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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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還沒完,你且等著,你十姐那好未婚夫啊,保準沒幾天就得上門……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都要各自飛,更別提未婚夫妻了!”戰(zhàn)七夫人言辭鑿鑿道。 結(jié)果第二日,戰(zhàn)嫆那未婚夫家當(dāng)真就來了人,直接便是要退婚。 人家的理由還很充分,戰(zhàn)嫆前準婆婆直接就道,“我兒年紀也不小了,家里婆母還急著抱孫兒,耽誤不得了。十娘子孝順,要留在家里陪老祖宗,這也是好事。只是如此,就當(dāng)十娘子同我兒沒有緣分,婚事便作罷了?!?/br> 戰(zhàn)三夫人氣得手直抖,勉強笑著道,“您這……這不是小事,還是等嫆兒爹爹回來了,再上門與您家商量的好?!?/br> 戰(zhàn)嫆的婚事,是戰(zhàn)三爺定下的,他現(xiàn)在不在家里。戰(zhàn)三爺也是個很愛鉆營的,戰(zhàn)嫆的婚事,便是他拉攏人脈的一環(huán),只可惜現(xiàn)如今人家不愿意給他這個戰(zhàn)三爺?shù)拿孀恿恕?/br> 戰(zhàn)嫆前準婆婆也不拖泥帶水,直接掏出婚書,一把撕了,“婚書我都帶來了,就不必再商量了?!?/br> 說完了,扭頭就走,留下戰(zhàn)三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目放空。 還沒接受這個現(xiàn)實,忽的一陣腳步聲,戰(zhàn)三夫人抬頭,就見幾個陌生婆子站在面前,神情恭敬,舉止卻跟恭敬沾不上一點邊。 “三夫人,老奴受侯爺?shù)姆愿?,來接十娘子去孝敬老夫人?!鳖I(lǐng)頭婆子說完,沖身后幾人示意。 戰(zhàn)三夫人怔怔看著幾人闖進屋子,兩個粗手粗腳的婆子,強行扶著哭喊著的戰(zhàn)嫆出來了,戰(zhàn)嫆哭著喊著,“娘!娘!救我!我不要去!我不去!” “十娘子這是什么話,老夫人和藹慈祥,對晚輩最是疼愛,她老人家喜愛你,你這做晚輩的,自是得知情識趣不是?走吧,別讓老夫人久等了。” 領(lǐng)頭婆子說完,示意把人帶走。 “嫆兒,你乖,等你爹回來了,娘和爹一定想法子救你出來!”戰(zhàn)三夫人被人制住,掙扎不過,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女兒被拉走。 戰(zhàn)嫆走遠,婆子們松開手,戰(zhàn)三夫人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卻不想,事情還未完。 領(lǐng)頭婆子又冷冰冰道,“三爺怕是不會回了,侯爺已經(jīng)傳令,三爺現(xiàn)下只怕正在去遼東的路上,三夫人也請上路吧?!?/br> 戰(zhàn)三夫人身子一軟,雙目一下子直了,心里明白,他們這是被戰(zhàn)胥逐出幽州了,只要戰(zhàn)胥還在一日,他們就要在那苦寒之地待一日。 而她的嫆兒,也就要伺候那死老太婆一日。 甚至,哪怕戰(zhàn)胥不在了,繼承爵位的世子戰(zhàn)瑾,也不會讓他們回來。 第101章 回家 戰(zhàn)三爺一家的下場, 知知已經(jīng)從不同人的嘴里,聽了不下五六遍了。 人人都覺得,她厭惡戰(zhàn)三夫人和戰(zhàn)嫆, 所以故意說來,討她歡心,但打心底而言,知知并不在意母女二人受到了什么懲罰。 若說戰(zhàn)氏有誰是真正令她厭惡的,那也只有她名義上的祖母, 戰(zhàn)老夫人。 可知知心里又再明白不過, 戰(zhàn)老夫人再如何,也是爹爹的生母,但比起她娘的死, 戰(zhàn)老夫人的懲罰未免太輕松了。 打發(fā)走說得興致勃勃的丫鬟,知知陪著珠珠和廷哥兒睡午覺,一覺醒來,起身出來。 陸錚聞聲回頭,見是妻子,獨處時冷峻的神情, 霎時柔和了幾分,“醒了?” 他站起身, 伸手去摟妻子的腰,帶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知知“嗯”了一聲,見陸錚似乎在看些什么,忽的軟聲喚了他一句, “夫君……” 聲音軟,語氣中帶著一絲失落。 陸錚立馬察覺到了,拋下手頭的事, 轉(zhuǎn)頭認真注視著妻子,認真問她,“怎么了?我今日不在,誰惹你不高興了?” 知知搖搖頭,將腦袋靠在男人的肩上,心里胡七八糟一堆事情,忽然就有那么點委屈涌上來了。 其實爹爹對她夠好了,哥哥待她也好,她感覺自己現(xiàn)在長大了,反倒還比在江府做小娘子時,更矯情嬌氣了些。 “夫君,我想回家了。”知知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底話,“我其實不是怪爹爹,我知道,爹爹也不容易。但我就是不想繼續(xù)留在幽州了,我想回家,回我們自己的家?!?/br> “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兒不懂事?”知知說完了,忍不住自責(zé)道。 陸錚心里霎時一緊,他最不能看妻子這個樣子,在他心里,妻子已經(jīng)夠懂事了,甚至是太懂事了,他陸錚的妻子,怎么不能任性一點? 他打天下,當(dāng)這個侯爺,不就是為了讓妻兒無憂無慮麼? 任性一點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陸錚擔(dān)得起,扛得住,也護得住。 “又胡思亂想了?!标戝P認真道,“岳父最疼你,不會這樣覺得的。我去同岳父說,過幾日我們就啟程?!?/br> 他說著,雙手捧著知知的臉,在她軟軟的唇上吻了一下,碰了碰她的鼻尖,“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要心里有任何負擔(dān),你任何時候想來,我都會陪你來?!?/br> 知知心頭微微一松,負疚感也減輕了,眨眨眼點頭,“好?!?/br> 當(dāng)夜,戰(zhàn)胥就在書房,等到了自己的女婿。 戰(zhàn)胥抬頭,看了眼被引進來的陸錚,二人之間的氣氛還算和氣,至少與劍拔弩張扯不上關(guān)系。 戰(zhàn)胥抬了抬手,示意,“陪我練一練?就不用拿兵器了,拳腳功夫?” 陸錚大方點頭,“好,岳父先請?!?/br> 戰(zhàn)胥也不推辭,先出了門。 陸錚跟在他身后,一起出去。 月色還算不錯,院內(nèi)被月光照得還算透亮,下人又點了燈籠。 二人在寬闊平坦的院子里,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架,戰(zhàn)胥年紀雖大陸錚不少,但身手卻依舊很利索,且經(jīng)驗更加豐富老道,出手狠辣。 陸錚則勝在出手快準狠,同他比起來,也絲毫不遜色。 “不打了。”戰(zhàn)胥后退一步,額上出了些薄汗,隨意擺擺手,胸口微微有點喘。 陸錚也收回手,他倒還好,氣息比戰(zhàn)胥穩(wěn)了不少,他畢竟年輕,年齡差帶來的體力差距,還是不容小覷的。 戰(zhàn)胥隨手扯了帕子,丟給陸錚一塊,一邊自己擦汗,一邊道,“你父兄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希望,無論如何,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與知知無關(guān),她是你的妻子,為你生了珠珠和廷哥兒,沒有任何對不住你的地方?!?/br> 陸錚似乎也不意外,戰(zhàn)胥會提起這些,二人之間的這些恩怨,遲早要攤開說。 陸錚沉聲道,“我知道,無論岳父你信與否,我從來沒有哪一刻,把這件事怪到知知身上?!?/br> 陸錚不帶任何猶豫的話,堅定的語氣,讓戰(zhàn)胥忍不住朝他看了眼,眸中帶了絲欣賞,他搖搖頭,“你比我想象的更堅定。也更有勇氣?!?/br> 至始至終,陸錚維護知知的心,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沒有哪一刻變過,甚至連絲毫的動搖,也不曾有。 也是在這一刻,戰(zhàn)胥真真正正放心,把自己的女兒,徹徹底底交給面前這個寡言少語、強勢卻又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要保護著的是誰的男人。 戰(zhàn)胥點頭,“好,我信你?!?/br> 二人進入房間,陸錚開口,“今日我來,是想同岳父商議一事。我欲攜妻兒歸徐州。” 戰(zhàn)胥微微愣了一笑,面上露出一點苦笑,“知知想走?” 問完了,他也不等著陸錚的回答,直接道,“行,走吧。知知已經(jīng)嫁給了你,你們有自己的家,我能給知知的,你也都能給。我強留也無用?!?/br> 陸錚微微擰眉,解釋道,“岳父不必如此,知知并非怪您。人子自有人子要盡的本分,知知明白您的難處,她并未怪您?!?/br> 戰(zhàn)胥擺手,“我不是說氣話,是回徐州的好。知知不喜歡留在幽州,不喜歡這里的人,大不了我日后去看她便是,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干嘛逼著自己女兒,留在她不喜歡的地方。” “倒是你,你既從我這里帶走了她,那日后便要護著她,她若傷了,難過了,我必不會放過你。天涯海角,我也會帶她走。我死了,也還有知知她哥哥,知知不是沒人護著的。”戰(zhàn)胥盯著陸錚的眼,面上流露出一絲厲色,戰(zhàn)場上那個揮斥方遒的戰(zhàn)侯,仿佛一下子出現(xiàn)在陸錚面前了。 陸錚心中沒有任何畏懼,“我自不會給您這個機會?!?/br> 戰(zhàn)胥倒不生氣他的語氣,擺手道,“行了,我答應(yīng)了,挑個日子,你們便走吧?!?/br> 陸錚認真和戰(zhàn)胥確認,“您會去送我們的吧?您不去,知知會難過的?!?/br> 戰(zhàn)胥失笑,“我當(dāng)然會去,行了,回去陪知知吧?!?/br> 陸錚見岳父應(yīng)下,也不想心懷芥蒂的樣子,微微點頭,告辭轉(zhuǎn)身。 走到一半,忽的聽到后邊傳來一句,“陸錚——” “你比我幸運。” “也比我堅定……” 陸錚腳步微頓,轉(zhuǎn)過身,卻只見到戰(zhàn)胥的背影,他面朝窗,背對著他,單調(diào)簡陋的書房里,他的背影顯得有些蕭索孤寂。 陸錚忽的感覺到戰(zhàn)胥身上那種長達十幾年的寂寞,苦澀的、晦暗的,卻又是他唯一能銘記亡妻的方式。 “繼續(xù)幸運下去,任何時候,把你愛的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保護她,尊重她。沒有什么比有一個活著的愛人更幸福?!?/br> 陸錚微微一震,正色點頭?!拔視摹!?/br> …… 陸錚回來,他一進門,知知便聽到動靜,焦急出來迎他。 陸錚原本心情有些沉重,看到急匆匆來迎自己的妻子后,聽從自己的本心,伸出手,將人緊緊摟進懷里,嗅著她頭發(fā)上令人安心的淡淡香氣,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知知不掙扎,乖乖讓男人抱著,好不容易等陸錚稍稍松開了些,才仰起臉,問了自己最關(guān)系的問題,“夫君,爹爹沒有不開心吧?要是爹爹不開心的話,那我們再住些日子吧。” 陸錚擁著妻子,將方才岳父的回應(yīng),一一復(fù)述給妻子聽,最后,額頭抵著妻子的額頭,輕聲道,“沒有,岳父沒有不開心,不要擔(dān)心?!?/br> 知知松了口氣,拍著胸口,面上擔(dān)憂之色散去,小聲地說,“方才你那副神色,我還以為爹爹沖你發(fā)脾氣了。你又去了那么久才回來?!?/br> “陪岳父練了一下拳腳而已,沒起爭執(zhí)。放心。”陸錚溫和的道,看不出半點平時的冷冽狠厲,全然就是個疼媳婦的夫君,他緩聲道,“過幾日,我們便回徐州去。你想不想去鄖陽,珠珠和廷哥兒他們還沒去過呢。等廷哥兒再大一些,我?guī)愫秃⒆觽兓剜y陽去看看,好不好?” 在陸錚心里,無論他的地盤有多大,鄖陽就猶如他心中的一片凈土,任何繁華的郡縣都無法與之比擬,在那里,有他和知知好多記憶。 他們在那里相遇,相知,乃至相愛。 任何時候,只要提及在鄖陽的那段日子,陸錚心里都會一下子柔軟,甚至一下子想到,剛嫁給他時,還稍顯青澀的知知。 一想起,他心里便滿是柔情,無處宣泄。 知知雖然不明白,夫君怎么忽然提起了鄖陽,但她也很懷念那里,乖乖點頭,應(yīng)道,“好啊。好久沒有回去了……” 陸錚得了知知的這句好,又抱住知知,仿佛從她身上攫取什么安心一樣。 方才戰(zhàn)胥的話,令他感到無比的后怕。 如果當(dāng)時他從交州回來,得到的是知知出了意外的消息,如果當(dāng)時肖氏真的得逞了,他會怎么樣?余下的半生,他要怎么一個人度過? 陸錚不敢想。 沒有了知知,他大概會像一株無根浮萍,或是失去韁繩的馬,此后半生,都活著無窮無盡的孤寂和悔恨之中。 第102章 荒年 知知在屋里坐著, 青娘捧著新年衣裳給她看,針腳細密、配色繡紋都精致。 珠珠的那幾件中,有一件知知特別喜歡, 袖子邊的卷邊花紋用了巧思,襯了她的名字,用銀色的繡線,繡出了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