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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你可以的,他們會支持你的,不管你怎么做,只要你給他們想要的,他們只會緊緊地跟在你身后,不敢對你有任何怨言。就算有,他們也只會埋在骨子里,什么也不敢說。蕭子瑜低聲細語安慰道。 這種情況他早就看清了,所謂人心,不過是利益的聯(lián)合,所謂黨派,不過是有共同利益的人聚集在一起,所謂黨爭,不過是利益不同的人爭奪自己想要的權(quán)力利益。 也是,不過死了,他們就想說什么就說些什么了。何安涼涼一笑。 只管身前事,哪管身后名。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不在乎那種東西的蕭子瑜垂眸緩緩道。 你錯了!何安冷冷打斷他,我很在乎。 蕭子瑜震驚的抬起頭,面前這人說出的話是那么的涼,如潑出的水把他澆了個徹徹底底,一顆心空蕩蕩,那剩下的話竟是再也無法說出去了。 我在乎名聲,比你在乎的多,沒有名聲,寸步難行。你也不必狡辯,我知道你是不在乎別人以后怎么說你,因為何安面色變得越發(fā)冷冽起來,嗓音也越來越沉悶。 你總把自己當做殉道者,你總是想著自己的目標,你從未考慮別人的想法,你又傲又固執(zhí),聽不進別人的意見。 這聲音越發(fā)越重,到最后,何安狠狠出聲直罵道:你說說,你這樣的人,能落得個什么好下場,明明就是在害人害己!害了自己不夠,還要連累親友。 好一個害人害己!好一個害人害己! 蕭子瑜聽到這里,突然嘲嘲一笑。 他忽的起身,走的匆忙,什么也不曾管,腳步也甚至有些踉蹌,就連背脊也彎曲了不少。 這人說的沒錯。 他是天底下最肆無忌憚之人,無視君王,無視江山,就連老師的勸解也不聽從,他勾結(jié)皇后,擁立少帝,又把朝政大權(quán)力集于自己一身,甚至最后廢了少帝,冒天下之大不韙。 曾有人傳,這哪是楚家的天下,這明明就是他蕭子瑜的天下,是他所帶的蜀黨的朝廷。 結(jié)黨營私,欺上瞞下,他哪個沒做,只不過披了身美皮囊遮掩,還真把自己當成賢良去了,可笑可笑,他真是天下第一可笑之人。 支撐自己的去做的信念的理由居然是為了天下百姓,為了江山社稷。 好一把大旗子,攏得人人都信,就這樣被他騙上了賊船。 說得多了,做的多了,竟是連自己都騙過了,還真以為自己是這樣的人,真真荒唐至極。 思來想去,他不過是自私而已,一心只想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從未多顧及他人,顧及身后之人。 一想到自己死后,那些真心擁護自己的人的下場,恨不得一醉方休,了了這卿卿性命,不愿再醒來,獨他一人茍活又有何意義。 紅塵多可笑,人間亦可悲。 既笑又嘆,忽得抽出一張白紙,捏了一只湖筆,姿態(tài)放蕩,筆墨粗獷,心中憋著口悶氣,發(fā)泄著寫著,到最后竟是連貫地寫了一整張下來。 寫完以后,望著筆墨,慘淡一笑。 也不收拾,見了那床,便躺了上去,渾渾噩噩,竟是一夜。 待醒來,蕭靈隱摸了摸自己身體,才靜下心來,昨夜談話他自是聽的明明白白,不敢有任何錯過之語,只是,思前想后,幾番琢磨,還是有幾分不解。 又想到那附身之人所言,一時之間竟是有幾分怔忡,他自己自然也是那番想的。 言及父母,歷歷在目,如在昨日。 少年之奮起,恩師之照顧,曾幾何時,自己便這般大了,時間可真過的快。 突然又回憶到那人的罵語,蕭靈隱也不知如何是好,明明知道他們二人有事瞞著自己,他卻有些怯怯,不愿親口去問,凈做些小兒女姿態(tài)。 而且那人突然說的話,不僅重傷了附身那老鬼,就連自己那心里也有幾番疼痛,麻麻地,他對自己心中暗埋的傲氣自然是知道的,文人相輕,自是尤甚,他自幼苦讀詩書,又得身為文壇大儒的恩師指導(dǎo)點撥,加上天資也算聰穎,年紀輕輕,就一路扶搖直上,考到京城,這樣的暢快順利,不知是多少人又羨又妒。 更別提平日里讀書作策論,每每被恩師夸獎稱贊,偶有指責,蕭靈隱也知道那是恩師怕自己過分嬌狂,失了平常之心。 什么叫做害人害己,自己又不是那老鬼,蕭靈隱恨恨想到,有些委屈。 算了算了,有什么好想的。 蕭靈隱看了看窗外,晨光微熹,整了整行囊,準備拿出本書仔細研讀,卻看到桌上一紙草書,如龍飛鳳舞,筆墨輕揚,極盡瀟灑靈動,但那字里行間,卻明白白寫著憂憤悔恨。 蕭靈隱記得這是那老鬼昨晚氣急而作,他那時也是氣極,恨這老鬼惹那人不高興,便也無精打采,不曾理會這老鬼寫了些什么。 如今細細看來,突生一番哀意,又念及自己未來,不由得掩面而泣。 那是一篇祭文,短短余字,寫盡人生別離之苦。 此處暫且不提,卻說昨日何安見蕭子瑜匆匆離去,不曾狡辯,不曾回頭,顯然已是氣急,心下一嘆,卻也是松了口氣,一顆拴得緊緊的心便也平靜了下來。 雖是突然決定,但前些時候也不是沒想過,如今看來,恰是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