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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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外面繼續(xù)傳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青簪有些不贊同。 蘇木看著日晷城的地圖,隨口道:“外間傳我的流言蜚語又不在少數(shù),多這一個不多。何況日晷城是云家的地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們能斗得過他們嗎?” “難不成任人議論您?” 蘇木抬頭看著青簪一臉不服氣的樣子。青簪鮮少會情緒如此外露,蘇木覺得好笑,“別著急嘛,你這幾天幫我多盯著一點云家的動靜?!?/br> 再過幾天,城中已經(jīng)在傳蘇木嫉妒靖遠侯與表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用強權(quán)迫使靖遠侯委身于她,拆散了一對苦命鴛鴦。 吉柳兒聽到這段傳言時笑得差點沒從窗戶上撅過去。 蘇木聽完后將手中毯子往地上重重一摔,“不行,我受不了這委屈,什么叫我用強權(quán)迫使沈行在,簡直顛倒是非!黑白不分!” 明明都是沈行在,要親就親,要抱就抱,現(xiàn)在倒變成她是惡人了。 “青簪,那個云秀近來都在做什么?” *** 今日的雪足足能到人腳踝,茶館酒樓門前,雪被掃干凈,堆到臺階之下。小孩子不怕冷,在雪地里追逐打鬧,或有絆倒摔了跤,從綿軟的雪中爬起來,又歡笑著跑開。 拍了拍身上的落雪,蘇木被店小二引著入了廂房。過了足足一個時辰,云秀才姍姍來遲。 “郡主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門一關(guān)上,云秀從溫婉的大家閨秀,頃刻露出了原本的嘴臉。 “沒什么,只是想找你聊一聊近來日晷城中的謠言。”蘇木端著茶杯,示意她坐。 她淡然自若,云秀倒覺得若是自己疑神疑鬼,反倒落了下風(fēng)。 云秀記起母親的教誨。她與表哥自幼相識,又是表兄妹,怎么算,她也是最有可能做侯夫人的人。 云老爺子撒手不管云家產(chǎn)業(yè)后,云家?guī)鬃臃旨?,已?jīng)不復(fù)從前輝煌。表哥現(xiàn)在權(quán)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若成了侯夫人,定然風(fēng)光無兩。 “什么謠言?日晷城民風(fēng)淳樸,從來都只講事實,不傳謠言?!痹菩忝蛄艘豢诓?,有些嫌棄,“這是什么茶,味道也太差了,郡主跟著我表哥,表哥只給你喝這種茶嗎?” “我也不清楚這是什么茶,只是見沈行在每天都喝,以為會是好茶,才命人帶過來給你嘗一嘗??磥砟愫蜕蛐性诘南埠貌惶嗤!碧K木將茶杯推到一邊,“那改日我去沈行在的私庫里再找找有沒有其他好茶?!?/br> 云秀一張臉?biāo)矔r憋成豬肝色,嘴里的茶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蘇木又將一碟糕點推到她面前,“你再嘗嘗這碟糕點?!?/br> 已經(jīng)被蘇木擺了一道,云秀有了戒心,在她殷勤的目光中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挺好吃的?!?/br> “我也覺得挺好吃的?!碧K木托著下巴,笑瞇瞇的,“但是沈行在嫌它用料太粗糙,不許我吃?!?/br> 那塊未被嘗完的糕點被捏得粉碎。 云秀的臉色已經(jīng)足夠難看。 云家并不覺得一個能跟著靖遠侯到處走的郡主有多了不起,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罷了,即便身份尊貴一些,天高皇帝遠,總也管不到日晷城來。 云秀自詡比傳說中草包一個的錦瑤郡主要多才多藝,連容貌都更甚她,自然更不可能將她放在眼里。 “郡主與我表哥認識多久了?”云秀擦擦手,“我自幼與表哥一起長大,小時候爹娘總說我與我表哥是要做夫妻的。姑姑姑父戰(zhàn)死那一年,表哥孤苦無依,還是我為他送衣送飯……郡主與表哥,大概沒有這樣一段共苦的經(jīng)歷吧?” “沒有,”蘇木一臉認真地搖頭,“沈行在不舍得讓我受苦?!?/br> 蘇木的眼神沉下。若是不提沈知將軍與其夫人逝世那一段,她大概還能為云秀留點臉面。可是提起這件事,蘇木便想起沈行在無依無靠,小小年紀(jì)就承擔(dān)了太多苦難。 云秀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蘇木起身,拍了拍衣袖,“沈行在快回來了,我便不與你多聊了?!彼T邊走了幾步,又頓住,“對了,沈行在的馬車太寬敞了,我一個人坐有些空,你也一起吧?!?/br> 面對蘇木笑吟吟的臉,云秀的臉色差到極點。心中一轉(zhuǎn),又忽然笑起來,“好呀?!?/br> 茶館之外,富麗堂皇的馬車格外引人注目。 車夫放下馬凳,蘇木提裙欲上馬車,云秀走上前,伸手扶住她,聲音在雪中格外清亮,“云秀這就來扶郡主上馬車。” 路過的人皆被這聲音吸引了注意力,紛紛朝馬車這邊看來。就見云家小姐垂著頭,格外委屈,也格外溫順地扶著那位傳說中棒打鴛鴦的郡主上馬車。怎么看怎么像被迫的。 下一瞬,被扶著的錦瑤郡主身子一歪,直直摔在地上。 青簪驚呼,“云姑娘,您怎么能推我們家郡主!”說著,便去扶倒在雪地里的蘇木。 在茶館里等了很久的吉柳兒也適時出現(xiàn),“呀!郡主才從西夏人手里撿回一條命,身子如本就弱,怎么還摔了呀!” 錦瑤郡主被西夏人劫走一事,日晷城人盡皆知。有了吉柳兒的提醒,大家才記起來這還是個才死里逃生,受過不少驚嚇的姑娘。 如此嬌弱,還是靖遠侯親自救回來的姑娘。這么一想,怎么也不像是會趾高氣揚棒打鴛鴦的人。 蘇木被青簪從雪地里“艱難”地扶起,還沒站穩(wěn),又被人扯了過去。 她今日為了顯出自己的楚楚可憐,刻意沒穿多少衣服。兜頭被裹上一件溫暖的黑色大氅,一時還有些愣神。 她抬起頭,對上沈行在盛怒的眸子。 她被沈行在緊緊摟在懷里,聽著他壓著怒氣對云秀道:“你想做什么?” “表哥,我……”云秀驚慌失措,回過神來,指著蘇木,“是她,她想害我……” 沈行在打開她的手,力氣之大,讓云秀一個趔趄,跌坐在雪中。 “告訴云家人,以后動心思之前,先掂量自己配不配。” 一句話,已經(jīng)足夠讓人明白,靖遠侯究竟看重誰。 蘇木還驚異于沈行在居然會大發(fā)雷霆,就已經(jīng)被人拎上了馬車。 車簾落下,沈行在挑開大氅,臉色依舊難看,“傷哪兒了?” “……沒傷,摔在雪里,不痛?!碧K木縮了縮脖子。 沈行在冷笑一聲,狹長的鳳眸里閃過寒光,像馬車外的大雪,能將人立刻凍住。“是故意摔的?” 嚇得蘇木一抖,小心翼翼伸手去扯他的袖子。 “撒嬌也沒用?!鄙蛐性诜鏖_她的手,“你可有想過若是摔出了個好歹該怎么辦?” “……那里雪厚,我挑好了地方,不會摔疼?!?/br> “天寒地凍,你穿的如此單薄,又不惜在雪中摔一跤,就為了對付云秀?”沈行在咬牙切齒地摸了摸她的衣服,又用大氅將人裹緊。 蘇木的脾氣也跟著上來了。沈行在對她千依百順,干什么都慣著她,她也被養(yǎng)嬌了脾氣?,F(xiàn)在沈行在對著她發(fā)火,她有些忍不了。 “你知道日晷城的人是怎么說我的嗎?你的表妹壞我名聲可以,我就不能報復(fù)回來嗎?”蘇木牙關(guān)緊咬,扯下身上大氅丟在他身上。 “為什么不告訴我,讓我來處理?”沈行在陡然起身,撐在蘇木身體兩側(cè),眼中怒氣更盛。 “我不想麻煩你……” “司徒蘇木,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會在遇到問題后,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來找我而非自己解決?!鄙蛐性谀笞∷南掳?,“從前你有事便去找舒秦,如今身邊只有我一個人,你還是想不到找我?!?/br> 他才回日晷城,便聽見城中關(guān)于蘇木的流言蜚語,還未來得及回府,便又出來尋她,一見到她便是她衣著單薄躺在雪地里的樣子,便只顧得上生氣了。 蘇木被迫直視沈行在失望的眼睛,眼睛一眨,兩顆眼淚啪嗒落下來,順著腮邊流到沈行在手上。 灼熱的溫度燙得沈行在松了手。 蘇木委委屈屈地攬住他的脖子,將自己送上去,眼眶泛紅,抿著嘴,聲音又輕又啞,“對不起嘛,你別兇我?!?/br> “我!”沈行在看著她,在她委屈的眼神里,所有的話都化成一聲嘆息。托著蘇木將人抱在腿上,撿起被她扔掉的大氅,重新將她裹住,語氣軟了下來,“……沒有兇你?!?/br> 蘇木不依不饒,癟著嘴揚起下巴,“捏疼了……” 尖俏白皙的下巴上,有一道淺淺的紅印。 拇指輕輕摩挲著那道紅印,沈行在眉頭緊皺,“我錯了?!?/br> 蘇木抱住他的腰,腦袋鉆進他懷里,“……是我錯了,下次一定記得我還有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侯爺被舒秦的話影響,覺得木木有困難不會第一個找他,其實是內(nèi)心沒把他當(dāng)作可以親近可以依靠的人,總的來說就是覺得木木沒那么愛他,所以一直希望木木能多依賴他一點,遇到困難能夠第一個想到他(就是沒什么安全感) 但是木木又是那種懂事,不愿意給人添麻煩,能自己解決就一定自力更生的人,可能以前確實習(xí)慣了找舒秦幫忙,但是現(xiàn)在還沒習(xí)慣身邊多了一個不計麻煩愛她的人 害怕給人添麻煩的習(xí)慣其實挺難改的,但是慢慢會好的 (說白了都是舒秦的錯) 舒秦:雖無戲份但有鍋 第92章 紅線 春節(jié)來得很快。 除夕這日, 蘇木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起先她還將自己裹成一個蛹,妄圖蓋住自己的耳朵,濾過吵鬧的聲音。 只是鞭炮聲實在太放肆, 蘇木一骨碌爬起來,一臉陰沉地踢被子,借此來發(fā)泄自己沒睡飽的起床氣。 “郡主今日醒得可真早。”青簪端著水盆進來,忽略掉床上人的怨念,自顧自地夸她。 “誰啊, 一大早放鞭炮!”蘇木嘟嘟囔囔地推開被子, 赤著腳下地。 “今日除夕,家家戶戶都在放鞭炮。”青簪替她將鹿皮靴子提過來。 從西北回上饒,就只能在路上過年。加之熹王與三位姨娘怕蘇木再在路上折騰一番怕是會累著, 便讓她在西北過年,又命人加急送了過年的新衣來。 洗漱過后,蘇木換上新衣,才揣著手爐出門。 雪地中一片紅艷艷的鞭炮碎屑,郭宮懷中抱著一堆煙花炮仗,只從后面露出一雙眼睛, 見了蘇木樂呵呵的道早安。 “你買這么多煙花炮仗做什么?”蘇木伸手替他扶住險些掉下來的煙花。 “是侯爺吩咐的?!?/br> “沈行在,”蘇木笑了, “他幾時喜歡玩這個了?” “是給郡主準(zhǔn)備的?!?/br> 踏進蘇木的院子時,飛濺的雪花迎面而來,被沈行在側(cè)身躲過。 抬眼,蘇木穿著紅色的襖裙, 袖子與衣襟上滾了一道白邊,上面繡著梅花。玩的歡了,嫌熱將披風(fēng)扔給青簪拿著, 額上布著一層細汗,鼻尖卻是通紅的。 她手中拿著一根香,捂著一邊耳朵,伸長一條腿,努力去點插在雪地里的炮仗。 點完拔腿就跑。引線呲了一聲,又濺起紛紛揚揚的雪花。 沈行在假意輕咳了兩聲,蘇木才注意到他來了,隔著半個院子朝他揮手。 “好玩?”沈行在走近,摸了摸她的手心,又探了探她的臉頰,將披風(fēng)替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