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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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京城 街頭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張騰今日不當(dāng)值,安排好晚間巡查的任務(wù),他照例回府,在京城街道一側(cè)的小攤上吃上一碗小餛飩。 小攤子人不多,除了老板還在大鍋前忙活著焯水搟皮兒,周圍沒什么客人。 吃完結(jié)賬,張騰正起身打算走。 “張大人?!币粋€男子的聲音響起。 張騰回頭,驚訝的見三皇子朗康轍立在身后,旁邊分別是京畿司統(tǒng)領(lǐng)何沖,兵部侍郎徐達,軍政總司柯滉。雖然皆是便服,但這一字羅列開,頓時便有了施壓之感。一群家丁般的人緊跟著涌上前來,細看都是練家子。 作為被勒令禁足的皇子,出現(xiàn)在這天朗大街上,朗康轍顯得毫無顧忌,狹長的雙眼看不出情緒,端的是泰然自若。 張騰不由握緊了腰間的佩刀,望著幾人,心頭涌上一陣來者不善之感。 “張大人別著急,我們只是想和你隨便聊聊?!崩士缔H扯起嘴角,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好生安撫道。 “張大人是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還掌控著皇宮的金甲衛(wèi),康轍仰慕已久,今日有緣在這里碰見了,正是該好好談?wù)劜攀??!?/br> 朗康轍停住,轉(zhuǎn)身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說道,“張大人,請吧?!?/br> 張騰猶豫了片刻,起身跟著朗康轍,消失在街口。 自那日西山郊游回來,朗寅釋就一直很忙,沒太多時間陪墨子幽,不僅如此,即便是回了府,也時常能看到她凝神苦思的樣子,墨子幽雖有察覺,卻善解人意的并未言明。 晚間睡前,墨子幽讀著一篇民間小說,繪聲繪色地給朗寅釋講著劇情。 “……主人突然想起,忘了關(guān)柴房的門,于是他點亮了油燈,這才發(fā)現(xiàn)那飛賊不是人,而是一只在柴房里安營扎寨的貂……” “你說,這家主人是不是真夠遲鈍的?”墨子幽笑問道。 朗寅釋笑了笑點頭,“是了。” 倚靠在朗寅釋的肩上,墨子幽抬起頭,就能看到她的眼睛。 “你最近一直有心事?”墨子幽轉(zhuǎn)身,舒坦的趴在被衾上,抱著枕頭問道,“總是這么心不在焉的。” “有嗎?可能是有些累。”朗寅釋從思緒里出來,寬慰道?!皶r辰不早了,咱們也休息吧?!?/br> …… …… 哄墨子幽睡著了覺,朗寅釋起身,披了件外袍出了臥室的門。月色帶著冷輝,灑在庭院里的青磚鋪地上,放眼看去,蘭溢澤正立在門前的樹下。 “形勢不容樂觀,是嗎?”朗寅釋淡淡問道。 “嗯?!碧m溢澤一改平日里不正經(jīng)的顏色,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消息來得十分緊急,初十至十五,定有大事發(fā)生。煊王已然下定決心要奪位?!?/br> 朗寅釋聞言斂起眉眼,眉頭緊皺。 他的預(yù)感果然不錯,朗康轍沉寂了這么久,絕非偃旗息鼓,而定是有所圖謀。有些風(fēng)波,或遲或早,總躲不掉。 “這次一點風(fēng)聲都未走漏,連鳳棲閣都沒有絲毫消息,可見計劃非同小可。如此,我們將頗為被動?!崩室尦烈鞯?。 “是的,此次煊王的行動非常隱蔽,直到今日御林軍張大人被帶走,我們才發(fā)覺了異常。我已通知下去,讓南方各部進行集結(jié),只若能再等上一兩個月,我們就有信心與煊王對抗?!碧m溢澤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沒有時間了,遠水難救近火?!崩室尞惓@潇o,清晰的一針見血。 “三哥這么急著動手,想必也是為了不給我留機會,要把我們的勢力扼殺在搖籃里。以他的性格,必然做好了萬全之策。我們現(xiàn)在再準備,已然太晚?!?/br> 朗寅釋分析得不錯,蘭溢澤聽了有些著急,拿著手上的信箋來回翻轉(zhuǎn)。 “新政初施,您又大婚不久,咱們無暇應(yīng)對煊王的籌劃,實是情理之中?!碧m溢澤解釋道,“只是煊王來勢洶洶,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思,若正面對抗,只怕是勝負難料,損失慘重!” 朗寅釋輕嘆一聲,“不止如此。朗蘇烈、朗子徽之輩絕不會作壁上觀,只怕正躲在暗處虎視眈眈,等著坐收漁翁之利?!?/br> 怎么看,局勢都很不利,蘭溢澤頓感無所適從。 “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這可怎么辦?”她愁眉苦臉道。 朗寅釋在庭院里緩緩踱步,糾結(jié)的眉頭反映出她片刻不停的思索。 半晌,她終是下了決定,轉(zhuǎn)身對蘭溢澤道。 “溢澤,通知陸遠、胡含,讓咱們的人做好撤離京城的準備。鳳棲閣那邊,暫時停一停,把所有消息都處理掉,收攏眼線。安排好城門口接應(yīng)的人,也讓蘭溪早些在府中打點,一有風(fēng)吹草動,隨時準備南下。” “王爺您這是……打算放棄京城了嗎?!”蘭溢澤極為意外,大吃一驚道。她雖也發(fā)覺了危機,正是焦慮,卻并未想過離開京城。 “咱們辛苦得來的一切,就這么便宜給了煊王?一旦離開這個位置,日后再想回京城,可是加倍的難啊!” 若是煊王奪位,整個燁王府的命運就再不能由他們自己掌控,蘭溢澤不禁憂心忡忡。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若是求見皇上,請求幫助呢?您現(xiàn)在是西陵的駙馬,皇上應(yīng)當(dāng)最器重您不過了!” “器重?呵?!崩室尷涑耙宦?,徑自往庭院中的亭子上走去,站在最高處看向天上的月亮,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也格外冷清。 “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朗寅釋深有感觸道,帶著看透一切的無奈,他轉(zhuǎn)身說道,“溢澤,此事,我亦無能為力。” 這不像是朗寅釋這般向來從容之人說出的話,蘭溢澤一時驚愕,但仔細回顧這半年來的情形,他便明白了究竟。 半年來,朗寅釋看似處于天朗的頂端,實則是進退不得,上有朗沐威的絕對權(quán)威,下有朝廷勢力的分崩離析,他兢兢業(yè)業(yè)、畢恭畢敬的在夾縫中生存,有多少辛苦,只有自己明白。 有太子、煊王的前車之鑒,皇帝雖退居養(yǎng)心殿養(yǎng)病,卻極吝嗇交出實權(quán),至今,朝廷的各項議程仍需向他報備,朗沐威看不見的大手依然盤旋在天朗朝堂。 朗寅釋雖有政見,本質(zhì)上卻容不得違抗。她試圖挽救整個天朗,卻力不從心。 她不僅沒有自由,相反,夙興夜寐,日夜為天朗疲于奔命,徒然消耗,根本無暇顧及自身安危。 若國無內(nèi)患倒罷,只若有人起事,朗寅釋便率先成了靶子,豈非冤哉,恨哉? 蘭溢澤恍然大悟,怒氣橫生。 “原來皇上一直對您有所保留,他不僅至今未定您儲君的身份,連兵權(quán)也遲遲不交給您,如今煊王趁勢而起,沒有兵權(quán),您根本無處借力與煊王抗衡嘛!” 此話一出,蘭溢澤更是頓悟過來,“難怪,皇上會主動賜婚以示安撫,卻提也沒提兵權(quán)二字,他是要利用您為他守這個江山??!” 蘭溢澤大失所望,同時也對自己的后知后覺大感懊惱。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他們遠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如魚得水,相反,他們一直活在一個更大的棋局里,他們從未跳出斗爭的漩渦,皇城不過是更大的鳥籠罷了。 深諳權(quán)術(shù)的老皇帝,始終留有最后的籌碼,以此來保證他至高無上的地位。 “反正都讓你坐了攝政王的位置,給不給你實權(quán),還有什么關(guān)系?不必著急,只若你乖乖的聽話,朕歸天后,一切不就都是你的了嗎?”想必朗沐威的心中,便是做這般設(shè)想。 蘭溢澤心中暗罵這老皇帝老jian巨猾,連自己的親生子嗣都要算計,可見太子叛亂,煊王造反,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緣故! “有太子、三哥之事在前,此事無法苛責(zé)?!崩室寚@道,在亭子里坐下,撫著額頭,顯得疲憊不堪?!昂螞r,父皇病況漸愈,不如此,無法重歸朝堂。” “都什么時候了,您還在為皇上說話?煊王奪位,您將會第一個自身難保!這個時候,還管他人安危做什么?”蘭溢澤怒氣沖天,在亭子里來回轉(zhuǎn)悠,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您為所有人考慮,您為自己考慮過了嗎?!憑什么別人奪皇位都是正當(dāng)?shù)模侔阈量?,得來的卻總是他人的利用?!煊王不信任您,皇上也不信任您,您為天朗付出了這么多,誰在乎過?!您的忠孝兩全,又有誰人看見?” 朗寅釋沉默,心中有一份隱隱的痛楚。 他自幼喪母,由外公、舅父提點長大,她珍視親情,常年的征戰(zhàn)也讓她早已厭倦家破人亡的景象,可一次次被近親以自私的選擇傷害,更是讓她有苦難言。 她心中對于親情的渴望,逐漸崩塌。 一種深徹的無力襲上心頭,忠臣和雄主之間,到底該如何抉擇才好? “王爺!別再念舊情了,為了自己的未來,動手吧!您是不愿意走上這一步,可您是被逼著,走上這一步的?。‰y道他們會因為您的善意,就放棄致您于死地嗎?” “王爺,在這弱rou強食的宮廷中,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皇權(quán)斗爭,不過是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罷了!” 蘭溢澤怕朗寅釋會難過心頭這關(guān),因婦人之仁斷送性命,不由握緊了拳頭,再三鄭重提醒道,大大的桃花眼里滿是誠懇,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 夜色中,朗寅釋抬起頭,望向蘭溢澤在黑暗里發(fā)光的眼睛,她是感動的,在最艱難的時候,總有這樣一個朋友陪在身邊,為她出謀劃策,為她吶喊鼓勁。 “我明白你的意思,溢澤?!崩室屟垌铄洌Z氣沉著。 “此次我們撤出京城,正是為了重新開始?!?/br> “如今我們的優(yōu)勢在地方,必須回地方去,才能擁有真正的力量……溢澤,待下一次入京時,我們要推翻這里的一切,讓整個天朗,從頭到尾,徹徹底底煥然一新!我們,再也不做這朝廷的奴隸!” 朗寅釋語氣篤定,神色堅毅。他雖可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卻無法對他關(guān)心的人,不聞不問。在任何時候,只有先自保,才能更好的應(yīng)對險境。 “嗯!”蘭溢澤用了渾身力氣,點了點頭。她知道這番話的重量,要下多大的決心,才能放棄已擁有的一切,重新開始,辟出一條路來?她同情朗寅釋的無奈,卻也對她的魄力欽佩不已。 “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幽兒知道,她近來一直都很開心,不要讓她知道這些?!蹦┝耍室屘匾怅P(guān)照道。 蘭溢澤頷首,“明白?!?/br> 回到房間,房間里靜謐一片,黑暗中,墨子幽還側(cè)身安眠在榻上。 朗寅釋躺下,面對面望著墨子幽的睡顏,輕輕嘆了口氣。 她從來不是一個害怕從頭開始的人,她不怕丟掉身上已經(jīng)背負的名譽、地位、財富……她經(jīng)歷過太多一無所有的時候,也絕不怕兩手空空而歸。 可是,她現(xiàn)在有了墨子幽,便有了最難以割舍的牽掛。 這半年時間里,她逐漸向朝廷妥協(xié),向父皇妥協(xié),只為了換來與心愛之人的朝夕相對,她漸漸變成了一個磨去棱角的傀儡,一個朝廷的庸臣,她沒有反抗,甘之如飴。 若非朗康轍執(zhí)意打破眼前的平靜,也許她愿意一輩子安于朗沐威座下,聽憑使喚。 可是,這真的是長久之計嗎? 這樣的天朗,何時滿足過她這般微薄簡單的心愿? 也許,她必須反抗,也許她注定背負著更重的使命,要為了最后一戰(zhàn),付出代價。 望著墨子幽安靜絕美的臉龐,朗寅釋心頭有些許歉疚,她伸手,小心撫觸著墨子幽的臉頰,肌膚吹彈可破的質(zhì)感,仿佛易碎一般,令她愛不釋手,卻又不敢流連。 “分明不想讓你經(jīng)受復(fù)雜的紛爭,可是,卻不能安心的陪在你身邊,給你一個安定的生活?!?/br> “我大概是,最失敗的夫君了吧?!崩室屶哉Z道。 正這么想著,突然手腕被纖細的手指握住了。 “你有心事,沒告訴我?!鼻邈龅穆曇?,在夜色中聽得格外清晰。朗寅釋一恍神,就見墨子幽睜開了眼睛。 她美麗的眸子,在夜色中宛如寶石閃爍,正定定看著自己。 墨子幽臉色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許嚴峻,她繼續(xù)輕聲慢語道?!拔覀兂苫槟侨?,你答應(yīng)我什么?” “……你什么時候醒的?”朗寅釋被窺探了心事,有些無措道。 “從我的人離開我身邊那一刻起?!蹦佑妮p聲道,黑暗中,語氣顯得格外溫柔。她撐起身子,轉(zhuǎn)身將朗寅釋攬在身下。 朗寅釋心頭觸動,既因為墨子幽的溫柔,也因為她可能把剛才的談話聽了大半,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摟上墨子幽的腰,兩人在黑暗里對視著。 墨子幽的發(fā)絲垂下,帶著醉人的甜香,讓她看起來多了慵懶和魅惑,發(fā)尖觸及朗寅釋的臉頰,讓她一陣發(fā)癢,惹得她有些注意力不集中。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蹦佑牟淮蛩氵@樣輕易放過朗寅釋。“你保證我什么了?” “……我答應(yīng)了你,”朗寅釋認真回憶起來,“絕不會再有事瞞著你,無論有什么困難,我們都要一起克服?!?/br> “你做到了嗎?”墨子幽在黑暗中循循善誘道,容不得朗寅釋逃避。 低頭輕吻上朗寅釋的脖頸,細細碎碎的啃噬下來,又咬住那輪廓清晰的鎖骨,伸出小舌勾勒著骨骼的線條。 “呼?!崩室尯粑亓艘慌模闹袘n慮深重,一時心思難以抽離,故有些遲鈍,只能一邊控制著有些紊亂的呼吸,一邊回答道。 “……沒有?!?/br> “那你說,你是不是該罰?”墨子幽繼續(xù)向下,解開朗寅釋胸前的扣子,裸露出她力量與柔美兼具的胸脯,唇舌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游走,柔軟如緞的肢體緩緩擺動起來,摩擦著朗寅釋的腰身,鼻息撲打在胸前,溫?zé)岬挠|感若即若離的暗示著,勾得朗寅釋心旌意動。 朗寅釋咽了口水,試圖找回一點理智,墨子幽在這種事情上一向羞怯,從沒像今日這般大膽主動過,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幽兒...我錯了,別這樣……”她雖不明白墨子幽的舉措,多少也知道墨子幽大約是有些生氣,所以在懲罰自己。 話音未落,墨子幽已然摩挲游走至了另一處。 一陣奇異的感覺襲來,帶著腦海茫然一片空白,朗寅釋不由渾身一震,呼吸陡然漏了一拍。 “你莫不是覺得,你是夫君,所以凡事都要頂在前面?”墨子幽聲音里帶著兩分慍意,手頭動作卻不停,在朗寅釋的肌膚上肆意點火。 “可你我都是女子,本就不分雌雄,你可知道‘夫’妻一體的道理?你可知道,我與你成婚,不是要做你的負累,而是要成為你的依靠?” 朗寅釋備受煎熬,一時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思考其他,“我知道……但是,我不想你遇到危險……” “所以你就拋下我,獨自去面對?” “……幽兒,我錯了……”朗寅釋調(diào)整著呼吸,一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的沖動,讓她試圖掌握主動權(quán),她何曾體會過被墨子幽這般撩撥的滋味,自是難以忍受,剛一起身,卻被墨子幽不客氣的按回床榻上?!坝膬骸崩室屟凵駵剀洠辆ЬУ姆路饚е畾?,無聲的向著墨子幽求饒。 “不許,這就是對你的懲罰。”墨子幽狠了狠心,在她的耳邊吐氣如蘭,“今晚,你只是我的……小寅,你做好準備了嗎?” ※※※※※※※※※※※※※※※※※※※※ 【捉蟲】 這一章寫了五六天,為了交代轉(zhuǎn)折,一直在改。 全文百章都清水,只有這章稍作點明,也并不打算寫詳細,結(jié)果jj老是鎖,說有不恰當(dāng)?shù)拿枋?.....(黑臉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