能不能蹭點好運氣過來,保佑他明天能一舉開出極品翡翠! 梁悠看著捧著米酒低著頭的賈彤,他這副安分的樣子還挺能唬人的,而且看起來尤為的顯小。不過既然他沉迷賭石都已經有五年了,怎么也該二十五六歲了吧?梁悠猜測著。 “你多大了?”梁悠問道。 賈彤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老老實實的答道:“二十一了?!?/br> “二十一?!”梁悠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跟身邊的岳青松對視了一眼,完全沒想到賈彤年紀比她還要小。都墮落了五年了才二十一,那就是十六歲就誤入歧途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在聽到賈彤說自己二十一后,梁悠對他的印象反而好了一點?;蛟S是知道他比自己年紀更小,看著他有種看小孩子胡鬧的感覺。也或許是因為二十一這個年紀,會讓人覺得做錯些事情還能有救。 “初中畢業(yè)了沒?”岳青松問道。 “當然畢業(yè)了?!辟Z彤抬起頭,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梁悠雖然看他順眼了一些,可聽到他說話不客氣還是忍不住懟回去:“初中畢業(yè)有什么可神氣的,哼。” 賈彤心想明明是你們先問的,怎么最后又開始怪我了? 岳青松點點頭,十分滿意的說了句“很好”。梁悠看他似乎是有了什么主意,再順著他問的問題一想,馬上就懂了他的想法。 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賈彤在一旁一臉茫然的看著突然笑的意味深長的兩個人,有一種要被人算計的預感。 梁悠越想越覺得岳青松的主意不錯,喝完了米酒笑嘻嘻的走過去沖他豎起了大拇指。然后轉頭看向賈彤,招呼小弟一般的沖他一招手,“走了。” 把賈彤帶回店鋪后,賈師傅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神色沒有一絲波動,低下頭繼續(xù)自己手里的活計。 梁悠告訴張沖和高鵬“陪”賈彤回房間,看住了他別讓他出去。在賈彤剛要開口抗議時用手一指,“別忘了,你要聽我的,一個星期!” 想起之前的賭注賈彤心里懊惱不已,可話已經說出去了,他還不愿意在外人面前丟了這個面子。于是冷哼一聲,一步兩階臺階的上樓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梁悠看他上樓回屋了,這才走到賈師傅旁邊問道:“對于賈彤以后,您有什么打算嗎?” 賈師傅手下一頓,半晌后搖搖頭。 “您看,送他去當兵怎么樣?”岳青松問道。 “當兵?”賈師傅總算是有了反應,抬起頭看過來時眼睛里寫滿了迷茫?!翱墒撬麖男【蜕眢w不好,我擔心……” “哎呀,我看賭石場里空氣都不流通他一天天待在里面也沒問題,身體應該不錯。更何況入伍是要體檢的,他身體真有問題是不可能通過的。”梁悠說道。 賈師傅低著頭,沒有說話。其實他心里也清楚,說賈彤身體不好是因為他出生時早產,可這二十多年下來早就養(yǎng)好了。如今又把他身體不好拿出來說事,說白了也是自己狠不下心。 這五來賈師傅不知說了多少狠話,可每每到了最后又狠不下心妥協了。賈彤變成如今這樣,也是他這個做父親縱容的結果。 “去當兵,他能行嗎?”賈師傅問,看這意思已經有所松動。 “當然可以了?!绷河泣c點頭,“您看啊,他初中畢業(yè)身體健康,今年21歲,再適合不過了。” “可是……”終歸是寵了兒子二十多年了,一時還是無法狠下心。 “您要想清楚,從賈彤現在的情況看來想要靠他自己的意志戒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梁悠勸道:“不把他徹底和賭石隔離開,等他自己醒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了?!?/br> “要不您看,讓他來我們部隊怎么樣?”岳青松問道。 “你們部隊……” 岳青松點點頭,“對,就是研究所附近的邊防連。” 賈師傅沉默不語,內心糾結萬分。過了半晌抹了一把臉,下定了決心。 “那就按你們說的,我送他去當兵!只是其他的事情……” “您放心吧,我們會幫忙的。”梁悠說道。幫賈彤不僅是為了賈師傅,能讓賈彤重新走上正途也是好事一件。 把事情商量的差不多后,周師傅帶著梁悠和岳青松回了他們昨天入住的賓館,張沖和高鵬則留在了賈師傅店里看著賈彤。 雖然賈師傅一再說賈彤人混但是不是不講信用的,答應了的事情不會食言。可梁悠對他可沒什么信心,還是讓兩位師弟留了下來 本來想到要送兒子入伍,賈師傅心里還有一絲的猶豫。結果第二天早晨,他的這點猶豫就因為兒子的打臉舉動煙消云散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高鵬跟張沖在賈彤臥室里搭的小床上睡的正香呢,突然感覺頭頂有風。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賈彤一只腳跨在窗戶上,正準備往外跳。 兩人一個激靈坐起身,跑過去抱住賈彤的腰將他又從窗戶上拽了回來。 賈師傅說兒子不會隨便跑的話還沒過十二小時就被打臉,聽說這件事后臉色陰沉的可怕。不過聽張沖說賈彤倒是臉皮夠厚,對著父親陰郁的臉色依舊能吃能喝的,早飯光茶葉蛋就吃了四個。 梁悠和岳青松找到了當地的征兵辦,對方答應只要賈彤符合要求體檢通過,就將他納入今年征兵的名單里。 梁悠仗著賭約任意使喚賈彤,讓他在沒搞清狀況的情況下完成了征兵的體檢和體測。 “你看,我跑的夠快吧?!辟Z彤傻呵呵的跟梁悠炫耀。 梁悠抿著嘴強忍著笑意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眼神同情的看著愈加得意的賈彤。 這幾天周師傅和梁悠在賈師傅的引薦下認識了幾位古董街上古董修復的行家,相互交流關于古董修復的一些技巧,雙方都頗有受益。高鵬在賈家看著賈彤時也被賈師傅拉著教了很多古字畫和古文獻修復的修復技巧。 轉眼過了一個星期過去了。賈彤覺得已經過了和梁悠打賭的日期可以繼續(xù)回賭石場參與賭石,沒想到父親這次發(fā)了狠用木板把窗戶都釘死了。 賈彤叫囂著幾塊木板也關不住他,他一定能找到辦法出去。可惜在他找到辦法之前,就被稀里糊涂的帶上了去往新兵訓練營的卡車。 “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好?”高鵬跟賈彤相處了幾天,看他就這么被帶走有些不忍。 “沒辦法。”梁悠嘆了口氣。之前賈師傅在的時候他一直不好意思說,賈彤淪落成現在這樣賈師傅這位做父親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在兒子走上歧途時他能夠正確引導、嚴格管教,而不是因為心軟一次次的妥協,賈彤未必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不過好在軍隊也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機構,把賈彤送過去至少能把他跟賭石活動隔離開。雖然這么做對他不夠尊重,可的確是眼前能想出最好的辦法了。 等到三個月后,在邊防連再次見到賈彤的時候,他留著利落的短發(fā),舉手投足間帶著軍人的颯爽利落,讓梁悠不由得感嘆軍隊果真是個鍛煉人的好地方。 邊防連迎來了新兵賈彤,研究所也迎來了一位在古董修復上經驗老到的新同事——賈師傅賈常青。 第78章 “您不用做到這個地步的?!?/br> 梁悠知道賈師傅一直因為他們幫了賈彤就覺得自己欠了好大一個人情, 在y市時也是拉著高鵬希望能把自己會的全都交給他作為報答。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帶著行李突然來到研究所, 說是來應聘的。 賈師傅笑了笑,和之前在火車上初遇時相比,周身那股子生人勿近的疏離感消失了, 整個人都平和了不少。 “倒也不只是為了報恩什么的?!辟Z師傅手指在煙卷上摸索了幾下,想說的話對他來說還有些難以開口?!熬褪牵褪俏疫@幾年也做了不少錯事。我這……反正我是心甘情愿的來的, 不是報恩,就當是贖罪吧?!?/br> 賈師傅的一番話聽得梁悠云里霧里的,垂眸想了一會兒,才恍然他說的是做舊古董騙人錢的事情。再看賈師傅站在那兒低頭用鞋一直在地上搓來搓去,可見現在心情有多復雜。 梁悠也不知道怎么勸他,猶豫了半晌后點點頭帶他去見了季所長。既然賈師傅已經決定了, 那她就尊重他的想法。反正他們研究所每年都有人受不了離開, 如果賈師傅堅持不下去,想通了再走也沒關系。 不過賈師傅的堅定倒是遠超梁悠的想象,他這次出來把家里存的貨清了后, 直接把鋪子都關了, 看起來是下定決心了。 除了想來研究所工作做些貢獻之外, 賈師傅也有想離兒子近一點的想法。雖然礙于制度不能經常見面,可就算遠遠看上一眼,也能讓他放心一點。 在賈彤離開的第三個月,他打了入伍后的第一通電話回家。父子二人手持聽筒在電話線的兩端沉默良久,最后賈彤的一句“對不起”, 讓賈師傅紅了眼眶,做出了離家來到研究所的決定。 其實之前梁悠還跟岳青松問起過賈彤在軍隊里的事情,岳青松找了新兵營里相熟的教官打聽,說賈彤剛去的時候確實鬧騰了好一陣子。 畢竟他家里雖然說不上是大富大貴,但因為父親的寵愛一直都是衣食無憂,連在外面負債累累都毫不擔心,反正有人會替他還的。 所以開始時賈彤一直不服管教、抵抗訓練,后來被罰了幾次后總算清醒,意識到在這里不會有人對他心軟,更沒有人會為他的錯誤替他善后。 賈彤沒受過苦,自然更受不了罰的。認清情況后的賈彤開始認真訓練,晚上累的倒頭就睡,完全沒有時間和心情再去想什么賭石不賭石之類的。再加上平時他們也會上思想教育課,回想起之前做的那些混賬事,一邊為自己的不懂事而懊惱,一邊又覺得恍若隔世。 除了賈彤以外今年邊防連里還有十幾個新兵,綜合素質都不錯,岳青松挺滿意的。 從y市買來的朱砂配出來的顏料顏色和周師傅想要的一樣,新洞窟的修復工作總算可以再次啟動。 現在文物修復組里,有周師傅和梁悠各帶一隊人進行壁畫修復,文獻和文物修復工作則由賈師傅帶著從博物館回來的一組人進行。 人越來越多,部門管理分工也越來越正規(guī)??粗w趨勢向好的研究所,季所長心里滿是感慨和欣慰之情。 除了修復工作之外,之前設計的風沙治理計劃通過層層審批后終于敲定開始實施??粗衬弦幌伦佣喑鰜淼娜撕蜆涿?,梁悠心情好的想要唱歌。 等到眼前的小樹苗長成了大樹,就可以為石窟抵御沙漠中風沙的侵蝕,避免他們辛苦修復的壁畫再一次被風沙破壞。 如果不是從岳青松那兒得知他們即將外出執(zhí)行任務的消息,梁悠覺得自己的好心情怎么也能維持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