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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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同為百年氏族,為何只有齊家,人丁興旺卻人才凋零?” 皇帝沒有繼續(xù)往下說,然而聯(lián)想起齊景之最初的話,柴熙筠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 “你雖有公主之尊,可作為父親,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你,嫁到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家里去?”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沉默,她心里窩的難受,齊景之不過是她的借口,她只是不想嫁給沈修遠,并不是非誰不可。 可父皇卻仍舊一心為她考慮,即使那日俞林殿上她鬧成那樣。但眼下她若松了口,齊景之怎么辦? “父皇,我……”這廂她剛開口,卻被一陣咳嗽聲打斷。 她馬上意識到是齊景之醒了,回過頭便看見他強撐著起身,下了床,一步一步朝這邊挪,她好心過去攙扶,卻被他輕輕拂開。 挪到皇帝面前,他“噗通”一聲跪下:“陛下,臣有事要稟奏?!?/br> 皇帝凝視著跪在地上的人,將信將疑。 “請公主回避。”他明明在對她說話,卻沒有抬頭。 柴熙筠看向父皇,見他猶豫了一番,微微點了點頭,才慢慢退了出去。 “阿姐?!币姴裎躞蕹鰜恚裎鹾土ⅠR湊了上去,焦急地探聽里面的情況。 “他要說什么?”聽了阿姐的話后,他有些費解。 “我也不知道?!?/br> 姐弟倆并排在院中站著,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過后,皇帝才從里面走了出來,什么都沒說,從姐弟倆身邊徑直走了。 柴熙筠小跑著進去,見齊景之一手撐著地,一手抓著桌子的邊緣,艱難起身,立馬過去扶住他。 他明顯比之前更加虛弱,她和阿和一樣好奇他同父皇說了什么,但看他眼下的狀況,站著都困難,顯然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柴熙筠又在重華宮待了大半個時辰,直到眼看著齊景之喝了藥睡下,才起身離開。 回到鳳陽宮,她關(guān)上門,在桌邊坐下,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不住地摩挲著。 這塊玉佩是皇家的物件,背面刻著一個讓字,而柴廷讓,是趙王的名諱。 她幼時曾在父皇書房看到過相似的玉佩,只不過父皇那塊背面刻的是燁,為此她還特意問過,所以她清楚地知道,這塊玉佩意味著什么。 這是先帝給所有皇子的信物,而她手中這塊,是趙王的象征,這樣的玉料,背后刻著讓字,世上不會再有第二件。 而它,是春兒的遺物。 依云芝所說,那天是阿和的生辰,也是她重生后的第一日,當(dāng)時她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沈修遠的背叛,重生的驚慌讓她緩不過神來,所以她讓春兒帶著準備好的生辰禮,去重華宮替她跑一趟。 可春兒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喝醉酒的趙王。 她不知道那一天,春兒是怎樣回來的,她甚至還來向自己復(fù)了命,可那天她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曾察覺。 哪怕在長門宮,她救下齊景之那日,面對趙王時,春兒的恐懼她依舊不曾察覺。 若是那天她發(fā)現(xiàn)了春兒的異樣,沒有推開長門宮的門,回去之后細細追問了春兒,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蛟S她的生命就應(yīng)該結(jié)束在上一世,她本不該有這一生,這一生于她而言是再活一次的機會,帶給別人的卻是禍患。 將玉佩小心收好,她去看了春兒。這是自那日在宮門口之后,她第一次來看她,這時的天氣還不算熱,但房間里已經(jīng)有了些味道,她看著春兒毫無生機的臉,開始出現(xiàn)的青色的尸斑,忍不住伏在床邊痛哭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聽見外面的動靜,她才止了聲,扶著床沿站起來,許是起的猛了,一時竟頭暈?zāi)垦?,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跌倒。 她下意識地用手一撐,半邊身子靠在了尸床上,臉險些朝著春兒攤開的手指撞上去。 春兒素來有留指甲的習(xí)慣,她這一撞,少說也得劃出一道血痕。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卻陡然發(fā)現(xiàn)春兒的指甲邊緣極不平整,明顯是斷裂的痕跡。 她拼命抑制住內(nèi)心的波動,借著微弱的光,握住春兒的手細細觀察,竟在指甲縫中,發(fā)現(xiàn)了少量暗黑的血跡。 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屋子里的陰涼迅速襲遍全身,她遲疑了一會兒,顫抖的手猶豫著伸向春兒的衣領(lǐng),一顆一顆將紐扣慢慢解開…… 柴熙筠把門打開,緩緩走了出去,雙目無神,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韓仁擔(dān)心地看了一眼,剛要開口詢問,身后的陳垣卻幾步上前,面露喜色: “公主,給您賜婚的圣旨頒下來了?!?/br> 第9章 韓仁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她麻木地跪在地上,聽著陳垣一字一句認真地念,圣旨很短,她依稀聽到了齊景之的名字。 以她當(dāng)日在俞林殿上那副非齊景之不嫁的模樣,此時此刻,應(yīng)該歡欣鼓舞才對,可當(dāng)陳垣把圣旨遞到她面前,她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她的腦海里,全是方才在屋內(nèi)看到的景象。 仵作說春兒是溺水而亡,可她的身上,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傷痕,而且顏色深淺不一,明顯是舊傷又添新傷。 她的心里一團亂麻,連陳垣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阿和絕不至于哄騙她,眼下需要找人重新驗尸,可放眼四周,她竟想不到有誰可以求助,十歲那年后,她第一次有了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