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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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遲一怔,昨夜……昨夜怎么了…… 謝遲遲雖年歲不大,但話本子看得卻是不少,加之昨夜兩人也都被致了幻,她頓時腦補了一場病弱美艷書生同英姿颯爽女將軍的一夜風(fēng)流。 沈妄不知是被氣到了,還是被陸衍這話sao到了,當(dāng)即耳根一紅,“我昨夜怎么你了,只有一張床,我睡板凳你又不肯……” “怎么能叫阿妄睡板凳呢……” 謝遲遲無奈搖頭,真是兩個活寶湊到一起了。 謝遲遲將桶中的水舀了一部分出來,鞠了把臉,沁涼沁涼的,一下子便將殘存的睡意退散完全。 她的外裳下擺沾了不少泥土,余下的還有大半桶水,她拎著去了院子后面,將外裳脫下來準備將下擺洗一洗。 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窣的水聲,謝遲遲停下動作仔細聽了聽,這附近是有河流嗎? 水聲一陣一陣的,時有時無,她仔細聽著聲音,走了過去。 院子后頭種了不少樹,不知是不是受了濁氣的影響,葉子都變成了灰黑色,謝遲遲繞過幾棵樹,終于看見了一條不大的河流。 河邊坐著一個人,背對著謝遲遲,正衣衫半褪的。 那后背瘦削的弧度叫謝遲遲瞧出了這是個姑娘,謝遲遲方才便覺得這桶中余下的水洗衣服,約莫是不能洗得酣暢淋漓,如今恰巧瞧見了河流,哪里肯放過這么個機會,當(dāng)即走了過去。 謝遲遲挪動步子走了過去,她還沒來得及出聲,那姑娘似乎是聽見了聲響,轉(zhuǎn)過了頭,面色驚惶。 這姑娘生得極美麗,面皮白凈,唇不點而朱,眼尾微微挑起,魅而不妖。 謝遲遲正欲收回視線,冷不丁地瞧見了他脖頸上的黑色花紋,以及那微微凸起的喉結(jié)。 哦,喉結(jié),喉結(jié)……?! 謝遲遲慌忙轉(zhuǎn)過了身子,“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的……” 身后傳來窸窣聲響,謝遲遲聽出他約莫是在穿衣服,既然是人家先來的,那理應(yīng)是叫人家先洗,豈有叫先來之人讓溪的道理,思量到這些,謝遲遲忙道,“我這就告辭,告辭?!?/br> 她抱緊懷中衣裳便往來時的方向走,來時提過來的水桶孤零零地立在樹邊,謝遲遲彎腰去拎,余光卻似乎瞧見河邊已空無一人。 她將眼睛瞇成一條縫兒去瞧,河畔果真空無一人,仿佛剛才的經(jīng)歷都只是她一個人的臆想一樣。 謝遲遲撓了撓頭,怎么回事,人呢? 那么大一只人,她不可能看錯的啊。 回了沈婆婆的住處,沈婆婆正顫顫巍巍地從堂屋里出來,手中拿著一盞燈要去掛到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樹上,她腰身佝僂著,十分費力。 謝遲遲忙放下桶快步走了過去,“沈婆婆,我來幫您?!?/br> 沈婆婆將燈遞給了謝遲遲,伸手指了指,“要掛到那里去?!?/br> 謝遲遲抬頭瞧了瞧掛燈的那個鉤子,“……” 這個就算她把整個腳全部踮起來,也夠不著啊,謝遲遲真懷疑如果她不來幫忙,沈婆婆真的能掛上去嗎? 謝遲遲思索著應(yīng)當(dāng)去搬個凳子踩上去掛燈,她剛一轉(zhuǎn)過身子,便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 謝遲遲慌忙退開一步,抬眼去看,微微挑起的眼尾,不點而朱的唇……這不是,這不是方才在河畔她遇到的那人…… 只瞧他眼中也盛著驚訝,只是比謝遲遲瞧著稍會藏著些,他伸手拿過了謝遲遲手中的燈籠,十分輕而易舉地掛到了樹杈子上,都不帶踮腳的。 謝遲遲,“……” 行的吧,你高你有理。 “這位是……?”謝遲遲悄悄湊到沈婆婆身邊低聲問道。 沈婆婆樂呵呵地道,“這是我的外孫子,阿影。” “姥姥,外頭風(fēng)大,你還是進屋里去吧?!?/br> 沈婆婆搖搖頭,“你既然知道風(fēng)大,怎么還跑出去?” 看起來這位名叫阿影的少年身子骨不太好啊,謝遲遲不認同地點點頭,風(fēng)大了那確實不應(yīng)該跑出去的。 “我……”阿影剛欲解釋,忽而想起了方才在河邊發(fā)生的事,將話咽了下去。 等著聽他繼續(xù)解釋地謝遲遲,冷不丁地收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她干嘛? 阿影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姥姥,我腿不舒服……”他這話一出,果真糊弄住了沈婆婆,沈婆婆如臨大敵一般地絮絮叨叨進了堂屋里。 “謝姑娘?”身后傳來一聲喚,謝遲遲轉(zhuǎn)過身,瞧見沈妄走了過來,“你方才去哪里了?婆婆說快要開飯了。” “我方才去了小河邊,準備洗洗衣裳……” 話說道這里,謝遲遲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啊,原來方才影沒繼續(xù)解釋,是因為她誤闖而入的尷尬插曲啊。 “衣裳洗好了嗎?” “還沒……” “那你一個人站在此處作甚?”沈妄怪道。 她一個人?不是還有…… 謝遲遲回首去瞧,身后,空無一人,唯有老槐樹無辜地矗立在風(fēng)中。 好的吧,是她一個人。 現(xiàn)在謝遲遲確定了,這個名叫影的人,一定也是有什么乾坤大挪移的本事。 沈婆婆做了早飯擺在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樹下,幾人圍坐在桌子前,也許是為了招待他們幾人,雖然菜色很樸素,但仍能看出來沈婆婆的用心。 狐貍仙君不知是不餓,還是因為不習(xí)慣于這里的飯菜,只用了幾口便將碗擱下了。 謝遲遲覺得自己明顯比他好養(yǎng)活多了,這飯菜雖樸素但真正吃起來還挺香的。 “沈姑娘,你來嘗嘗這個山藥片,都是濁氣還沒漫上來的時候,我老婆子親自上山挖的?!鄙蚱牌耪f著夾了一筷子欲給沈妄遞過去。 筷子到了半空中,她似乎才卻突然反應(yīng)過來,此舉不大妥當(dāng),一時動作頓了下來。 沈妄不知是否覺察到了婆婆的遲疑,伸碗接下了她夾住的菜,提筷夾起放進了口中,“嗯,很好吃。” 沈婆婆滿是皺紋的臉上洋溢了一種十分滿足的神情,“沈姑娘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br> 目睹了一切的顧清讓露出了似有所思的神色。 用過早膳之后,謝遲遲一行人便要同沈婆婆告辭,去往鬼墟方向了。 清晨時候謝遲遲瞧見的那條小河竟然還挺長,晃晃悠悠地繞出了好遠好遠。 沈婆婆拄著拐杖將他們送出了門。 “婆婆,不必再送了,便到這兒吧……”顧清讓回身叫沈婆婆留步。 謝遲遲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前面不遠處,一位鬼族女子將懷中抱著的包裹丟下了河,她決絕的動作中卻偏偏叫人讀出了幾分不舍。 謝遲遲十分好奇,“她丟的是什么東西?” 她說著走了過去,那包裹的布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沾了水之后卻沒有很快地沉下去,謝遲遲走近了看,才發(fā)覺那竟是一個小嬰兒。 那小嬰兒沒有哭,瞧見了謝遲遲,竟還對著她咧嘴笑了一下,他清澈的瞳孔映著鬼族灰敗的天空。 “這,這……”他順著河流向下飄著,謝遲遲不忍心,就要伸手去拉,手還沒挨到,便被沈婆婆用拐杖攔了下來。 “不可動,不可動啊……” “可是,再這樣順著水流飄下去,他可能會沉河,會死掉的啊。” 沈婆婆搖了搖頭,“即使不沉河,他也活不下來。” “這是,為什么?” “剛出生的嬰兒是這個世界上最純凈,也是最脆弱的物種,他們沒有足夠的力量,為自身支起屏障,而鬼族蔓延遍布的濁氣,便是這個世界上最骯臟的物體,這個嬰孩,已經(jīng)被濁氣感染了,即便是謝姑娘你救下他,他也活不過三天,而且還會越來越痛苦。” “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幫幫他們嗎?” 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冰冷的河水淹沒,一步步飄向死亡嗎? “當(dāng)然有,那就是死掉,這孩子的父母應(yīng)當(dāng)在這之前已經(jīng)做了獻祭,祈禱這鬼河之神,能帶著他的魂魄一同飄向輪回井,另來一世,不再投身鬼族人,你若是救了,就會破壞了獻祭?!?/br> 謝遲遲停在半空中挽留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她越聽著,只覺得渾身冰涼。身側(cè)傳來氣息,狐貍仙君不知何時在她身側(cè)蹲了下來,謝遲遲抬眼瞧他,只見他伸出手指在她的眼下輕輕一沾。 “別哭了?!彼穆曇糨p而柔,似乎還帶了點耐心的哄。 謝遲遲瞧著他指尖晶瑩的淚滴,才恍然發(fā)覺自己哭了,她胡亂地摸了把臉,卻只聽他又道,“萬事皆有緣法,莫要強求?!?/br> 謝遲遲拭淚的動作一頓,他說這話的樣子,真像一個神仙,一個冷冰冰的神仙…… 欲至鬼墟,必須要先穿過鬼族的勛貴居住區(qū)。 雖此時的天色烏漆嘛黑的,但謝遲遲知曉,如今這已經(jīng)是晌午時分了。 街上已經(jīng)有了不少鬼族居民,昨日之所以那么冷清,或許是因為快鄰著夜里,濁氣較白天來比,更濃重了些,導(dǎo)致術(shù)法低微無法保護自己的鬼族子民,只好躲藏到了家中。 前面又有一座城門,只是比昨日他們見到的那座體量稍稍小了些許,細節(jié)處也精致了些許。 城門前守著兩個衛(wèi)兵。 謝遲遲一行人毫無意外地被攔下了。 “你們幾個,是干什么的?” “我們要進去。”走在前面的沈妄道。 衛(wèi)兵甲將他們幾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兒,“你們要進去?你們有白木之樺嗎?” “那是什么?” 衛(wèi)兵乙好心開口給出了解釋:“鬼族尋常子民要進來,除非有兩樣?xùn)|西,一:里頭大人們的親筆信;二:白木之樺;你們有哪個???” 還未等他們開口,身后便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 “哎,讓讓,讓讓,一群人堵在這兒干什么呢?” 謝遲遲下意識側(cè)身回望。 一個身材接近于圓的、珠光寶氣的中年男人站在他們身后,一臉不滿。 “哎呦,鹽爺,您來了啊?!毙l(wèi)兵甲當(dāng)即換了一副臉色,一臉諂媚。 只見那位被稱作鹽爺?shù)哪凶幼孕渲心贸鲆粋€畫著黑紋的帖子,在衛(wèi)兵甲眼前晃了晃,衛(wèi)兵甲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兒,“不必看了,不必看了,鹽爺您是??停诺眠^?!?/br> 鹽爺“嗯”了一聲,大搖大擺地邁著步子走進了城門。 衛(wèi)兵甲笑臉送走了鹽爺,再轉(zhuǎn)頭過來儼然換回了方才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孔,“瞧見了嗎,那就是里頭大人們的親筆信,你們拿得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