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被困鴻香院
阿時還想要后退,卻已經無路可退。他只能恐慌地瞧著停在遠處的女子,聲音微微顫抖,問道:“為何?這鐵鎖為何不能動?” “這鴻香院不干凈,你不是也知道嗎?”女子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起他。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是要將他看透。 阿時只是避開眼神,不禁有些心虛,開口道:“前幾日我已經帶人進去瞧過了,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女子往門縫瞧了一眼,而蘆芽恰好冷笑一聲,兩人似乎在這易損件忽然有了交集。兩人眸底皆是幽深,就像是盛了無盡的心思。 “公子,你以為的沒有可疑之處并不代表真的沒有可疑之處?!彼r淡淡一笑,并未直接戳穿,“有些時候,敵在暗,你在明,你無力與其抗衡?!?/br> 阿時沒有說話,只是順著她的目光轉身看過去——卻是空無一物。透過門上的小縫隙,他還能瞧見里面的破敗和雜亂。 可是面前人的目光卻像是在用眼神與誰較勁,瞧著還有幾分脊背發(fā)涼,不禁打了冷顫。 “你說這番話是個什么意思?”不自覺地,阿時就挪步離那鴻香院的大門遠了一些,膽怯地看向女子,小心翼翼問道,“莫非這鴻香院內當真有什么常人瞧不見的東西?” “公子就莫要管這些與你無關的事情了。你只管管好這把鐵鎖,也能保住你的名聲?!迸永淞寺曇簦坪醪辉概c他再繼續(xù)周旋下去。 阿時卻仍想追問,便忽略了女子口氣中的不耐煩,繼續(xù)道:“這鴻香院莫非是真的鬧鬼?還是有什么其他東西?” “你只管看好這把鐵鎖,其他的就不要多問了。”女子并不回答,只是重復著方才的話語,語氣中都是冷漠。 阿時抿了抿唇,又換了問題,警惕道:“你究竟是誰?如今你倒是和這鎖一般神秘了。你若不說,我如何能夠相信你?” “信不信隨你便好?!迸永渎暤?,瞧著他的眸子都多了一絲冷漠,“今日我已經提醒過你,若你執(zhí)意卸下鐵鎖,放出了什么,可是與我無關了?!?/br> 只留下這樣一句話,她便轉身消失在街道,四周景色也都變化如常,仿佛方才的模樣只是一場夢境。 阿時站在原地,看著周圍空蕩蕩的一切,整個人有些迷茫。他又轉過身看著那把被告誡絕不能動的鐵鎖,不禁陷入了沉思。 陸青歌在里面凝神看他,心中不禁有些擔憂。其實被困在此處她并非那樣無措,只是但心耽誤了回晉州的時辰,叫穆衍燃瞧出了端倪。 她處心積慮了這樣久,甚至不惜耗費功力幫助白玉嬋刪除穆衍燃的記憶。到了這般地步,她可絕不能功虧一簣。 “你們說他……”陸青歌正想要與兩人探討一下這外面的人究竟會不會拿下鐵鎖,卻不想被蘆芽生生打斷。 “先回去吧?!彼仁堑吐曊f道,而后垂眸瞧了一眼她手中的深紫色曼陀羅花,道,“先去為她療傷,不然怕是撐不過回去的那一天。” 陸青歌覺得在理,便只得跟著他們回去,一路上還十分依依不舍的回頭看看那扇門上的鐵鎖是否被拆了去。 阿時思索良久,終于是向鐵鎖伸出了手——這才剛剛指腹觸碰到,腦中忽然回想起那女子空靈的聲音。 “你只管管好這把鐵鎖,也能保住你的名聲?!?/br> 他頓時便收回了手,心中恐慌不已。他抬頭看著這高高聳立的樓閣宇臺,而后視線下移到面前的漆木紅門上…… 阿時瞳孔驟縮,而后連連后退,似乎是瞧見了什么豺狼虎豹般的東西。他慌忙退后,而后伸手摸到了馬上的韁繩,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穆衍燃勒緊韁繩,鐵青著臉色跳下馬去,將韁繩扔進了同行的衛(wèi)九戒手中,而后負手大步走進了威武大統領府。 “奴才們參見廣陵王!” 門外的的小廝為他推開門,行禮的話還未說完,便就瞧見了她的背影。衛(wèi)九戒將兩匹駿馬交給了前來牽馬的小廝后,便小跑著跟在他的身后。 白玉嬋倚在屋中的軟塌上,身側矮幾上擺放著一鐘香爐,透過窗欞照射進來的陽光,還能瞧見其上的裊裊青煙;她的手中還捧著暖爐,似乎是覺得十分寒冷。 有一丫鬟自連廊走來,透過窗欞紙還能瞧見她快速行走的輪廓。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先是朝著軟塌邊站著的小月點了點頭,而后低著頭輕手輕腳地走到白玉嬋身邊跪下。 “側妃娘娘,王爺回府了,此刻應當是回了自己的廂房了。” 白玉嬋揚了揚嘴角,而后緩緩起身;小月見狀立即上前扶她。 “知道了,退下吧?!彼贿叴虬l(fā)著來通報消息的小丫鬟,一邊放下暖爐,在小月的攙扶下慢慢踱步坐到銅鏡前。 是她的,終究是要回來的。縱使陸青歌留在鴻香院又如何,終究是個妖怪。穆衍燃能厭惡她一次,也能拋棄她第二次! 整理了一番容貌,白玉嬋才滿意的站起身來,輕聲道:“走,去找王爺?!?/br> 小月點頭,而后扶她慢慢走出廂房。 穆衍燃就坐在屋中,仔細回味著與柳之舟的對話。他三指握著一杯清茶,眉頭緊皺,面色凝重。 “王爺,屬下覺得,柳公子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毙l(wèi)九戒瞧著他愁眉不展的模樣,試探般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本王仔細思索了一番,亦是覺得那番話有些道理。”穆衍燃贊同地點了點頭,而后抿了一口清茶,淡淡說道。 衛(wèi)九戒見被贊同,便又繼續(xù)開口,道:“王爺,雖然您在那處瞧見了與王妃模樣相似的女子,但是此事您真的不便插手?!?/br> 穆衍燃一愣,不想他竟然是說出了阻攔他的話,便不禁皺起眉頭,問道:“為何?” “屬下剛剛知曉,皇上離開皇宮了,眼下就住在丞相府。”衛(wèi)九戒微微俯身,十分謹慎地說出這句話。 “莫非他也是為了鴻香院的事情?” “屬下不知,只是覺得其中有著這個緣由。畢竟當年的離奇命案出在皇上登基不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