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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照片遞給meimei和兒子,坐在椅子上。 柳昭拿著相框,想起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坐在屋檐下給她和哥哥縫衣服,溫婉柔和的面龐,在陽光下仿佛會發(fā)光,那時她經(jīng)常想,母親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我要是長得像母親該多好,可惜,我長得像父親。 柳江湊過去看相片,上面是一個美麗的夫人和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應(yīng)當是父親和姑姑,這個美貌的女子,應(yīng)該就是他從未謀面的奶奶了。 再一想今日見到的那位新娘的面貌,柳文心中產(chǎn)生奇特的感動,長得真像。 在看到奶奶照片的那一刻,柳文幾乎確定了金鳳和奶奶之間有淵源。 長得真像。柳文看著父親,那目光像是在問他爹,你二十年前有沒有對不起我娘。 自己兒子心中想的什么,柳文從他眼神中看得一清二楚,嘴唇顫動,指著兒子說:那個叫金鳳的姑娘今年二十,你也不想想,二十二年前,你八歲,咱們?nèi)覟榱硕惚軕?zhàn)亂移民出國,我在國外怎么在國內(nèi)生這么大一孩子。 也是哈。柳江想起確實是這么回事,就問父親:那我爺爺還有沒有別的兒子,女兒。 爺爺那么花心的人,常年流連風月會場,該不會什么時候又留了條種? 這也不可能。柳文否認:你~爺爺早生不出孩子了。 恩~父親的話,有內(nèi)情 那還有誰,總不可能是我吧,我才十歲。柳江想不出還有什么人了。 還有什么人? 還有我!柳昭在一旁聽著,眼淚忽地留下來。 哥,金鳳,她的生辰是什么?柳昭留著淚問。 柳文閉了閉眼,看著手中剛找到的資料,不知怎么安慰meimei。如此明顯,meimei那么聰慧,怎么會猜不到呢? 沒查到具體的,只說大約是三月中旬被她母親抱回家的。那時看起來已經(jīng)滿月了。 啊~!柳昭癱坐在地,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聲:我的孩子?。?/br> meimei,阿昭,你先別急,還沒確定呢,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柳文要扶起meimei。 一定是的,哥,一定是的,你不知道,我今天看到金鳳,就覺得她應(yīng)該是我女兒。柳昭抱住哥哥的腿,上天給她的人生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哥,我好恨,我好恨啊! 上天怎么可以這么對她! 二十年前,我還記得,宋青聯(lián)在我懷~孕的時候,和家里一個傭人搞上了。我本想趕走那個女傭,可是沒想到我八個月早產(chǎn),坐完月子那個女傭已經(jīng)不見了。我想起了,王婆跟我說過,那個女人在我生了孩子一天后也生下一個孩子,第二天就抱著孩子走了。 這話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柳文的腦海中有地震在晃動:阿昭,你是說那個女傭換走了你的孩子。金鳳才是你的孩子。 哥!柳昭凄厲的喊:我不會放過他們,不會! 阿昭,你先冷靜一下,事情還沒有確定。柳文努力平復(fù)幾乎要崩潰的meimei。 柳昭握住柳文的手,聲音像刀劍相撞發(fā)出的悲鳴:哥!你要幫我報仇,我不會放過宋青聯(lián)! 好,哥幫你,我?guī)湍銏蟪?!柳文承諾:如果是真的,我絕對不會放過宋家!娶了我唯一的meimei,居然還敢這么對你,沒了柳家,他們宋家算什么! 柳江也道:若是真的,姑姑放心,我不會放過他們。姑姑對自己平時多有照顧,母親去后姑姑就是他半個母親。 meimei,你先別哭,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想的那樣,嘉言怎么辦?柳文說的宋嘉言是柳昭和宋青聯(lián)的獨子,今年二十五歲,四年前非要參兵,現(xiàn)在在西北。 嘉言。提到兒子,柳昭冷靜了一些。 他會理解我的。他現(xiàn)在也是個大人了,即使我和宋青聯(lián)分開,也對他造不成大影響。 見meimei冷靜了一些,柳文皺眉,遲疑地開口:那蓮蓮呢,她在你身邊養(yǎng)了二十年,你難道對她沒感情嗎? 蓮蓮~提起養(yǎng)在身邊二十年的假女兒,柳昭流下眼淚,閉上眼,很快做出決斷。 哥,我眼里揉不得沙子! 我現(xiàn)在想到蓮蓮,只會想到她是宋青聯(lián)那個混蛋在外面生的賤種,換了我的女兒,讓我的親生女兒在外面遭了那么大苦。 那你就不要她了,先不管其他人,蓮蓮是個好孩子,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柳文雖然生氣,但還有理智。 蓮蓮今年也二十了,該嫁人了,我會給她找個好人家,平平淡淡,富足安康的過一生。柳昭的表情很平淡。 meimei柳文還想說什么,但是被柳昭制止。 哥,你不要再說了,你是最了解我的,即使是我最喜歡的東西,有了污點,我也可以毫不猶豫扔了。宋青聯(lián)在我懷~孕的時候找女人,你問問他這些年我讓他碰過我沒有! 好!既然你這樣說了,我會讓小江給蓮蓮找個好人家。柳文妥協(xié)了,宋蓮蓮在他跟前長了二十年,他一直把她當成女兒看待,也知道這些事不怪她。但是,meimei是他的親meimei,宋蓮蓮不是meimei的親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