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白蓮花她不演了、你活不過這一集(快穿)、我會十八種養(yǎng)豬技巧、[大唐+綜]傾國傾城、拯救靈魂分裂的BOSS大人[快穿]、快穿之惡魔童話、復仇目標多撩人(快穿)、作者要我當系統(tǒng)[快穿]、人渣都叫我爸爸[快穿]、女配幫幫忙(快穿)
第84章 臨產(chǎn) 寒冬, 徐州已經(jīng)下過好幾場雪了。 離知知生產(chǎn)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青娘日日提著心,守在知知身邊, 生怕她什么時候滑了或是疼了,連錯眼都不敢錯的。 知知自己倒不像青娘那樣緊張,該吃就吃,該喝就喝,什么都聽大夫的, 除了偶爾擔心還在外打仗的陸錚, 其余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心養(yǎng)胎。 非但自己不緊張,她還勸青娘, “你也別緊張,我這都是第二胎了,前頭生珠珠的時候,不也是什么事都好好的麼?” 青娘心里仍吊著,面上倒是一派受教點頭,“您說的是, 您福氣大,命中帶福, 定然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生下小郎君的?!?/br> 說完,一出房門,立馬換了張臉,將整個后院上上下下, 從管事婆子到奴婢小廝,挨個敲打了一番。 又把準備好的穩(wěn)婆和乳母們查了個一清二楚,就差把幾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遍, 確保幾人身家清白。 什么都安排好了,才稍稍安心些。 青娘這樣緊張,有一人的緊張,與她相比,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便是剛認了女兒的戰(zhàn)胥了。 戰(zhàn)胥如今仍長住在徐州,幾個月回一趟幽州,大把的時間都留在陸府。 對于女兒懷孕這件事,戰(zhàn)胥起初是沒什么太大的感覺的,他一輩子只有江若一位妻子,而江若懷孕生女時,他還在遠東打仗,對于女子懷孕產(chǎn)子之事,他沒有太大的概念。 直到親眼看著知知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他才第一次真切意識到,原來女子懷孕的過程這樣的。 懷胎十月,一朝瓜熟蒂落。 說起來只是短短一句話,但懷胎十月是怎樣的折磨,沒有經(jīng)歷,或是沒有親眼目睹的人,是永遠無法體會到其中的艱辛。 三個月前,胎兒未穩(wěn),連打個咳嗽,都心驚膽戰(zhàn),小心翼翼。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害喜等癥狀,但為了腹中孩子,吃不下也要吃。吃了就吐,也還得吃。 好不容易滿了三月,害喜癥狀減輕了,隨之而來的更是大大小小數(shù)不清的不適。什么頭暈胸悶都還算輕的,小腿抽筋、浮腫、腰酸背痛,幾乎是每個懷孕女子都不得不經(jīng)歷的煎熬。 戰(zhàn)胥從前從未想過這些,在他心中,懷孕生子是女子一生遲早要經(jīng)歷的事,不過是或早或晚罷了,但目睹女兒懷孕到臨產(chǎn)的日子,卻徹底改變了他原本的想法。 心疼知知的同時,他會忍不住的想,當初失去他的音信后,江若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一日日忍受著懷孕期間的各種痛苦,還堅持為他留下知知的。 他越是想,越是覺得悔恨,越是悔恨愧疚,越是堅定一個念頭。 他一定要保護好知知,他已經(jīng)失去阿若,絕不能再失去阿若留下的女兒。 …… 交州囷郡 陸錚昨日剛打完一戰(zhàn),得勝歸來,面上神情卻淡淡,看不出有多高興。 手下大將倒也體諒他,俱言簡意賅說了事,便很快退了出去。 幾人出去,管鶴云又匆匆而至,將當下的情況說了。 陳釗一死,陳家便陷入了被動之中,與陸錚一方而言,自是該趁勝追擊,一舉拿下陳氏的大好時機。 但先是蔣家起兵攻兗州,陸錚正準備反擊,才冒了個頭的蔣家軍隊,便被他岳父戰(zhàn)胥那邊派人壓了下去,連人帶兵,逐出了兗州。 蔣家不死心,扭頭換了個方向,不知何時與陳寅勾搭上了,兩家結(jié)盟,蔣家派兵協(xié)助陳氏。 這樣一來,原本在陸錚計劃中應(yīng)當很快能收尾的戰(zhàn)事,一下子被拉長了。 輸贏還在其次,但這便徹底打破了陸錚原本的計劃。 管鶴云也明白他這幾日的不虞,來之何處,雖能理解,但多多少少在心里有些感慨,自己這位主公什么都好,比起從前自己投他時,幾乎是突飛猛進的變化,尤其是野心、用人和大局觀方面。 若說從前的陸錚,還只是個獨占一州的太守,現(xiàn)在的他,更像一個值得人追隨服從的主公。 他心懷天下,打仗時殺伐果決,是最強大的戰(zhàn)神,所有人心里的主心骨,永遠打不倒的強者。但一旦停下,便又能仁慈待人,尤其對尋常百姓,他從骨子里顯露出的那種憐憫世人的情緒,很大程度上中和了他的冷硬強勢,令更多的謀士也好,將領(lǐng)也好,不遺余力、忠心耿耿的追隨著他。 在這一點上,管鶴云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當初的確沒選錯人。 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陸錚有時候有不那么像一個主公,尤其是在男女之情方面,陸錚太過專情,甚至到了癡情的地步。 按說這是主公家事,管鶴云并不認為自己該逾矩去管這些。 但就作為旁觀者,他都不免覺得,陸錚未免太過看重江氏,有時候他甚至會懷疑,興許在陸錚心中,他們拼死拼活打下的天下,還不如江氏來的重要。 作為高位者,太過專注于男女之情,耽于情愛,尤其是過于寵愛一個女子,其實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歷代皇朝,有多少外戚作亂,寵妃霍亂朝綱的事,乃至犯下大錯。那是天底下最高的位置,掌握著天下最大的權(quán)勢,他對于某一個人的偏愛和縱容,會打亂朝堂的平衡。 管鶴云腦中無數(shù)念頭閃過,心中有些憂慮,但當抬起頭,撞進陸錚沉靜漆黑的眸子,看見那里邊的堅定和不容動搖的神色,又將一肚子的話都咽下了。 “交州只怕一時攻不下,蔣家這一插手,雖于大局無太甚影響,但多少會誤些日子。另外,并州裴氏來信,言,并州太守與蔣家結(jié)盟,乃他一人一意孤行,裴氏從未與其合謀,并州百姓更是毫不知情,全然無辜。信中還言,請主公寬厚,萬勿牽連無辜百姓,主公入并州之日,裴氏愿奉主公為主?!?/br> 這封信來的挺意外,就連管鶴云都沒想過,并州裴氏居然是第一個投誠的。 主公在和陳氏的戰(zhàn)事中,幾乎是壓著陳氏打,陳氏的地盤,也被奪了大半了。勝負已明,不過是陳氏不死心,還與同樣不死心的蔣家結(jié)盟,拖著戰(zhàn)事而已。 但明眼人都明白,這一場仗,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這樣的情況下,有人投誠,絕非奇怪的事,單說前往徐州獻計獻策的謀士和認主的武人,便不在少數(shù),且一日多過一日,將管鶴云先前用于安置謀士的屋子都住滿了。但有頭有臉的士族,卻是一個都無的。 裴氏,還是第一個。 當然,無論裴氏是識趣,還是畏懼,裴氏的投誠,總歸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管鶴云也是這樣想,才特意把這事拿出來說了。 但他開口后,卻十分敏銳的察覺到,自家主公的心情仿佛更差了,臉色更沉了些。 這——他就弄不明白了? 前邊戰(zhàn)事拉長的事,主公不高興還情有可原,但裴氏投誠,怎么想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啊? “嗯,還有別的事麼?”陸錚面無表情,抬起臉,看著面前的管鶴云。 管鶴云一腦袋問話,心里糊涂了,小心翼翼道,“主公可是與裴氏有什么不快?若是有,那裴氏的投誠——” 話沒說完,被陸錚打斷了,“沒什么不快,投誠之事,你處理便可?!?/br> 管鶴云松了口氣,這意思便是說不用針對裴氏做什么,接受投誠就行了。 眼看陸錚的眉心又蹙了起來,管鶴云道,“那屬下先告退了?!?/br> “嗯,近來事多,辛苦你了。” 陸錚沒遷怒于他,甚至語氣緩和地寬慰了句。 管鶴云謙虛了幾句,朝外走了幾步,想了想,又回過身,道,“夫人最是善解人意,此次戰(zhàn)事吃緊,主公無法回徐州,夫人定不會怨怪,主公也莫要太過憂心。我那行醫(yī)的好友,我已擬信過去,請他務(wù)必在夫人生產(chǎn)前趕回徐州,夫人定能平平安安的?!?/br> 他說罷,便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陸錚留在帳內(nèi),不由得反思,他這段時間的煩躁,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麼? 就連管公也看出了他的焦慮。 反思了片刻,陸錚心里更煩了。 怎么可能不擔心? 他的妻子,獨自在徐州,肚里懷著他的骨rou。 懷胎十月的艱辛,一朝分娩的痛苦,陸錚只要一想到這些,便寢食難安,恨不得立即回徐州。 身為人夫,身為人父,于情于理,他都應(yīng)該守在妻女身邊。即便如很多人所言,他回去了也不能如何,既干不了穩(wěn)婆的活,也干不了大夫的活。 可那又如何。 但他又結(jié)結(jié)實實被絆住了腳,交州戰(zhàn)事離不開他,幾個月的仗打下來,死傷無數(shù),耗費巨大,他必須一次性拿下陳氏,不可能無端收兵,日后再勞民傷財一次。 他其實知道,只要他開口,說不打了,要回徐州。沒人敢攔,管公不敢,帳內(nèi)大將不敢,諸多謀士也不敢。 就連管公,也只敢這樣隱晦地安排,暗示他放心。 他們不敢勸他,唯一勸他的,卻是在這件事中,受了最大委屈的知知。 知知親自擬信,一封信從徐州送了過來,言語平實,沒什么華麗辭藻,句句都在讓他安心,勸他安心留在交州,打贏了再回。 還道,“顯懷后,偶爾青娘允我出門松快一次,便常有擅看懷相的老婦,指著我道,說我懷的定是個郎君,言辭鑿鑿,害得我都信了幾分,越發(fā)覺得,與懷珠珠那會兒比,的確不大一樣。小郎君生于夫君在外打仗時,日后定然也是個能承襲父愿的?!?/br> 陸錚又將那信看了遍,放下信,再沒提及回徐州之事,只是打仗時,比以往更兇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出差結(jié)束,這個端午開始還債了! 剛好下一個劇情點了,在外邊真的寫不出來 平時的陸直男戰(zhàn)斗值:sss 被迫打仗不能回家陪媳婦生孩子的陸直男:sss (狂暴) 第85章 發(fā)動 知知是在中午發(fā)動的。 剛用了午膳, 便隱隱有些異樣,她起先還以為自己吃撐了,被青娘扶著, 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一圈走完了,開始一陣陣的疼了,腰跟腿都軟了,軟得站不住,青娘嚇得臉都白了, 好險扶住了她, 很快沉穩(wěn)下來,一邊穩(wěn)穩(wěn)扶著知知,一邊喊人。 青娘一喊, 沒等下人過來,倒是把正巧來府里送栗子糕的戰(zhàn)胥給驚動了,手中糕點往旁邊侍衛(wèi)一丟,沖進正院,等瞧見靠著青娘、站都站不住的知知,臉色一沉, 上前穩(wěn)穩(wěn)當當將人打橫抱起。 他聲音有些顫,“帶路!” 青娘趕忙帶路, “戰(zhàn)侯隨奴婢來?!?/br> 因為才剛發(fā)動的緣故,并不是很疼,而且是疼一陣松快一陣,知知緩過勁兒來后, 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爹爹抱著往屋里送。 戰(zhàn)侯身形高大,肩膀?qū)掗?,手臂有? 雖是中年,但因為習武帶兵的緣故,遠比同齡人年輕許多。 他的懷抱很穩(wěn),一雙有力的手臂,穩(wěn)穩(wěn)當當抱著知知,腳下如風,卻讓人感受不到顛簸。 知知忍不住仰著臉,明亮的眼眸望著懷抱她的戰(zhàn)侯。 察覺到懷中女兒的目光,戰(zhàn)侯低了一下頭,大概是心里著急的緣故,語速微快,但語氣卻是無比溫柔,“別怕,爹爹在,不會讓你出事的?!?/br> 知知心中暖融融的,原本因為陸錚不在家中,而感覺漂浮不定的心,在這一刻,也落地了。 她應(yīng)道,“我不怕,爹爹也不要擔心?!?/br> 戰(zhàn)胥匆匆點頭,腳下不敢慢了,很快將知知送到了產(chǎn)房,安置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