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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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衍燃回到屋內(nèi),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他一進(jìn)屋子便直奔床榻,將枕邊的青歌畫像拿出來,動作輕柔的攤開,掛于幔帳之上,好似她還活生生的坐在自己身側(cè)似的。 他看著陸青歌的畫像,眼神深情,眸子里的溫柔似乎就要溢出來了。他慢慢抬起手,輕輕撫摸著畫像的青絲、眉眼、臉頰,以及紅唇。動作輕柔,舒緩,就像害怕將她弄疼了的細(xì)致入微。 “青歌,你知道嗎?本王馬上就能知曉是誰陷害你的了。待本王找出此人,定當(dāng)將他碎尸萬段,以告你在天之靈。等為你報了仇,本王便去找你,可好?” 說話時,穆衍燃微微向前傾身,又靠近了畫像幾分,似乎是在與那畫中人說著悄悄話。 “青歌啊,本王知道自己有愧于你,但本王真的知道錯了。本王現(xiàn)在整日活在悔恨之中,無法自拔。青歌,若到時候本王前去尋你,你可千萬不要不見本王啊!” 他的手就停留在畫中陸青歌的臉上,摸得時間久了,那張臉?biāo)坪跏怯辛藴囟?,更讓穆衍燃不忍移開。 白玉蟬在映月軒那叫一個坐立難安,只得來回再房里踱步。她在等去調(diào)查消息的曼陀。 方才在穆衍燃那處的氣已經(jīng)是盡數(shù)消了,冷靜下來后,她左思右想,還是不相信這夢溪的來歷真的就如同管事嬤嬤那簿子上記載的那樣清白。 不單單是她那張像極了陸青歌的臉,就說說她出現(xiàn)的時間也是過于巧合。穆衍燃這才剛剛不知為何突然就擺脫了她的魅術(shù),又開始對她冷淡非常,對陸青歌滿心愧疚之時,她便出現(xiàn)了。再是靠著那張臉,在王府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她若是個貪圖錢財?shù)男∪?,這些到顯得合情合理??墒遣碜泳统鲈冢懬喔栊禄榍耙蝗者M(jìn)京,住在穆衍燃的城中別院。 大婚當(dāng)日坐著纏著層層幔帳的轎子進(jìn)了王府,拜了天地之后,是蓋著蓋頭入的洞房,中途未曾掀開過。 再后來,便是新婚第二日被她陷害成妖,關(guān)在地牢里,當(dāng)晚就被穆衍燃處死了,并沒有機(jī)會踏出王府一步。 也就是說,整個上京,怕是除了王府內(nèi)的幾個親近主子的下人,沒有人知道這廣陵王十里紅妝高調(diào)娶回來的王妃是個什么樣子! 所以,那夢溪就絕對不是想來靠著那張臉,勾引穆衍燃,享用榮華富貴的人。 再來,便是自王府的新正妃是狐妖一事,以及那夜眾多妖獸侵襲廣陵王府的事情傳開后,莫說上京,怕是整片疆域都沒有什么人敢來投奔廣陵王府了。可單單這丫頭是個例外。 別的她不敢斷言,但這丫頭絕對不簡單! 想到這里,白玉蟬開始慌張起來。今日她一下子失了分寸,直接對王爺出言不遜。穆衍燃本就因為陸青歌一事對她心生嫌隙,怕是今日一鬧更是對她平添幾分厭惡了。 “不行!本王妃不能坐以待斃!”白玉蟬反應(yīng)過來,直奔著御林閣去了,連一個丫頭也沒有帶。 白玉蟬這是要去向穆衍燃請罪,她今日失禮,按理說,本就該罰。這般素衣前去,也不算唐突。 更重要的是,她須得好好拉攏穆衍燃的心。想要讓他把一顆心放在自己身上,自然是不可能了。但哪怕回心轉(zhuǎn)意一點(diǎn),不再對她如此冷漠疏離,她也就安心了。 還有便是不能著了那來歷不明的丫頭的道! 夜已深,透過穆衍燃的窗戶還能瞧見微弱的燈光。他果然還沒有安歇。 白玉蟬本想徑直走進(jìn)去,卻不想被院子外守著的丫鬟侍衛(wèi)給攔下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本王妃是王爺明媒正娶的王妃,同王爺是夫妻。難道還進(jìn)不得這御林閣?”白玉蟬不悅皺眉,厲聲質(zhì)問攔她的丫鬟。 見她動怒,四人也不敢造次,只是齊齊跪下,其中一名管事丫鬟恭恭敬敬道:“請側(cè)妃娘娘息怒。奴婢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攔了側(cè)妃娘娘的去路啊!只是王爺回房之前,確實囑咐過,不許旁人進(jìn)入?!?/br> 瞧著這丫鬟不卑不亢的樣子,白玉蟬瞇了瞇眼,不悅道:“旁人?本王妃在你們眼中難道還是旁人?” 說著,她便不顧丫鬟阻攔想要強(qiáng)行進(jìn)去。這剛邁出一步,便頓住了,心想:我這是在做什么?怎么如今越發(fā)沒有分寸了?若是今日強(qiáng)行進(jìn)去了,不但顯得沒有規(guī)矩,而且還會落下個潑辣的名聲!這可不行! 想著,她便收回步子,換了一副溫暖的樣子,掩面輕笑,柔聲道:“是本王妃失了分寸,只是關(guān)心則亂,本王妃實在著急見王妃,還勞煩春歌姑姑通報一聲。” 管事丫頭臉色微滯,顯然是對白玉蟬這轉(zhuǎn)變有些詫異。不過,她很快就恢復(fù)如常。她好歹也是王府訓(xùn)練有素的丫鬟,這些娘娘們有多副面孔她自然是見怪不怪。 “還請側(cè)妃娘娘屈尊在此等候,奴婢這就進(jìn)去通報。”那丫鬟朝白玉蟬服身行了禮,便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 穆衍燃正小心翼翼地將陸青歌的畫像收起來,再次放回枕邊。 忽聽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是御林閣管事丫鬟春歌的聲音:“啟稟王爺,側(cè)妃娘娘求見?!?/br> 穆衍燃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偏頭看了眼夜色。都這么晚了,她來做什么?嫌今日鬧得不夠嗎?雖然不知道她找自己做什么,但是絕對不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見。就說本王睡了?!彼妓髌?,還是不想見她,“對了,告訴她早些回去休息,莫搞一些留在門口不肯走的把戲?!?/br> “是。奴婢告退?!钡昧嗣?,春歌便前去通報了。 見春歌回來了,白玉蟬連忙迎上去,道:“王爺如何說?” “側(cè)妃娘娘請回吧,王爺已經(jīng)歇息了。對了,天色已晚,有些涼了。還請側(cè)妃娘娘也早些回映月軒歇息吧,莫要著涼了才好?!?/br> 白玉蟬一邊聽著穆衍燃要春歌來搪塞自己話,一邊盯著那窗戶透出來的微光,心中眼中皆是一片酸澀。而后,她收回目光,露出溫婉一笑,道:“也好,那本王妃便明日再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