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切如常
白玉嬋見狀,連忙開口,幫著她一同勸阻:“王爺,青歌jiejie所言極是。往年在晉州時,您便被行刺了兩次,入京途中又是遭遇刺客;如今您人就在上京,如何不小心一些?” 說起這些,穆珩無處插話,只得來回看著穆衍燃和陸青歌,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墒撬膊⑽撮e著,仍是睜著一雙明亮的眸子,期待這她的回應。 陸青歌刻意讓自己不去理會,將心中那份對穆珩的不舍盡數收起來,只讓自己留下堅定。 穆衍燃皺著眉,回頭看了白玉嬋一眼,又看了一眼十分堅定的陸青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沉默片刻,而后終于妥協,道:“本王想讓衛(wèi)九戒跟著你,不過是想著能得到你的消息。本王想著,總要知道你是與青宸走了,本王才能安心?!?/br> 陸青歌笑笑,坐下來,牽起他的手,安慰道:“妾身自然知曉王爺心中記掛著妾身。可是,終南仙山隱世多年,妾身并不想讓太多人知曉?!?/br> 穆衍燃看著陸青歌的眸子,那其中似乎還多了幾分往日的溫柔和親近。她此刻與他說得,像極了平常夫妻在一起商量家事,這讓他十分動容。 陸青歌不同于他身邊的那些人間女子,她不知什么王府禮儀,也不知什么三從四德,她讓他瞧見的只是最真實的自己。 他當初也是被她這樣一份單純與干凈吸引。 良久,他終于是點了點頭,表情寵溺。 穆珩見狀,松開自己的雙手,眸子里盡是失落,可是卻什么都不能說。 陸青歌終于是笑了,這笑倒是發(fā)自內心的。她又連忙起身,欠身行禮,似乎害怕穆衍燃突然反悔。 “妾身謝王爺,那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穆衍燃笑著看她,點了點頭。陸青歌見狀,連忙往門外走,一刻也不想耽擱。 白玉嬋瞧著,亦是松了一口氣。這下她終于是能與穆衍燃獨處了。 “青歌!”豈料,陸青歌這還未踏出門檻,穆衍燃便又開口叫住她,這下讓兩人都緊張起來。 陸青歌只得頓住腳步,緩緩回頭,道:“王爺,又有何事?” 她這一回頭,不禁瞧見了穆衍燃的微笑,也瞧見了穆珩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以及白玉嬋臉上不加掩飾的緊張。 “本王只是在想,既然不能親自前去拜訪風行尊者,那按照禮數,該準備些薄禮的?!彼f著真誠,似乎心中已經擬定好了這“薄禮”的單子。 “妾身先在此替師傅謝過王爺的心意。”陸青歌不假思索便推辭了,這皇室的薄禮她可是不敢恭維,“只是,風行尊者已然就要成仙,凡間的這些物件到了他老人家哪里,倒是成了累贅了?!?/br> 穆衍燃這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道:“是本王欠考慮了。那青歌便代本王向風行尊者問聲好吧?!?/br> 提起此事,她笑得有些牽強,只道:“妾身會的?!?/br> “嗯?!彼俅吸c頭,不再多言,“那你便去吧,切莫小心。” 陸青歌也是點了點頭,而后再次行禮,大步走了出去。 瞧著她離去的方向,白玉嬋不自覺地揚了揚嘴角,心中的那塊石頭終于是落下了。此刻,終于是只剩下她與穆衍燃了。 可穆珩瞧著她離去的背影卻是撅了撅小嘴,十分難過。兩條小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扯了扯穆衍燃的衣袖,小聲開口,道:“王兄,阿珩不想讓青歌走。” 他低頭看他一眼,而后笑著將他抱進懷中,安撫道:“阿珩要乖,青歌只是回去看她的師傅,等我們回了晉州,便可以見到她了?!?/br> 聽到可以再見,穆珩立即來了興致,笑著問他:“那王兄,我們何時回晉州?阿珩想現在就回晉州!” 他有些寵溺又有些無奈的摸了摸他的頭,神情突然有些悲傷,道:“阿珩乖,我們要先去玉嬋王嫂的娘家住一段時間,等到她的身子好些了,方能出發(fā)前往晉州?!?/br> 當年賢妃懷上穆珩時,已是不再年輕,又因穆展瑯從中作梗。穆珩一出生便體弱多病,處處比同齡的孩童低一等。如今已是七歲,心智卻似停留在了三歲,就連話有時都說不全。 “那要多久???”說著,他還偷偷看了一旁的白玉嬋一眼,而后很快便收回了眼神,似乎是害怕被她發(fā)現。 可是這個眼神到底還是被白玉蟬捕捉到了。 她微微向前傾身,露出和善的微笑,又柔著聲音,輕聲道:“阿珩,你且放心。玉嬋王嫂一定會努力早些時候好起來。定讓你早日見到青歌王嫂,可好?” 穆珩瞧著她的眼神有些恐懼,可是聽見她提到陸青歌,便大著膽子從穆衍燃懷中探出頭去看她,而后小嘴一抿,點了點頭。 見他終于是正眼瞧自己一眼了,白玉嬋心中十分歡喜,一時間笑容根本受不住。 “好了,樓下有些涼,你趕緊回樓上廂房休息吧?!蹦卵苋家姇r機正好,便抱著穆珩站起身來,對著白玉嬋道:“去大統領府一事你不必cao勞,交給本王來處理便好?!?/br> 她有些受寵若驚,這樣的實在過于久違,她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這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若是夢境,那便一輩子不要醒來了。 “那便有勞王爺了?!闭f著,她假意咳嗽了幾聲。 她本不是風寒,應著穆衍燃的忘記,以及態(tài)度的恢復如初,她的心疾早就所剩無幾;可如今的他卻是記得自己生了風寒,她便得繼續(xù)裝下去。 穆衍燃見狀立馬皺眉,擔憂的說:“快些回房,好生休息著。這剛剛有所好轉,可不能再加重了?!?/br> 而后他又側頭尋問身后的人,道:“側妃的藥可煎好了?” 繁枝便是負責這些事宜了,此刻她剛剛回過神來,欠身回答道:“回王爺的話,已經煎好了?!?/br> 她心中十分迷惑,昨日王爺還那般斥責于她,似是對她十分失望,為何今日又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這其中莫非是有什么隱情? 她自然是猜不透這其中奧秘,只是想著她昨日已經側妃此番一定要徹底倒臺,便對她態(tài)度有些不合禮數,如今王爺態(tài)度如常,自己可會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