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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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電話里秘書急切地喊道:“這位先生,我們董事長現(xiàn)在沒有時間,你不能…….” 紀綰怒從心起,怎么著?姓陳的你還敢直接闖我的辦公室了?她站起身正要去門口準備好好罵罵前世將她推入絕境的前夫,卻聽頭頂響起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阿綰,怎么?連我也不見?” 可能是因為夏天的原因,面前的男人沒有再選擇黑色,而是穿著一套淺灰色的休閑西裝,深栗色的瞳仁還是那么清亮,他笑起來,眼角微微彎著看向自己。 靳海臣?怎么會是你? “董事長,這位先生他硬要闖進來……”外間的秘書也跟著沖了進來。 紀綰揮揮手:“沒事兒,你去忙你的吧?!泵貢@才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剛剛秘書說天悅的董事長想要見我?原來已經(jīng)不是陳董而是靳董了?!?/br> “怪我沒有事先告訴你?”靳海臣一點也不見外地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紀綰聽了這話眼波一轉:“沒有,在商言商,再說我和靳總不過是普通朋友,哪能要求你事事向我報備啊?!?/br> 靳海臣聽了這話卻似乎十分高興,他以手支頤,長眉如鬢,眼底浮現(xiàn)出調笑的意味:“阿綰,你是吃醋了嗎?” 紀綰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眉目如畫的男人,覺得這位靳總可能有點潛在的表演型人格,和他簽的那個什么鬼戀愛合約恰好激發(fā)了他潛伏多年的隱性基因,于是他就在戲精上身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偏巧靳海臣又有一副好皮囊,演起這小甜文里的霸總來真是如假包換,毫不費力。 想到這里,紀綰不禁又有些懊惱,自己再怎么說前世也結過婚,雖然陳遠聲是只白眼狼,可是當年追求自己的時候也是各種花式賤/招頻出,按說應該對這些追女生的套路免疫才對,可是為什么每次靳海臣在她身邊插科打諢,各種撩/sao/撩閑,她居然也會臉紅,甚至心跳加快,紀綰,你真是沒出息??! 桌前的兩人一個含情脈脈,一個嬌羞欲躲,正用眼神在陣前廝殺地難分難舍。 突然辦公室的門卻被從外推開了,郭恒嘹亮的嗓門傳來:“阿綰,下半年的指標有幾個數(shù)字……”接著他呆住了。 紀綰喜出望外地看向郭恒,殷切期盼著恒哥能救她于水火,把姓靳的趕快弄走,然而郭恒看了兩人一眼,想也沒想,就如同什么也沒看見一般,又轉身出去了。帶上門的瞬間,紀綰聽見郭恒吩咐外間秘書道:“董事長在里面會見重要客人,你們盯好了,誰也不許進去打擾,明白了嗎?” 紀綰:……. 對面的靳海臣一副jian計得逞地笑道:“郭特助人很有眼力見兒嘛!” 我呸!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沒有一個靠得住的!下次還是得把筱白帶來,讓她一腳把姓靳的踢出門去。 靳海臣看紀綰一副又羞又惱的樣子,心想:小妮子雖然在商場上殺伐決斷,到底還是小女兒心性,這種事急不得,總要她心甘情愿才好。 于是收斂了臉上的戲謔表情道:“收購天悅是祖母的意思,之前我也并不知情,不過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都是筆劃算的買賣。” 紀綰:“陳家從此便算是失去了對天悅的控制權,陳遠聲竟也愿意?” “容不得他不愿意,沒有外部資本的注入,天悅便要宣布破產(chǎn),陳家只能點頭,起碼還能在董事局保留一席之地?!?/br> “所以靳總今天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沒什么事我就不能來找你嗎?阿綰,畢竟我們還是熱戀中的情侶嘛,來約你吃個飯總是可以的吧,我們……” 紀綰眼見著靳某人又要演起來,立刻身體力行地制止了他:“走吧,去哪兒吃?” 靳海臣愉快地站起身,做了請的動作,紀綰拿上手包大步出了辦公室。 外間的秘書見兩人出來,恭敬地站起身打招呼。 “我出去一趟,一會兒不回公司了,有什么事向郭總匯報?!?/br> “好的,董事長?!?/br> 兩人逐漸遠去,八卦群眾立刻活躍起來。 “哇,董事長的男朋友好帥呀!” 紀綰的秘書是新來的,還沒搞清楚狀況,于是懵懵懂懂地問道:“什么男朋友呀?不是重要客人嗎?” 旁邊同事立刻提點她道:“哎呀,這你都不知道,那是董事長的男朋友,靳氏的靳總啊!你沒聽董事長說嘛,一會兒不回公司了…….他們倆是不是要去嘿嘿嘿…….” 眾人立刻做起了粉紅色的泡泡夢。 只有新來的小秘書一臉迷茫地喃喃自語道:“是嘛?我怎么覺得紀董剛才的表情像是要去炸碉堡呢?” 第20章 兩人剛走出大堂, 斜前方突然閃出一個人影:“紀綰,你這個賤/人!” 紀綰根本沒有防備,只能本能地向后轉過身子,以免正面受到攻擊, 然而預想中襲擊并沒有到來, 她睜開眼只見靳海臣一手環(huán)住她的肩頭, 一手隔下了來人高高揚起的巴掌。 他神情冷峻:“陳女士, 請你自重!”紀綰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來人正是陳遠聲的jiejie陳遠寧, 也就是在s大舞會上企圖給她下藥的張學晉的母親。 “你放開我, 放開我!”陳遠寧咬牙切齒道:“靳海臣、紀綰, 你們一對狗男女, 先是害得我家學晉被逐出張家, 現(xiàn)在又奪了我們家的天悅, 你們作孽太多,遲早要遭報應!不得好死!” 紀綰頭一次看到害人者還能這么理直氣壯的, 這樣的一家人,難怪她前世會慘淡收場。 “我們遭報應?”這樣惡毒的詛咒并沒有讓紀綰生氣, 她反而笑了:“令公子和令兄害人不成反害己, 如今落得如此結局,也不知是不是真像你說的,是之前作孽太多的報應呢?” “你!”陳遠寧胸口劇烈起伏,哪知她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就又聽紀綰道:“我們會不會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不過你不得好死現(xiàn)在就能看到!”說罷,她扭頭吩咐趕來的輝璜保安道:“立刻報警!就說有人在公司門口蓄意傷害,門口的監(jiān)控應該已經(jīng)把剛才的一切都拍下來了,交給警方, 請他們處理!” 郭恒這時也聞訊趕來,紀綰看見他立刻道:“恒哥,聯(lián)系媒體,讓我們這位陳大小姐好好露露臉!”接著又轉頭對面孔已經(jīng)發(fā)白的陳遠寧道:“媒體刨根究底,說不定能讓你們母子二人再上一次熱搜呢!” “??!紀綰我不會放過你的!”陳遠寧發(fā)瘋一樣地叫著,被輝璜的保安迅速架著扭送派出所了。 紀綰理都不理已經(jīng)形如瘋婦的陳遠寧,馬路對面有幾個路人正在探頭探腦,紀綰沉吟片刻又低頭和郭恒囑咐了幾句,才和靳海臣一同上車離去。 古樸典雅的包廂內(nèi),音樂悠揚,魚燴爽滑柔嫩,湯羹鮮美醇厚,菜蔬新鮮可口,每道菜的菜量不大,卻難得地精致,十分合她的胃口,紀綰舒服地吃了一頓晚飯,心情極佳地說道:“我從小在陵洲長大,倒是不知道還有一家這么好吃的私房菜館?!?/br> 靳海臣看著鵝黃色燈光下,正在喝湯紀綰,原來吃到好吃的東西,她會下意識地瞇起眼睛,還會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她一定不知道,在別人的眼中,那樣子是多么地令人著迷。 其實她不過22歲的年紀,卻被家中巨變逼著迅速成長,人前人后被迫戴著一副董事長的面具,和那些覬覦家業(yè)的老狐貍斗智斗勇,很多時候大家已經(jīng)習慣了她紀董的模樣,甚至連他都差點忘了,紀綰還是個正處于花季的姑娘。 紀綰見靳海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也不說話,心道:這姓靳的是不是又要開始他的表演了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搖了搖。 靳海臣這才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下次再帶你換一家,保證都合你心意,一個星期都不重樣?!?/br> “好啊?!奔o綰對吃似乎特別感興趣,立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靳海臣心中忽然生出一絲緊張,但想著機不可失,便趁熱打鐵道:“其實,北梧好吃的東西更多,有種鰣魚,秋天的時候最是肥美,鮮活地撈上來,最嫩的部分可以做魚生,其它部分和春天腌制的筍干清燉,魚骨還可以熬湯。我認識位老師傅做這鰣魚最為拿手,下次我?guī)闳L嘗他的手藝” 他說完便眼巴巴地等著紀綰的回復,可是對面的人卻半天沒有說話,靳海臣覺得自己自接手靳氏以來,心中從來沒有如此的七上八下過,手心都微微冒了汗。 “可是,我秋天沒有假???”紀綰頗為遺憾地說。 靳海臣只覺得自己的心咚地一聲跌回了胸腔,臉上抑制不住地展開了笑意:原來她是擔心這個。 靳某人立刻狡猾地一笑:“這有什么,據(jù)我的可靠消息,程鳳瀾10月份會前往d國參加一個重要的學術研討會,會期10天,程老頭干什么事兒都極度專注,在外期間絕不會打學生電話了解課題進度,我偷偷帶你去吃鰣魚,他不會知道的?!?/br> 紀綰沒了后顧之憂,立刻滿口答應,她想了想瞇著眼用揶揄的聲調道:“師兄,你這么熟悉程老頭的習慣,當年讀研的時候沒少偷溜回國吧?!?/br> 可能是這頓飯真得很合她的胃口,這聲師兄喊得軟糯,聲線中帶著少女獨有的嬌憨,靳海臣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根輕柔的羽毛輕輕地掃弄,竟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被撩撥的感覺,整個人愣愣地看著燈下的美人,精明的頭腦再一次的恍了神。 大洋彼岸,被兩人編排了半天的程鳳瀾老教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他吸了吸鼻子,這才將剛整理好的成績單點擊發(fā)送了出去,老教授含笑看著紀綰名字旁邊的a ,突然又想到舞會上她身邊那個吊兒郎當?shù)慕鶐熜?,一時間就覺得腦殼疼,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自己這個乖巧聰明的小弟子早晚有一天要被大灰狼師兄給帶歪了。 吃完飯,靳海臣心情頗佳地將紀綰送回了家,車剛在門口停穩(wěn),林筱白便沖了出來。 她一臉緊張地將紀綰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才松了口氣道:“綰綰姐,以后你出去必須要讓我跟著,剛才郭總已經(jīng)跟我說了今天的事兒了,那個陳遠寧簡直就是個神經(jīng)病嘛!她自己兒子想害人,居然還怪起別人來了,這都是什么三觀??!幸虧有靳總在!” 說罷立刻一臉狗腿狀地沖后面的靳海臣諂媚道:“靳總,您真是綰綰姐的貴人,我覺得你倆特別有緣,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嗚嗚”她話沒說完,就被紀綰強行捂住了嘴,推進了屋里。 紀綰尷尬地笑笑:“筱白她瞎說的,你別亂想??!” 然而靳總是個從不放棄任何撩閑機會的種子選手,他立刻含笑道:“阿綰,我覺得你的這位林助理也很有眼光,你跟她說,以后類似的話可以多說說,越多越好!” 紀綰覺得自己的右手又控制不住要給姓靳的一個大耳刮子的沖動,只能硬凹出一個微笑道:“謝謝靳總今晚的款待,我就不送了,您慢走?!?/br> “阿綰”她剛要轉身進屋,那人卻又在身后叫住了她,紀綰回過頭,靳海臣的臉上已經(jīng)恢復了一貫的嚴肅冷峻:“林筱白說得對,以后你出門一定得讓她跟著,我有種感覺,今天的事恐怕只是一個開始?!?/br> 紀綰的臉上沒有一絲懼意,她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好?!?/br> 紀家在陵洲的房產(chǎn)本來只有兩處,市中心的紀家公館和郊區(qū)的別館,后來隨著紀綰長大,紀氏夫婦便又在市中心新置辦了一套房產(chǎn)直接落在女兒名下,所以紀綰回來就住到了父母買給自己的小別墅里,這里相比紀家公館是小了很多,可也足有300平米,她和林筱白兩人住已是十分綽綽有余。 回到屋里,網(wǎng)上關于陳遠寧蓄意傷人的新聞已經(jīng)開始發(fā)酵,豪門貴婦當街撒潑一向令吃瓜群眾喜聞樂見,很快其子張學晉之前在舞會上的丑聞也被扒了出來,由于時間不長,人們的記憶瞬間被喚醒,群眾們都紛紛表示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陳家的口碑一時間降至冰點,連帶著陳遠聲都好幾天沒有在天悅的董事局出現(xiàn)。 當然作為前董事長,沒人關注他的落魄與失意,天悅眾人都在忙著拍新入主的靳氏主人靳海臣的馬屁。也因為掛著靳某人女朋友的名號,眾人見到紀綰自然也是笑臉相迎,輝璜也再次受到了市場追捧,股價一路上漲。 紀綰沒有功夫看陳遠寧的笑話,這次事件讓她有了個隱隱的猜測。 “恒哥,還記得我出國前跟你說的內(nèi)鬼的事嗎?”董事長辦公室內(nèi),只有她和郭恒兩個人。 “當然記得,不過黃越已經(jīng)死了,和他勾結的陳遠聲也是自顧不暇,現(xiàn)在輝璜內(nèi)部應該沒什么問題了吧?!惫憧粗鴮γ姘欀碱^的紀綰,直覺她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自己沒注意到的問題。 紀綰身體略前傾,壓低了聲音道:“之前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可是陳遠寧這件事,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你也知道我暑假回國是公開的,可并不是每天都會來公司,而且即便在公司,幾點離開也是很難被人發(fā)現(xiàn)的。那天若不是和靳海臣去吃飯,我應該是直接下地庫開車回家,陳遠寧怎么能這么巧將我堵在門口?” “除非事先有人告訴了她你的行蹤!而且這個人能實時知道你的動向!”郭恒的臉色變了。 紀綰點了點頭:“不錯,陳遠寧恐怕只是別人手里的刀,那個給她傳遞消息的人才是幕后黑手。只可惜陳遠寧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中年婦女,又沒有隨身攜帶武器,所以當日靳海臣迅速制服了她,可以想象如果那個女人在街上和我廝打起來,明天財經(jīng)版的頭版頭條必然又有我和輝璜的一出好戲。” “所以,你當時才讓我趕緊去通知媒體大肆報道陳遠寧蓄意傷人和之前其子張學晉在國外的丑聞?”郭恒終于回過了味兒來。 “不錯,對方既然放了陳遠寧這條瘋狗出來咬人,就不會只在旁邊看看熱鬧,我觀察過,當時馬路對面有幾個路人打扮的,在陳遠寧剛沖上來的時候,就掏出手機開始拍照和錄制視頻,我不信現(xiàn)代人有這么八卦和好奇?!?/br> “這么說,幸虧咱們動作夠快及時把握住了輿論的風向!”郭恒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網(wǎng)絡時代,信息的傳遞速度遠遠超過了人們的想象,很多時候僅靠幾張照片和幾秒的視頻,就能斷章取義將黑的說成白的,更何況是輝璜這樣處在風口浪尖的大公司,如果幕后那人當日得逞,郭恒都不敢想事實會被歪曲成什么妖魔鬼怪的模樣。 看著郭恒一臉擔憂后怕的模樣,紀綰笑笑道:“恒哥,你也別太擔心了,左右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人的存在,以后總能防范的?!?/br> 郭恒看著對面陽光下這個他一直視如小妹的姑娘,想到她接手輝璜以來運籌帷幄,砥礪向前,心中除了欣慰還多了一絲疼惜。 “阿綰,這件事交給我,這個人既然能夠監(jiān)控你的舉動,想必不是位高權重,就是在位置上便于觀察你辦公室的情況,我會暗中探查,就算揪不出這個人來,也再不會讓你的行蹤泄露?!?/br> “那就多謝恒哥了,你做事總是令我安心?!?/br> 第21章 暑假看著時間挺長, 卻過得飛快,靳海臣這兩月似乎特別閑,三天兩頭來找紀綰到陵洲周邊游玩,美其名曰是履行合同義務, 在外界面前維持兩人的戀愛關系, 對此紀綰用一個驚天大白眼回復了他, 由于靳氏和輝璜這段時間內(nèi)的密切合作, 加上靳海臣上次在爆炸案中代她緊急救場, 坊間已經(jīng)將兩人評選為了當年最甜蜜情侶, 都這樣了, 還需要增加新聞熱度嗎?可是對方畢竟是甲方爸爸, 紀綰只好屈服。 當然為了安全起見, 每次出游都會帶上林筱白和周銳。林筱白這個小丫頭估計是看多了偶像劇, 紀綰覺得她看自己和靳海臣的眼神是越來越曖昧,估計是把兩人腦補成了不知那部電視劇里的男女主角, 這她倒也能理解,畢竟小丫頭不知道自己和靳海臣是合約戀愛, 一切都是做給外界看的。 可是周銳的態(tài)度, 請恕她有些看不懂了,能年紀輕輕就跟在靳海臣的身邊作為他的特別助理,雖然和周銳接觸的不多,也知道這位看似文靜的小帥哥絕對不是個簡單角色。 可是現(xiàn)在周銳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帶著七分糾結,三分恨鐵不成鋼,關鍵這眼神的對象并不是她,而是他老板靳海臣。 紀綰暗暗心道:難道是靳海臣欠薪了? 靳氏在陵洲市郊的別墅內(nèi) “臣哥,你要是真想追人家就要直接說出來!別天天打著讓人家履行合同義務的幌子, 誰信?。〖o董身邊那個小白助理都不信!”周銳只有私下和靳海臣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偶爾地情緒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