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筱雅？我還好，你在這家醫(yī)院上班？”連夜輸血又打了針，雖然剛縫合好的傷口還很疼，但不妨礙他說話。只是人還有些虛弱，聲音不大。

    “嗯，你好好休息，我媽剛給我打了電話，說給你燉了湯，晚點(diǎn)給你送過來，你好好養(yǎng)病不要多想?！?/br>
    上次歐樂樂幫了她那么大的忙，不要報酬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留下。這次見義勇為，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她過來的路上都在歐樂樂的新聞，那張染紅了鮮血的照片，還有插在他腹部明晃晃的匕首，她是護(hù)士都看得是觸目驚心。雖然歐樂樂為了自保殺了人，但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幫我謝謝阿姨。”

    他們這邊正聊著，陳藝軒的到來不僅打斷了他們的話，還擠走了張筱雅，霸占了離歐樂樂最近的位置。

    “老師?！?/br>
    陳藝軒在父母的陪同下又來了醫(yī)院。昨晚警察用歐樂樂的手機(jī)聯(lián)系上了歐樂樂的家人，他的家人聽說歐樂樂受了重傷，還死了一個人，嚇的掛了警察的電話。再打電話過去，對方的電話關(guān)機(jī)了。

    他們聯(lián)系上歐樂樂學(xué)校里的同事，查到陳藝軒的身份叫來了她的父母，陳藝軒才肯配合訊問，也得知了歐樂樂是見義勇為的好人。

    昨晚陳藝軒一直守在手術(shù)室外，父母來了才離開醫(yī)院去警隊(duì)做筆錄。從警隊(duì)出來已是凌晨，被父母強(qiáng)制壓回家，陳藝軒鬧著不肯睡覺，吵著要去醫(yī)院。沒辦法，等天亮了他們帶著女兒又來了醫(yī)院。

    陳藝軒趴在病床上牽著歐樂樂包裹紗布后，露在外面的手指頭，仰著頭看著歐樂樂落淚。歐樂樂沒有感動，臉上的表情似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學(xué)校老師還在，張筱雅也在旁邊看著，他忍受著陳藝軒的觸摸，強(qiáng)壓著身體的沖動。

    “是不是很痛，忍不住了告訴我，我去給你拿止痛藥。”張筱雅注意到歐樂樂的表情以為他痛的難受。護(hù)士站那有止痛藥，專為病人準(zhǔn)備，忍不住了可以向護(hù)士要。

    “有止痛藥？那給我來一顆?！彼_實(shí)痛的難受，更讓歐樂樂難受的還是陳藝軒牽著他的手，還不走。

    張筱雅出去了位置讓出來了，陳藝軒的父母趕緊攏過來給歐樂樂道謝，也沒說拉走陳藝軒，還給陳藝軒搬來一張椅子坐，讓她趴的更舒服。

    歐樂樂左盼右盼，盼來了張筱雅，見著張筱雅回來了差點(diǎn)淚眼汪汪。

    不負(fù)歐樂樂所望，張筱雅和一起進(jìn)來的另一名護(hù)士趕走了圍在他病床旁的人，讓那些人去外面等著。歐樂樂終于脫離了陳藝軒的魔爪。

    噓了口氣還來不及放松，他心又提起來了。張筱雅拉上病床的簾子，兩人合力抱他要脫他的褲子，他才知道止痛藥要插進(jìn)□□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讓女同胞插他□□真不能忍。

    “小雅，我不痛了，一點(diǎn)都不痛了，不用插藥?！?/br>
    歐樂樂一只手在打針，另一只因?yàn)樽蛲碜ナ^太用力，受傷裹著紗布，腰和腹部也有傷不能用力。他用裹著紗布的手捂著屁股，只能算輕輕的搭在屁股上，根本捂不住。

    “小雅，我看還是我來扶他，你給他脫褲子。你看他只認(rèn)識你，都沒認(rèn)出我?！焙蛷報阊乓黄疬M(jìn)來的護(hù)士不是別人，是張筱雅的好友楊思，結(jié)婚那天她是張筱雅的伴娘。

    “好，我們換一下?！睆報阊庞^察到歐樂樂痛的額頭上都是汗，這時候她也不管好友的打趣，只想快點(diǎn)給歐樂樂把藥插進(jìn)去。

    “不用…”

    歐樂樂話還沒說完，褲子被張筱雅拔下，屁股被張筱雅掰開，感覺一個冰冷的東西進(jìn)入了他□□。他臉爆紅，躺好了也不敢正眼看張筱雅。

    “你要哪里不舒服，或者想上廁所了記著按鈴，別不好意思。我們做護(hù)士的又不是只看過你一個人的屁股，在我們眼里男人女人都一樣。”

    張筱雅見歐樂樂別扭起來像個姑娘，開解了他幾句。好友楊思背著身子偷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還笑出了聲，弄的歐樂樂更尷尬。

    ————

    看望他的人走了，張筱雅和楊思也走了。止痛藥慢慢起效，歐樂樂迷迷糊糊要睡著，又有人來了病房，還站在他床邊弄出響動，歐樂樂清醒了。

    “你好，我們是市刑偵大隊(duì)的警察，昨晚發(fā)生的案子，我們需要給你做筆錄?！?/br>
    昨晚他們來過，人沒有醒，他們留了電話先走了。今早醫(yī)院打電話過來人醒了，他們馬上趕過來，進(jìn)來時看到人好像又睡著了，不厚道的踢了踢床腳。

    “你們好?！睔W樂樂醒來沒多久，昨晚的事還沒人告訴他，他不知道那個男人已經(jīng)死了。

    例行詢問，刑警告知了歐樂樂，昨晚行兇男人被他用石頭砸死了，他整個人都懵了，連刑警什么時候走了都不知道。

    案件還沒有定性，歐樂樂的嫌疑還沒有洗脫，他可能會因?yàn)榉佬l(wèi)過當(dāng)被判刑。這些這么重要的事他沒有考慮，腦海里全是他‘殺了人’。

    “樂樂？歐樂樂？”張筱雅下班了，聽母親的吩咐過來照顧歐樂樂，在門外就見他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發(fā)愣，叫了幾聲，手還在他眼前擺了擺。

    回過神的歐樂樂看著張筱雅，已經(jīng)忘了上午的尷尬。他滿目悲傷，眼底的恐懼顯露無疑，眼角還泛著淚花。

    “小雅，我殺人了。”舉起裹著紗布的手，歐樂樂的眼淚落下。他就是用這只手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