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結(jié)婚之后 CP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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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時背著畫板,和朋友一起穿過教室走廊,玻璃外是一樹樹的香樟,中間夾了幾株櫻花樹和白玉蘭,都還不是開花的時節(jié)。 聶寒從前面的拐角走出來,迎面朝他走來。 那會兒兩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是同桌了,但林初時一看到他,就揮手和他打招呼。 但是聶寒看也沒看他一眼,目不斜視地和他擦肩而過。 窗外的樹影簌簌搖動。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聽到朋友生氣地說:“他老是那個樣子,你干嘛還要去貼冷屁股?!?/br> 另一個朋友也不顧人還沒走遠,完全沒有顧忌音量地,聳聳肩地說:“他們這種人就是這樣子啊,自尊心很強的,就怕別人瞧不起他,你也是注意一點吧,你對人家再好,人家也不一定會領(lǐng)你的情。” 林初時聽了覺得不舒服,下意識想張口反駁,但大概也是少年心性,三番五次受冷遇,也覺得自尊受損,因此只閉緊嘴唇,一言不發(fā),瞪著聶寒的背影,慢慢又消失在了對面走廊的拐角。 然后畫面扭曲,如碎片散開,又變到了另一個場景。 已經(jīng)是放學(xué)之后,大片大片的昏黃日光從玻璃外灑進來,學(xué)校里已經(jīng)沒什么人,他和一個人躲在教學(xué)樓的樓道里,偷偷地接吻,對方是誰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甚至連親吻的感覺都很模糊。 卻突然聽到咚的一聲。 他被嚇得清醒,猛地睜眼,看到不遠處,聶寒手中的苕帚簸箕掉在地上,少年逆著光看向他們。 林初時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只聽到少年的聲音,像是一條繃緊的弦,驟然發(fā)出令林初時覺得刺耳的聲音:“你們……同性戀?” 對,林初時記起來了,當時和他接吻的,是個男孩子。對方高他一級,是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的學(xué)長。對方不動聲色地靠近,有意無意地和他開些無傷大雅,卻充滿曖昧的玩笑。而青春期躁動,充滿了探索的欲望,學(xué)長向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門縫,林初時對此感到好奇。他脾氣溫和,但本性并不溫順,他有種探險的本能,于是答應(yīng)和學(xué)長試試。 那段戀情說來并不長久,學(xué)長舉止待他溫柔,同樣也很直白,很快想把他往床上帶。林初時正值青春,對性一字,其實也很好奇,只是心里同對方仍有距離,甚至覺得學(xué)長裸露出來的性器不夠美觀漂亮,讓他看了就想皺眉頭,完全產(chǎn)生不了興趣。幾次下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兩人慘淡分手。 分手的時候,學(xué)長甚至覺得自己受了騙,說他根本不彎,是在玩自己。 高大威猛的學(xué)長哭起來卻是梨花帶雨,林初時無言以對的同時,也對對方產(chǎn)生了一種類似愧疚的情緒,覺得自己沒有成功彎掉,是辜負了對方。 但出現(xiàn)在他夢里的,卻并不是學(xué)長,反而是那個露出震驚和厭惡神色的同班少年,常常突兀地顯示著存在感。 自從撞破他和男生接吻之后,聶寒對他就更加冷淡了,甚至到了看見他就沉下臉,掉頭就走的地步。尤其過分的是,在一次生物課上,需要分組做實驗,他們倆被分到一組,于是兩人被迫待在了一起,結(jié)果取儀器的時候,林初時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手指,聶寒就跟被病毒傳染了似的,迅速縮回手,還夸張地往后退了半步,眉毛皺得死緊,仿佛是很反感他的靠近。 林初時實在忍不住了,任是個泥人也要被對方這種態(tài)度搓出了火氣,何況他又不是沒脾氣。 他對聶寒說:“你放心。我就算是同性戀,也不是誰都看得上的,你不用跟防賊似的防著我?!?/br> 怕聶寒不信,說完他直接舉手,申請換組。 那次他是真的生了氣,甚至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和失望——他本來是很認真想要和對方交朋友的。 他和聶寒關(guān)系明顯變得惡劣起來,大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林初時從夢里醒過來,還是有些沒回過神,他喘了幾口氣,下床倒水喝。 少年時代的記憶已經(jīng)遠去,卻在夢里夢到,讓人覺得好像是看了一部發(fā)舊的老電影。 他回想起記憶里那個冷漠,高傲,對他避之不及的少年。 那句“我喜歡你”,像是剛剛那杯灌下肚的冰水,并不解渴,也不熨貼,反而讓他覺得有種冰冷的沉墜感。 他當然沒有把聶寒的話當真,他還不至于那么自作多情。 這么多年過去,連當年那個不屑與人來往的冷漠少年,都能夠在商場上游刃有余,斬獲頗豐了,那么會說些鬼都不信的場面話,也就并不值得稀奇了。 甚至可以說,因為聶寒這樣坦蕩的捉弄,他反而把那個原本就不太可能的推測,徹底推翻了。 本來多年不見,還曾經(jīng)關(guān)系惡劣的昔日同學(xué),卻突然對你說其實他喜歡你,這不是發(fā)生在三流狗血言情小說里,就是腦子不太好。 林初時自覺腦子還沒有壞掉。pgt; 第8章 不過誠如聶寒所言,無論他是為了什么,有著什么樣的目的,林初時其實沒有別的選擇。 幾天之后,兩人又在酒莊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