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蘇沒說話，忍不住情緒，眼淚又如瀑布一樣涌出來，她伏在趙子辛懷里，又哭了很久。

    好了，我新弄的衣服都讓你給我搞臟了！趙子辛柔聲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搭船了。

    趙云蘇抬起淚眼：你要去哪？都凌晨兩點了，哪有船讓你搭？

    去馬來西亞吧應(yīng)該。趙子辛又向她眨眨眼，傻meimei，我肯定是上過路船??！

    你去馬來西亞做什么？船票貴不貴，你還有錢嗎？趙云蘇擔(dān)憂地問他。

    去了再說，趙子辛狡黠一笑，我坐船從不要錢的。

    趙云蘇明白他的意思，不再說什么，又換了個問題：那你還上學(xué)嗎？

    中大估計讀不了了。趙子辛輕嘆一聲氣，不過我看新加坡國立不錯，去那搞個文憑，改天回來給媽燒過去。

    哥趙云蘇看著他，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口。

    meimei，還有件事，得你幫幫我。趙子辛道。

    什么？

    我養(yǎng)的那只小吉娃娃，你得幫我照顧好了。

    你放心，趙云蘇擦了擦淚，道，你的狗在楊今朝的系統(tǒng)里養(yǎng)著呢，它很好。

    楊今朝的系統(tǒng)趙子辛想了一陣，自言自語道，這么說我還得感謝他也不用，反正我也幫他大忙了。

    什么大忙？趙云蘇問。

    我把我的控腦技術(shù)系統(tǒng)和你的能力都送給他了。趙子辛道。

    什么？趙云蘇睜大眼，你送給他那些做什么？我的能力一取出，不就作廢了嗎？

    我把你的能力放在控腦系統(tǒng)上了。你那么強大的能力，說是作廢，其實也只是損耗98%而已，只要你能力還有2%的效用在，就足以讓那個控腦系統(tǒng)變得強大。

    趙云蘇看著他，忽然明白過來：你是想把那個系統(tǒng)送給楊今朝，讓他去治韓零的病？

    是啊，趙子辛走到陽臺半開的窗邊，好歹他姐為整個四族獻身，我略盡綿薄，聊表謝意嘛。

    哥

    行了，時間差不多，我要走了。趙子辛一手撐在窗邊，meimei，以后有緣再見。

    再見。趙云蘇對他揮揮手，一直站在陽臺上，看著趙子辛，直到他翻出窗外，身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第91章

    汪汪！汪！楊今朝剛打開系統(tǒng)控制室的大門，一只灰白色的大狗就像瘋了一樣撲向韓零。

    士奇韓零坐在客廳沙發(fā)上低聲一句，還未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士奇百米沖刺一個撲倒。

    士奇搖著大尾巴狂舔著韓零的臉，韓零想躲避它，卻還是被舔了個遍。

    她抱著士奇，終于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

    楊今朝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也不覺笑了一下。

    停下韓零叫了好幾聲，士奇才收回舌頭，趴在她懷中，依舊搖著大尾巴。

    韓零用紙擦著臉上的口水，眼神又慢慢落寞下來。

    士奇搖著的尾巴漸漸停下來，兩只淡藍色小眼睛盯著韓零，忽然收起舌頭，閉住嘴巴，把快樂的笑容收斂住了。

    它看了韓零好一陣兒，才又轉(zhuǎn)頭，對楊今朝身旁的哈小花發(fā)出一串呼嚕呼嚕的聲音，又轉(zhuǎn)頭，對著韓零嚶嚶細叫，又把把狗臉往她臉上蹭了蹭。

    它想蹭掉主人的淚。

    楊今朝，韓零撫摸著士奇，蒼白無力的聲音從喉嚨里傳出，能幫我把狗送到我媽那里嗎？我現(xiàn)在這個狀況，也沒力氣照顧它。

    士奇聽著韓零的話，兩只毛耳朵豎得筆直。

    待韓零話音落下，它又開始嚶嚶嚶撒嬌般地叫喚開來。

    楊今朝身邊站著的哈小花也開始不安，它突然轉(zhuǎn)身扒上主人的褲腿，眼神可憐地望著他，搖著尾巴，也發(fā)出一串細細叫聲。

    我把它們送回系統(tǒng)好嗎？楊今朝，明白它的意思，他摸著小花的頭對韓零道，士奇好像還有許多朋友在等它。

    好。韓零答應(yīng)下來，輕輕摸著士奇的狗頭，閉上眼。

    楊今朝拍拍哈小花，哈小花便走過去用嘴扯了扯士奇，瞪他幾眼，再把狗鼻子往控制室的方向一指。

    士奇明白小花的意思，他依依不舍看幾眼韓零，小心翼翼地再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她幾下，這才心滿意足，跟著哈小花往系統(tǒng)控制室走去，重入尖子狗系統(tǒng)。

    韓零看著士奇遠去的身影，默默閉上眼。

    不知過了多少天，她一直保持著那樣的狀態(tài)：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眼，精神渙散地躺著，有時會把眼睛睜開，但那雙眼，毫無神采。

    有一天，韓零照例在床上呆呆躺著，楊今朝走過來，坐在她身旁，將一只白色發(fā)夾，慢慢卡在她發(fā)間。

    你在干什么？韓零忽然問。

    戴著它，別摘下來。楊今朝對她道。

    嗯。韓零閉上眼，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