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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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我能進來嗎?”崔姨敲門。 林霧連忙去開門。 崔姨把姜湯遞給她,“阿塵說讓你趁熱喝了,別感冒。” 林霧接過杯子,手心暖暖的,“那他呢?” “阿塵也去洗澡了。” 林霧點點頭,“那謝謝您啦。” “不客氣,你跟著阿塵叫我崔姨就行?!贝抟剃P(guān)上門走了。 林霧輕抿了口姜湯,是可樂姜湯。 她喝完姜湯,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去浴室吹頭發(fā),頭發(fā)吹到□□成干,林霧又聽見了敲門聲。 她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去開門。 江塵剛剛洗完澡吹干頭發(fā),頭發(fā)很蓬松。他穿著寬松的居家睡衣,聲音有些喑啞地問她喝完姜湯了嗎。 林霧撥弄了下頭發(fā),“喝完了。” “頭發(fā)還沒吹完?” 林霧點頭,“快了。” 外面雨水聲淅淅瀝瀝,他和她就這樣相視無言。 “那你先弄,我出去等你?!?/br> “哦,好。”林霧舔了舔嘴唇。 等到林霧吹干頭發(fā),梳好頭發(fā)的時候,敲門聲又響起來。 林霧拉開門,甚至都要懷疑這屋里是不是有監(jiān)控,否則他怎么那么準(zhǔn)時。 江塵把杯子遞給她。 “這是什么?” “板藍(lán)根,預(yù)防感冒的,你喝一點兒?!?/br> 林霧在他的注視下把那杯藥喝了。 頃刻間,樓下傳來了緩緩的鋼琴聲,伴著雨聲,給這靜謐的夜增添了許多情趣。 “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畢竟這點兒還不適合睡覺。”江塵習(xí)慣性地看表,可他剛剛洗過澡,腕上哪有表? 林霧忍住沒笑出來,抿唇說:“好。” 第19章 塵霧 李幼舒穿著一身寬松的衣服,背脊挺直,手指在鋼琴上曼舞。這首曲子很應(yīng)景,是經(jīng)典鋼琴曲《雨的印記》,輕舒的、緩慢的曲調(diào)帶著娓娓的故事感。 林霧更喜歡這首曲子的原名——《kiss the rain》,據(jù)說是韓國的音樂家yiruma寫于一個繁星滿天、驟雨忽至的夜晚。 那夜也像今晚這般靜謐、溫馨嗎? 江塵和林霧下樓梯,林霧刻意放慢了腳步,腳步聲和琴聲融在了一起。 江塵帶她坐到沙發(fā)上,他們沒說話,不約而同停下來欣賞一部曲子。 江塵很喜歡李幼舒彈鋼琴的時候,那是她摒棄一切最無刺的時候。只有她撫上琴鍵,過去的那些恩怨才能在她的心中消失殆盡。 林霧坐在沙發(fā)上,頭微微偏右,有幾根發(fā)絲落在了江塵的肩上。他沒注意到,雙手交叉,想起小時候的那段日子再窘迫,李幼舒也沒賣掉家里的那架鋼琴,這也許是她最后為夢想的堅持了吧。 林霧覺得腳腕處毛茸茸的,低頭看,大橘貓在她的趴在地毯上,在她的腳邊慵懶地躺著,時不時輕輕打滾。 林霧彎下腰,試著摸了摸大橘貓,橘貓發(fā)出呼嚕嚕的聲音,沒有排斥她。林霧看了江塵一眼,嘗試著把大橘貓抱在了懷里,輕輕給它順毛。 等到琴聲結(jié)束,林霧才對江塵說:“它好像有點兒喜歡我。” “它是很喜歡你。” “那它叫什么?” “橘子?!?/br> 林霧輕輕重復(fù)著“橘子”,橘子居然仰面躺在她身上,把肚皮露給她看。養(yǎng)過貓的人都知道,這是貓咪一種極度信任的表現(xiàn)。 林霧輕輕地摸了摸橘子的肚皮,驚喜地看著江塵。 “它就是喜歡你?!苯瓑m這么說。 后來江塵就想,他和林霧之間有太多水到渠成的地方在了。比如說,他身邊的人僅僅見過她一面就很喜歡她,趙霽月這樣,李幼舒這樣,甚至就連橘子也這樣。 李幼舒起身,笑靨如花,問林霧:“姑娘,你愛聽嗎?” 林霧松開橘子,也站起身來,“阿姨您練琴至少得二十年了吧,我年少時的一個鋼琴老師和您的曲風(fēng)很像,她說從她從十二歲就開始學(xué)琴了?!?/br> 李幼舒眼中閃著光,“你也學(xué)過鋼琴?” 林霧還有些不好意思,“后來因為學(xué)業(yè)就擱置了,鋼琴只考到了八級?!?/br> 李幼舒喜笑顏開,拉著林霧的手讓她彈一曲,“那一個證書代表不了什么,真正熱愛鋼琴的人也不會拘泥于這一張證書的?!?/br> 林霧有些忐忑地坐在鋼琴前,“我好久沒彈了,有些手生,阿姨您別笑我就好?!?/br> 李幼舒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喜歡這個姑娘,她摸了摸林霧的頭發(fā),“怎么會呢?” 林霧舒了口氣,看了眼江塵,他對她點點頭。 林霧右手撫上琴鍵,回想著腦海中熟悉的旋律,輕緩地、停頓著彈了三個音,然后左手撫上琴鍵,兩手相互配合,行云流水彈了一曲《富士山下》。 她腦海里還記得嫻熟的譜子不多,《富士山下》是其一,記得熟是因為她很鐘愛粵語歌。 隨著她手上的動作,烏黑的頭發(fā)散落在身前,遮住了她半張臉。 江塵抬眼看向窗外,窗戶形成一面鏡子,模糊的、輕柔的是她彈鋼琴的身影。 幾年之后,有一句話流行于各大短視頻平臺——“你連前奏都沒聽完,怎么知道是《富士山下》還是《愛情轉(zhuǎn)移》”。 江塵知道,《富士山下》的開頭是鋼琴曲。 好像有些事兒,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