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不在人世
丞相府。 顧青挽準備好拜訪弄的禮品后,便即刻出發(fā),未再耽擱。成澤就跟在她的身后,名曰其名護送著她一同前去。 可是剛剛到了丞相府外,她便在鳶兒的攙扶下走下馬車,朝著站在面前的人微微服身行禮,道:“成澤大統(tǒng)領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丞相府與柳府相距不遠,小女不需要您的護送?!?/br> 這樣一番話已是拒絕之意甚濃。成澤尷尬的笑了笑,而后撓了撓頭,干笑幾聲,道:“那邊依著顧二小姐的意思,末將不再跟著就是?!?/br> 說著,他便朝著馬車后面的幾個侍衛(wèi)招了招手,而后就站在門外,沒有離去的意思。 顧青挽只是瞧了他一眼,而后便沒再說什么,就又在鳶兒的攙扶下走上了馬車。 馬車啟動,成澤就站在門外,眼中滿是依依不舍。他還在想著方才穆展瑯與自己說的話,他已經那般明白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亦是不知會是怎么樣一個結局。 他知曉顧青挽現在對他無意,但是若是她真的會賜婚嫁給自己,他定然會全心全意的對待她。他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就算是一塊冰冷的石頭,也該是被這樣的自己捂化了…… 成澤不知道自己在門外站了許久,知曉后來有侍衛(wèi)前來提醒自己該去巡邏了……再回過神時,顧青挽的馬車自然是不見了蹤影。 柳府。 自從段若微離開自己之后,柳之舟便過上了渾渾噩噩的日子。木生與小夕就站在段若微曾經生活過的廂房中坐著,看著窗外,面無表情。 這間屋子的位置十分巧妙,坐在床邊便能瞧見外面的后花園的涼亭??粗諢o一人的涼亭,他忽然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還記得再次見到段若微之時,她還是一只小貓,就趴在石桌之上,十分乖巧可愛。那時的她,還會小心翼翼的變成人的模樣,偷偷吃著桌子上的點心。 她還十分喜歡在后花園的花叢下面曬太陽。既沐浴到了陽光,又有幾分陰涼,十分舒適。 看著柳之舟這副模樣,木生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一咬牙,便大步走進屋子,到了他的身邊,低聲道:“公子,您不要再這般低沉下去了。若微小姐若是知曉了您這幅模樣,定然是十分傷心的!” 他的反應十分木訥,聽清楚他的話語之后,便伸手拿起了一旁的畫軸,緩緩打開,而后眉眼溫柔的看著畫像中的女子,道:“我答應過若微,會好好的生活,替她好好瞧一瞧這個世界。但是現在的我當真是無法去邁出這間屋子一步……” “你們再給我一些時間,一定可以的……”柳之舟伸出手撫摸著畫像中女子的臉頰,而后輕笑,道,“當日若微應當叫我為她畫這幅畫像的,你瞧瞧你都未能描繪出她的神韻?!?/br> 畫像中的段若微雖是嘴邊含笑,但是眉眼間卻盡是悲傷;她臉上的妝容精致,但是還是演唱不住那一份虛弱之意。 他看著她——那時的她,一定還不知道關于自己的真相。她定然還以為自己是小白,明日便會沒了蹤影。她只是想留下自己嫁給他的痕跡,只為著他的一句“娘子”。 想著,柳之舟不禁輕聲呼喊出聲:“娘子……”話音未落,他的左眼便流下了一滴清淚,不過好在他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悲傷,甚至還有幾分笑意。 他似乎是有些釋懷了,看著畫像中的女子,就像是她站在自己的面前。 木生看著自家主子這般模樣,心中已是十分不好受,但是感情一事他又如何能多說些什么?他自然是明白他的悲傷,畢竟他還親眼瞧著他生生等著一個再也不會回來的女子整整三年…… 他只能輕嘆一口氣,而后站在一旁靜靜的陪伴著。 不多時,便有小廝邁著小碎步快步跑了過來,只是朝著小夕弓了弓身,而后道:“小夕姑姑,外面丞相府的二小姐求見,還帶來了許多的禮品。” 小夕只是點了點頭,而后走進屋子,站在木生的身側,輕聲對柳之舟道:“公子,外面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她還帶來了許多禮品?!?/br> 他不禁皺眉,反問道:“她為何會突然過來?我柳府與丞相府關系并無聯(lián)系,怎么會無事就來擺放?” 這個問題,自然是面前的兩個人無法回答的。柳之舟等了片刻,而后瞧了木生和小夕一眼后,便站起身走向了門外。 顧青挽已經在小廝的指引下等待在了正廳之中,身側擺著帶來的豐厚禮品,身邊站著鳶兒,而后便再沒了其他的人。 柳之舟立馬走上去,彎腰行禮,道:“在下參見丞相府顧二小姐!”她連忙起身,同樣向他俯身,道:“柳公子言重了,快些免禮?!?/br> 他淺笑著,而后做出請的動作,道:“不知顧二小姐突然前來寒舍所為何事?” 顧青挽亦是淺笑,面上有些尷尬,甚至有幾分難以啟齒。沉默片刻,她終于還是開了口,道:“不知柳夫人身在何處?小女今日前來拜訪,便是想要拜訪你們兩人?!?/br> 柳之舟的笑容頓時僵住,不知該說些什么。她垂眸思索了許久,而后才決定說出真相。這些事情在瞞著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其實,在下的夫人已經不在人世了?!彼f話時,嘴邊還掛著輕笑,但是卻含著慢慢的苦澀。此事當真是他心中的疙瘩,段若微這次的離開遠比上一次離開要打擊他多一些。 失而復得在失去,當真是十分傷人的,傷及骨髓,痛徹心扉…… 顧青挽頓時瞪大了眸子,滿臉不可思議,道:“這怎么可能?你們昨日還在府中大婚,小女還帶著丞相府的賀禮前來,只是后來因為某些原因最終是沒有走進來便是……” 越是往后面說著,她越是覺得有幾分心虛。但是說柳夫人已經死了,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在下自然是不是開玩笑的?!绷蹖ι纤捻樱瑵M臉認真,嘴角依舊是苦澀的笑意,道:“昨日的婚宴,便是在下與夫人的一個告別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