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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零不斷顫抖著身子,抽泣聲越變越急:楊今朝,你告訴我,這一切你都是騙我的對不對其實什么記憶能力,都是騙人的,我是在做夢對不對 韓零,他依舊冷靜,起來,我送你出去,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他頓了頓,又道:這件事,我非做不可。 韓零掩不住臉上的悲痛,她拼命咬住唇,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她的心卻在不斷地顫抖,顫抖到她幾乎無法控制。 她狂吸一大口氣,又顫著喉嚨問:那你要什么時候 她說不下去了,又咬緊唇,直到疼痛感上來,讓她的情緒有了短暫的穩(wěn)定:你要什么時候去貢獻(xiàn)能力 她說罷,恨不得馬上捂住耳朵,她不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一點也不想。 三十歲。楊今朝道,三十歲,能力會發(fā)展到頂峰,那時候和系統(tǒng)相融是最好的。 三十歲她的心被狠狠捏了一把,不能再長一點嗎?就再長一點 再長,就不好了,楊今朝聲音輕柔,再長,能不能維持效果,我不敢說,我只能,取最優(yōu)方案。 為什么韓零低頭,在他面前啜泣著。 韓零,楊今朝依舊保持單膝蹲下的姿勢,看著她,輕聲道,我已經(jīng)把一切都告訴你了,你走吧。 他便說著,邊將自己指上那枚訂婚鉆戒取下來,又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指上的戒指也慢慢摘下。 韓零捂著嘴,再也忍不住,將所有的難以承受全部化作淚水,瘋狂地滾出眼眶。 她哭得大聲,幾乎開始嚎叫,眼睜睜地看著楊今朝將她指上的戒指取走,無能為力,無可奈何。 三十歲啊,他只能活到三十歲。 為什么他要活得這么艱難,為什么他要發(fā)現(xiàn)那么殘酷的現(xiàn)實,為什么他要獨自背負(fù)一切? 為什么這種事情非要他承受不可? 為什么他不能享受尋常人該享受的一切,為什么他要活得這么孤獨,這么凄涼,為什么是他 為什么! 她哭到直不起腰,伏在他腿上。 走吧,韓零。他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猶如法官在宣讀死刑判決。 你還有未來。楊今朝垂眸看著她,少有波瀾的眼中,光色暗下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自他知道家族秘密、決定獨自承受一切的的那一刻起,他就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忍。 但這世界的殘酷,只是對他而言,與其他人毫無干系。 他絕不能耽誤任何一個人的人生,絕不能拖累任何人、給任何人添麻煩。 但看她痛苦的樣子,他明白,他還是犯下錯誤。 他不該招惹她,把她帶進(jìn)這么殘酷的現(xiàn)實中來。 是他貪心了。 他捧起她的臉,擦干她的淚,對她笑道:走吧韓零,就當(dāng)我們從不認(rèn)識,我絕不會糾纏你。 韓零看著他,哭紅的眼神色黯然,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手心散出一些白光來,那些光鉆從她太陽xue鉆入,她暈了過去。 韓零醒來時,聞到了一股檀香味。 她睜開眼,什么夢也沒做,眼睛雖然還是腫著,但頭腦清醒不少,即使仍有隱痛。 她起身,看到了自己睡的這張雕花木床上掛著煙灰色的簾帳,她睜著眼,看著正對她的那只黑木衣柜上燙金刻花,發(fā)呆許久。 她還躺在楊今朝的臥室里啊。 她突然哭了出來。 失去意識前的一幕幕從她清醒的那一刻起,就盤繞在她腦海,那是揮之不去、躲避不及的噩夢。 她哭得更厲害了。 擦一把淚,眼皮刺疼,她手背上多了抹血跡。 她感覺眼皮像被燒腫一樣,一碰就痛。 她有點睜不開眼。 韓零,醒了嗎?門外忽然有人叫道。 她忍著痛擦干眼淚,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怎么了?她用不悲不喜的調(diào)子朝門口喊了一聲,原躺下來,等待著沒外人進(jìn)來。 絕不能給任何人知道她所知道的他的秘密。 門吱扭開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像飛一樣地靠近她,楊飛曉端著只木盤走進(jìn)來,將木盤上的粥放在床頭,對她道:你終于醒了。 韓零不說話,兩眼無光,靜靜躺著,盯著天花板。 楊飛曉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喂,起來吃飯了。 韓零毫無反應(yīng)。 楊飛曉盯她看了一陣,從外廳櫥柜中取出兩只創(chuàng)可貼來,對她道:把眼閉上,你眼皮好像破了。 韓零閉眼,楊飛曉撕開創(chuàng)可貼,貼在她上眼皮上。 韓零再睜眼睜不開了。 她伸手撕下眼皮上的創(chuàng)可貼,眼皮又一陣陣燒灼的疼痛。 喂你取了干什么就和我小舅吵一架,不至于氣成這樣吧?自虐可不好楊飛曉看著她。 韓零不說話,面無表情。 楊飛曉摸了摸粥碗,又看著她:我媽可給我下了死命令,你也別為難我,你吃完東西我就走,不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