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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媽,先讓我們進來吧。 程清漣連忙側(cè)身讓兩人進門,一邊驚訝地悄悄打量季時辰,無法理解為什么這位元帥竟然會出現(xiàn)在白家。就算是白家全盛的時候,也沒有能夠約到他會面的榮幸。 白越卻似乎看不出母親的疑惑,只是一面往屋里走一面問:白昌榮在嗎 他在書房開視頻會議。程清漣根本沒有在意兒子的沒大沒小,只是嘆息,你不該回來的,這么多年我才知道,白昌榮根本是個沒有心的畜生。夫妻父子這么多年,為了保住他的公司,他什么都能放棄。 答應和他離婚吧,媽。白越握住女人的雙手,漆黑的眼睛里全是認真,肖塘是白家的救命稻草,他為了抓住根本不可能改變主意。與其留下來被人羞辱,不如我們離開這個爛攤子,我們母子兩個能過得好好的。您得相信您兒子。 程清漣終于露出這么多天來的第一個微笑:我當然相信我兒子了。就算以前那樣的日子過不上,母子兩個有手有腳有學歷,找個公司就職不會是太大的問題。她原先還擔心兒子心高氣傲受不了落差,但此刻看到孩子眼睛里的堅定,又覺得果然是長大了。 但是,我自認為和他這么多年的婚姻沒有過錯。他說我虐待白岷,那簡直可笑,白岷大多時候都是保姆看著的,我根本不屑于去虐待他。如果他想說我沒能把白岷視如己出,那就更可笑了,白岷是我被背叛的產(chǎn)物,我沒有針對他,但絕不可能愛他。以這個理由要我放棄我應得的財產(chǎn)我絕不會咽下這口氣。 白越了然地點了點頭,用力給了母親一個擁抱:您放心,您不愿意低頭,我就絕不會讓您低頭。 母子兩個說話的功夫,樓上書房的門開了,白昌榮一臉不悅地走下來,上來就是一句對程清漣的質(zhì)問:你怎么讓他回來了 這房子一半是我的,我憑什么不能讓我兒子進來程清漣寸步不讓。 白昌榮一臉嘲諷,正想說什么,卻忽然看到了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的高大身影,立刻換上滿臉的熱忱:季元帥怎么會踏足寒舍 我陪白越來接他的母親程女士。季時辰隨意點了點頭。 白昌榮整個人都僵住了:您、您說陪白越接程清漣他的大腦有些遲緩,怎么也無法把白越和季時辰這兩個人聯(lián)系起來。 是的。季時辰用一種疏淡的禮貌語氣道,白越是我的朋友,他說他的母親要離婚,可能需要帶走不少東西,所以要我來幫忙接一下。 白昌榮臉漲得通紅??赡苄枰獛ё卟簧贃|西他其實什么都沒打算讓這對母子帶走!白家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元氣大傷,公司市值暴跌了一半以上,就算現(xiàn)在有了肖塘松口支援,形勢依然不好。他把這些全都算在了白越身上。方案是白越提議的,肖塘設局也是通過白越的朋友!而且歸根結(jié)底肖塘為什么要針對白家,還不是因為白越母子對白岷不好 而現(xiàn)在,季元帥以白越朋友的身份出現(xiàn),說什么程清漣要帶走很多東西,暗示要他給程清漣分割很多財產(chǎn)。白昌榮怎么愿意接受 他臉色古怪,想說什么,又懾于季時辰強大的氣場不敢說話。雖然對方只是個年輕人,但身材挺拔,整個人帶著一種只有見過血的人才有的殺伐之氣,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柄標槍,筆直地插入夜色,低調(diào)但無人敢于忽視。 忽然,白昌榮似乎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而露出一個笑容:季元帥您誤會了,小孩子不懂事,我和白越的母親感情很好,我們沒有打算離婚。讓您白跑一趟了。 白越看著白昌榮的眼神一下子凌厲起來。白昌榮或許是想要等季時辰離開之后私下對程清漣施壓,但更可能的是,他看到自己和季時辰是好友,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個棄子的用處。 自己已經(jīng)被公開逐出家門了,他不好立刻自打臉在星博反口,但他可以牢牢綁住程清漣,用母親來脅迫自己。 青年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血緣上的父親,眼中沒有一絲感情。白昌榮不經(jīng)意對上他視線,竟然被凍得瑟縮了一下,隨后為自己的反應感到丟人,立刻加倍瞪回去,卻只讓人覺得色厲內(nèi)荏。 白越嗤笑:你那點心思打量誰不知道呢我告訴你,如果你跟我媽好聚好散,咱倆就是和平相處的陌生人,你要是自以為是拴著我媽不放我們母子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卯足勁對付你也夠你喝一壺了。 白昌榮老臉掛不住,尷尬地看了看季時辰:元帥,這孩子 我記得您在星博上公開了具有法律效力的斷絕關系聲明。雖然有血緣關系,但你和阿越現(xiàn)在不是父子了,他只是來幫他母親解除一段婚姻。季時辰回以微笑。 我,我那也是被迫該死的白越,如果早知道他和元帥有交情,自己怎么會不認他這個兒子這小畜生在家里那么困難的時候都藏著掖著不說!自己要和程清漣離婚了他帶著元帥來了! 鬧到現(xiàn)在這一步,白越被趕出去了,季元帥肯定是不可能幫白家的!那就算他再位高權(quán)重,借不上力也沒用啊。甚至,就算自己想著拖一拖,恐怕今日都不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