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汸再問一遍。

    大王老實(shí)道：“我長得好看，不戴胡子，不方便，戴了胡子能老上十來歲，也好管人，出去同人打仗也便宜！有胡子霸氣！”

    祝汸笑，懶懶道：“你就長得這么好看??？”

    大王趕緊搖頭：“沒你好看，沒你好看?！?/br>
    祝汸笑出聲，點(diǎn)頭：“你是挺好看的。”

    大王的眼睛也瞪大，“嘿嘿”笑。

    祝汸好想摸摸他的頭，好乖呀！祝汸心情極好，玩著他的胡子，又問道：“那你今年多大呀？”

    “十八！”

    是和辛曜考上狀元，也是他們倆鬧崩那年辛曜同樣的歲數(shù)，這是天道給他的補(bǔ)償嗎？

    祝汸望著和少年辛曜一樣的面龐，再問：“你叫什么？”

    “我叫大王！”

    “噗?！弊P再笑，“生來就叫大王？沒個(gè)其他名兒了？”

    “嗯！旁人都怕我，都這么叫我！”

    “為何要上山來當(dāng)土匪？”

    “我生下來沒多久，爹娘就死在戰(zhàn)亂中，我有記憶的時(shí)候就住在山上。起初是我一個(gè)人住在山上，也沒當(dāng)土匪。我們這兒有很多我這樣的，為了搶飯吃，打架都挺厲害，為了有更多的飯吃，為了不被人欺負(fù)，就都上山來當(dāng)土匪了！我碰巧救過他們，他們就推我當(dāng)老大，我也就當(dāng)土匪了。”

    祝汸有點(diǎn)心疼，聲音不覺放得更軟，再道：“你是打架最厲害的？”

    大王得意點(diǎn)頭：“嗯！”

    “那我給你取個(gè)名兒吧？你是大王，也是最厲害的，怎能沒有名兒？”

    大王猶豫了會(huì)兒，點(diǎn)頭：“好！”

    “開曜，如何？”

    “呃，我不識字，啥意思？”

    “日出有曜，光明、希望之意，你既然是大王，就要當(dāng)最厲害的大王，開曜，最合適你。”

    祝汸說話的時(shí)候，始終看著他，聲音軟軟的，說出的話又是這樣文縐縐，大王生平?jīng)]有見過這樣的人，被祝汸這般溫柔注視，整個(gè)人都要飄起來了，哪里還記得原本要說的話、做的事，雖說壓根聽不懂，跟著就歡喜傻笑：“好！”

    “那我以后就叫你開曜啦？”

    “好！”開曜想了想，眼巴巴地看著祝汸，又問，“你叫啥？”

    “祝汸，我叫祝汸?！?/br>
    “我也不知道咋寫?！?/br>
    “我以后教你寫你的名字，寫我的名字？”

    “好！”開曜咧嘴笑。

    祝汸看在眼里，也跟著笑得翹起嘴角。

    這么多年，這么多世，包括在天上，他就沒見開曜這樣笑過。這一世的開曜，當(dāng)土匪當(dāng)?shù)煤荛_心吧？

    祝汸又問：“你的寨子，叫什么？”

    開曜道：“慶平寨！”

    開曜便問：“為什么呢？”

    “咱們這座山本沒有名字，旁邊有個(gè)縣城叫慶平縣，我們大多是慶平縣的人，漸漸地這座山也就叫做慶平山了！我們寨子自然就是慶平寨！”

    “原來如此。”祝汸繼續(xù)向他打聽：“現(xiàn)在天下這樣亂，你們寨子過得可好？”

    開曜直接跟他說老底：“我們寨子里還成！大家每天都挺開心的，就是有些窮！我們不愛搶百姓的，頂多打劫富戶，卻也不能全搶了人家的銀子！人家也要過日子！我們常跟旁的寨子打仗，搶旁的寨子的！偶爾還要接濟(jì)山下百姓的！慶平縣，就歸我們寨子保護(hù)，他們每月也會(huì)給我們送些吃的用的！”

    “厲害！”祝汸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