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褚勛不以為意，“算了?！?/br>
    俞輝小心翼翼地問：“怎么了？”

    “沒什么?！瘪覄渍f，“浣浣問我，我又沒什么朋友，只好問你?！?/br>
    “哦，這樣啊……”俞輝松了口氣，撓了撓頭，“星座什么的，我不太懂?！?/br>
    褚勛說：“算了，這不重要?！?/br>
    周唯贏躺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李光宇在他面前來回走了幾圈，試圖引起周唯贏的注意。但是周唯贏的手臂一直壓在眼睛上，像是睡著了一樣，誰都不理。

    “老周。”李光宇終于按耐不住，坐下說，“你看看這幾個人怎么樣？要是可以，我就讓人簽下來?！?/br>
    “簽下來，然后呢？”周唯贏不耐煩地說，“誰有空管？”

    李光宇說：“你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拽，到時候給他們分配執(zhí)行經(jīng)濟，不需要你太費心?！?/br>
    周唯贏嘆了口氣，說：“大哥，你是有多久沒做過基層工作了？我現(xiàn)在剛剛把工作梳理出點眉目來，你就給我搞**，我有那精力么？一個方浣我已經(jīng)心很累了，你再給我弄點妖魔鬼怪來，你是不是嫌我死得不夠快？”

    李光宇說：“不是說了不需要你親自過問么，怎么，不想離開方浣了？我記得你好像……誒你到底是心累還是身體累?。俊?/br>
    “我只是對所有工作都希望能有始有終！”周唯贏想把李光宇踹下去，“收起你那副八卦的嘴臉?！?/br>
    李光宇完全不聽周唯贏的，坐在他身邊，一手拍著周唯贏的肩膀說：“雖然咱們公司沒有這個先例，但是藝人和經(jīng)紀人搞在一起這種事情自古有之……”他說到這里感受到周唯贏的眼刀，立刻改口說，“但是我相信你還是非常恪守奉公的，不會干出來這么喪盡天良的事情，方浣就算再娘他也不是女的啊哈哈哈……那什么，我隨便開個玩笑，周總不要理我?！?/br>
    他把桌子上那幾分資料遞到周唯贏的眼前，說：“你就先隨便看看，合適我先簽著，然后找下面的小孩兒帶，你就先專心弄方浣的事情?！?/br>
    周唯贏看了看那幾張紙，指著其中一個皺眉問道：“為什么這么胖還能當美妝博主？”

    “我怎么知道？”李光宇說，“拜托我只是個遞話的好不好，你就這個兇臉，誰敢跟你聊這個？”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其實根本不需要李光宇過問，只是負責博主開發(fā)的那位總監(jiān)曾經(jīng)被周唯贏狗血淋頭地罵過，這幾天看周唯贏總是黑著臉，就不太敢往跟前湊。

    M是李光宇挑的頭，公司里只有李光宇能壓周唯贏一頭，想來想去，還是得老板親自出馬。

    “這個不行，太胖了。女孩兒上鏡不能這么胖，又不是當搞笑藝人。這粉絲也太少了吧，現(xiàn)在新人不好培養(yǎng)。”周唯贏習慣了去以要求藝人的嚴苛標準去要求這些博主，沒有想太多，自然而然地把那個名叫“布塔”的博主的資料給扔了出去。

    李光宇也不太在意：“那你看看后面的……”

    第13章

    方浣工作結束的時間難得鎖定在半夜十二點之前，他舒舒服服地洗了澡，拿著美容儀來回滾自己的臉，悠閑地刷著美妝區(qū)。

    他一直都在很努力地了解國內博主們的風格與喜好，以便不斷調整自己的創(chuàng)作靈感。

    本以為能夠收獲一些種草好物，沒想到卻收獲了點八卦。他關注了彩拉，這jiejie是個典型的仗義大姐，跟誰關系都好，替誰都能出頭。當初替方浣出頭時別人罵她抱大腿她也不在乎，方浣覺得，這jiejie有點意思。不過看多了之后，方浣發(fā)現(xiàn)，這jiejie性子是真的直，什么都敢說。

    今天，彩拉轉發(fā)了一個動態(tài)，跳腳罵黑子。

    方浣無聊，就去戳彩拉：“姐妹，怎么這么大脾氣，誰惹你了？”

    “不是我，是我好姐妹布塔。”彩拉氣急敗壞地連發(fā)好幾條語音，“她昨天剛發(fā)了個視頻，是萬圣節(jié)妝容。萬圣節(jié)不就是神神鬼鬼么？她視頻留言里就有人問她為什么不把自己化成豬精……到底是內心有多黑暗才會對一個女孩兒說這種話？這群人是沒有mama么？”

    對于這樣的惡意，方浣已經(jīng)習以為常，說：“這不是常態(tài)么？”

    彩拉說：“是常態(tài)，我也經(jīng)常被人罵又丑又黑，戲精抱團抱大腿。哎，這事兒發(fā)生在我自己身上我其實一點都不氣，但是發(fā)生在朋友身上我就……我姐妹還是個新人博主，哪兒見過這樣的？Arose，你見過的世面比我多，你給我說說，難道‘常態(tài)’就是‘合理’的么？”

    方浣看著那幾個字眼愣了愣，他立刻去了布塔的首頁看那條視頻，視頻里的女孩子很胖，保守估計得頂倆方浣，不用低頭都能看見非常明顯的雙下巴，萬圣節(jié)的妝容設計倒是挺好，但是不太適合她自己，顯得非常不協(xié)調，光也沒打好，犯了新人博主都會犯的一些錯誤。方浣又去看了布塔的日常妝容，倒是自然得很。

    布塔素顏丟在人堆兒里就是一個面目模糊的胖子，但是方浣能看出來，她很努力的在把自己畫得好看一些，發(fā)布的一些視頻雖然不溫不火，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能夠看到她技術和審美的成長。

    方浣正在思考，看見視頻上有一個彈幕飄過。

    “博主真的太胖了，太胖對身體不好，該減肥了，瘦了一定是美女，告辭?！?/br>
    看似是站在布塔的角度替她著想，但是在方浣看來，這句話比那些咒罵更令人難以接受。仿佛高高在上，不允許人反駁，看似在說好話，心底里還是嘲諷。

    瘦了一定是美女……胖就不可以么？

    方浣撐著下巴，瞇起眼睛看那些無辜又充滿惡意地字眼，“常態(tài)”真的“合理”么？他拿起手機，給彩拉發(fā)消息：“管他合理不合理，統(tǒng)統(tǒng)罵回去，給他們臉了？”

    “姐妹，你說的對?！辈世⒖袒貜停安贿^我先安慰一下布塔，然后組織組織語言替姐妹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