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令尊是誰?
書迷正在閱讀:嫁賊難防,王妃別逃跑、農(nóng)家俏王妃、偷偷戀著你、冷情王爺,狐妃要休夫、美女如云:都市漩渦、縱橫第二世界、女配她一心出家(重生)、關(guān)心的快穿生活、婚后冷戰(zhàn)、甜婚蜜寵:總裁老公夜夜撩!
中文便抱著隨便兒進去,心想這孩子收拾干凈了,如此玉雪可愛,殿下見了一定也是喜歡的。 隨便兒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了燕綏規(guī)規(guī)矩矩,毫無對他先前無理取鬧的記恨,從中文懷里掙脫下地,搖搖擺擺給燕綏行了個禮,道:“漂亮叔叔,我來給您送錢和藥來。這位好心的叔叔收留我們住一夜,您不要責(zé)怪他啦?!闭f著還關(guān)切地看燕綏的臉,仿佛那里真有什么要緊的傷痕一般,“叔叔您的臉沒事吧?” 中文在一邊替自己的主子臉紅,奈何他主子不知道臉紅為何物,放下手中藥茶,看一眼隨便兒,忽然道:“莫欺老實人?!?/br> 隨便兒心中一跳,臉上笑嘻嘻一臉懵懂。 中文一臉愛憐地看著他。哎,主子一向說一出是一出,難為這小子應(yīng)對不出錯。 燕綏看一眼中文,懶得為這傻逼再費神。 燕綏再開口時,隨便兒便小心多了。燕綏問他:“何方人氏?” 隨便兒:“小子是湖州人啦?!?/br> 他的湖州口音瞞不了人的。 “如何流落至此?” “母親改嫁,和兄弟姐妹們一起上京找爹咧?!?/br> 中文詫異地看一眼殿下,實在不明白連自己的事情都不上心的殿下,怎么忽然突然對一個小流浪兒的身世感興趣了。 想想殿下忽然遭逢大變,心性有所變化也是正常。若是因此能多幾分紅塵在意,也不失一份幸運。 只是……中文心中苦笑一下,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實在荒唐。遭遇如此,只有更加冷清淡漠的份,哪里能更多紅塵牽念呢。 現(xiàn)在,也許,只有文大人和那不知男女的孩子,能讓殿下在這薄涼世間繼續(xù)苦撐下去了。 中文知道文臻在懷孕生產(chǎn)期間頗多磨難,但對她能保住和殿下的孩子深信不疑。她如果保不住孩子,她就不是文大人了。 他在心中一萬次忠心祈禱,愿她們一切都好。 她們是殿下最后的仗恃了。 燕綏略略一停,心內(nèi)也在笑自己的無稽,為什么心血來潮,忽然要問這個不相干的孩子不相干的問題,僅僅是因為那驚鴻一瞥恍惚熟悉的側(cè)臉輪廓? 一個娃娃,像文臻的娃娃臉,不很正常嗎? 但他最終還是繼續(xù)問了,“令尊姓甚名誰?” 中文又開始詫異殿下對這孩子的態(tài)度,仿若平等一般尊重。不似他自己,看娃娃一般哄著。 隨便兒態(tài)度此刻也是正經(jīng)的,“家父姓黃,名三子?!?/br> 燕綏頓了頓,慢慢放下了茶盞。 他側(cè)首看向窗外的側(cè)影精致,卻忽然令人覺得寂寥而凄清。 他似乎失去了說話的興致,半晌,揮了揮手。 中文會意,趕緊小心地將隨便兒帶了出去。 隨便兒出去時,回頭看了燕綏一眼,只覺得這一霎,這個對著窗外發(fā)呆的,一直看起來都很驕傲很神氣的漂亮叔叔,此刻卻好像有點可憐。 他想了想,在懷里掏了掏,摸出一塊自己最喜歡的奶糕,悄悄放在窗臺上。 燕綏隨即就躺下了,并沒有去窗前。 沒多久,起了風(fēng),窗臺上的奶糕沒放穩(wěn),掉在了窗外。 當(dāng)晚,中文便和德語換班,自己在燕綏隔壁開了房間。晚上隨便兒早早穿了一個紅肚兜,越發(fā)襯得肌膚粉嫩雪白,像個瓷娃娃似的,在床上對著中文叔叔搔首弄姿,“叔叔,我睡覺很乖的喲?!?/br> 中文:“不乖也沒關(guān)系,你盡管蹬,生氣算我輸!” “叔叔你真好!” 好叔叔半夜睡成豬,在隨便兒的安眠藥照管下,估計被十頭豬睡了都醒不了。 過了一會,燕綏的房門,無聲無息地開了。 房門剛開一條縫,一把藥粉已經(jīng)灑了進來,當(dāng)然是無色無味的那一種。 片刻后,小小的影子閃入房中。 冷月的光影照得房間半明半暗,隨便兒看了看床上的燕綏,皺了皺鼻子。 這人睡覺也這么筆直筆直的,乍一看,真像死了的。 誰要當(dāng)他的老婆可真倒霉,半夜一醒來還以為身邊睡個僵尸呢。 他只穿著軟襪,行路無聲,走了幾步,看見燕綏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蒼白的手腕,雪白的布條下隱約還可以看見猙獰的傷痕。 果然是個有傷的。 看在比較倒霉的份上,下手輕一點好了。 隨便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且大丈夫恩怨分明。 被他訛詐都沒計較,還給了一塊奶糕,他居然敢把奶糕給扔了! 不給你點教訓(xùn),真當(dāng)小爺好欺負(fù)的? 隨便兒沒有靠近,站在離床半丈遠(yuǎn)的地方,看了一眼旁邊桌幾上的花瓶。 瓶中插著一支老梅。 他目光掠過,那梅枝忽然延長,伸展,向著床的方向延伸,枝上梅花一朵一朵次第開放,擠擠挨挨。 最后那梅花一直長到了燕綏的床上! 長度已經(jīng)超過了尋常梅樹的高度。 隨便兒只是看了一眼。 隨便兒又看了一眼,其中一根細(xì)細(xì)的枝干,便向著燕綏的鼻子方向而去。 那細(xì)細(xì)的尖端,對準(zhǔn)了燕綏的鼻子,燕綏呼吸時會微微觸及,有些癢,如果他霍然起身…… 尖端會捅入他鼻子。 隨便兒多看了幾眼,一直將梅枝調(diào)整到滿意的角度,才轉(zhuǎn)開眼。 又將一支最粗的梅枝安排長在了燕綏的對面,這樣他霍然坐起,先是被梅枝戳了鼻子,鼻血長流的時候再一頭撞上梅樹,滿頭梅花紛落。 多么風(fēng)雅的喚醒方式。 不用謝。 隨便兒心滿意足,轉(zhuǎn)身,躡手躡腳回去睡覺。 走到門邊的時候,他低頭,正看見月光鋪滿地面如雪白長卷,而那長卷之上疏影橫斜,點點斑斑,宛如一支梅正遒勁盛開。 隨便兒腦中忽然如電光閃過! 不對! 哪來的梅枝影子! 梅枝不是都在僵尸叔叔床上嗎! 隨便兒也顧不上暴露了,反正已經(jīng)暴露了,嗷地一聲,拔腳就跑! 但是已經(jīng)遲了。 身后“呼”地一聲,宛如一根細(xì)長的手臂猛地伸了過來,啪地抽了他一屁股! 隨便兒再次嗷地一聲,捂著屁股便躥了起來。 這一躥,忽然一根梅枝閃電般飆至,極其精準(zhǔn)地穿過他的褲管,再穿過門頭,將他橫吊在門頭上! 隨便兒下意識去拔藏在頭發(fā)里的刀,“咻”地又一聲,又一根梅枝穿過他的小小發(fā)髻,打落他的刀,將他的大腦袋也固定在門頭上。 隨便兒又去摸腰間的暗器,手剛一動,聽見身后“咻”又一聲,但這回卻沒什么東西被穿透,隨便兒等了半晌,反而越發(fā)心驚膽戰(zhàn),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自己屁股那里,極其小心而艱難地扭頭一看,就見一個比先前自己準(zhǔn)備戳僵尸叔叔鼻孔的尖梅枝更尖的枝條,正凌空對著自己的……小菊花。 隨便兒:“……” 等到中文德語聽見動靜都起身來看,便看見燕綏房門上,梅枝疏影橫斜,橫吊著一個胖娃娃,頭上落梅花,梅枝對菊花。 而他家殿下,指尖拈一枝梅花,半靠在床邊,看著那半空中不敢掙扎哭兮兮的娃娃,眼神很深,似笑又似微光閃爍。 隨便兒看見中文便哭了:“叔叔救我!” 中文皺眉看他:“你怎么忽然跑到隔壁來了?” 隨便兒:“我……我不知道呀……” 老大從隔壁的隔壁探出頭,大聲道:“隨便兒會夢游!” 這是早就對好的臺詞,以防意外發(fā)生。 燕綏聽見這個名字,手里的梅枝微微一顫。 中文便看燕綏,燕綏一揮手,梅枝瞬間枯萎,中文急忙搶上一步抱住隨便兒,正要抱回自己房內(nèi),忽聽殿下道:“放我床上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