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只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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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做什么?” 過了很久,佩尼羅普才出聲,面容有些克制不住的緊繃。 利切夫人看著她搖了搖頭:“什么都不做。” 在她有些不解的視線里,這個溫柔的女巫出聲解釋:“只是不要告訴阿蓮妲你發(fā)現了什么就好。如果我沒想錯,很快就會有變故發(fā)生?!?/br> 她說的含糊不清,佩尼羅普疑惑地看著她,想要追問,就看到對方側耳聽了聽,隨即身影像溶化在風里一樣從指尖開始逐漸消失。 在完全隱匿之前,利切夫人看著面前這個對她來說還很年輕的小女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就像是剝去了那副溫柔自在的面具,露出蒼白無力的真實面目。 “這次我想一個人離開,拜托你了?!?/br> 一陣小小的風打著旋兒刮過地上的落葉,沙沙輕響。 佩尼羅普呆呆地看了那片殘缺的枯黃樹葉一會,意識到自己老師的氣息在風里越來越近。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木訥的表情有點血色,恢復了一點精神后女人尖細鞋跟的聲音剛好也走到了近前。 是阿蓮妲。她不知道去哪里撒氣了,精致的袍角蹭的黑乎乎的,濺了幾滴細碎的血。 “休息好了嗎?”渾身戾氣發(fā)xiele一點的她情緒顯然穩(wěn)定了很多,甚至還問候了一句,只是完全不在乎回答就是了,“該去看看那個圣騎士了。我的作品可不是給他的玩具,想想他們可能很親密就覺得惡心——對了,魔偶那塊訊石有消息嗎?”她自己的被她生氣捏碎了。 佩尼羅普知道她是滿心歡喜準備將塔彌拉的身體送給利切夫人,才覺得被圣騎士碰過很惡心的。心里那種古怪的感覺翻騰起來,佩尼羅普清了清嗓子準備回答。 喀嚓—— 很輕很輕的聲音,像是什么小東西碎成了粉末,這聲音在她的儲物手鐲里,只有儲物道具的主人才能聽到。她愣了一下,隨即面色如常回答:“沒有,一切正常?!?/br> 阿蓮妲并不懷疑,鋒利的鞋跟踩在地上,響亮地轉身,“很好?!?/br> 佩尼羅普張了張嘴,又猶豫地咬住,不發(fā)一言地跟在她身后,小心地感知了一下儲物手鐲。 果然,那塊鮮紅的小石頭已經碎成了一灘細碎的粉末。 赫爾曼一腳蹬開一片半堵著路的碎石板。原本空蕩而完整的長長樓梯已經被他剛才的打斗震碎了大半,還有一面墻都被圣火灼成了黑灰,一撮撮散落在破碎的魔偶肢體上。 他扭頭看了看自己后背,雖然擁有圣火加持,但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是影響到了一點戰(zhàn)斗力,不知道誰做的防止他流血致死的簡單包扎已經被撐開了,有細細的血線滲出,但不是很影響活動。 所幸偷襲戰(zhàn)術還是有效的,他直接一擊燒穿了魔偶頸部的智慧中樞,讓它變成了一個無智能的戰(zhàn)斗魔偶,再利用樓梯間不是很寬大的地形牽制它龐大的身軀,最終將它徹底肢解,燒毀核心。 圣騎士收回雙臂包裹的灼白圣火,迅速地離開了這片已經變成危險場合的樓梯。 他一路向下,來到了最開始他醒來的那個地下小房間,在里面翻找,果然找到了一些有些舊的繃帶,將自己的傷口緊緊纏起來止血,順便給自己上了幾個封閉氣息的法術隔絕血腥味。 赫爾曼的動作快而熟練,用牙齒將繃帶粗魯咬斷之后他又迅速將沾染了他血跡的東西一把火燒掉。 收拾自己的同時他思索著對策,決定潛伏在這座教堂舊址的一層,那里被來來往往的黑暗混血們打砸搶燒,早已亂得不成樣子,可供躲藏的雜物到處都是。 因為塔彌拉一定會來,阿蓮妲也一定會來。出去亂找不如等在這里,如果是她的女孩先找來,他可以直接帶著她逃跑。如果是發(fā)現魔偶被破壞的阿蓮妲,他也可以試著殺掉她。 赫爾曼迅速做了決定,從這間陰陰森森的小房間里出來,一溜煙地鉆到一層大廳里破碎的神像里。他動作快的像是精瘦的豹,有力的雙臂雙腿攀附著神像不平的邊緣,將自己完整而隱蔽地藏了起來。 這里能從神像之間堆迭在一起的縫隙里觀察到整個大廳,并且能被很好的遮擋起來。觀察了一圈他判斷這里可行,就快速地念了幾個隱匿蹤跡的法術,確保自己不會被發(fā)現。 曾經他還是個少年時就參加了遠征軍,在多少個隊伍失散被魔獸追蹤的夜里,他就是這樣潛伏,一藏就是幾天幾夜,餓昏了都能抓著樹干不讓自己從茂密的樹冠上掉下去。只是當時的他心里是惶恐和絕望,甚至還會顫抖,而現在的他面孔冷得像冰,腦海心口卻都充滿了guntang的戰(zhàn)意。 為他的女孩而戰(zhàn)。 而他的女孩正在埋頭趕路,鬼鬼祟祟的。 正如赫爾曼所猜測的一樣,塔彌拉和阿蓮妲都決定趕往教堂舊址。她還不知道利切夫人在背后所做的周旋讓阿蓮妲放心地去換衣服,動作比她慢了很多,因而步履匆匆又小心翼翼。 好在她身上圍著的那塊黑布本身就破爛,里面露出的衣角也臟兮兮的,再沒有人對她感興趣,任她在人堆里魚一樣鉆行。 那棟雪白高聳的建筑已經不遠了,也許是黑暗生物天性對光明教派的厭惡,大教堂分明位置在城市中心區(qū),可四周卻最為破敗,房屋破爛散架,還有的木質結構早已霉爛。只有那棟白灰?guī)r鑄成的宏偉建筑形單影只又氣勢恢宏地矗立著,外墻被火燒劈砍得看不出原本色澤。 塔彌拉在靠近教堂無人區(qū)的位置一旁一個賣東西的鋪子上裝模做樣地挑挑揀揀,偷偷放出了一點感知去溝通影子。 探來探去得到的結果就是整個教堂區(qū)都荒無人煙。赫爾曼就不說了,可能隱藏了氣息,可阿蓮妲和佩尼羅普她們又沒有類似天賦,難道她們沒來蹲守嗎? 怎么可能哦。 越沒有人塔彌拉就越謹慎,仔細地在外圍陰影里一寸一寸地翻找。小鋪子老板沒有察覺到她魔力外放,看著這個奇怪的客人直愣愣地握著東西發(fā)起了呆。 “嘿,不過是一個銀幣十對的蠑螈爪,有什么好稀奇的?”老板警惕地喝問她:“不會是沒錢吧?那就滾開??!” 正在全神貫注的女孩被嚇了一跳,那一絲感知嗖地收回體內,引起了微微的魔力動蕩。雕像上一動不動的赫爾曼挑了挑眉,轉頭看著那片有微弱波動的覆蓋在影子里的地面。 這一切塔彌拉都不知道,她被老板的大嗓門喚回神智之后就趕快去掏錢,準備把這邊的聲響平息。手上的錢幣剛要給出去,旁邊就伸出了一只夾著銀幣的手,手指清瘦,骨節(jié)分明,“我替她給了?!?/br> 這聲音……女孩一僵,不著痕跡地用黑布蒙住了臉,向那邊點了點頭,將老板遞給她的一包惡心巴拉的干枯爪子收好就要轉身離開。 “塔彌拉。”背后的女人喊住了她,聲音軟軟的。 被認出來了。 塔彌拉也沒太驚慌,畢竟實力差距是擺在那里的,剛剛只是想試一試能不能順利走掉。既然不行,她干脆松開捂著黑布的手,扭頭甜甜地沖對方打了個招呼:“利切夫人,晚上好呀?!?/br>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面前這個強大女巫的不對勁,之前在小鎮(zhèn)里見面的時候,利切夫人是無害優(yōu)雅的,而此刻她渾身毫不遮掩地散發(fā)著極具壓迫感的魔力,這種威力卻不穩(wěn)定,像是快要爆炸的氣球,有種……瀕死的危險感。 雖然她隱瞞了自己很多事情整個人都表現得亦正亦邪,可是乍一發(fā)現對方的身體狀況,塔彌拉還是驚愕地問出聲:“你……還好嗎?” 溫柔的利切夫人被她唐突的關心逗笑了,暖棕色的眼睛輕輕一彎,“不太好,我很快就要死了。” 塔彌拉:“……” 小攤老板深諳在危險地界做生意的要點,發(fā)現有個危險人物過來的時候就很理智地閉嘴不言,麻利地收錢打包,趕在她們開始張嘴敘舊之前就帶著自己裝錢的小包遠遠走開,讓她們說話沒有后顧之憂。 但這,還是太直白了。 塔彌拉尷尬地半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利切夫人帶著點惡趣味的笑意看著她抓耳撓腮的樣子,看夠了才繼續(xù)出聲。 “你是阿蓮妲‘做’出來的。她給幼年的你畫了魔紋,懶得養(yǎng)小孩所以把你原樣放回了家里,又惡趣味地給你植入了一段記憶,如果沒有出現那個圣騎士,她會在你完全覺醒之后把你送到我面前讓我看到這段記憶,暗示你是送給我的驚喜?!?/br> 信息量好大。 塔彌拉提取著關鍵詞,猶豫提問:“……為什么是驚喜?” 溫柔的女巫笑了笑:“我要死了,而她想讓我活著。所以你的身體是完全為我設計好的,只等著我的靈魂入住?!彼行┍傅乜粗媲昂诎l(fā)藍眸震驚失語的女孩,“之前在女巫小鎮(zhèn)我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才告訴你她在這里。你走了之后我覺得不對勁,也來了亞特托城,看過她做的那些實驗之后這才知道了她的目的?!?/br> 塔彌拉感到難以置信,來不及震驚立刻開始警惕對面的女人,畢竟她并不想把自己的身體拱手送上,腳下的影子不著痕跡地翻涌著,“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 如果利切夫人要動手,她完全沒有把握,只能用最高速溶進影子里去找也許潛伏在身后教堂里的赫爾曼。 好在利切夫人仍然好端端地站在原地,身上毫無法力波動。她寬和地看著女孩做小動作防備的模樣,眉眼彎彎:“我活得足夠了,但在死前我會進入虛弱期,那時我阻止不了阿蓮妲的行動。” 她濃稠的深棕色瞳孔像是盛滿了深秋的陽光,唇角的笑意有種小女孩般的狡猾:“所以,配合我演一出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