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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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鬧鬼之事,已經出了第四起人命。這下,掩蓋得再好,也難免有風聲走漏出去。京官大臣們都在議論,有說是犯邪祟的,太子怕是做了什么虧心事;有說是有人覬覦太子之位,在背后搞鬼;也有說東宮這個地方,沾滿了太多血,久居之人除非命硬,不然難鎮(zhèn)住,太子之位一般人坐不動……一時眾說紛紜,越傳越玄乎,朗沐威聞言勃然大怒。 他最忌諱妖神鬼怪之說,偏偏許多大臣們都頗信玄理,人言可畏,縱使他不信,也必須盡快壓下這件事情,以免落人口舌。 朗沐威在朝上罵了一批迷信的老臣,下朝后就把太子叫過去訓話。 無非是說些,身為太子,不僅沒有當好各個皇子的表率,還把這種丑事鬧得宮廷皆知,簡直丟盡了皇家顏面。妖鬼蛇神之說,不過是唬三歲孩童的把戲,太子竟然連這點分辨能力都沒有,放任邪說,追責不利,深讓皇帝為之憤怒,責令其三日內解決此事,并面壁思過三周。 太子何嘗不想抓住這背后搗鬼之人,只是這妖物行蹤不定,詭異非常,哪里是尋常人抓得住的?太子火冒三丈,卻多少有點心虛,只得乖乖領罰。私底下咬碎了銀牙,恨不得把背后搗鬼之人剝皮抽筋。太歲頭上也敢動土,簡直是活得不耐煩。 正當這第四起人命攪得大家人心惶惶之時,東宮又爆出了一件大事。為了徹查東宮,大理寺派人協(xié)助搜查,有官員把目光瞄向了后花園的井,結果,侍衛(wèi)從里頭吊出來一具男童的尸骨。 這個男童約莫三四歲,仵作檢驗得出,男童死了大約有十多年,死于頭部撞擊硬物,懷疑是有人推下井的,于是便無聲的在這后花園的井里待了十來年。 一時整個朝廷為之恐慌,連朗沐威都震驚了。 若說是什么宮女被逼死,在宮廷中倒很常見,總有些人受了什么委屈或是想不開,投井自殺。但這男童,在宮中可不常見。 十幾年前,太子還不是太子。當時的皇后,是朗沐威的發(fā)妻圣德皇后,圣德皇后一直沒有子嗣,直到諦昆三年,才生了一個嫡長子,可惜孩子不多點大便夭折了?;屎笥捎谕词圩樱谥B昆七年病逝。朗沐威為此深感痛心,第二年就立了皇長子朗赫銘為太子。諦昆十年,又立了淑妃為皇后,淑妃此時已經育有四皇子和六皇子,但皇帝沒有改變太子人選的念頭,太子依舊是朗赫銘。 若說起宮中以前的事情,當時正是皇貴妃的琳妃,本該是皇后的最佳人選,奈何琳妃自稱身子骨薄弱,怕是后位坐不久,未免皇帝再傷心,就讓給了淑妃。果不其然,諦昆十四年,琳妃在探親途中遇上沙幫,為保全清白慘遭毒手。皇帝向來憐愛琳妃,得知消息后,三個月沒有上朝,且派驃騎大將軍,即琳妃兄長洛昀,率大軍一舉滅了沙幫。 話題聊著便跑遠了,讓我們再回到這個男童身上。 這個十幾年前死于東宮的男童,按時間點掐算,似乎正意指著圣德皇后那個早夭的皇嫡子,可是沒記錯的話,皇嫡子似乎是病死的,由于當時國家混亂,朗沐威并不在京城,甚至沒有看到孩子的最后一面。 到底怎么回事?這個似是而非的男童尸骨,攪得每個人心里都頗不是滋味。 太子更是傻了眼,趴在尚書房的地上,哭著宣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求著皇上一定要調查清楚。 朗沐威真沒想到,東宮鬧鬼事件,竟真的尋了晦氣。 “你宮里的妖物,可能是假的。有人覬覦你的儲位,想要陷害你。”朗沐威頭發(fā)已有部分花白,但神情依舊威嚴如雄獅,目光炯炯如雷電?!暗@男童尸骨,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告訴父皇,事情過去近二十年了,父皇不會拿你怎樣。” “父皇、父皇明鑒?。撼急桓富柿樘舆@些年,一舉一動,父皇都是看在眼里的,兒臣絕不是如此jian佞歹毒,殘害手足之人!從未做過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那男童的尸骨,兒臣完全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十八年前,圣德皇后的皇嫡子,的的確確是病死的??!有太醫(yī)院記錄為證!” “雖然不知道此事,到底是何人陷害兒臣,破壞兒臣與父皇之間的和睦,但此人一定就在宮中!父皇一定要相信兒臣,便是讓兒臣去跪拜列祖列宗的宗祠,兒臣也光明磊落,問心無愧!” 朗沐威虎目錚錚,眉頭緊皺。朗赫銘自小乖巧順從,并不是膽大妄為之人,這也是他放心讓朗赫銘做太子的原因。不管男童之事是真是假,這種行徑的惡劣歹毒,都和朗赫銘的秉性不符。 望著聲淚俱下的太子,他的心情很復雜,似乎有些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仵作又呈遞報告上來,說是在男童尸骨縫隙中發(fā)現(xiàn)泥土,井中尸骨是偽造的,應當是原本埋于土中的尸骨,被挪進了井里。 朗沐威拍桌而起,將報告全扔了下去,怒不可遏。他勒令刑部和大理寺,徹查近些日行蹤詭異之人,三日內一定要找出罪魁禍首,把這個暗地里做手腳,將宮里搞得雞飛狗跳的人拉出來,千刀萬剮!三日內不找出來,刑部和大理寺的主管就提頭來見! “挑戰(zhàn)皇家的權威,破壞父子的和睦,罪該萬死!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膽大包天,把朕當成傻子耍,在朕的眼皮底下搬弄是非!”朗沐威狠狠道。 朗寅釋一身夜行服,站在梨園外邊的角落,緊盯著江南春館的建筑。 前兩日,派來盯梢的人匆忙回來報告,說是看見一個黑衣人從江南春館二樓某個房間出來,幾個跳躍就往東宮方向去了??瓷硇危袷莻€女子,未免打草驚蛇,他們并沒有上前攔截。 第二日,東宮便出現(xiàn)了第四起命案。 朗寅釋心知肚明,他和蘭溢澤的一切猜測,都被證實了。 但井里撈出男童尸骨一事,恐怕這女子沒有料到,朗寅釋料想這女子今晚一定還會再去后花園看上一看,便親自守候在江南春館的樓下。 他今日特意制備了面罩、手套,提前服用了好幾種抗毒劑。并提起了真氣,早早的給自己防御了一層。 入夜,三更過后,便是嘈雜的江南春館也開始安靜下來。果然,二樓南邊一扇窗子突然開了,緊接著,一名女子輕盈的從窗臺上跳上了屋檐,小心的打量了四周,然后腳步敏捷的向東宮趕去。 朗寅釋向陸遠,胡含使了個眼色,提氣一躍,跟了上去。陸遠、胡含緊隨其后,分別從兩個方向,向那女子靠近。作為副將,他們的武功受朗寅釋親自考核過,較為可靠。 見那女人輕松的就混進了東宮,三人圍在外部,以逸待勞。 今天的東宮很是奇怪,到處都是黑暗一片。朗寅釋正覺蹊蹺,突然東宮中響起一聲哨鳴,隨即火光四起,吶喊成片,一群群侍衛(wèi)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把那女子包圍在后花園中央。人群中,走出四個緊身衣袍的捕快似的人物。 “大內侍衛(wèi)都出動了,這女子今天怕是在劫難逃?!崩室尩?。大內侍衛(wèi)一般只負責保護皇上朗沐威的個人安危,這些人都是全國一頂一的武功好手。朗沐威有八個大內侍衛(wèi),今日就出動了四個。便是讓朗寅釋來對付,一對四也會感到吃力。 “殿下,那我們?”陸遠問道。 “你們先撤,我們不宜暴露在他們眼前?!崩室尩馈?/br> “明白。”陸遠和胡含聞言退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朗寅釋卻沒走,他要看看這個女子會不會被抓住,私心里,出于保護秘密的考慮,他不能讓她被朗沐威抓去。 火光中,那女子與大內侍衛(wèi)對峙了一番,顯然交談不順,大內侍衛(wèi)正要捉人,女子袖間暗器四射,像是層疊的劇毒銀針,一時間東宮慘叫連連,她從包圍圈里逃了出來。 四名大內侍衛(wèi)并非等閑,揮開毒針,不待那女子飛上屋頂,便已然抓住了她的腳踝。女子揮手撒開藥粉,擊退一名侍衛(wèi),卻也被迫吃了另一名侍衛(wèi)的一掌,踉蹌兩步,險些要從屋頂?shù)粝隆?/br> “抓住她!她的藥粉有毒!”先前那名大內侍衛(wèi)捂著眼睛,跪倒在地,痛苦的叫道。 三名大內侍衛(wèi)小心了許多,紛紛拔刀,像女子靠近。那女子捂著心口,運起輕功便走,可惜沒走幾步,便被追上,她揮袖使毒,卻被避開,一名侍衛(wèi)揮身上前凌空一刀,女子躲閃不及,手臂上鮮血淋漓。另一名侍衛(wèi)抽身補刀,擊中了女子的腰部,她如燕子墜落般,落地一個腳軟,倒在地上。 “妖女,殘害四名無辜宮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大內侍衛(wèi)緊跟著落在她面前。 “不可,皇上要求,要把她活著帶回去,切勿傷其性命。” 兩名侍衛(wèi)彼此相視,一左一右謹慎地向那女子靠近。 那女子倒在地上,顫抖著喘氣,“以多欺少,算什么男人!”她臉帶面紗,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少廢話,束手就擒!”大內侍衛(wèi)凜然上前。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手一彈,一陣香粉迎面撲來,大內侍衛(wèi)揮袖阻擋已是來不及,女子眼疾手快,變出一把軟劍,迎著香粉朝大內侍衛(wèi)刺去。 “啊——”只聽幾聲痛呼,趁亂之際,女子帶傷躍上了屋檐。 “別讓這個妖女跑了!”兩名大內侍衛(wèi)反映迅速,很快追上了她。 女子冷笑道,“想抓我,別做夢了!”她冷著臉色,壓著心頭上涌的氣血,強行提氣往北面趕。 大內侍衛(wèi)遭遇此女連番進攻,已是沒有耐心,兩面夾擊,出手狠厲,女子持軟劍應對,不出三個回合,已是落敗,肩上又吃了一刀,身形逐漸變慢,衣服也開始滲出血來。 遠處,官兵們正持著火把,向這里靠近,很快將把這里圍住,此刻再逃不脫,便沒有機會。 女子有些絕望,她冷聲道,“橫豎不過是一死。”她轉身,用盡最后的力氣向下方建筑的陰影里躍去。 大內侍衛(wèi)怎會給她機會,手持刀柄,像投擲長矛似的,一刀投出去。 這一下快準狠,沖著那女子艱難的身形刺去,正是一刀貫穿心肺,突然“?!钡囊宦暎痂F交鳴,這刀愣是生生偏了一百二十度,那女子的身影已是跌落了下去。 “什么人?!”大內侍衛(wèi)惱怒的一喝。 “別管,先下去!她身負重傷,跑不遠!” 建筑的某個拐角里,女子短促的呼吸撲打在他的手上,緊繃的身體透露出主人傷勢的嚴重和痛苦,濕漉漉的夜行服彌散著鮮血氣?!班胚怼迸訏暝?。 “想活命,就別說話?!崩室屳p聲道。點了她的xue道,朗寅釋將自己的夜行衣扒了罩在她身上,扛著她在陰影里拐了好幾個彎。 腳步聲越來越近,大內侍衛(wèi)點了火折子,逐漸靠近了這一片。“她就在這一片,她身上都是傷,順著血跡就能找到她?!?/br> 女子的呼吸變慢,能感受出她的緊張。朗寅釋安靜的等待著。 “在這里!這里都是血!”聽到拔刀的聲音就在身旁不遠處,朗寅釋的心也不由跳的快了些。 緩慢的腳步聲,越發(fā)靠近,似乎隔著一堵墻的距離。 “受死吧!”一陣風吹過,揮刀落空的聲音,“咦?怎么沒人?!” “你去旁邊看看,這里的血跡怎么消失了?” 朗寅釋手頭握著一顆石子,朝建筑的那一側打去。石子碰上瓦片,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有動靜!在房頂上!” “溜得挺快,看你怎么跑!”兩人步伐匆匆,火光又逐漸消失了。 “呼?!痹S久聽不到動靜,懷中的女子懸著的心才放下?!岸嘀x。”她掙扎著起身,扶著墻想走。 朗寅釋見她身受重傷,料她這種樣子,走不出幾十米又會被抓住。索性上前扛起了她。 “你作什么?!”女子很是慌亂,聲音卻在發(fā)顫,“你是四皇子的人嗎?” 朗寅釋不管她的問題,見火光靠近了,知是官兵在搜索,便向反方向走,在建筑群里七繞八繞,終于離官兵越來越遠,他繞了一個道,從梨園后門進去。梨園此時萬籟無聲,與遠處東宮的嘈雜似乎毫不相干。 從那女子出來的窗子進去,里頭就是一個尋常女子的閨閣,看來這女子平時也只是戲班子的普通歌舞姬,朗寅釋把那女子扔在床上,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松了口氣。 “你安全了?!崩室尦蚰桥拥馈?/br> ※※※※※※※※※※※※※※※※※※※※ 大家看這個故事,要是有哪些想法,都可以和作者君多多交流哈~~ 最近幾天靈感還不錯,推進故事推進得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