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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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九戒見了,猶豫片刻后,還是伸手助穆衍燃一臂之力。 “你要是有顧慮,可以留在院外等著本王?!彼粗ピ簝?nèi)荒涼的景象,拍了拍手中的灰塵,語氣隨意道。 “屬下誓死追隨!”衛(wèi)九戒當(dāng)即單膝跪在他的面前,雙手抱拳舉過頭頂,咬字更是鏗鏘有力。 穆衍燃只是瞧了他一眼,什么都沒有說。他點了點頭,而后轉(zhuǎn)身朝著院子里走去——他此次過來,是有目的的。 他又想起了那一日在鴻香院外瞧見的與陸青歌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在拿到那封嶄新的信件之后,他那個一直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卻是越發(fā)的蠢蠢欲動,甚至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穆衍燃走進了庭院,一抬頭便瞧見了空無一人的二樓連廊——就像是當(dāng)日站在院外瞧見的那一扇窗戶,他似乎又瞧見了一個窈窕而熟悉的身影…… 屋內(nèi)的童吾正在為自己斟茶,剛剛放下茶盞,便就露出了十分不耐煩的表情。他揉了揉額角,眼神忽然變得陰冷。 “這些凡人,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他低聲念叨一句,而后站起身向庭院走去。 路過蘆芽的屋子時,他的步子一頓,卻依舊不曾停下。這些事情,怕是日后都不能再麻煩他了。他怕是也不愿再摻和這些瑣事了。 穆衍燃走在庭院中,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怎么瞧著,都像是被廢棄了許久的院落。 “王爺,此處似乎什么都沒有。”衛(wèi)九戒十分認真的在庭院中翻翻找找,卻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自然覺得這一切發(fā)生的十分順利,但是卻又實在找不到什么線索。 穆衍燃聽到了他的話語,但沒有理會他。他現(xiàn)在正一心想要找到那個女子,這也是他此番刻意前來鴻香院的目的。 明日就要回晉州了,若是他現(xiàn)在放棄這個機會,或許再無法尋找真相了。 他慢慢地向二樓走著,心跳得亦是越發(fā)的迅速——他有著強烈的感覺,覺得那個與青歌長相一樣的女子就在此處,可是他又擔(dān)心著自己真的會瞧見她。 那一夜衛(wèi)九戒的一番說辭,讓他忽然意識到,似乎有些事情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九戒,你那日與本王說得王妃的事情,是真的嗎?”離著那二樓的連廊只有一個臺階時,穆衍燃卻忽然停住了腳步。他看著那一條空曠的小道,十分嚴肅的尋問著身后的男子。 衛(wèi)九戒本就覺得緊張,現(xiàn)在他的突然發(fā)問,更是讓他屏住了呼吸。他的眼神不住飄忽,心跳得愈發(fā)迅速。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只能違心的說著:“屬下當(dāng)夜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瞞王爺?!?/br> 穆衍燃沉默了許久,而后忽然輕笑出聲,道:“是嗎?” 這簡單的兩個字卻是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重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 “他騙你的,他在撒謊。”童吾在連廊的屋脊上坐了許久,這兩人的對話讓他覺得十分好笑。 一個明明不相信,卻不停地給著機會試探,另一個卻只能違心說著假話,當(dāng)真是虛偽至極! 穆衍燃當(dāng)即皺起眉頭,警惕地瞧著從天而降的黑衣男子——他的嘴角帶著邪笑,眼中寫滿了玩味,還夾雜著幾分輕蔑。 衛(wèi)九戒見了立馬小跑到他的面前,抽出長劍,護住身后人的安全。他瞪著童吾,粗著聲音,道:“你是什么人!” 童吾姿態(tài)慵懶,絲毫不將他放在眼中。他坐到身后的欄桿上,肩膀倚著紅柱,越過衛(wèi)九戒的肩膀,看向穆衍燃,輕笑道:“我方才在與你說話。你面前的這個男人在撒謊,和你說得,都是假的。” 衛(wèi)九戒立馬緊張起來,伸出長劍指著童吾,道:“你是什么人!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他想要回頭瞧一眼穆衍燃的反應(yīng),可是又只能故作鎮(zhèn)靜,佯裝那人只是在挑撥離間。 童吾皺了皺眉頭,覺得面前的人實在聒噪,便一抬手將衛(wèi)九戒揮到庭院之中,而后站起身走到穆衍燃的面前,道:“我認得你,那個傻王爺。” 他當(dāng)即順著衛(wèi)九戒跌落的方向瞧了過去,心中一緊——他只是掙扎了一下而后便暈死過去。他皺起眉頭,心中有些擔(dān)憂。 童吾只是輕飄飄地瞧了一眼,而后道:“傻王爺,不必擔(dān)心。他死不了。” “你……”他想反駁,卻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意,想瞧一瞧面前的這個古怪的人還會說些什么出來。 童吾摸了摸鼻尖,而后抬眸斜眼瞧他,不屑道:“人間王爺,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比你還清楚?!?/br> “你會讀心術(shù)?”穆衍燃有些驚訝,但是他既然能說出那句話,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能看穿他的心思。他頓時警惕起來,卻還是未移開半步。 童吾贊許的點了點頭,道:“你倒是有些膽識。我很欣賞?!?/br> 穆衍燃就那般瞧著他,對于他的話也沒什么回應(yīng)。他不知道對方是何人,但是對方卻清楚他的底細。眼下自己毫無勝算。 童吾的眸子亮了亮,而后向后退了幾步靠在紅柱上,道:“能坐上王爺之位,也算你有些聰明才智??茨阋彩莻€識相的,別在此處耽擱時機了?;厝グ桑@里找不到你要的真相?!?/br> 聽此,穆衍燃才終于動容,他當(dāng)即對上童吾慵懶的眸子,質(zhì)問道:“為何此處找不到本王要的真相?你都知曉些什么!” 童吾愣了一會兒,而后放肆地笑出了聲,道:“倒是難得,還能瞧見你的王爺架子。我已經(jīng)許久未被旁人這般無理地對待過了。” “那你想怎么樣?”穆衍燃倒也不緊張,反而也笑著看他。 “不怎么樣,覺得什么新奇。”他看著他,漸漸收起了笑容,覺得有幾分眼熟,就像是百年前見過。 童吾上下打量起他,越發(fā)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 “玩夠了沒有。”就在兩人沉默間,蘆芽懸在半空中冷冷開口。他的眉宇間盡是冷淡,瞧著還有幾分厭世的意味。 懷中不出意外的,依舊抱著那把夜識劍。那把劍早在前幾日便沒了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