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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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嫉妒她?”蘇木提議后自己否決,“她也沒有能讓我嫉妒的地方?!?/br> 青簪亦想不出理由,只好道:“實在不行那便就是因為您與她為了靖遠(yuǎn)侯大打出手吧?!?/br> 蘇木默了默,拿著紙筆起身,“我去問問二姨娘這反思書該如何寫。” 有二姨娘幫忙,總算是寫完了道歉書,登門道歉同傅國公打太極便是熹王的事情。 不情愿地咽著大姨娘特意為她做的清炒苦瓜,蘇木磨磨蹭蹭,一口分作三四口,“讓我爹去道歉是否有些不妥?” 三姨娘見她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笑著塞給她一塊糖,“不是你的錯,難不成還讓你上門去挨罵?”大姨娘亦點頭,“王爺?shù)纳矸菰谀莾?,傅國公不會為難王爺?shù)?。?/br> 蘇木咬著糖,“畢竟是因我而起……” 大姨娘正色,“若真是你的錯,該挨的罰一點不會少,但錯不在你,誰也別想我們熹王府的郡主受一點委屈,哪怕是上門被人數(shù)落也不行?!?/br> 對外宣稱蘇木受罰禁足不過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但不是蘇木的錯,熹王府上下亦從不讓她去擔(dān)。 蘇木扁嘴,“姨娘真好?!?/br> “將這盤苦瓜吃完會更好?!贝笠棠镄χ?/br> “……” *** 禁足雖是做做樣子,但蘇木依舊不能出門。好在夏日炎炎,她本也沒有出去玩的興致,待在府里練練字或是陪著姨娘打馬吊,也不算無聊。 到了傍晚天稍稍涼爽,便爬上墻頭發(fā)會兒呆,日子便悠悠哉哉地過去。 蘇木為了沈行在與傅凝大打出手自然是笑話,但蘇木心里有了計較。傅凝顯然對沈行在有意,那她還是避開沈行在為好,少沾染上與傅凝有關(guān)的人能省去不少麻煩。是以她舍棄了從前最愛爬的墻頭,換到另一邊的墻頭發(fā)呆。 靖遠(yuǎn)侯府五云處,朝著熹王府的軒窗大開。沈行在批閱過公文,屈指抵著太陽xue解乏,長睫微抬,落在遠(yuǎn)處空蕩的墻頭。 熹王府對外宣稱錦瑤郡主在府中反思禁足,可前幾日同永昭帝閑談時才知道,熹王府的禁足除去不能出門,其余一切照常。但凡不是蘇木親自出面道歉,便意味著熹王府上下都不認(rèn)為是蘇木的錯,也就不會拘著她。 蘇木現(xiàn)在應(yīng)該并不難過。 郭宮上了樓,將鑰匙交給沈行在,“侯爺,驗過了,是真的?!?/br> 鑰匙樣子普通,是傅凝借送藥之由一并偷送來的那枚。這枚鑰匙,能開傅國公私庫的門。 傅國公府于外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但也只剩這么一架虛偽的空殼罷了。做老子的被外室迷的五迷三道,想將疼愛的庶子過繼給國公夫人當(dāng)?shù)兆羽B(yǎng),長子想著從老子手中奪權(quán),嫡女見不得庶子能得到的東西比她還多。高門大戶、百年底蘊,被利欲蠶食,宛如斗狗。 沈行在就在其中將水越攪越渾。傅國公想拉攏他,世子亦向他發(fā)出邀約,這枚鑰匙只是一份表露誠心的見面禮。 傅國公的私庫里,有潰敗傅家百年家業(yè)的蠱蟲,恰好是他的目的所在。 可憐傅國公還想著為后代鋪路,只是狼子野心,只因他一點私心,幾個嫡子無反哺之意,只想著從父親身上多咬下幾塊rou來。 倒是都說皇家薄幸,司徒家到了這一代反倒與眾不同。 沈行在站在窗邊,熹王府一片寧靜。郭宮站在他身后一起看了半晌,猶豫道:“侯爺,郡主好似是換了一處墻頭。” 兩府之間的樹木枝葉已經(jīng)繁茂,樹枝張揚著往熹王府的前頭肆意生長。沈行在當(dāng)蘇木已經(jīng)不愛爬墻,誰知道是換了一堵墻爬,“換哪兒去了?” *** 蘇木一腳蹬在木梯上,要下不下,望著墻邊仰頭看她的人,一時極其窘迫。 “郡主要去哪兒?怎么一見到本侯便跑?!鄙蛐性谔舸娇粗?/br> “我記起來還有文章未背?!碧K木認(rèn)真道。 “郡主連官學(xué)都未去,居然還如此好學(xué)。” “時刻勤勉,不敢懈怠?!?/br> 蘇木記得這里離靖遠(yuǎn)侯府最遠(yuǎn),自五云處也看不到這里才對。 沈行在迎著霞光微瞇著眼,余暉成線在他衣襟上繡出赭色蟠龍,“本侯帶郡主去畫舫?” “……”蘇木一臉震驚,“我一個姑娘家,侯爺不覺得自己此番行為有悖道德嗎?”頓了頓,補(bǔ)充,“何況我還在禁足。” “去或是不去?”沈行在未理會她裝腔作勢的正義之言。 蘇木搖頭,依舊不打算與他有太多牽連。 沈行在盯著她,慢條斯理道:“郡主上回將本侯的扇子弄壞了,兩千兩……”他故意頓住,眼尾挑起。 看著像是要與蘇木商量,其實是在威脅。蘇木慢吞吞地爬上墻頭,讓郭宮替她搬梯子。 及至傍晚,街上連人影也少見。郭宮走在沈行在身后落后兩步,目視前方,余光卻瞥著走在他身邊四處張望的蘇木。分明是刻意避著沈行在。 “站那么遠(yuǎn)做什么?”沈行在忽然停下步子,轉(zhuǎn)身看著蘇木,眉峰攏著,大抵是有些不高興。 蘇木神色怏怏,挪著步子慢吞吞地跟上,腦袋低著,微微抬了抬下巴,“走吧?!?/br> 她往前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無人跟上,又回頭,“怎么不走了?” 沈行在盯她半晌,盯得她莫名其妙又心虛,見她臉上逐漸從怏怏變成狐疑,調(diào)轉(zhuǎn)步子往就近的酒樓走。 不是去畫舫嗎?蘇木一頭霧水跟著進(jìn)去。 酒樓里的伙計比客人還多,不招呼客人的便拿著抹布四處晃蕩,借著干活的名頭躲懶。見到衣著不俗的沈行在像是見了金元寶,立刻扔了抹布沖上來,被腿腳最快的伙計捷足先登。 要了一個雅間,伙計殷勤地送上菜譜。蘇木還沒來得及瞄上一眼,沈行在又把菜譜扔了回去,“上招牌?!?/br> 伙計搓著手,笑容堆在臉上,連笑紋都堆了幾折,除去諂媚,蘇木都想不出別的形容詞?!靶〉杲y(tǒng)共十二道招牌菜,客官您看您是想要……” 郭宮扔給他一顆金稞子,“有什么上什么,趕緊走?!被镉媰裳鄯殴?,迭聲誒誒,手腳利索地退了出去。 雅間內(nèi)便只剩下蘇木瞄一眼沈行在,又詢問似的看向郭宮。 “不是去畫舫嗎?”蘇木問。 “郡主不是不愿意去?”沈行在品著茶,香茗的水汽染在他墨黑的眸子里,生生讓蘇木看出一點微不可見的怒意,但語氣與平常并無區(qū)別。 許是他說話總是這般討打的語調(diào),蘇木聽多了,除去無奈,連生氣都覺得沒有多少必要。蘇木哦了一聲,她還說不愿意跟他出來呢,他不還是拿著那兩千兩威脅她。 沈行在冷不丁問:“郡主是在躲著本侯?” 蘇木拽著桌布角的流蘇玩,聞言手上一使力,將幾縷絲絳拽了下來,扭頭看著沈行在,幾番糾結(jié)后點了點頭。她一向爽快,除了必要的留面子,都是想什么便說什么。不膈應(yīng)對方,也不委屈自己。 沈行在眉間微緊,騰地升起股不大的怒氣,“本侯上回未出手幫你,生氣了?” “沒有生氣,我只是不大想和傅凝身邊的人玩?!碧K木老實道。 “所以也不打算同本侯玩?!鄙蛐性趩柾旰蠡秀鄙鲆环N哄小孩的感覺。大人的彎彎繞繞蘇木一點也不用,直來直往,問了她便答,他一時有些跟不上她的想法。 蘇木猶豫良久,“侯爺心里清楚就好了,點出來也怪尷尬的?!?/br> 沈行在險些被她逗笑,那點被她刻意躲著惹出來的火氣也歇了。官場這些年,你來我往、話里有話,一句話能繞出十幾種意思,太過習(xí)慣,反倒是被她的直球打得猝不及防。 他起了逗趣的心思,故意逗她,“若是本侯同傅凝斷絕往來,你便同本侯玩了?” 蘇木睇他一眼,“你是小孩子嗎?” 沈行在微愣,他身后的郭宮嗤的笑出聲,被沈行在偏頭輕輕一瞥嚇得干咳了兩聲站得筆直。 蘇木繼續(xù)道:“傅凝身后是整個傅國公府,你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徒給自己樹敵?!?/br> 雖說他在朝中給自己樹的敵已經(jīng)不少了。 “這下我們又不是朋友了?”沈行在原先稍霽的臉又沉了下去。 蘇木眨了眨眼,“可以不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侯爺:不相干?再不出手媳婦兒都沒了你跟本侯說不相干“” 第32章 屠狗 沈行在懷疑蘇木是存心的,心里恐怕對他積怨已久。平時看著挺機(jī)靈,開口說話都是奔著將他氣死去的。 蘇木恍若未覺,接著道:“其實以你的身份,高處不勝寒,沒有朋友才合乎情理。” “司徒蘇木?!鄙蛐性陬~角隱隱顯出青筋,咬著牙壓著火氣,“你在傅凝面前能有在我面前的一半氣勢,也不至于處處受她轄制?!?/br> 連本侯都不說了,可能真是氣壞了。 這大約算是蘇木的一個命門,說完蘇木就蔫了聲,沈行在才算找回一點場子。 “上回不是挺能耐?將人推下水?”沈行在撣了撣衣擺,往后一靠,又恢復(fù)成玩世不恭的紈绔模樣,“她有哪一點足以讓你怕她?在本侯面前這般能耐,還能應(yīng)付不了她?” “……侯爺大約是忘了,”蘇木抿了抿唇,“我是郡主,不是您那些下屬,我在你面前能耐些并無問題?!?/br> “那你在傅凝面前更能耐些也毫無問題?!鄙蛐性谇高盗藘上伦姥兀凹热恢雷约菏强ぶ?,教你仗勢欺人又忘了?” “傅國公指著傅凝攀一門豪姻,”蘇木拽著桌布邊的流蘇,“我動了他的敲門磚,他要是急了得咬我爹?!?/br> 沈行在搬入侯府之初,永昭帝特意囑咐過他多留心蘇木。他倒是也聽說過她的一些事跡,當(dāng)她太會惹麻煩才讓永昭帝不放心以致不得不提醒一句,但她其實就是怕給人添麻煩,是以大多時候都在給自己尋麻煩。 沈行在嘖了一聲,“你盡管去動,他若敢咬,本侯替你屠狗。”能在他面前張牙舞爪的就不許在旁人那里忍氣吞聲。 蘇木腦中立刻躍出一幅黃皮老狗追著熹王,熹王吭哧吭哧往靖遠(yuǎn)侯府跑,沈行在手拿鍘刀立在府門前的圖,一時忍俊不禁。 見她并未壞了心情,沈行在才算放心。 酒菜上得快,蘇木捏著筷子低頭吃飯。她吃飯倒是安靜,低眉順眼乖巧溫順,只要不說話,還是討人喜歡。且她吃飯老實拘謹(jǐn)?shù)煤?,永遠(yuǎn)只盯著眼前最近的一盤菜,旁的菜倒是沒動幾筷子。 沈行在只隨意吃了幾口菜,便一直端著酒杯,看她那般拘謹(jǐn),伸手將另一道菜換到她面前。蘇木抬起頭,咀嚼后咽下嘴里的東西,放下筷子,又將菜重新?lián)Q了回來,頗為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才又老實吃飯。 沈行在覺得額角抽的厲害。 他就不該認(rèn)為她在他面前能有拘謹(jǐn)?shù)臅r候。她差使他府里的人已經(jīng)夠得心應(yīng)手了。 吃好后蘇木擦了擦嘴,才后知后覺地問沈行在,“你找我出來是要做什么?” 沈行在問她,“你對傅鴻了解多少?” 蘇木被他問得一愣,搖了搖頭,“我與他不熟?!庇辛烁的哪菍雨P(guān)系,她遇到傅家人都是繞著走。傅家的兩個嫡子,世子與她還能各自維持著虛偽的客套,見了面寒暄兩句,與傅鴻來往倒是少之又少。又或是說,傅鴻其人,真了解他的人也不多。 傅鴻的個性頗為古怪,狐朋狗友不缺,但來往密切的一個也沒有。有段時間傅鴻在他們這些同齡人之中極為出名。傅家不論內(nèi)里如何,表面的溫柔謙遜一向做的很足,但是傅鴻是個例外。他很傲,不是單單瞧不起人的傲,而是不如他的人不配活著的傲。傅國公曾為他請過一位教文章的先生,后來傅鴻的文章青出于藍(lán),傅鴻不愿意再聽他的教誨,讓人將他打死了。膏粱子弟之中打死下人的不少,可只因教書的先生不如自己而下殺手的,唯獨傅鴻。 四國比試派出的人除了真才實學(xué),人品也不能有被人置噱的地方,免得被其他三國抓住把柄。畢竟傅鴻是沈行在徇私塞進(jìn)去的,做好調(diào)查也沒什么不妥。 “其實問我倒不如問傅凝,好歹是她的親兄長?!碧K木道。 沈行在笑了笑,沒應(yīng)她的話。 其實找她出來問傅鴻的事情這理由十分勉強(qiáng),他只是聽聞蘇木換了座墻頭像是刻意避著他,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在用那把兩千兩的扇子威脅她了。仔細(xì)想想,大概是近來諸事纏身,忙碌疲倦之中想找她解解悶。 他閑時總想拉她到跟前逗一逗,看她吃癟實在很好放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