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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們之外的人 陳思地的案件猶如一只趴在他肩膀上吸食腦髓的惡魔,奪走了他全部的心神。 唐逢久黑沉沉的眸子有些吃力地抬起來,那目光火熱得讓葉思朝不自在地閃躲了一下。 唐逢久扯了下領(lǐng)子,有些焦躁。 沉默良久后,唐逢久扔下一個字:你。 葉思朝嘲諷地一笑,他將手中的咖啡放下,手肘撐在膝蓋上,身體往前傾。陰暗的室內(nèi)有些許陰天的天光落在他的半邊,另一半沉在黑暗里,看不見細(xì)節(jié),只有隱約可以被形容為清矍的一個輪廓。 唐逢久往沙發(fā)后仰了仰,眼前這個男人怕是還不清楚自己有多大的殺傷力。 簡直是光與影的完美結(jié)合。 唐逢久的腦子里只留下了這么一句話。 呵。對面的男人單薄的雙唇往左側(cè)一拉長,越發(fā)顯得涼薄。 這正是唐逢久迷戀的樣子,自虐一般迷戀,只是他的冰涼刺骨又將他拉回現(xiàn)實世界。 然后對面男人下一句話在腦中轟然炸開:那我想要你。 對面的男人抬了眼皮子,道:你給嗎 唐逢久怕是永遠(yuǎn)也記不清那天自己是怎么落荒而逃的,踩了心中那根線,然后就被敵人擊退得一塌糊涂。 葉思朝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的時候很高,而且瘦削,他的陰影落在他身上時,唐逢久心里頭沒由來的一陣惶恐。 絕對不能說是興奮的惶恐。 然后就在他腦海里一片空白的時候,葉思朝雙手撐在他的上方,俯身下來。他以為葉思朝冰涼的嘴唇會將他凍僵,涼絲絲的呼吸會在他皮膚上留下一陣陣雞皮疙瘩。然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那人錯開了,在他的耳邊留下了似笑非笑的一句話。 你在發(fā)抖。 唐逢久在那人眼里看見了笑意,一種他讀不懂的笑意,也許可以理解為看他慌張的嘲笑。 然后唐逢久就憤怒地走了。 朝哥這個時候打來不用上班嗎 公司里有些事。電話那邊的雜音被切斷,但還留著對面的人的呼吸聲。 公司里的確有些事,有人不嫌舌頭大,乘著他請病假胡咧咧。 正如他所想,被他壓下的報道突然出現(xiàn)在了王編的桌子上,那位新人正是年輕氣盛,自然將王編當(dāng)做了正義的使者。王編與他不對付也有兩三年,二人愣是掐著一位總編輯的位子爭先恐后了一年,最后卻被老板家的親戚奪了位。 聽聞消息,他是冷冷淡淡應(yīng)了一聲了事,王編也揶揄地看著他,似乎在等待這個毛頭小子當(dāng)出頭椽子。但這世上又不是所有毛頭小子都和小說里說的一樣 編輯部那邊王編似乎說了什么話,弄得底下的人心躁動不已。而從楚州大學(xué)回來的第二天,他的感冒又來了一次突襲,這下的情況更重。這里頭,主治醫(yī)生孫遲羽,某個極力攛掇大冬天外邊擼串的這次倒是三分鐘一個電話打來慰問,并深刻表示了自己的悔意和關(guān)心,弄得葉思朝哭笑不得,再也沒辦法好好懷疑孫遲羽有沒有什么不良目的。 這么多年的相處不是白搭的,而且他已經(jīng)確定了孫醫(yī)生并非凡人 他的手指在沙發(fā)上扣了扣,在對面的人的千呼萬喚下才回了神。 他應(yīng)了一聲,不急著掛電話,他將揚聲器貼在耳邊,聽那人的呼吸聲,就好像這樣就有人與他處在同一個經(jīng)緯、同一個時間。 葉思朝透過窗看唐逢久離開的背影,臉上沒有表情。 唐逢久來了。 他聽見電話那邊的花想暮呼吸都失了衡,還笨手笨腳地將書打翻在地上。 他突然覺得心情不錯。 竇班和方暮云打起來了,因為他。前男友和現(xiàn)任追求者之一打起來了,怎么看都不大好,更何況兩者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聽上去簡直像是言情小說里的劇情。 而這樣的劇情的主人公也勸了,也努力了,努力來努力去努力到了白月光這里。 朝哥怎么看 還能怎么看 他已經(jīng)不愛我了,他愛的不過是癡情的自己。 葉思朝站在窗戶邊,冬日冰冷的氣息透過玻璃扎了他的骨。 所以我仗著他不愛我玩了點,這話的邏輯倒是和別的恃寵而驕相反,他果然逃了。十來年的感情其實可以很脆弱,脆弱到一個小小的顫抖就能暴露已經(jīng)名存實亡的愛。 你說,我是不是很過分 花想暮沒有回答。 陰天的光線比晴天公平,所有的陰暗角都不至于同陽面差太多。唐逢久的車上也是灰蒙蒙的一片,車跑得有些快,像一團(tuán)霧。 看著車駛離這片廢舊的老城區(qū),遠(yuǎn)處是新建的大廈。 葉思朝將向下的視線往上移,有幾分臟的玻璃上有外頭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云,以及他微笑著的臉。雨絲打下,恰好撞在他倒影的眼睛上,像是盛滿淚,然后溢出來。 他才發(fā)覺衣服濕了一小塊而電話還沒斷。 電話對面的呼吸聲未斷,忽地傳來一聲短促的笑聲。對面的人用他天然的優(yōu)勢誘惑道:想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