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青宸驚訝
青宸眉頭緊鎖,不悅的瞧了蘆芽一眼后,又轉向陸青歌,道:“青歌,師兄要聽你自己說。” “我……”她看著他的眸子,眼神中寫滿了膽怯。不知為何,她分明是想將事情告訴他,可是一瞧見他那雙略有期待的眸子,便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小桃皺起眉,飛身到她的面前,竟瞧見她的眼眸還有些濕潤,一時間眉頭鎖得更深,不滿道:“青歌,我們是妖,殺一個人又能如何?” 蘆芽在身后聽著,禁不住用眼神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示意她莫要亂說話。而后他轉頭看向陸青歌,果然瞧見她皺著眉頭身子還有幾分顫抖。 青宸見她這般支支吾吾的模樣,心中的那份僥幸逐漸崩盤離析,他的手不自覺的握住了身側的劍柄,力氣越來越大。 終于,他再是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那份不可思議,大步的往陸青歌的方向走去。 她本是低頭站在樓梯上,見他向自己靠近,下意識就要往后走,心底十分懼怕與他打照面。 可是蘆芽和童吾就在她的身后,一時間竟無路可退。 周芷清也從房中走了出來,可是她不敢靠近,只是站在門框邊瞧著幾人的動作。 春歌本想瞧一瞧那位風行尊者的大弟子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其實她也不難猜到——一位正義凜然的修仙之人,遇見了有著鬼怪傳聞的鴻香院,自然是要一展身手,為民除害的。 可是,在瞧見那山厚重的木門合上之后,她也只是勾了勾唇角??磥磉@是他們之間的恩怨了,她再在此地久留倒是顯得多余起來。 瞧著天色漸晚,亦是不知穆珩那處可會有什么不妥。這般一心二用,讓春歌覺得有幾分不自在。思忖片刻,她還是施法離去,往著威武大統(tǒng)領府去了。 青宸走到陸青歌的面前,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他讓她無法動彈,只能這般直視著他的眸子。 她能清楚得瞧見他眸子中的失望與難以置信,這些情愫也在深深刺痛著她的心,同時也在向她說著一切都沒有回頭路的事實。 她已經(jīng)是一只妖怪了,也在做著妖怪才會做的事情,又如何能回到曾經(jīng)的潔白無瑕? 想著,陸青歌的情緒倒是穩(wěn)定了下來,她偏過頭不愿再多看青宸一眼,低聲說著:“不論是誰殺死了客棧的掌柜,他都已經(jīng)死了,早已無力回天。青宸道長你也莫要再追究了?!?/br> 青宸瞪大了眸子,握住她肩膀的雙手力度一松。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找了許久才尋回自己的聲音,道:“青歌?你方才……叫我什么?” 陸青歌沒再答話,只是掙脫了他的束縛,再次扶起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曼陀往廂房走去。 “莫要再糾結這些無用的稱謂了,救人要緊?!彼齻冗^頭,只留著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的青宸這樣一句話。 小桃瞧了他一眼,見他那邊絕望的模樣還有幾分于心不忍。 “青歌,你方才的話是不是說得重了一些?你瞧瞧他,十分傷心的模樣呢!” 小桃的眼神就落在青宸身上,看他那般傷心難過的模樣竟然還覺得有幾分有趣,嘴中不停地與陸青歌說著。 可是她忽略的便是,她說的這些,也會引來她的不適;她同樣心如刀絞,難過至極。 “好了,莫要再說了。”終于,陸青歌忍不住了,沉聲出口制止。聽出了她聲音中明顯的不悅,小桃才乖乖的閉上了嘴。 “她怎么樣了?”蘆芽見狀,開口轉移了話題,也順勢打量起曼陀的傷勢。 她的情況瞧起來不容樂觀,如今已經(jīng)面無血色,身上的傷口也變得更加猙獰起來。只是不知道倒底是哪口氣吊著,竟然讓她還保持著人形。 陸青歌面色凝重,搖了搖頭,道:“方才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攻擊你們應當知曉。她還是被它打中才會變成這般模樣。如今瞧著,應當是仙術。” 童吾聽了,還伸手抹了抹她的衣角,直到指腹上沾染了她的血跡。他抬手放在鼻尖之下,而后十分排斥的皺了皺眉頭,道:“確實是仙術。這位施法的仙人法術還不低?!?/br> “為何我們都未受到傷害?”蘆芽這時皺起眉頭,心中有幾分疑惑,“難道只是因為我們的修為要比這朵小花高些?” “仙氣入體,我們都完好無損,它找不到空子?!蓖嵘斐鲆桓持?,十分自信地搖了搖,又揚起嘴角輕笑道,“仙人將法術寄存在那把鐵鎖上,本就已經(jīng)折煞許久了。外面又有瀘堯的結界,不能傷我們半分自然是有道理的?!?/br> 陸青歌只是皺著眉,她不愿聽見這些無用的長篇大論,她只想知道曼陀這副模樣還有沒有挽救的法子。 待兩人閉了嘴,她才不耐煩開口道:“眼下這種情況,我們?yōu)楹魏涟l(fā)無損并不重要。我還要隨著她潛進威武大統(tǒng)領府,可有法子救她?” 周芷清瞧見三人不斷向自己靠近,連忙收回頭去,小跑著到窗邊交椅上坐下——模樣乖巧,似乎一直在此等待。 童吾輕輕咋舌,而后握住曼陀的手腕把脈,而后皺了皺眉,倒也不是棘手的模樣。 “她之前是承了你……”說著,他轉過身子看向陸青歌,而后感到有何不妥又改了口,繼續(xù)道,“是讓你變成這副模樣的九尾狐妖一直養(yǎng)著她。如今她受了傷,你身上又是那九尾狐的法術,為何不自己試上一試?” 三人走進屋,蘆芽扶著曼陀躺到床榻上,而后變幻出手中的折扇,坐到一邊為自己扇風。 童吾也算愜意,進屋之后便又坐到桌邊,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酒壺,此時正一口酒一口牛rou的吃著,不時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陸青歌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曼陀,面上有幾分為難,道,“我這幾世匆匆,還未用過法術救人。如何cao作確實一無所知?!?/br> 童吾一口酒差點從喉嚨噴出來,看著她的眸子不禁多了幾分嫌棄:“且不說你做了多久的妖,單說你修仙那些日子,就未曾救死扶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