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兇悍臻VS坑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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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近純一怔,低頭一瞧。 手上是一個臟兮兮的泥巴塊子。雖然用一張紙包著,但紙已經(jīng)松開了,干泥巴簌簌落在她的華麗袍服上。 聞近純一聲尖叫,像遇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甩手便把那泥巴塊子給扔了,“什么惡心東西!” 聞夫人也急忙躲避,一臉嫌惡,“扔出去!扔出去!” 那東西骨碌碌滾到墻角,所經(jīng)之處,眾人都忙不迭躲避,生怕被弄臟了自己的華麗衣裳。 文臻笑瞇瞇看著。 “文大人!你什么意思!”聞夫人怒喝,“太子的喜事,你竟然送上土塊,你這是在詛咒太子嗎!” 聞近純忽然側(cè)了側(cè)頭,看了一眼身邊兩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嬤嬤。 那兩個嬤嬤一直面無表情看著,此刻對視一眼,一人便冷聲道:“文姑娘,今日你來得正好,我等奉太后懿旨,正要尋你?!?/br> 眾人聽見這句,都凜然,齊齊又不動聲色后退。 文臻緩緩轉(zhuǎn)頭,凝視那兩個嬤嬤,“哦?太后娘娘有何懿旨?” 嬤嬤道:“跪聽?!?/br> 文臻默然。 嬤嬤道:“論身份,太后是天下之母。論族中輩分,太后也算你的姑祖母。太后娘娘懿旨,你也打算大喇喇站這聽嗎?” 文臻立即笑了。 “當(dāng)然不,太后懿旨,臣自然要大禮以對。不僅臣,這里所有人都要以行動表示對太后的尊敬?!彼樖忠焕劷?,聞近純根本無法抗拒,被她拉得踉蹌?wù)酒?,文臻抬腳對她膝彎一踢,笑道,“跪聽!”聞近純噗通一聲跪在落了泥巴沙石的青磚地上,文臻這才撩起衣裙,恭恭敬敬跪在了旁邊的蒲團上。 嬤嬤:“……” 眾人:“……” 眾人被這saocao作給震得腦子一空,下意識竟然也跟著跪了。連聞夫人左右張望一陣,也鐵青著臉跪了。 聞近純肩膀掙動,想要起身,但文臻手?jǐn)R在她肩膀上,哪容她起身。她掙扎越狠,文臻手勁越大,一副你再用力我就把你按到地上的架勢,聞近純只得不動了。 那兩個嬤嬤臉皮抽了抽,給了聞近純一個安撫的眼神,才冷聲道:“太后有旨意。文氏女臻,生而不祥,新婚喪夫,當(dāng)是德行不修之故。著令即日留在宮中,以心血虔誠抄寫無礙經(jīng)三十二卷十遍,以贖前愆。抄完便可出宮。” 無礙經(jīng)…… 文臻沒聽過這卷經(jīng)書,據(jù)說太后信奉的也不是正宗佛家教義。雖然不知道這卷經(jīng)書有多長,但是方才說到經(jīng)書的時候她聽見有人抽了口氣,顯然這卷經(jīng)字?jǐn)?shù)可觀。 大部頭書用血抄十遍,這是想她流血至死嗎? 文臻雖然沒有見過太后,卻一向?qū)λС质志琛_x擇最苦的修行卻讓別人代苦的所謂“慈悲”,比真小人還要可怕。瞧這一出手,就如此的酷厲惡毒。 唐慕之是遺傳了她吧? “文大人是去香宮寫,還是在這里寫?”那嬤嬤一揮手,便有人端上桌案,案上有竹簡,還有小刀,那筆是特制的,中空,大概是方便血流下來寫字的,筆頭就是針,所謂抄經(jīng),是用這針筆蘸自己血一字字刻在竹簡上。 文臻發(fā)現(xiàn)身邊的聞近純一看那筆就渾身一顫,想來也這樣“虔誠地”抄過經(jīng)。 “文大人,請吧。”嬤嬤催促。 文臻跪坐在那里,不動,問:“我犯了什么錯,要受這樣的懲罰?” “文大人慎言!這不是懲罰,這是太后予你的慈悲!”嬤嬤厲喝,“你生來便有罪孽,卻不思修行,以至于貽誤自身并牽連他人!太后這是予你機會自省自救,切勿辜負(fù)她老人家恩德!” “換句話便是有錯咯?!蔽恼榈?,“嬤嬤還請明示。我這人認(rèn)死理,不是我的錯我不認(rèn),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接受懲罰。少不得要去廷前辯上一辯。” “自然算你的錯。如果你再拖延狡辯,罪加一等,多抄十遍!” “哦,有錯便當(dāng)接受懲罰,明白了?!蔽恼辄c點頭,接過嬤嬤硬塞過來的針筆。 聞近純趁機直起身,眼底掠過喜色。 她不怕文臻不寫,也不怕文臻寫,寫,文臻要吃苦頭,不寫,文臻要吃更大的苦頭??傊?,是逃不掉的。 當(dāng)她得知唐羨之死了之后,就知道文臻的苦日子要來了。 不然她還不至于這么明著和文臻做對,畢竟新嫁娘也不宜行事太過。 “抄經(jīng)啊,心頭血啊……”文臻唏噓著,揉揉手指,一臉怕痛的表情,慢吞吞拿起針筆。 “伺佛當(dāng)誠,誠,便不受人間苦痛!”嬤嬤厲聲呵斥。 “哦……”文臻拈起針筆,忽然一把抓過身邊聞近純的手。 聞近純剛才吃過她的虧,已經(jīng)趕緊掙扎起身,偏偏給她壓得渾身酸軟,動作便慢了一點。 文臻手起針落,一針戳在了她的腕脈上! 聞近純一聲慘叫,鮮血飚起尺高。 她劇痛之下,拼命掙扎,鮮血濺射開去,滿地青磚遍灑紅梅。 聞夫人尖叫,嬤嬤怒喝,宮女驚嚇失聲,夫人們臉色慘白紛紛踉蹌后退。 只有文臻一動不動,針筆扎在聞近純手上,直到那管子里已經(jīng)灌滿了血才松手。隨手將聞近純受傷的那只手一甩,甩得血星飛濺,順手還將另一只手拉過來,大抵有墨水用完了方便隨時取用的意思。 一邊端端正正在竹簡上開始抄經(jīng)。 滿院寂靜,眾人再次被她的saocao作震住,當(dāng)真愣愣地看她寫了幾個字才反應(yīng)過來,隨即尖叫炸起,夫人們逃得更遠,聞夫人倒撲了過來,一邊大叫:“來人!來人!快把她給拿下!”一邊去拽聞近純。 文臻也不爭奪,就勢放手,卻又將針筆一晃,對著聞夫人的腕脈做出要扎的樣子,嚇得聞夫人趕緊放開了聞近純,幾個大步逃開去。 那兩個嬤嬤怔了好半天,才捂住心口往后退了幾步,先前說話的那個穩(wěn)了穩(wěn)心神,怒喝道:“文大人!你怎可行事如此暴虐兇狠!” 文臻愕然看她,“哪里兇狠?” “竟然取人血抄經(jīng)!” “是你們要求以人血抄經(jīng)的啊?!?/br> “……” “還是這血不是人血,是狗血?” “……” “手段殘忍?這針筆這竹簡不都是你們提供你們要求?” “……” “哦?!蔽恼檎酒鹕?,將那染了血的竹簡往嬤嬤腳前一扔,“那就是,取我的血叫神仙慈悲,取她的血叫暴虐殘忍?” 那嬤嬤橘皮老臉抽動一下,怒聲道,“有錯的才當(dāng)受罰!” “哦,你承認(rèn)這是懲罰了?!蔽恼樾?。 嬤嬤咬牙。 “既然是有錯當(dāng)懲?!蔽恼榈?,“聞近純,來,換只手,灌墨水?!?/br> 嬤嬤;“……” “賤人囂張至此!你這是對太后不敬!” “你們這是對陛下不敬!”文臻驀然提高聲音,驚得所有人一怔。 門外有人停住腳步。 “胡言亂語!我們何時對陛下不敬!” “不知道嗎?那我們來先說說我剛才那個賀禮?!蔽恼槔湫?,一指滾在角落里的那塊泥巴,“那叫紅薯。是唐公子歷經(jīng)千辛萬苦從海外小島中取來,也是我歷經(jīng)千辛萬苦一路從海上帶回。這種作物,可生長于任何貧瘠的土地,耐旱耐寒,產(chǎn)量巨大,食用美味且飽腹,可作糧食以及多種用途,一旦被廣泛種植,則東堂百姓此后再無餓殍。你們說這東西不珍貴?你們倒是說說,你們這些珍珠寶石黃金玉,哪樣比這個珍貴?” “……” 一殿的人愕然看著那塊泥巴——就這玩意?說得這么天花亂墜? 那嬤嬤冷笑一聲,剛想質(zhì)疑,就被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嬤嬤拉了拉衣角。 門外先前響起雜沓的腳步聲,現(xiàn)在卻沒有了。 “就在方才,我在景仁宮將這紅薯敬獻于陛下。陛下十分喜悅,李相撫此物痛哭,司空太尉及諸臣人人品嘗贊賞,以此賀我陛下洪福齊天,才有此物出世,澤被萬方?!蔽恼閷⒛羌t薯撿起,在掌心掂了掂,笑嘻嘻看著眾人,“剛才是誰說這東西惡心來著?陛下為之欣喜,諸位大人為此鼓舞,百姓即將因此再無饑餓困苦的東西,你說惡心?” 剛才幾個大驚小怪的貴婦趕緊低頭,生怕被她記住臉。 門口,一大群護衛(wèi)和官員前面,太子臉色難看地站著,揮手示意所有護衛(wèi)退走。 “就這么點泥巴,你們說惡心。說得好像你們不吃那些糞澆出來的菜一樣?!蔽恼閾u頭,“農(nóng)事乃天下之本。你我吃喝生存,多賴農(nóng)事。東堂立國以來,向來重視農(nóng)桑,開春陛下會親耕,入夏皇后會親蠶。陛下皇后沾得泥巴,你們沾不得?你們吃了幾天飽飯,享受著百姓的供奉,就敢如此蔑視稼檣,也不知道諸位的夫君,平日里勸農(nóng)勸桑,滿口百姓,卻原來說著玩的,自家的夫人,都不懂這些道理。” 外頭一堆的官員賀客,開始抹汗,滿殿找自己的妻子,惡狠狠眼刀殺過去。 “我獻給陛下的珍貴之物,拿來賀太子殿下的喜事,然后被說惡心?”文臻笑,“到底誰更不敬哪?” “對陛下,對諸位老大人如此不敬,這樣的錯誤,難道不應(yīng)該懲罰?” “文大人誤會了。” 文臻一聽這聲音便笑了,回頭對著滿臉笑容進來的太子施禮,“恭喜殿下,賀喜殿下。請殿下恕微臣失禮放肆之罪?!?/br> “文大人言重了?!碧訚M面春風(fēng),連忙抬了抬手,又親自接過那紅薯,驚嘆地道,“這便是紅薯嗎?方才孤是聽說了,正渴盼得一見。沒想到文大人竟然以此為賀禮,真真是今日喜宴上最珍貴的禮物?!?/br> 看見太子進來,滿臉喜色的聞夫人聽見這句,身子一軟又坐了下去。 聞近純掙扎著自己爬起來,她一直沒有哭泣,只是從太子進來后,就默默捂住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腕,哀哀地盯著太子看,眼里淚珠盈盈,欲落不落,分外楚楚動人。 新人總是受憐愛的,新人在這么大喜的日子里受了委屈卻默默隱忍,比撒嬌哭訴更加惹人憐惜。 然而媚眼終究做給了瞎子看,太子一眼都沒看聞近純。 聞近純便低了頭,一滴淚落在手腕上,在潔白的手腕上沖出淡粉色的溝渠。 聞近香站在一邊,她對這一切都很意外,一直糾結(jié)著要怎么做,此刻看見這般眾生相,心底卻漸漸涼了。 這就是親人,這就是皇家。 諸般富貴榮華都是虛妄,冰殼子一樣看著華麗燦爛,都不過是借著他處的光,靠不得,觸不成,稍稍用力,便碎了。 倒是文臻,那個當(dāng)初她親自從小鎮(zhèn)里接出來的不起眼的姑娘,完完全全靠自己,立于世人中央,行事果決,言笑朗朗,逼得太子殿下都不得不虛以委蛇。 原來,人是可以這樣活的…… 文臻笑盈盈對著太子,眼角瞄到悄悄退去的東宮守衛(wèi)。太子對著她笑得一臉溫和,文臻可以確定,他此刻定然內(nèi)心復(fù)雜。 她沒帶禮物,順手拿出紅薯,其實就是為了坑聞近純,但這個禮物其實對于太子很有意義,比什么金銀珠玉都珍貴,是可以借題發(fā)揮表忠心的,如今卻給這一群愚蠢的女人給破壞了。 文臻向來坑人不會只坑一次,都是連環(huán)坑,可以想見,不管之前聞近純和太子有多少情分,今日之后都會受到影響。愚蠢、不知機,不識大體,這樣的帽子是戴定了。而太子需要的女人,也絕不會是這一種。 聞近純的路數(shù)其實沒有太大的問題,也算謹(jǐn)慎,只是她也沒想到,抬出太后來也沒能鎮(zhèn)住文臻。 太子當(dāng)即便拉著文臻要她去前廳喝一杯喜酒,算是慶賀她升官,雖說男女有大防,但是文臻是朝廷命官,從這一層身份上也去得。 文臻也便笑著應(yīng)了,正要往外走,那太后宮里的嬤嬤忽然上前一步,對太子施禮后道:“太子殿下,太后這里有旨意,要文大人抄經(jīng)。聞良媛已經(jīng)受了懲罰,但太后的旨意……” 她語氣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但堅持不改,文臻皺皺眉,她知道太后對自己印象不可能好,唐羨之這一出事,必然更不好。太后的身份在這里,真要硬頂,以后便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本朝孝道治國,便是皇帝,在太后堅持下,也是不能硬頂?shù)摹?/br> 太子也在猶豫,他和皇祖母并不親近,不敢也不愿意為了文臻和皇祖母較勁。 卻忽然有人懶懶道:“抄什么經(jīng)?” 文臻心噗通一跳,隨即便于喜悅里生出淡淡無奈來。 大坑貨來了,不會把事情搞得更糟吧? 她清晰地看見,在場所有人,在聽見那個聲音后,眉毛和肌rou都無法控制地抖了抖。 瞧這個下意識反應(yīng)…… 轉(zhuǎn)頭,看見月洞門口,渾身散發(fā)著無形裝逼氣質(zhì)的逼王燕綏。 那兩個嬤嬤,平日里常在太后宮里,少見燕綏,也沒領(lǐng)教過他的坑,因此倒沒露出太多畏懼神色,不卑不亢行了禮,便將讓文臻抄經(jīng)的理由說了。 文臻只覺得眼皮子在抽動——不說還好,一說為唐羨之祈福抄經(jīng),香菜精不給你搞出事來她不姓文。 燕綏淡淡聽完,沒什么表情,分外寬展漂亮的雙眼皮耷拉下來,瞄了一眼那針筆,再瞄了一眼滿地血跡和剛刻了幾個字的竹簡。淡淡道:“無礙經(jīng),七萬八千字?!?/br> 文臻:“……” 太后你狠。 兩個嬤嬤忽然便覺得渾身一冷,四面望望又沒發(fā)覺有什么異常,正想催促文臻抄經(jīng),她們此刻已經(jīng)不敢讓文臻抄十遍,心想抄幾個字也行,不然這樣拿回去,她們自己首先要倒霉。 卻聽燕綏道:“這里烏煙瘴氣滿地狗血,怎么抄?抄經(jīng),就要到香宮去抄,沐浴在佛光香花之下的抄經(jīng),才有祈福作用,不僅她要抄,我也要抄?!?/br> 眾人:“……” 又開始作妖了又開始作妖了! 唐羨之死了你特么的祈什么福,希望他早點下地獄嗎? “唐羨之也算是為了我離去的,我為他祈福也是應(yīng)該。只是你們把這事歸咎于文臻,還認(rèn)為這是罪過,那就大錯特錯了?!毖嘟椪?,“他和我漂流到海上小島,遇上了地火龍升天,這是千年難遇的坐地飛升機會,我們兩個都希望乘龍而去,從此列入仙班。因此略有爭搶,最后我想著西番未靖,南齊叩邊,云雷虎視,媳婦未娶,便讓了他一招,給他搶到了乘火龍的機會?!?/br> 文臻怔怔地望著燕綏,很想蹦起來打掉他滿嘴大牙。 滿口胡柴!怎么不去寫網(wǎng)絡(luò)小說! 唐羨之知道,會氣得從火山口爬出來掐死他吧? 看那些官員的表情,好像都挺遺憾騎火龍走的為什么不是燕綏。 “其實這是好事,但是祈福倒也應(yīng)該,就當(dāng)祈求他不要迷路,順利飛到九重天吧。”燕綏道,“只是既然是好事,就不要弄得血淋淋的了,不吉祥。文臻,隨我去香宮,當(dāng)面給太后抄經(jīng)?!?/br> 文臻只得應(yīng)了。燕綏轉(zhuǎn)身要走,眾官員齊齊松口氣,燕綏忽然又停住腳步,看了一眼殿內(nèi)的那些鵪鶉似的夫人們,道:“聽說諸位大人方才蔑視農(nóng)桑來著?!?/br> 眾官受驚,急忙紛紛聲明自己非常重視農(nóng)桑,體恤百姓辛苦,燕綏無可不可聽著,末了道:“原來是誤會諸位了。想不到諸位竟然在自己府里也親自躬耕,真是當(dāng)為楷模。” 眾人呆了一呆,心想自己什么時候說過,然后才想起方才有位馬屁精辯白過了頭,是有這樣扯了一句,但此時哪敢澄清,也急忙紛紛點頭稱是。 文臻開始微笑。 一個巨大的坑在前方向他們招手! “既然如此?!毖嘟椧粨]手,“與其在府里耕地,不如為國耕地。陛下剛剛下令開辟司農(nóng)監(jiān),負(fù)責(zé)新物種培育種植,要在五架山下開千畝園地,需要很多人勞作。此事事關(guān)民生黎庶,自然比你們在家里種地重要。本王這就回稟父皇,說明你等拳拳愛國之心,給你們排班,每日下值之后,攜夫人輪次去種地吧?!?/br> 眾臣:“……” 太子:“……” 文臻:“……” sao就一個字,我不說第二次! 不僅要種地,還要帶老婆種地,還要不能耽誤上班得下班后去種地! 她本來正在思考這千畝土地如何盡快招來人手進行種植,最好要找有經(jīng)驗的人士,結(jié)果燕綏隨手就給她解決了。 要這些官兒種地是假,折騰是真。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官兒,哪里經(jīng)得起幾天折騰,幾天之后必定會讓自己的家丁佃戶上陣。這些四品以上的官兒,誰家沒有田產(chǎn)莊園,哪家莊園沒幾個精通稼墻的老農(nóng)? 到時候人也有了,人才也有了,還不要錢! 文臻心花怒放,心甘情愿地跟著燕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