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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錚瞟了眼中年人,他便是五怪之一,死于裴回長劍之下。關(guān)上門窗,面色陰沉:還需謹慎行事,不可妄動。 中年人不服,但觸及少主陰郁的眼神不由畏懼,喏喏應(yīng)是。 他們目的是江南宋家莊。此行,但叫他們有去無回! 。。。 謝錫在洗澡,隔著扇屏風(fēng)還能看見人影。水聲嘩啦啦,燭光跳躍,光影落在墻面上,動作一清二楚。裴回背對屏風(fēng),看不見人影卻面對著光影,咬了口桃花糕,滿嘴軟糯甜香。吞進肚里又喝口茶,眉頭不由皺起來,這茶的味道實在粗糙。 念頭剛閃過,裴回便扶額感嘆,這才幾日就叫謝錫養(yǎng)叼舌頭,以后回山門該怎么辦 謝錫披了件長袍出來,長發(fā)挽起,滿身氤氳水汽。眉目更為俊朗,氣質(zhì)如雕琢出來的美玉,溫良恭謹。他見裴回眉頭深鎖便問:師兄煩惱什么 裴回老實說出煩惱,頓了頓續(xù)道:現(xiàn)在連外面的茶水也喝不慣,未免嬌氣。 謝錫心里打的壞主意,就是要把裴回養(yǎng)嬌,越嬌氣越好。上回在墓室里他算是看清裴回本質(zhì),好似吃得了苦,實則受不得半點疼。如果比照高門望族里的公子那般好好寵著,寵得離不開、連想跑的勁兒也提不起才好。 由奢入儉難,現(xiàn)在喝不慣茶水,以后吃不慣其他廚子做的飯,只習(xí)慣他給予的所有。 謝錫這人,明明是被當(dāng)成光風(fēng)霽月的世家公子培養(yǎng)長大,性格溫和、氣質(zhì)儒雅,胸懷天下。卻也有深深隱藏起來的,屬于身居高位者那可怕的獨占欲。平時的寬厚大方只因不上心,一旦上心,千方百計也得獨占,而且勢在必得。 謝錫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溫柔無害,人有口腹之欲再正常不過,師兄這不叫嬌氣。不說京城里的名門望族,就說江湖中也有幾個傳承上百年的門派,也是處處講究。門派里面的少主小姐吃穿住行樣樣精細,連出行都得八人大轎。 裴回驚訝:這么夸張 謝錫點頭,他真沒夸大,就算要哄騙裴回也不會用這么低劣的謊言。當(dāng)今世道,江湖勢大,武林世家傳承百年,早有問鼎天下的野心。個個朝世家望族看齊,規(guī)矩排場擺起來不輸京城里的王公貴族。 這種失衡的狀況必然會引來戰(zhàn)火,或許再過不久,又要進行一次新的王朝更替。 謝錫靠在桌椅上,明明是沒有骨頭的坐姿,放到他身上卻變成慵懶貴氣。寬大袖子上沾的水汽還沒干,一縷長發(fā)垂下來落在肩頭。正對著他的燈花爆開一下,光影抖動,氛圍添了份曖昧。 師兄這點lsquo;嬌氣rsquo;愛好,師弟愿意養(yǎng)著。不管我在哪兒,只要師兄一句話,我都會出現(xiàn)在師兄面前,為師兄洗手作羹湯。 透過燭光,能瞧見謝錫眉眼中的認真。裴回似被灼燙了眼睛般,迅速撇開目光,慌不擇路的逃避也沒選條好路,正正對上謝錫的胸膛。謝錫披著件長袍,用腰帶隨意裹住,衣襟大敞開便露出里頭肌理分明的胸膛,形狀極為好看,瞧著便覺充滿力量還不缺乏美感。 裴回頓覺喉嚨口有些癢,不自覺憶起墓室那晚。雖然沒扒開謝師弟的衣服,但隔著衣服也不能否認那層深入到身體內(nèi)部的親密。初時痛得不能忍受,晃著晃著還得了趣,那種趣味確實如書上描述,癲狂極樂。 裴回想著想著便不斷咳嗽,借以掩飾陡然而生的旖旎心思。下一刻立即板著臉作嚴穆之態(tài):有、有心。 話一脫口,內(nèi)心震驚,他是想拒絕的! 謝錫笑開,見裴回兩靨微紅,眼泛水光,春情不加掩飾的躥到眼角眉梢處。心中猜測在這一刻得到肯定,師兄果然對他有情。不然往日橫眉冷對的師兄怎會在得知他病重瀕死立刻日夜兼程趕到逍遙府救他否則怎會以男子之身雌伏身下 恐怕以前十幾年針鋒相對也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否則天底下那么多人,山門里還有那么多同門,怎么師兄每年都要天南地北不嫌累的找他比武 師兄往日未曾開竅,不曾嘗過情欲滋味,一旦開竅,只要露出點兒心思就藏不住。坦率可愛,不以救命之恩挾恩圖報,每每想要冷臉呵退他之際又軟下心腸。如此情深意重,謝錫怎能辜負 謝錫垂眸:其實上次在墓室?guī)熜执_實救了我,要不是師兄,當(dāng)日我毒蠱發(fā)作早就身亡。這些時日也沒有再發(fā)作,毒蠱被死死壓制多虧師兄,可我擔(dān)心再次發(fā)作會連累師兄。光影擋住半邊臉,顯得落寞寂寥。 我不想連累師兄。 反正薛神醫(yī)就在江南,我獨自過去找到他也能治好蠱毒。即便中途蠱毒忽然發(fā)作也無事,之前也忍過來,沒道理忍不下個把月的蠱毒折磨。師兄要是想念我的廚藝,可捎書信來。 一番話說得裴回的眉頭久久無法松開,拍著桌子說道:我說要救你就絕不會半途而廢!沒有連累的說法,你要是真心愧疚,不如經(jīng)常和我切磋。我那套劍法練到今日正遇瓶頸,你在劍道上頗有天分,說不定能助我一二。 謝錫露出為難臉色:如果我中途蠱毒再發(fā)作,身上又沒有藥 裴回打斷他:不是還有我身為藥人族遺孤,就是行走的解蠱奇藥。要是你蠱毒發(fā)作,我肯定能再幫你壓制。正好把其他姿勢試一遍,排除掉那些沒用的,還能省下薛叔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