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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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沈行在身邊時,正好看見有侍衛(wèi)捧了一捧山坡上的土呈到沈行在面前。 “這些土有什么問題嗎?”蘇木見沈行在絲毫不嫌臟地捻著一小撮土,猜測他大約發(fā)現(xiàn)了什么蹊蹺。 大雨瓢潑,蘇木的裙角被泥水濺了一圈。雨勢又大,蘇木有些握不住傘。沈行在伸手接過她的傘柄,將傘蓋穩(wěn)穩(wěn)遮在她頭上,“有人不想我們?nèi)ヂ逯??!?/br> 因替她扶傘,沈行在的手臂沒有遮擋,袖子被淋濕半截。蘇木往他身前湊了湊,“什么意思?” 沈行在示意她去看山土,“山體塌方多是因山土松軟或是山巖破碎,此處的巖土卻十分堅實,雨勢雖大,山石滑落無可避免,但也難以造成如此嚴(yán)重的塌方?!?/br> 雨勢浩大,足以沖刷掉所有的氣味,若在此時用□□炸山,也聞不出□□味。蘇木用力皺著鼻子也沒能嗅出一絲味道,索性放棄,“可如今我們不能前進,賑災(zāi)的糧食豈不是無法運入洛州?” 他們此去洛州打著的是賑災(zāi)的名義。洛州洪澇嚴(yán)重,泛濫成災(zāi),明面上沈行在與舒秦是奉旨賑災(zāi),借此降低對方戒備。至于蘇木,一個無所事事的郡主想要湊熱鬧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蘇木有些擔(dān)心,“莫非他們已經(jīng)知曉了我們的目的?” “倒也未必,如今情況特殊,他們比我們著急?!鄙蛐性诔读艘幌麓浇恰吃诎?,他們同樣也在暗,何況如今他們才是主動出擊的一方,對方已經(jīng)一連折損幾方布置在北豊的勢力,現(xiàn)在怕是草木皆兵。 易灼在一旁聽著,他只知道自己是來跟著賑災(zāi)的,蘇木和沈行在的對話他聽得云里霧里,“我們是來救城中百姓的,為何要將我們攔住?” 蘇木與沈行在對視一眼。賑災(zāi)糧食晚到洛州一日,洛州災(zāi)情便一日得不到緩解。如今將要入冬,又有大雨不絕,被餓死凍死的百姓不在少數(shù)。但對方顯然不在意這些百姓的性命。 “洛州官員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在派人清除道路,但雨勢龐大,要花費不少時間?!笔媲睾鋈婚_口。 此去洛州真正的目的舒秦也清楚。想要阻止他們不進入洛州并不現(xiàn)實,人為造成塌方多半是要試探他們究竟是來賑災(zāi)還是另有目的。 他們不必著慌,只要看顧好押運的賑災(zāi)糧便好。 雨勢漸小,但蘇木的裙子仍舊被濺濕了大半。舒秦將傘往她身邊舉,“外面冷,當(dāng)心著涼,我送你回馬車?!?/br> 剛說完話,蘇木就感受到沈行在周身氣場驟然一低。悻悻地摸了一下鼻尖,蘇木轉(zhuǎn)頭同舒秦道:“雨太大,一把傘怕是遮不下兩個人,我還是撐自己的傘吧?!闭f罷朝沈行在伸手要傘。 沈行在無動于衷,舒秦也皺眉道:“不行,你身子嬌弱,一人撐著傘多半要被風(fēng)吹走?!?/br> “……” 她是個人不是張紙吧?風(fēng)能將她吹走那這風(fēng)就不對勁。 蘇木無法,自己去夠沈行在手里的傘,“還是我……” 沈行在將手往上一抬,她撲了個空。 沈行在臉色冷淡,“本侯送郡主回去?!?/br> “不必了不必了,兩位這是匡扶江山社稷的手,用來替我撐傘實在是暴殄天物。”蘇木在兩道不容忽視的目光里硬著頭皮選擇了婉拒,搜尋一圈后定在易灼身上,“易灼,我同你走?!?/br> 一回到馬車,吉柳兒便給蘇木拿了一套干凈衣服。蘇木換衣服時她便翹著二郎腿,一手翻著話本,一邊吃著果子,“雨勢這么大,出去擺明了就得淋成落湯雞,學(xué)我舒舒服服在馬車?yán)锎缓脝幔俊?/br> 蘇木系好腰帶后,也跟著拿起一顆果子。她確實不該出這輛馬車。 等吃完一顆果子,馬車壁被人叩響。 “郡主,舒大人讓人為您煮了姜湯?!?/br> “郡主,侯爺命屬下為郡主送姜湯來了?!?/br> 蘇木一愣,嘆著氣將車簾撩起。馬車邊上,郭宮與易灼各端著一個碗。易灼顯然是不知情的,大人讓他來送湯他便老老實實來送了,也不明白這么大個地方,郭宮送湯就送湯,為何一定要將他擠到后面去。 頭疼了一會兒,蘇木擺擺手,“我不喝?!边@玩意兒味道實在難以下咽,她是真的不愛喝。 她指望著說完這話兩個人都能趕緊走,卻沒料到這倆人全都跟個木樁子似的杵著一動不動。 “我真的不喝?!碧K木強調(diào)。 易灼看了一眼手里的碗,往前邁了一步,“郡主方才在外面淋了雨,還是喝完姜湯暖暖身子,以免受了風(fēng)寒。” 小少年一臉堅持,蘇木無法,只好看郭宮能不能退一步,孰料郭宮紋絲不動地端著碗,一臉可憐相地望著她。他若完不成侯爺交代的任務(wù),回去是要挨罵的。 躊躇之際,吉柳兒從馬車?yán)锾匠鰜?,一手一個,將兩只碗接過,“多喝些也無妨是吧。” 等打發(fā)走郭宮與易灼,蘇木一進馬車,吉柳兒指著兩碗姜湯一臉揶揄地瞧著她,“選哪一個?是指揮使大人還是侯爺?” 蘇木倒是不意外被她瞧出端倪,好歹與沈行在也有幾分交情,沈行在對她有幾分特殊她自己都心知肚明,吉柳兒未必看不出。也正是如此,她才更篤定舒秦對她并無男女之情。若是真的有,光見沈行在待她的態(tài)度,舒秦也該有所動作了。 一碗已經(jīng)足夠難以下咽,喝兩碗怕是要了她的命。蘇木巴巴看著吉柳兒,“不如你也喝一碗?” “我可不敢,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得罪不起錦衣衛(wèi),也得罪不起靖遠侯?!奔鴥浩仓炀芙^。 蘇木看著兩碗仍冒著熱氣的姜湯,幾番糾結(jié)之后,決定將姜湯倒了。小心翼翼地將簾子掀開一條縫,確定周圍沒有沈行在與舒秦的人后,才捧著碗下了馬車。 找到一處水坑后,蘇木準(zhǔn)備將姜湯倒掉。 有人刻意咳嗽了一聲,嚇得蘇木手一哆嗦,整只碗翻進了泥坑里。 不遠處,沈行在面無表情地朝她招了招手,郭宮在他身后拼命朝她使眼色。 作者有話要說: 蘇木:送姜湯是吧,來人,給我們小侯爺安排一壇醋,要沈行在牌的! 第75章 姜湯 這個時候使眼色有什么用? 蘇木將碗拾起, 跟著沈行在上了他的馬車。 沈行在旋眼看見她手里還拿著碗,吩咐郭宮,“將碗帶走, 再煮完姜湯來。” 蘇木悻悻地將碗遞給郭宮,垂著腦袋進馬車等著沈行在生氣。 孰料沈行在第一個動作便是拉住她的手探了探掌心,又皺著眉摸了摸她的額頭,“手這么涼還敢將姜湯倒了?!?/br> “外面天寒,是被風(fēng)吹的。”蘇木辯解。 沈行在涼涼地瞥她一眼, “過來?!?/br> “做什么?”蘇木雖有些警惕, 怕他又要掐她臉吃個醋,卻還是挪著離他近了些。兩人鞋尖相抵時,沈行在一把將人拽入懷中, 將頭埋在她脖頸處。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蘇木試探著戳了一下他的耳朵,下一瞬肩膀就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老實點?!鄙蛐性诘穆曇粲行v懶。 究竟是誰不老實? 但聽出他語氣中的疲憊,蘇木還是決定大度一點不與他一般見識。洛州一行有多危險沈行在沒有告訴她,但她也知道這一趟與在衢州相比只難不易,沈行在只怕更費心思。 蘇木收回手,乖乖地坐著。 不多時, 郭宮將姜湯端了回來。 沈行在慵懶地倚著軟枕,眼睛闔上, 一手環(huán)住蘇木,拇指在她臉上輕輕摩挲,“把姜湯喝了?!?/br> “不喝?!碧K木果斷搖頭。 “不喝?”沈行在鳳眸半抬。 “不喝?!碧K木相當(dāng)有骨氣。從前還怕他一些,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沈行在栽她手上了,她現(xiàn)在有底氣的很。 沈行在輕輕笑了笑,“不喝也行, 將我哄高興了就不用喝?!闭f罷偏過頭,留給她俊朗的側(cè)臉,暗示之意已經(jīng)十分明顯。 蘇木暗自好笑,順著他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臉,“現(xiàn)在高興了嗎?” 離開之時,沈行在忽然托著她的后腦,反身將人壓在身下,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臉,傾身靠近,“還是不高興?!?/br> 金絲軟枕上,撬開了她的唇。 蘇木捂著嘴,胸脯起伏不定,一頭青絲凌亂地鋪在軟枕上,眼角飛起一片媚紅。偏偏罪魁禍?zhǔn)走€一手撐在她臉邊,興致勃勃地戳她氣得鼓起來的臉。 他是狗嗎他!親就親了,還咬人! 蘇木憤憤不平,抬起腳去踹沈行在,沈行在卻也沒避開,不偏不倚地受了她一腳,將人從軟墊上拉起來。 “把湯喝了?!鄙蛐性诘馈?/br> 蘇木不敢置信,“你!親完了還要喝?” 她這副模樣實在過分可愛,沈行在虛握著拳悶悶笑出聲,見她當(dāng)真要生氣了才輕咳一聲斂去笑意,“你今日淋了雨,必須要喝點姜湯散散寒,你若感了風(fēng)寒,難受了我也無法替你受著。” 他將碗端起,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張嘴。 蘇木緊抿著唇,擺明了不肯喝。沈行在無奈,只好哄她,“就喝一口。” “你方才還說可以不喝呢。”蘇木哼了一聲撇過頭。 沈行在失笑,“這次不騙你,若喝了一口后仍是不想喝,那便不喝了?!?/br> 見慣了他桀傲孤高的模樣,他耐著性子哄人的樣子便格外難得。蘇木半信半疑地咬著瓷勺喝了一小口,抬頭覷他一眼,才將瓷勺接過來。 沈行在勾了勾唇,替她將碗端著。抓細封烈真那次,蘇木淋了雨,給她的姜湯幾乎沒動,后來他便讓廚子想辦法改善姜湯的味道。送到蘇木馬車上的姜湯自然也是改善過味道之后的,誰知道蘇木一口也不試就想將姜湯倒掉。 蘇木喝甜湯似的將姜湯喝完后才道:“我們只是懷疑洛州有西夏的人,可是什么人,潛伏在何處,又涉及到哪些人卻一概不知,應(yīng)該從何查起?” “從洛州最大的官開始查起。”沈行在抓著她的手把玩。 “洛州太守?”蘇木沉吟半晌,“我仍是覺得李御史教出來的學(xué)生不會是這種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應(yīng)該懂這個道理。我也并非篤定洛州太守一定有問題,只是既然是在他所管轄的地方,他自然脫不了干系?!鄙蛐性诒葘χ氖?,比他小了一圈,放在掌心,恰好能完全包裹住。 蘇木略微沉吟一會兒,神神秘秘地往他耳邊湊,聲音壓得極低,“你此去洛州帶了多少人手?人夠嗎?” 洛州并不是他們的地盤,本就是災(zāi)情期間,以救災(zāi)或是防止災(zāi)民暴動為由,洛州官員有充分的理由調(diào)動駐守在洛州的軍隊。雙方若是起了正面沖突,他們被困洛州,必然九死一生。 她早前向舒秦旁敲側(cè)擊過,舒秦道永昭帝并未給他調(diào)配人手。沈行在雖未掛武職,但畢竟有靖遠侯府的府兵在手,洛州一趟,沈行在是主導(dǎo)。 “西夏還沒有這個本事能在我北豊境內(nèi)翻天?!鄙蛐性诖浇且还?,眼中帶著譏諷,語氣輕蔑不屑,“禮尚往來,他們既然敢來北豊的地界鬧事,我自然也有禮物要送給西夏。” 這神態(tài)這語氣,像個十足自負(fù)的黑心之輩。蘇木不喜歡自負(fù)高傲之輩,但看著沈行在,她也忍不住得瑟。她可太喜歡沈行在這樣,別人費盡心思籌謀卻反過來被他當(dāng)狗一樣遛的樣子。 她一高興,跪直了身子摟住他的脖子,雙眼晶亮,“沈行在,我發(fā)現(xiàn)你今日特別高大英??!” 她陡然從坐著換成跪在座上,嚇得沈行在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腰,免得她不當(dāng)心摔跤。將她扶穩(wěn)后,牽起唇角哦了一聲,“就只有今日?” “每日都好看,今日尤其好看!”蘇木一高興,好聽話信手拈來,不要錢的往外蹦。 沈行在卻好像還不滿意,又逗她,“如何個尤其好看?” 蘇木嘻嘻一笑,搭在他肩上的手一松,將他撲了個滿懷,“小侯爺世上第一好看!” 她這一撲,兩人都往軟墊上倒去。蘇木撐著想爬起來,可惜興奮過了頭,天旋地轉(zhuǎn),又被沈行在按在身下。 郭宮就在不遠處守著,聽不到車?yán)锏膭屿o,只看見馬車一直晃動得厲害。蘇木下馬車時,原本的頭發(fā)換了一種簡單的發(fā)髻,粗糙潦草,一看便是新手之作。 等蘇木離開,郭宮站在馬車外叩了叩車壁,體貼道:“侯爺,要備水嗎?”想了想,府里從前伺候夫人的老嬤嬤好像說水都是給女方備的,又問:“侯爺,要給郡主送水嗎?” 馬車內(nèi)的人默了半晌,從緊咬的牙關(guān)中強忍著怒氣吐出一個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