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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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和好 知知仰起臉, 她整個人還被男人擁在懷里,連赤裸的足,亦搭在他的膝上, 被陸錚隨意拉過來的被褥胡亂裹著。 她小聲的問他,“你——”她本來想問男人,你是在同我求和麼,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 總要給自家男人留點面子的, 頓了頓,揪著他的衣襟,道, “算了,我不同你生氣了。睡吧,你醉了,要好好歇歇?!?/br> 陸錚卻沒接話,聲音略帶一絲緊張的道,“其實, 那日,我聽到你和你那個乳母的話了。” 知知傻了一下, 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陸錚說的那日是什么時候,腦海里飛速閃過那日自己同青娘的談話,“你……” 她仔細一想, 還真的從那日起,陸錚便整個人都不大對勁了,忽冷忽熱的, 脾氣怪得不行。 黑暗中,萬籟俱寂,除了屋外嗚咽的風(fēng)聲,就只聽得見對方的呼吸聲。陸錚忽然開口,他語氣十分正式,聽上去很理直氣壯的感覺,但細聽之下,又能發(fā)現(xiàn)其中隱藏的焦慮不安。 “我知道我不夠好,嫁給我,委屈了你,但我會把這世上最好的都給你,你想要的,我都給你?!?/br> “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只是把我當成你的夫君。” 知知聽得暈,不由得問,“那當做什么?” 兩人成親了都大半年了,不當做夫君,要當做什么? 陸錚語速有些快,道:“我想當你的男人。我疼你,寵你,護著你;我要你因為我哭,因為我笑,因為我吃醋。我要你心慕我,如我心慕你一樣心慕我。我不喜歡你大度為我納妾,也不喜歡你說感激我,更不要你因為那份感激之情處處委屈自己。我心慕你,所以我想要獨占你,旁人多看你一眼,我都受不了,為了個莫須有的假未婚夫,我都能醋上半個月?!?/br> “可是你……”月色下,陸錚頓了頓,渾身的酒氣仿佛也隨著月色散開來,他的神色看上去和平時一樣冷硬,但莫名的,知知偏偏能從中看出一絲的委屈。 他接著道,“可是你對我卻不一樣,旁人送我女人,你都不吃醋?!?/br> 知知實打?qū)嶃读讼?,腦子有點懵,在她所受的教導(dǎo)里,從來只聽說過,男子要求妻子不妒不嫉的。而陸錚跟她生氣,居然是因為她不吃醋? 她暈乎乎腦子轉(zhuǎn)不過來的時候,男人的控訴還沒完,沒忘給這一長段話下了個結(jié)論。 “你不在意我!” 陸錚這一番話,落在知知耳里,猶如一道雷一樣,劈得她整個人傻在那里。 但隱隱約約中,又有點甜滋滋的味道,從心底緩緩、緩緩那么流淌出來,猶如春日里柔軟的湖水一樣,將她整顆心浸潤其中。 陸錚今日借酒發(fā)揮,一通說下來,將自己心里那點羞于啟齒的念頭想法全都宣泄出來了,許久沒等到她的應(yīng)答,不由得心中喪氣。索性裝醉裝了個徹底,仰身在榻上躺平,將手臂蓋在面上。 片刻,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知知下了榻,過了會兒,聲音又近了,直到濕潤的帕子落在面頰上,陸錚才意識到,她在給自己擦臉。 “夫君,我不曉得如何同你解釋。”知知邊替男人擦臉,邊整理著語言,輕聲細語道。“我從小受到的教導(dǎo)便是,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既當了正室,便不能善妒,妒忌會讓人生出壞心思。正室若是生出妒忌之心,就會像阮夫人一樣,對姨娘妾室、甚至對無辜的庶子庶女下毒手。我不想自己變成那樣?!?/br> 知知將濕潤帕子收回,有些許焦慮的揉了一下,耳后不知何時紅了,低聲道,“我在意你的,夫君?!?/br> “我沒想給你納妾,那時候只是怕你堅持過繼我們的孩子?!?/br> “那兩個女子,倘若夫君那時說一句不收,便是得罪了婆母,我也會堅持將人送回去?!?/br> “我只是——”她越說,聲音越低,大約是因為榻上的男人毫無反應(yīng)的緣故,知知也有點沒了底氣。 陸錚到底心軟,見不來她這個可憐兮兮的樣子,起身接過濕帕子,擦干她方才不自覺揉帕子時沾上的一手的水,接過話,“我知道了,我都懂,是我做的不夠好?!?/br> 知知使勁兒搖頭,抿著唇,可憐兮兮的眸子望著他,“不是的,是我不好?!?/br> 陸錚心中嘆氣,本來他確實心里有氣,悶了這么好幾日,有些發(fā)泄的成分在里面,可看她這個樣子,又心軟得不像話了,笨拙摸她的發(fā),低聲道,“是我不好。” 她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小心翼翼的長大,被這樣那樣的規(guī)矩約束著,被這樣那樣的教條教導(dǎo)著,從來謹慎,循規(guī)蹈矩,可憐又可愛,自己怎么能要她一下子改了性子? 更何況,那一句“我在意你的”,足以打消他這些時日內(nèi)心全部的怒火,不但怒火全消,甚至有點甜滋滋的。 她膽小謹慎,有些事,大不了日后他親自來做。旁人送了女人來,他自己趕。旁人有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他來解決。 他就不信,一直慣著她,就不能將她慣出點脾氣來?!那府里不過養(yǎng)了她十幾年,自己可是要做她幾十年的夫君。 遲早要她大大方方吃自己的醋! 想通了這一遭,陸錚不折騰了,摟著知知就往榻上倒,被褥一拉,將兩人蓋得嚴嚴實實的。 “鬧騰了大半夜,睡覺?!?/br> 他這么一鬧,未免讓這樁談心變得有些虎頭蛇尾的,知知自覺自己都還沒解釋清楚,陸錚怎么就不計較,也不生氣了? 恍恍惚惚的,偏生男人的懷抱又特別暖和,知知也不知不覺跟著睡著了,待睜眼時,已是第二日,榻上只剩下自己了。 要不是榻上的被褥亂糟糟的,不像她昨夜睡下時那么整齊,她簡直都要懷疑,昨夜只是自己做了個夢。 坐起身發(fā)了會兒愣,洗漱了,來到堂屋,便見到一屋子的人熱熱鬧鬧的,爹娘兄嫂都在,陸錚也在,他懷里還抱了個小的。 “小姑姑!”被陸錚抱在懷里的小驢子最先發(fā)現(xiàn)知知,激動地嚷嚷。 一屋子的人都看過來,江陳氏道,“起了啊,早飯給你放鍋里溫著了,剛腌好的鴨蛋,配點白粥,正好養(yǎng)胃。女婿昨天喝酒了,咱們早上就吃清淡的?!?/br> 知知應(yīng)下,去端了廚房溫著的白粥。比她臉小不了多少的一個瓷碗,白粥倒是不稠,但她也吃不下那么多,只用了大半碗,就飽了。 當著小侄兒的面,知知這個做姑姑的,不好明目張膽的剩飯,動勺子的頻率越來越低。 這一幕,家里人倒沒瞧見,時不時往知知這邊瞥一眼的陸錚自是瞧了個正著,見她磨磨蹭蹭的小樣子,騰出只手端過大碗,三兩口將剩下的粥給劃拉進肚里了。 眾人人都被陸錚這忽然的動作弄得一愣,話音一靜。 還是最年幼的小驢子滿臉羨慕開口,打破了大人們沉默的氣氛,“小姑姑剩飯,小姑父幫忙吃。我剩飯了,娘就是給我一頓揍。等我長大了,也要找個幫我吃剩飯的人!” 馮氏被這小崽子氣笑了,“小兔崽子,你想得挺美!” 小驢子滿臉天真,“我哪里想得美了?!小姑姑不就找到了麼?我肯定也能找到的,我可是姑姑的侄兒,是吧,小姑姑?” 知知被自家侄兒這傻話臊得滿臉通紅,還是陸錚替她解圍,拍拍小驢子的腦袋,“你是男子漢,往后長大了,也是替你媳婦兒吃剩飯,沒有叫你媳婦吃你剩飯的道理?!?/br> 被小驢子這么一插話,知知順勢起來去廚房放碗,到了廚房,將沖洗好的碗擦干了,正放著的時候,便聽見背后有腳步聲,她回頭看了眼,喊。 “阿娘?!?/br> 江陳氏面上笑著,打趣道,“和好了?” “嗯?!敝侠蠈崒嶞c頭。 “和好了就好,之前我還擔(dān)心,女婿平時看著冷冰冰的,不曉得疼人,現(xiàn)在看來,倒是我看拙了眼了?!苯愂舷氲椒讲抛郎系哪且荒?,不由得對陸錚更添了幾分滿意,“小夫婦拌嘴沒什么,他肯拉下架子來哄你,那就是心里有你。他昨晚來的?” 提到昨晚,知知面上染上緋紅,忍不住有點羞,低聲道,“嗯,他昨晚喝醉了,大約是走錯門了?!?/br> 江陳氏差點被自己女兒找的這理由給逗笑,天底下有這么巧的事,還喝醉酒走錯門,怎么不去別家,偏偏這么多間屋子,就找準知知住的這一間? 分明就是忍不住了,借酒上門求和罷了。 不過,她還是給女婿留了點面子,只是道,“這樣啊,中午留家里吃了飯再走?!?/br> “好?!?/br> 兩人在江家用了午飯,回了陸家,知知正坐在梳妝臺前拆發(fā)髻,就聽見窗外咚咚咚的聲音,好似什么在啄窗欞。 推開門,就看見從山里撿來那只小隼,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一副小爺模樣溜達進來。 知知摸它腦袋,“你怎么過來了?” 小隼打理著自己的羽毛,蹬蹬腿,舒展舒展翅膀,好不自在。 陸錚看得新鮮,過來想上手摸,小隼居然也乖乖讓摸,仰著腦袋,沒什么猛禽的自覺,看上去如同家養(yǎng)的畫眉之類的沒什么區(qū)別。 “跟著你過來的吧,看上去呆呆的,養(yǎng)著吧?!标戝P笑出聲,道。 兩人玩了會兒隼,陸錚便不能留在家里膩歪,衛(wèi)所有事,指揮使一日不回來,他就一日得擔(dān)著擔(dān)子。 陸錚一走,知知想到件正事,叫了青娘來,道,“青娘,你陪我去趟流民所?!?/br> 青娘沒多問,立馬叫人套了馬車,一行人朝流民所去了。 流民不像蠻族俘虜,宗鴻這樣的人,也不敢輕易下了什么命令,真要跟俘虜一樣砍了頭,那他能被那些名士噴死,屠戮同胞的罪名能讓他一輩子翻不了身。既殺不得,又留不得,簡直猶如燙手山芋,巴不得有人接手過去。 因此,這些流民被安置在衛(wèi)所,宗鴻壓根連提上一嘴都未曾提。 這批流民就這樣在衛(wèi)所安頓下來了,但因為大多是婦孺幼童,衛(wèi)所雖分了田地,但養(yǎng)活自己,對于這些婦孺?zhèn)兌裕琅f不是易事。 知知今日來,腦海里便是有個想法的,進了流民所后,照舊找了先前接待她的那位老人家,先去望了眼上回生病的幼童。 男童仍瘦巴巴的,面黃肌瘦,但精神看上去好了些,小心翼翼打量著面前溫溫柔柔的夫人。 知知摸了摸他腦門,笑著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場病一生,往后都健健康康的?!?/br> 她說話極溫柔,柔柔的,像和煦的風(fēng),帶著三月春日的暖意,讓人不自覺便很想親近她。男童聽得入神,不由得去牽她的袖子,親近之心,溢于言表。 知知也挺喜歡孩子,溫溫柔柔同他說了會兒話,便叫他好好歇著。 來到堂屋,知知便問了老人家?guī)讉€問題,流民中有多少喪夫婦人,有多少識字的,有多少是帶了孩子的,那些有孩子的接下來有何打算。 老人家看得出是個心細的,事無巨細答了。 結(jié)果倒是如知知想象的相差不大,她心里多少有了個譜,又同那些喪夫有子的婦人談了幾句,記了個大概的數(shù)。 回到家里,陸錚居然比她回的還早,正好知知也有正事同他談。 “夫君今日回來的好早?!?/br> 陸錚從前是把衛(wèi)所當家,有事沒事便住在營里,如今倒是不愛住了,事情一忙完,便朝家里跑。 知知進了內(nèi)室,換了身常服出來,坐下后,才瞧見桌上一束白白軟軟的野花,不由得驚喜道,“夫君帶回來的?” 陸錚不自在的嗯了句,他還不大習(xí)慣這種哄媳婦的手段,摸著鼻子,“山上隨手摘的?!?/br> 知知抱著那野花,心里歡喜得不行,叫青娘送花瓶來,步子輕快,小心翼翼將那隨處可見的野花插進花瓶里,還囑咐青娘要記得換水。 陸錚看她這樣喜歡,不由得道,“我明日再摘就是了?!?/br> 知知小心翼翼摸著白白軟軟的花瓣,道,“不用夫君日日都摘,這樣一大束,放花瓶里養(yǎng)著,能活好幾日呢~快枯萎了,還能曬成干花。” 旁人家妻子都愛金銀首飾,偏偏自家這個好哄,一束野花也這樣給面子。陸錚一方面很受用妻子歡喜的樣子,一邊忍不住反思自己,問,“你喜歡什么樣的首飾?” 知知被問的一呆,認真想了想,道,“我的首飾夠用,不用費那個錢?!?/br> 隨后,又眉眼彎彎笑著道,“我不愛那些貴重的東西,夫君若是哪一天惹我不開心了,親手摘束花哄哄我就行了?!?/br> 陸錚忍不住笑了下,“這么好糊弄?” 知知眨眼,分明是很不好糊弄才是!金銀首飾有什么稀奇的,她在意的是其中的心意。但她沒直說,只是抿唇笑了笑,“夫君晚膳想吃什么?” 陸錚隨口答,“你定吧,我都行。” 知知想了想,道,“天漸漸熱了,吃清淡點吧,要個涼拌芥菜絲、魚香茄子、炒三鮮,湯就要冬瓜湯吧,開胃,吃著也不膩?!?/br> 吃的方面,陸錚一貫是只管吃,不管其它的。見他沒意見,知知便這樣吩咐下去了。 等飯的空隙,只剩二人獨處,知知便主動提起流民所,“那些百姓,夫君打算如何安置他們?” 陸錚把人帶回來時,其實并沒想太多,但要如何安置,卻又有些棘手了。這批人中婦孺居多,自然不能叫她們?nèi)霠I,雖分了田地下去,但基本沒太大的作用。此時見知知問起,他又曉得,妻子從來不是沒話找話的人,直起身看她,“你可是有什么主意?” 知知彎著眼一笑,溫溫柔柔道,“倘若我說的不對,夫君不許笑話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