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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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勝地,淮水一方。 登上這臨江的山頂,站在風(fēng)光無限的北固樓上,朗寅釋的心情很是舒暢。 云層潔白,如棉花般鋪散在天邊,碧藍的天空從中透露出瑩潤的底面。水鳥在江面上成群飛翔,舟楫如梭,星星點點綴在綢緞般的江面上。 溫暖的空氣中浮動著青草的味道,身旁的蒼天大樹,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蟬鳴。 他不禁感慨道,真美好啊。 當(dāng)陽光明媚的夏天到來時,當(dāng)天朗沒有戰(zhàn)爭的陰影時。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fēng)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 想起遙遠的詩歌,望著眼前滔滔江水東逝去,遼闊無垠的平原盡在眼前。朗寅釋不禁感慨,天下的紛爭終會過去,縱使歷經(jīng)坎坷,一個強盛的天朗將會重新崛起。 而到那時候,如能和心愛之人共賞江山,平安長久,可為人生之極大樂事。 回想半年前,他曾風(fēng)塵仆仆,無比驚險的跨過這條淮水。 五千多戰(zhàn)士,剩下不足四百人。副將軍胡含險些溺亡于江中,副將軍陸遠則失去了一條臂膀,他們付出了慘烈的代價。朗寅釋答應(yīng)要帶所有人去南方的承諾,沒有兌現(xiàn)。 抵達東南首府后,所有壓抑著的疲憊、辛勞同時爆發(fā),壓力在消解后反噬,近兩個月的時間,朗寅釋渾渾噩噩的臥病在床,連續(xù)高燒,那是她人生中最低谷的時候。 等她從床榻上下來,整個人已是瘦了一大圈,勻稱結(jié)實的身形變得單薄不少。曾經(jīng)青澀勇敢的臉龐,透出一種經(jīng)歷磨難后的深沉和睿智。 她變了很多,只是頭腦越發(fā)清明,處理事務(wù)更為大度豁達,甚至更親和樂觀起來。 曾以為戰(zhàn)場上的歷練足以使她較同齡人更成熟,如今朗寅釋卻逐漸意識到,人的長進是一輩子的事情,閱歷的豐富沒有盡頭。她終于明白,在時代的浪潮中,雖然不能選擇和奢求什么,卻可以努力做好一切能做的事情。沿著看得見的軌跡,不斷前進。 朗寅釋笑著鼓勵同病相憐的陸遠道。 “古人說,‘鬼門關(guān)里走一回,不死也得脫層皮’,我總不信,如今看來確實是真的。只不過,咱們連鬼門關(guān)都踏破了,這世間還有什么能難得住我們的?” 飽受傷勢疼痛的陸遠咧嘴一笑,連連點頭。 南方的空氣里仿佛洋溢著自由,半年來,他在這兒如魚得水,認真完成部署,目睹著所有事情都在好轉(zhuǎn)。 寅字軍已經(jīng)全然準(zhǔn)備好,只若一個命令便能邁過淮水,正式打響南北戰(zhàn)役。 他們離京城只有一步之遙了。 離她的幽兒,也只有一步之遙。 從定州城外分別以來,已經(jīng)快一年。若說什么事情,讓朗寅釋最為不舍。 那莫過于午夜時分,想起那嬌俏人兒時心上掠過的顫動和徹夜難眠。 莫過于因夢中與她相聚,醒來后一整天的莫名快樂。 莫過于聽不到她消息時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以及望見他人舉案齊眉時的失落。 思念如蟲咬蟻噬,看似不疼不癢,實則觸及心腑,總讓人“形影相吊”,滿是落寞。 卻不知幽兒是否也和自己一樣? 她已經(jīng)讓幽兒等的太久了,也讓整個天朗等得太久了。 “王爺!”蘭溪從樓下踏著木質(zhì)階梯上來,來到臨江的欄桿邊上,一聲呼喚,驚醒了陷入沉思的朗寅釋。 “好消息!今天剛收到一份來信,是北邊寄過來的,您看看,是蘭溢澤寄來的!” 蘭溪滿面喜色,姣好的面容上因急促奔走透著微微的紅潤?!拔乙谎劬驼J出了她的筆跡!她信中說她現(xiàn)在很安全,而且已經(jīng)想辦法和王妃聯(lián)系上了!鳳棲閣的最后兩個堡壘,正在籌劃中,等待與您京城匯合!” “太好了!”朗寅釋眼中涌起濃烈的笑意,“他果然不讓人失望!我一直在等她的信,就知道她一定安然無恙,只等候我們進京時再會!” 他轉(zhuǎn)過身來,朝著蘭溪大笑,因為心情大好,而覺得身形自如,靈動有如輕燕。 “這是咱們來了南方后,第一次收到她的信,但這封信太重要了,如今我們可以放手一搏,再無后顧之憂了!溢澤是讓我們吃了顆定心丸哪!” 朗寅釋看向蘭溪的眼里滿是篤定,仿佛等這一刻等了太久。 “通報寅字軍三軍,即日起,正式向朗康轍宣戰(zhàn)!終局之戰(zhàn)開啟,我們將重返京都??!” “是!!”蘭溪難掩笑意,深深拜伏應(yīng)下,她盼這一天可是盼了太久,“蘭溪遵命!蘭溪現(xiàn)在就去通知!” “去吧?!?/br> 北固樓下,淮水的波濤層疊涌起,可那曾經(jīng)險惡的江水,此刻竟然也變得可愛起來。 江風(fēng)漸盛,吹亂了朗寅釋的發(fā)絲,她望向萬里碧空,云層之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念道。 “浮生若解相思意,只盼江風(fēng)疾,萬里波濤送流云,唯與君相遇!” “幽兒,等我。等我來見你!” 天朗宮廷 這些日子的早朝,所有官員都身著黑色的朝服,只有朗康轍一個人如常的游走著。 他并非忘記守孝期間的規(guī)矩,而是故意不遵從。生在皇家,他與朗沐威的情分,本就是刻意奉迎,如今終于不必再虛情假意的演戲了。 李思桐到底是有一手,他趕往北方后,東承宋喻便沒有再討得什么便宜。這并不代表李思桐一定厲害,因為東承的十萬大軍也只是散兵游勇組成的,與精銳之師相去甚遠。 朗康轍終于稍稍喘了口氣,感覺看到了一點希望。 他給西陵墨文聰寫了信,但是墨文聰一直拖著不肯給出明確答復(fù),態(tài)度頗有些模棱兩可。一方面,天下皆知西陵公主墨子幽是燁王朗寅釋的王妃。另一方面,墨子幽如今的安危,卻掌控在他朗康轍手里。墨文聰?shù)莫q豫是有道理的。 朗康轍希望墨子幽能幫自己說兩句好話,那樣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只是以墨子幽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會不會配合還很難說。 夜間的紫宸殿里,歌舞喧鬧,漂亮的舞女們成群在大殿上起舞,朗康轍在眾多女姬的簇擁下,端著上好的玉露酒,一杯接一杯的飲著。他近來總是難以入眠,脾氣暴躁。必得輔佐以酒,才能入睡。太醫(yī)看了多次,總不見效。一到夜深人靜,便容易胡思亂想。 那些妖艷動人如水蛇一般的腰身,那響徹在耳邊的刺耳鈴鐺,那畫著nongnong裝束的眉眼,那諂媚而夸張的笑容,那飄搖的歌聲,露骨的曲線,那白花花的肌膚…… 他的臉上很快變得通紅,酒氣彌漫??粗蟮钔鈴浬㈤_的夜色,漆黑得有如散發(fā)寒氣的亙古長夜。 真是孤獨啊。 朗康轍這么想著,看似熱鬧的大殿上,人來人往,可他這高臺之上,只有孤零零一人欣賞。像是被屏蔽在世俗之外,整個朝廷,寂靜地如同鬼城一般。 那些大臣們呢?酒意熏染下,朗康轍迷迷糊糊地這么想著,曾經(jīng)圍在他身邊的那些人呢,怎么一個也看不見了?難道,這天朗朝廷,只剩他一個人了嗎? “報!”小太監(jiān)從門外送了一份寫著線報的文書進來。齊旭端著文書從門邊上繞過來。 “陛下,有緊急線報傳來。”他一旁請示道。 “念?!崩士缔H恢復(fù)了些意識,收回了飄遠的思緒,認真聽了起來。 “燁王于12日正式向北方宣戰(zhàn),十二萬寅字軍已集結(jié)完畢,整裝待發(fā),現(xiàn)在正跨過淮水,向著中部而來?!?/br> 朗康轍的酒瞬時就醒了一半,他調(diào)整了半臥在龍椅上的身姿,坐起身來。心情沉重,臉色也塌了許多。 “何沖呢?告訴何沖,帶兵打退他們!”朗康轍高聲呵斥著,吩咐道,“淮水邊上我們修了大量的防御工事,如今正好給他們迎頭痛擊??!” “是!”齊旭點頭,派了小太監(jiān)下去傳令,一邊又有些憂慮道?!盎噬?,何大人畢竟沒有行軍打仗經(jīng)驗,燁王來勢洶洶,需不需要再做些部署呢?” 朗康轍眉頭一轉(zhuǎn),有了一個主意。 “多做些考慮也好?!彼哉Z道,“這樣,你通知下去。把牢獄里的死囚給朕放出來,組成編隊派往前線,凡事能殺敵人的都能免于一死!此外,去各個城中縣內(nèi),把所有青壯年男子都調(diào)遣進軍隊。軍功卓著者,統(tǒng)一論功行賞,按人頭給予獎勵!朗寅釋的寅字軍再強大,也只是普通人,朕就不信,這么做還打他不過!” “臣遵旨!”齊旭領(lǐng)了任務(wù),正打算告退,卻聽新皇忽地問道。 “……七公主那邊睡了嗎?” 這么晚了突然問起七公主,想必皇上是要去見一面,說不定……齊旭揣度著主子心思,說道。 “聽那邊過來的小太監(jiān)說,七公主的坤寧宮還亮著燈火,想是并未就寢。”齊旭撒了個謊,但是這有什么關(guān)系,皇上想見的人,睡了也得起來迎接著。 “那正好?!崩士缔H點頭表示滿意,“你讓御膳房溫壺酒,一會兒送到坤寧宮去?!彼M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似乎在盤算著什么,“朕要前去看一看她?!?/br> “……皇上還有其他要吩咐嗎?”齊旭問道。 “到時候你把外邊的人都支開,朕要單獨跟她談?wù)??!?/br> “是?!?/br> ※※※※※※※※※※※※※※※※※※※※ 先發(fā),有問題后續(xù)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