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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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非善的醫(yī)院就在倫敦西區(qū),車程大概兩個多小時。任唯坐在車上,感覺到肩頭一沉,令夷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著了,她對著原桀搖了搖頭,輕輕伸手扶住令夷,讓他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腿上,接過原桀遞過來的毯子,抖開蓋在了令夷的身上。她的手指輕柔地?fù)崦钜牡念^發(fā),并沒有察覺令夷的呼吸微微急促之后再次放平。 “等會兒會腿麻的?!痹钭趯γ嫘÷暤卣f道,他并不想任唯那么心軟,明顯發(fā)現(xiàn)了令某人的裝腔作勢,語氣中難免帶上了幾分酸溜溜的醋意。 “他太累了?!比挝ê茏匀坏卣f道,“休息一下比較好?!?/br> 原桀見她如此便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的畫我已經(jīng)發(fā)給了那位老師,不會有問題。學(xué)制應(yīng)該是叁年,畢業(yè)后還要繼續(xù)讀書嗎?” 任唯輕輕點(diǎn)頭,“可以繼續(xù)讀碩士吧?不過專業(yè)方向我還在慢慢考慮?!?/br> 原桀心中始終沉甸甸的,他看了一眼令夷,欲言又止,最后含糊地說了句,“慢慢來也好,以后工作我也會幫你留意的?!?/br> “這件事我倒是很放心你們的安排?!比挝ㄎ⑽⑿χ吐曊f道,“你的電影呢?” 原桀一滯,搖了搖頭,“我勉強(qiáng)有個想法?!彼罱鋵?shí)有空的時候一直在考慮劇本,但是對于此時的任唯而言,談自己的夢想似乎并不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加油?!比挝ü膭盍怂痪洌澳隳軌蛲瓿蓪τ谖叶?,也很重要?!?/br> 原桀輕嘆道:“我更希望這句話是我對你說?!?/br> “都一樣的。”任唯的手指無意識地?fù)崦钜?,“其?shí)認(rèn)真想想,我們已經(jīng)擁有的夠多了,所以留給其他人一些空間更好?!?/br> 原桀往前傾著身體,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撫摸到了她無名指指背處的紋身,壓下復(fù)雜地心情說道:“你倒是比我們都坦然?!?/br> 任唯反手也握著他的手,目光從令夷的黑發(fā)上掃過,才說道:“現(xiàn)實(shí)如此,我們也無法改變?!?/br> 車輛在細(xì)雨中停了下來,令夷已經(jīng)醒了一會兒了,他低頭正在給任唯按摩酸麻的腿,原桀先行一步下車,接過助理遞過的黑色大傘撐起。車門被打開,令夷停下手,給任唯拉好了衣襟,手掌護(hù)著她的頭,簡短地說道:“走吧?!?/br> 任唯也有些急切,她暫時顧不上再去安撫令夷,只是簡單地在下車前扭頭親了一下他的手心,然后鉆到了原桀的傘下,問道:“Papa在哪里?”她無意間已經(jīng)把親密的稱呼帶了出來,自己卻沒留意到。 原桀沒在這個時候計較這個問題,直接回答道:“在五樓?!边@座醫(yī)院并不高,還是很古老的文藝復(fù)興時期的風(fēng)格,總共也只有五層樓。他一邊說著,一邊半摟著任唯穿過格外幽靜的大堂,直接來到了電梯口。 即使帶上了口罩和帽子,任唯也感受到了那種刺骨的、審視的視線,那樣機(jī)械式的冷漠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被原桀更加摟緊了一些,他低聲說道:“別怕,他們只會看看而已。” 任唯搖了搖頭,“并不是害怕,只是覺得人生也真是奇妙,也就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我居然就從無名小卒成為了被觀測的對象?!?/br> 原桀無言,倒是跟著進(jìn)來的令夷說道:“融入會有一個漫長的過程?!闭Z氣還是很淡漠,似乎已經(jīng)徹底地放棄偽裝。任唯一怔,這樣的令夷……其實(shí)比起溫和的他而言,更讓她感覺到一種難得的平靜。對于她而言,溫和的表象下是更為可怕的瘋狂,冷漠的表象下卻是正常。 這個醫(yī)院處處透著高級的氣息,引路的護(hù)士都優(yōu)雅嫻靜,也沒有慣常的消毒水的氣味,而是一種淡淡的、清爽的花香,令人緊繃的神經(jīng)不知不覺放松了很多。走廊的深處,還未接近就看到了四個黑西裝的保鏢在外面站崗,那種輕松愉悅的氣氛一下子就被沖刷干凈,任唯似乎都嗅到了硝煙的氣息。 橡木的浮雕門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亓衍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的腳步急切,還沒接近就說道:“不是讓你別來嗎?”這句話明顯是對著任唯說的。 “令夷已經(jīng)告訴我了?!比挝ɑ卮鸬溃骸拔乙呀?jīng)辦理了入籍?!北绕鹭裂埽膽B(tài)度就顯得很輕松。 亓衍的雙眸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任唯,他很清楚她的個性,雖然有時候心軟,但是沒人能夠逼迫她改變自己的主意,所以這已經(jīng)是她的決意了。他在心中微微嘆氣,面對任唯時,卻只得打開門,讓她進(jìn)來。 進(jìn)門卻不是病房,而是一個會客廳,還有辦公桌之類的東西,再往里還有一扇門。任唯快走幾步,按下門把手打開了一個縫時,聽到了里面裴元征和彭非善的聲音。他們在討論這次的事件,彭非善依舊沉穩(wěn)寡言,倒是聽不出來什么問題。他們似乎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里面的話語停止了。任唯探出個頭,看到了彭非善難得一見的震驚表情。床邊站著的裴元征反應(yīng)倒是快,笑著說道:“來這里吧?!?/br> 任唯看著彭非善的表情,確定他沒有更大的反應(yīng),才走了過去。坐在床上的彭非善沒穿上衣,卻裹著厚厚地紗布半靠在升起的床上,一走進(jìn),那種藥味就再也無法掩飾,讓任唯眼睛都有些澀了。她站在病床邊,伸出手指戳了戳彭非善沒有被包裹著的肌膚,他的體溫比平時稍稍低一些,唇色也變得發(fā)白,只有那雙墨綠色的眼睛愈發(fā)深邃。任唯沉默地看著他的眼睛,覺得自己似乎應(yīng)該說什么,但是他似乎什么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坐?!迸矸巧仆旰玫挠沂州p輕拍了拍自己身側(cè)的位置,留意到任唯猶豫的表情,補(bǔ)充了一句:“我沒有傷到內(nèi)臟,左肩是貫穿傷,左肋的子彈卡在了肋骨里,已經(jīng)取出?!?/br> 任唯輕手輕腳地面對著半坐在床邊,握著他的大手,輕輕嘆息:“現(xiàn)在還疼嗎?” 彭非善反手扣住了她的手,看了她一會兒說道:“要我抱你嗎?” 任唯瞠目,她忍住掐人的沖動,好聲好氣地說道:“你好好養(yǎng)病?!?/br> “有止痛藥?!迸矸巧频哪抗夥浅L谷坏芈湓谌挝樕?,“叁個周沒見我了,不要抱嗎?” 任唯卻看了一眼旁邊的裴元征,最后還是搖了搖頭,繼續(xù)問道:“你大概什么時候能出院?” 裴元征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說道:“他隨時可以出院,畢竟也只是一些外傷,回去好好養(yǎng)著就行了。我出去一下,你們倆好好聊。”他說完,走到任唯身邊,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才離開。 任唯的目光從關(guān)閉的門上收回,轉(zhuǎn)頭時,再次撞到了彭非善的目光之中,他敞開了完好的右胳膊,再次問道:“要我抱你嗎?”他的目光非常平靜卻異常溫和,寬和的語氣里有著顯而易見的溫柔。 任唯終于忍不住了,她輕輕地靠在了彭非善的胸口,讓他環(huán)抱著自己,溫和而熟悉的懷抱讓她冷寂的心臟終于能夠正常的跳動。她放空了自己的思緒,讓這兩天接連不斷的改變不再時刻環(huán)繞在心頭??墒?,一旦脫離那種緊繃的狀態(tài),心底卻泛起一些細(xì)微的疼痛感。她靠著彭非善,感受著他的手輕柔地懷繞在她的腰間,茫然地開口道:“papa,我好難過?!?/br> 這句話一說出口,她的淚珠終于落了下來,即使堅定如她,即使不會后悔,但是依舊免不了眷戀的情緒泛濫。放棄自己的天賦,放棄自己的故土,哪里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事?所有的安排都在一瞬間被打破,她卻無法對著他們說出,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們心中的不安不會比她少…… 彭非善垂眸看著快蜷縮成一小團(tuán)的姑娘,受傷和被埋伏都不能讓他產(chǎn)生任何波動,但是這一刻他卻有了一種深入骨髓的心悸——就像是當(dāng)年在那個黑巷子里看到她時的第一次那樣。如果那時,他能夠帶她走,或許她現(xiàn)在不至于這么痛苦……可是,這也是不可能的,他的世界太過于危險,她的涉足最終會變成無法避免的悲劇。而此時此刻面對她的悲傷,甚至連道歉都會變得蒼白無力。他甚至清楚地知道,為什么她的難過在他面前才會說出口,她太溫柔了,連這些情感關(guān)系里的優(yōu)勢都不會利用。 彭非善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肩,最終決定不讓她更加擔(dān)憂,只得別扭地用右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珠,看著她紅彤彤的眼睛說道:“你沒有和令夷說?”并不是他突然對令夷那個不成器的家伙心軟,而是覺得自己的女孩應(yīng)該學(xué)會更好地使用他們。 任唯微微一愣,不太明白彭非善的意思。只聽著彭非善繼續(xù)說道:“不用對令夷太心軟,他是成年男人,心機(jī)比你深?!睙o論令夷有意或者無意,他的習(xí)慣決定了他總會選擇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包括且不限于示弱、逃避、求情等等。 彭非善看著她的表情,撇去心底最后一絲不舍,說道:“我很高興你對我的信任。但既然決定和我們在一起,你的事,也需要告訴他。你也明白?!?/br> ---------------------------- 彭的好心……?以及某人一直在裝。 我寫完啦~31號最后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