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只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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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海上旅途第一晚就在鯨梭肚子里度過。 這片區(qū)域空蕩蕩的,鋪著柔軟的地毯,沒有什么異味,只是毛毯有一種陳年的灰塵氣息。 赫爾曼從自己的儲物戒指里將一些必備資源拿出來,包括裝了叁天份水源的魔法容器和一些面包干酪和水果干,這樣的容器他戒指里屯了許多,原本就是準備給各種突發(fā)情況的,因此要在大鯨魚肚子里航行這么久也并不用擔心物資。 塔彌拉用影子感知了一圈鯨梭身體內部沒發(fā)現什么異樣,只是那些觸手在觸及到它身體的小角落時,這只大鯨魚像是怕癢一樣震顫了一下,把站著的塔彌拉晃倒了。 赫爾曼面無表情地把她扶起來,但女孩左看右看都覺得這人嘴角有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張牙舞爪地要去抓他。 當然是沒抓到的,赫爾曼噙著笑捉住了她的手,在她側臉上貼了貼以作安撫,“別亂動,先留意一下環(huán)境。” 一起相處了這么久,不止塔彌拉越來越不怕他,他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以前沉默寡言的穩(wěn)重圣騎士變得更孩子氣了一些。 赫爾曼自己不知道這變化是好是壞,但并不討厭。 塔彌拉將自己帶著的毯子鋪開,想到什么,忽然問道:“鯨梭本身就是偏向于魔獸的魔法生物,你要是在它內部鋪圣術它不會難受嗎?” 男人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它會沉掉。” “那怎么辦?”露營時一直處在安穩(wěn)的重重圣光法術保護之下,由奢入儉難的女孩呆呆地看著赫爾曼,對方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當然是靠你了,畢竟這里到處都是黑影?!焙諣柭貌幌耖_玩笑的口吻說道。 塔彌拉:吃驚.jpg 女孩吞了吞口水:“你說真的嗎?” 雖然她的影子也算是參加過戰(zhàn)斗對敵了,可是那時候的對手是一群最低級吃不飽飯只能搶劫的劣魔,還有拿著重劍游刃有余的赫爾曼在一旁幫忙。 現在他說用圣光法術就會打沉鯨梭,這難道是說這一路上只有她能打了嗎? 赫爾曼看到小女巫手上抖到一半的毛毯動作都停了,眼珠無措地轉來轉去,臉上大寫的兩個字——“驚恐”。 “不需要太擔心的,”男人平穩(wěn)地摸了摸女孩有些蓬松的頭頂,出聲安撫:“上來之前我問過了,鯨魚說他沒有別的乘客,是被吃腦子的女士專門喊過來載我們的。” 這意味著他們要兩個人在黑暗中度過無聲的一周,雖然舒適度會差一些,但對于趕時間并且有風險的二人來說,已經是最好的選項了。 塔彌拉聽他解釋,稍稍安了些心,感覺剛剛跑光的勇氣又回來了一些,“好吧,那我會努力的!”她的影子在監(jiān)測方面確實很有天賦,但時刻維持探測狀態(tài)也需要一定力氣。 女孩握了握拳,嘗試著將自己的感知鋪開到整個鯨梭的載物層里。這樣雖然有點累,可她并不是完全做不到,影子之上只要有異動她就會有所感知的。 等他們忙忙碌碌地收拾好那一片小地方,剛坐下休息時,腳下踩著的“地面”忽然震動起來,大鯨魚發(fā)出長長的低鳴。 “開始下潛了?!焙諣柭鼣堊|倒西歪的女孩讓她靠著自己,看著她因為努力維持感知而鼓鼓的臉頰,感覺心口酸酸軟軟的,忍不住貼近她親了親。 其實那些用不了圣光法術的說法是騙她的,只是希望她能多鍛煉自己的影子罷了。鯨梭體內運載用的空腔感知能力很遲鈍,只要不用光明系的法術直接穿透腳下的骨骼板,就不會對這只大鯨魚產生實質性的傷害,而他又恰好是近身攻擊的好手。 如果真的有襲擊,除非愿意和他們同歸于盡,不然他都有信心在rou搏中不傷害鯨梭地拿下對方。 五個圣光小球被放在他們的營地周圍照明,靜謐的黑暗中只有水流沖刷的聲音。 赫爾曼在這一片黑暗中忽然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片刺眼的日光,白到耀眼,他感覺到自己艱難地瞇了瞇眼睛,伸手擋了擋眼前,才終于模模糊糊地看清了陽光中的幾個黑影。 男人先是短暫地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的“眼睛”又看到了未來。 在他利用自己看到的劇情扭轉了已經發(fā)生的未來之后,這個能力似乎在慢慢失去,他已經很久沒有再看到過什么東西了,此時的畫面也像是能源不足一樣,昏昏花花,邊緣殘破模糊。 但這依然是很重要的提示,對他們接下來要去探索的未知來說。 赫爾曼用力睜開被刺痛的雙眼,想靠近那幾個影影綽綽的人形,卻發(fā)現腳下邁動不了,低頭一看,自己下身竟然是被鎖著的,腰部以下浸在污濁的水里。 這是一間水牢。 身體上也傳來了真實的酸痛疲憊感。 從前他的“眼睛”所見,都是懸浮在畫面之外的,像是看一出故事,可此刻大概是能力受損,他從局外人視角變成了未來的自己的所見所聞。 男人仔細凝視著前方,他仿佛是被困在一片高臺上,四面沒有遮擋的建筑,一片空曠,因此陽光分外強烈。 那幾個搖曳的人影走近,他額上的汗珠滑進眼里,帶來強烈的刺痛感,但仍然拼命睜大著,想要看清。 人影越來越近,他數出了四個,但站位兩兩分開,看起來是兩撥不同勢力,左側一人走在最前,手中有什么亮亮的長物,閃亮地反光,在男人眼中跳躍了一下。 那是一把長劍。 赫爾曼有種預感,眼前的人或許就是他們旅程的答案。他艱難地抬起疲憊萬分的身軀,凝視著那道背光的身影。 ——他看到了一雙碧綠譏誚的眼睛。 “赫爾曼!” 塔彌拉著急地搖晃著男人的手,剛剛她在絮絮叨叨這只大鯨魚真是怕癢,說了一長串都沒聽到回應,抬頭一看,發(fā)現他人都整個呆住了。 濃金色的雙眸失焦,愣愣地凝視著黑暗中的某處,只有額頭上的汗珠大滴滾落。 她第一次看到赫爾曼這副模樣,隱約猜測是不是他的眼睛又看到了什么,但從前他在旅途里也會偶爾看到一些片段,沒有一次是現在這么大的反應。 她不安地等了一會,沒敢貿然叫他。直到男人忽然一把握緊了他們原本松松搭在一起的手,力氣大到捏的女孩手指都有些充血,她終于無法等待下去,試探著喊了喊他。 陷入了什么場景的圣騎士沒有被喚醒,反而胸膛劇烈起伏,臉色都變了,猙獰起來。塔彌拉的手痛的難以忍受,她湊在男人耳邊大聲喊著他的名字,搖晃著他。 終于赫爾曼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一樣,金色的眼睛猛然回神,他下意識地左右尋找著什么,看到蹲在自己旁邊的女孩之后,手一張就將她擁入懷中。 “怎么了?”塔彌拉悄悄將自己紅腫的手收進袖子里,不讓他看到,攏著男人僵硬的脊背小聲地問:“你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了嗎?” 這個擁抱,像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又像是對于什么的恐懼。 她靜靜聽著男人雜亂劇烈的心跳,指尖摩挲著他yingying的銀灰短發(fā),讓他慢慢放松。 但赫爾曼作為一個身經百戰(zhàn)的神殿騎士團遠征軍戰(zhàn)士,只失態(tài)了短短十秒,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跳呼吸,身體放松下來,雙臂由抱緊浮木一樣的掙扎姿勢變成了松松的環(huán)繞。 “……塔彌拉,”他謹慎地開口,“你還記得你記憶里那個被燒死的女巫長什么樣子嗎?” 塔彌拉點了點頭,絨絨的發(fā)頂擦在男人下頜上癢癢的,“紅頭發(fā),綠眼睛,長得很妖艷,有那種……開到極致的花的感覺?!?/br> 女孩想了想,抬頭看他,和他挺拔的鼻梁抵在一起:“怎么了,你看到這樣的人了嗎?” 赫爾曼閉了閉眼睛,剛剛的畫面帶來的沖擊力現在還在腦海里盤旋,“對,我看到那個女巫拿著劍對著我,她身后跟著的一個看不清臉的侍從喊她——阿蓮妲大人。” 塔彌拉一愣,這個名字…… “這個不是利切夫人說過的那個人體黑魔法大師嗎?”女孩愣愣地問。當時他們在女巫集會里面見了當時的最權威者利切夫人,對方就暗示過塔彌拉身上的重重謎團和這個名叫阿蓮妲的女巫有關。 他們這趟旅途也是聽說阿蓮妲會去亞特托購買材料,才趕著過去守株待兔的。 現在,她又似乎和塔彌拉腦海里那段憑空而來的劇情掛上了鉤,一切的線索都指向了這個綠眼的美艷女巫。 赫爾曼對她點了點頭:“利切夫人讓我們去找她,是的。”他話鋒一轉,“但是我剛剛看到,利切夫人就站在她身邊。” 那四個逐漸靠近的人影,他只看清了兩人的面孔,一個是那個可疑的紅發(fā)女巫,另外一個……就是利切夫人那張溫和的臉。 =============== 寫到陰謀就卡文,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