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臨走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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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歌的臉上有幾分疲憊,吩咐完此事后,她便站起身朝著床榻走去。她的面色慵懶,眼神還有幾分迷離,瞧著就是不想再說一句話的模樣。 小桃本還想著與她再說些什么,但是瞧見她露出了這樣的神情,便是將到了嘴邊的話盡數(shù)咽了回去。 其實她也是問不出什么高深的問題,不過是在追問一些細節(jié)問題。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即便是自己不知道的那么清晰,似乎也是無傷大雅。 小桃再次回到屋頂之時,童吾已經(jīng)不在此處了。她不禁皺了皺眉,覺得這個男子當(dāng)真是變幻莫測了一些,蹤跡無影無蹤,讓人一頭霧水。 看著空無一人的屋頂,她覺得有些無奈,只能轉(zhuǎn)身去找蘆芽。 蘆芽廂房。 一張圓桌,兩杯茶水,相對而坐的兩位俊美男子——他們兩人皆是沒有說話,只是這般沉默的坐著,瞧著彼此,嘴角都掛著神秘莫測的笑意。 桌上的茶水由滾湯變得溫?zé)?,直到現(xiàn)在的冰涼沒有一絲一毫的余溫。 蘆芽終于是忍不住了,皺眉開口,道:“你究竟要做些什么?你我這樣坐著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了?!?/br> “原來如此,我說怎么有幾分腿麻呢?!蓖嵯袷莿倓偦剡^神,臉上的微笑還有幾分靦腆。 瞧著他這副模樣的蘆芽卻是皺起了眉頭,臉上有幾分擔(dān)憂,他看著他,表情有幾分耐人尋味:“你究竟是怎么了?認識你這樣許久,倒是第一次瞧見你如此正經(jīng),十分的不習(xí)慣?!?/br> 童吾笑了笑,這笑還有幾分客氣與疏離,這讓蘆芽不禁也跟著嚴(yán)肅了臉色,心中不斷猜測這究竟是什么要緊的事情。 “瀘堯,我想離開了。不在人間流浪,也不在執(zhí)著于這副皮囊。”他淡淡開口,其中的話語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可是神情卻是十分的認真,瞧不出半分的玩笑之意。 蘆芽皺起眉,心中有些擔(dān)憂。曾經(jīng)的童吾十分在意自己這年輕的容貌,始終覺得只有長相俊美才能留在人間。就連自己這身皮囊都是在他的影響之下……可是如今,他卻說自己要放棄這身皮囊…… “你究竟是怎么了?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大可與我說,不必藏在心中。你我已經(jīng)是幾百年的好友,雖然平日里我對你的態(tài)度不好,但是心中還是有你這樣的朋友的?!?/br> 看著蘆芽這一臉緊張的模樣還有那一正經(jīng)的話語,童吾不禁笑出了聲??墒沁@笑有一些復(fù)雜,像是蘊含了許許多多讓人瞧不懂的思緒。 可是面前的男子確實沒有第一時間瞧出來,甚至下意識地收起自己的擔(dān)憂神情,冷著臉色看著童吾,道:“你莫不是在欺騙我?方才的一番話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這笑又是何意?” 聽著他的不滿,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后收起笑,一臉認真,緩緩開口,道:“我一直都知曉,你雖然對我沒有好臉色,但是你的心中一直給我留著一個位置。當(dāng)年你要我只好你那夜識劍中的女子,我沒有辦法。你也只是砸了我的醫(yī)館,卻是沒有傷及我半分……” “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提這些做什么?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難道是大限將至?”蘆芽一連串問出了許多問題,也在一邊打量著他,臉上有擔(dān)憂也有懷疑。 童吾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后十分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瀘堯,你不必擔(dān)心我。我只是在這人間游歷的太久了,也是看穿了許多的事情。我真是想要放下了,尋一處小山林,過安靜的生活……” 他淡淡說著,嘴角還有笑意,絲毫不像是隨意說的。蘆芽忽然想起他曾經(jīng)問過自己的,若是鴻香院一事告一段落之后,他會做些什么? 他當(dāng)時沒有想好,便沒有回答。他現(xiàn)在亦是沒有想好,可是瞧著自己眼前一臉淡然的男子,他知曉,他是想好了,深思熟慮。 蘆芽嘴角的笑容平添了一份苦澀,沉默了許久才重新開口,道:“我知曉了。這是你的決定我亦是支持的。只是找好山林之后,可定然要知會我一聲,我好再去瞧你。” 童吾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畢竟,你是我這些年來,唯一的朋友?!?/br> 他頓了頓,嚴(yán)肅了神情,繼續(xù)道:“瀘堯,我走之后,便不會再有人叫你‘瀘堯’這個名字了,你可千萬要小心!” 見他這副嚴(yán)肅的模樣,蘆芽當(dāng)真是緊張起來了??墒沁€未來得及詢問緣由,小桃的聲音便從外面?zhèn)鬟M來,道:“二位前輩可在屋內(nèi)?小桃又是前來告訴。” “進來吧。”蘆芽覺得有些掃興,可還是沒有冷漠等在外面的女子,略有些無奈的開口。 小桃走了進去,臉上還掛著笑意,道:“是青歌要我來的。她已經(jīng)決定自己前去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府尋穆衍燃了。就當(dāng)做是擔(dān)心穆衍燃便尋了過來。比敵人先行行動!” 見她說得義憤填膺,蘆芽只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不解道:“你在說些什么?他為何要去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府尋人?她還要繼續(xù)留在上京?” 小桃被他這么一問,直接愣在了原地。她本以為此事應(yīng)當(dāng)是他們?nèi)斯餐獣缘?,可是眼下看來并非如此?/br> “是這樣的。威武大統(tǒng)領(lǐng)白忠信回來了,便是穆衍燃側(cè)妃的父親。白玉嬋如今身體正虛弱,他根本不能脫身,于是,穆衍燃便想了法子要將陸青歌接到上京來?!?/br> 童吾淡淡開口,卻也是點到為止,沒在繼續(xù)說下去。 蘆芽亦是沒再追問,接下來的事情他也可以猜到了。他朝著小桃點了頭,道:“好,那你前來告訴我們此事又為了何事?今日便就要出發(fā)?” 她連忙搖了搖頭,道:“倒也不是,是陸青歌讓我來將此事告訴你們,再由你們將這個決定告訴周芷清。青歌身子困倦,已經(jīng)睡下了?!?/br> 說完,她還朝著兩人露出了一個十分純真的笑容。 蘆芽扯了扯嘴角,道:“這丫頭臨走之時還要利用我們一下,當(dāng)真是太慣著她了!”說著,他偏頭看向童吾,卻是沒得到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