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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灌盡杯里的咖啡,手還沒拿到下一本資料,他的肚子就已經(jīng)開始大聲抗議,真是癟得難受。時鐘上的針已經(jīng)指向正午十二點,而他從七點起床到現(xiàn)在還粒米未進。 葉思朝隨手拿起沙發(fā)上丟著的圍巾,目光掠過堆滿雜物的沙發(fā),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失業(yè)的幾天里是怎么過的。 冬天地上的梧桐樹葉踩上去會發(fā)出一陣一陣的嚓嚓聲,聽上去其實很美妙,心情也隨之沉靜,他只是轉(zhuǎn)過了一兩個街道口,就看見停在那里的熟悉的車子,只是主人不在。 他大概是中了彩票的運氣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撞上他。葉思朝對此的第一反應是好了,這下子沙發(fā)上的雜物又不用擔心了。 對此,葉思朝也沒有絲毫臉紅的反應,習慣了也就這樣。 等車子主人和他的同事從另一棟樓下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拎著一袋包子靠在車門上等,熱氣嗤嗤地撲著他缺少血色的臉。 車子涼了有好一會兒了。 廢話,冬天的金屬能不涼 花想暮嘟囔了一聲,開了車鎖,鄭驥歸便坐進車里頭啟動了汽車,轟鳴聲一時間蓋過了他們談話的聲音,在這條小巷里頭轉(zhuǎn)悠。 好端端的,又開這輛老爺爺,看來花想暮還沒有拿回自己的汽車。 花想暮對他做了一個嘴巴上鎖的小動作,拔高了聲音:老鄭,我車技不行,別又把人家給撞了,麻煩你去停個車。 鄭驥歸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想翻個白眼卻自恃身份,只是盯著他,眼睛里頭有火。 這是怎么了 花想暮聳聳肩,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鄭驥歸。他也只得憋著一肚子的疑惑看鄭驥歸,而這條注視鏈的末端,被緩緩擋在升起的車窗外頭。 那正是一處監(jiān)控的死角,跟蹤的人很有素養(yǎng),也對這里很熟悉,那個死角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他把方向盤打了個轉(zhuǎn),停到離葉思朝家更近的地方。 汽車的低鳴回蕩在狹窄擁擠的小區(qū)里,將他們的談話遮了個嚴嚴實實。 跟蹤 也不是什么大事姓花的似乎是想買個關子。 別說廢話。葉思朝果斷將兩個字重新扔給花想暮,后者愣了半晌,一時間有些呆呆的。 二人邊走邊聊,壓低了聲音。 朝哥你知道那是你同鄉(xiāng)家嗎 突然被這么問起,葉思朝腦子也是糊在了一起,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誰 就是上次差點被我撞到那個。 他把這事情忘在了腦后,之前他還在群里看到過那個老甘和唐逢久的對話。 他是這起事件的關鍵證人,親眼目睹了許擇淵擄走李緣。鄭驥歸突然開口,那一天許擇淵和唐逢久就在大街上起了沖突,天色雖暗,也地處偏僻,可老天爺似乎沒有放過許擇淵的打算,恰恰被一個路過的醉鬼看了個正著。 而之后花想暮又差點撞死他,巧合多了,就不能說是沒有必然的可能性。 老爺子對花家旁系來了個排查,似乎有人想借這件事將花家發(fā)展到商政的領域去。 可是花家的立于上流社會的第一準則就是不卷入商政之中。先前已經(jīng)有些小輩在外頭小試手腳,花老爺子可以當做沒看見,可這次用繼承人的名譽乃至姓名威脅他,老爺子總算是忍不住了。 花家這時候正處在一片腥風血雨之中。 至少對某些人是的。 而在孫遲羽和鄭驥歸這兩熟知劇情的人看來,正是葉思朝無意搭了花想暮的車,才讓劇情有了回寰的余地。大概是兩個幸運e負負得正了。 說完這話,兩人一時間只是走路,大概是受不了冬天里這樣冷淡的沉默,姓花的金毛突然真的像一只金毛一樣竄到他的面前反著邊說話邊走,他說:朝哥,你有微博嗎 葉思朝強行把被嚇了一跳的陳年老心臟塞回胸口,目露懷疑:有,怎么了只見對方很自然地伸出手,而他也很自然地把手機遞過去,而手機到了對方手里才反應過來,伸手去拿。 只是對上對方的眼睛,那只手卻又不知怎的轉(zhuǎn)了方向,改為解鎖屏幕。 葉思朝自恃密碼清奇,也就沒有設置應用鎖,花想暮登上他的微博敲了一會兒之后,把手機遞給他,上面已經(jīng)是一篇辭職后的抱怨。 開頭陳述了他自己四五年的功績,滿當當一大堆,下面提筆一轉(zhuǎn),一個深坑讓人從云端跌到深淵。然后,便是之前紀錄片撤稿一事。 葉思朝擰起眉頭:你想干什么 那人已經(jīng)離開了。這是突然竄出來的鄭驥歸,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給柔柔弱弱的大白花創(chuàng)造了逃離葉魔王逼問的機會,只聽花想暮劫后余生似的呼出一口氣:好在朝哥你來了,要不然我們還真沒有什么借口來這里。 葉思朝只能改口: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的 敲甘財居的門的時候。甘居財就是老甘的本名。 他們敲了一會兒門才看見轉(zhuǎn)角處鬼鬼祟祟的車子和反光,老甘開門出來的時候兩人立馬轉(zhuǎn)了方向問葉思朝最近的狀況,花了不小的力氣才將謊話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