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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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唯被令夷抱出浴室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昏昏欲睡,她都快數(shù)不清自己高潮了幾次,只覺得這兩個男人像是較勁一般地越來越猛,還好他們也不是沒數(shù)的小年輕,在她瀕臨崩潰前終于結束了。下身的液體被他們沖洗干凈,柔軟的毛巾擦去身上殘留的水珠,然后包裹著干爽的寬大浴巾才算是完成初步工作。任唯坐在床邊,努力去看梳妝臺上自己的保養(yǎng)品,令夷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微笑著說道:“要我?guī)湍銌???/br> “你還會這個?”任唯累得眼睛都快閉上了,不明白為什么令夷連這個都懂。 令夷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看過兩次就知道了?!币运闹巧蹋洸蛔≈皇遣挥眯亩?。 兩人說話間,彭非善卻先拿了一瓶身體乳走了過來,半跪著任唯身前,托起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默默地涂上玫瑰香味的身體乳。身體乳微微的涼意被手掌的灼熱所驅趕,任唯半瞇著眼睛看著他的動作,往前傾著身體,摸了摸他的側臉,小聲說了一句:“謝謝papa?!?/br> 任唯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太過于奢靡了,她像是一個醉生夢死的女皇,被侍候著,連手指都不用抬,令夷就把水杯送到她的嘴邊喂了她一口水。都怪他們,任唯在腦海中默默給自己找了理由,下次還是自己動好了,不然像是個小廢物……她的思維雖然想盡力保持清醒,但是身體已經不允許,等令夷和彭非善處理好一切,任唯早就已經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無論外面是什么樣子的天氣,屋子里始終保持著最合適的溫度,暖意融融的感覺讓兩個男人不由得也沉醉在了溫柔鄉(xiāng)之中,他們倆微微對視一眼,總算沒有嫌棄對方的存在,在任唯身邊一左一右躺下。彭非善按下床頭柜上的按鈕,關閉室內的燈光時,猛然意識到什么似的,目光在閉上眼的令夷臉上掃過,他微微擰起眉,沒有說任何的話語。 天接近蒙蒙亮的時候,令夷卻突然從夢中驚醒,他的眼中有著可怕的血絲,像是在夢里受到了什么驚嚇。他渾身籠罩著陰沉無法散去的黑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身邊的任唯。她的睡姿很乖巧,微微蜷縮著身體,手像是小孩一樣放在臉側,呼吸清淺平緩,整個人似乎在黎明前黑暗中散發(fā)著溫暖純白的光芒。她是那么的美好,像是他永遠無法觸碰的一個夢境。令夷的眼中逐漸染上了血色的兇光,他的手顫抖著撫摸著毫無防備的女孩的喉嚨,她是那么的信賴他,卻忘了,她的枕邊人是一個永遠無法擺脫夢魘的惡魔。 “別逼我揍你。”彭非善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突然響起,他的聲音頓時打破了迷惑著令夷的夢境,讓他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令夷飛快地收回手,眼中有完全無法掩飾的酸澀,他動作很輕地往后退,慢慢地離開他最愛的人的溫度,站在了床邊。 “談談?”彭非善的聲音再度傳來,令夷抬起干澀的雙眼看了他一眼,才發(fā)現(xiàn)他也站在了床邊。令夷沉默地點了頭,拿起床邊的睡袍穿上,跟著同樣穿好睡袍的彭非善來到了臥室外面的起居室。 起居室比起臥室而言稍顯寒冷,不過這樣的冷意對于令夷而言是種很好的清醒藥劑,他沉默地看著自己的手,半響沒說話。彭非善從桌子上拿起煙和火柴,給自己點燃一根之后,抬手把兩樣東西丟給了令夷。令夷條件反射一般地接住,看了一會兒,才給自己也點燃了一根。他并沒有抽煙,只是把點燃的煙夾在雙指之間,靠在門上微微仰著頭去看天花板上的彩繪。 天花板上畫著的是阿佛洛狄忒的誕生,站立在泡沫之間的女神微微合著雙眼,眾神圍繞在她的周圍,目光無法離開她。令夷有些出神地看著那副畫,聽到彭非善在身邊問了一句:“后悔?” 令夷目光落在了站在窗邊的彭非善身上,他看著窗外,仿佛剛才根本就沒說話,他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又聽到了彭非善平淡的聲音,“剛剛的情況,你還會后悔?”這個問句雖然語氣平靜無波,但是聽在令夷的耳中格外刺耳,他抬手抖了抖煙灰,說道:“你應該感謝我,而不是來陰陽怪氣?!?/br> “斯卡瑞亞(Scalria)家族的格言e ipsum(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看來你也無法做到?!迸矸巧仆铝艘粋€煙圈,“你看起來還不明白自己應該去追求的東西,你想要重復你父親的一生?” 令夷沉默半響,才慢慢地說道:“波爾金的男人能容忍自己愛人的不忠誠,我也很意外?!?/br> “呵。”彭非善發(fā)出了一聲笑,語氣依舊沒有什么波動,“波爾金的女人自由放縱,而波爾金的男人才需要獻上忠誠。她是我宣誓忠誠的對象,我不會干涉她的行為。”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不想要獨占?”令夷的語氣終于有了一點波動,他冷笑著開了口,“只有她才會相信你那個神話傳說的謊言,說到底,你還不是用看似寬容的舉動在欺騙她心甘情愿吃下你的石榴籽?!?/br> “我的承諾,在外界沒有改變前,會一直生效?!迸矸巧撇]有否定,而是說道:“你,會想要滿足她嗎?” 令夷沉默不言,獨占的欲望和妥協(xié)的想法不斷在他腦海中斗爭著,讓他始終無法做出一個決定。 “你可以和她結婚,她問我的時候,我會同意?!迸矸巧评^續(xù)說道:“條件是,你不要再我面前耍小動作,沒有意義?!?/br> 令夷因為他的這句話,終于開了口,“你是為了他們叁個?真是難得?!?/br> “我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滿足她?!迸矸巧瓶粗爝呂⑽⒌牧凉?,零零星星的星子散落在半明半暗的天空上,讓天空看起來多了幾分清冷。他在窗臺上按滅了煙頭,轉頭看向令夷,“原和亓的事,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他們不可能再退出,就算是亓,也不可能?!?/br> 令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皺著眉強行壓住心里的不耐,“你在教我做事?” “我不希望她為難?!迸矸巧谱叩搅碎T前,“你不需要我教你做事,那就自己做得好看一點。利用恩情讓他們退縮,你覺得她會喜歡?” “你哪里看出來原桀像是感恩的人?!绷钜碾S手把煙丟到了煙灰缸里,“過兩天他們就會去紋身了?!?/br> “我說的是,亓?!迸矸巧瓢醋×碎T把手,動作很輕地壓下,語氣卻是完全相反的毫不客氣,“到現(xiàn)在為止,多一個和少一個,已經沒有差別。亓的存在,對于你和她,都會是好事?!?/br> 他側臉看著令夷,墨綠色的眼眸如同森林中的惡狼一般閃著幽幽的寒光,像是隨時可以咬斷敵人的喉嚨一般的兇惡,“沒有人會是你的工具。你如果改不了這個惡習,最后只會讓她哭泣。” “我倒是不知道你會這么寬宏大量?!绷钜恼Z氣恢復了正常,帶著幾分冷漠,他一瞬間想到了很多,最后卻開口說道:“自己獨占不了就飛快尋找盟友,你的那一套,我很清楚。說白了,還不是擔心唯哪天真的被我哄得放棄你們,才想讓其他人在你無法顧及的時候分散她的注意力和情感。彭,有時間來這里教訓我,你的那些麻煩處理干凈了?” “不用你擔心?!迸矸巧埔呀涊p輕地打開了門,聲音也已經刻意壓低,“我并不否認,而你需要的是轉變心態(tài),來維持我們之間脆弱的平衡?!边@句話說完,彭非善已經側身從開了一道縫的門之間走了進去。 令夷依舊靠著另一扇門,站了好一會兒,天邊都隱約有著光的時候,他才同樣動作輕柔地推開門,走了進去。特意定做的大床上,任唯背靠在彭非善的懷里,像是感受到了他帶進來的寒氣,往彭非善的懷里縮了縮,被彭非善伸手撫摸著頭頂,好一會兒才安靜地繼續(xù)睡著。 她是個貪心的小姑娘,這一切是他造成的,所以他沒有資格去指責她的貪心。他無數(shù)次的后悔,也無數(shù)次地縱容她的貪心,因為他自己也很清楚,那些貪心是她能夠留下來的唯一選擇。 依戀和感恩真的能夠變成愛意嗎?令夷并不能肯定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的心也在逐漸變得更加貪心。從一開始的觸碰到現(xiàn)在想要徹底的獨占,但是他自己的情況無法允許,被他拉入的另外四個人也不允許,而已經開始接納他們的任唯恐怕也……不會允許。 他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滿足她縱容她,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他,即使不得不要與其他人分享。 她的體溫傳遞過來,溫暖著他的身體,令夷在被子下,握著任唯的手指,纖細嬌嫩的手指卻是唯一能夠撫慰他的神奇魔法,人性本自私,他卻必須要去違反這條鐵律。 就這樣罷——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私心,就算是看起來最寬容的彭也是如此。 令夷的問題越來越尖銳了~ 精★彩*小┊說:bl?σ?.ν?ρ [?σσ??.ν?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