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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心里暗暗疑惑他怎么還不走。 你身上好香。 這一句話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嚇得姜瑤嗆了喉嚨,一直在咳嗽。顧祈深拍了拍她的后背,替她順氣。 姜瑤整個人抖了一下,顧祈深察覺到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后,松了手。 他的手,好冰。即使隔著布料,也是戳著心臟的寒涼根本就不像人的溫度。 這個認(rèn)知讓姜瑤渾身抖得更加厲害。 怎么了 沒有些不舒服。姜瑤又咳嗽了幾下,想要借機(jī)掩飾她的恐懼。 你用的什么香水挺好聞的。 聽到他這樣說,姜瑤莫名地松了口氣。 我沒有用香水,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 這樣他的笑里藏著些奇怪的東西,姜瑤看不懂,但內(nèi)心莫名地有些抗拒。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的。顧總慢走。 總算是送走了這尊大佛,顧祈深甫一走,姜瑤臉上強(qiáng)擠出來的笑臉就垮了下來。 顧總,太嚇人了。 這時,剛剛被關(guān)上沒多久的門,卻嘎吱一聲又開了。姜瑤的神經(jīng)高度緊張起來,卻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是李嵐。 媽 你醒了啊。李嵐瞧著有些開心。接到電話的時候我都快被嚇出心臟病來了,可嚇?biāo)牢伊恕?/br> 她提著手中的保溫飯盒,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茨阋恢睕]醒,醫(yī)生又說你沒什么大問題,我就去燉了鍋雞湯。你肯定是太虛了,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能不虛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里面的雞湯取了出來,很香,還有一股黃酒的味道。姜瑤吸了吸鼻子,臉上露出了笑意。真香,我都餓了。 她連著喝了兩碗才停口。 剛剛出來的那兩個人是你的朋友 因著病房里只住了姜瑤一人,另一張床位是空著的,所以李嵐想著應(yīng)當(dāng)是來探望姜瑤的。 姜瑤只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 因?yàn)闆]檢查出什么大問題,所以下午的時候姜瑤便跟李嵐一起回了家。 許是今天太過擔(dān)驚受怕了,她的身體疲勞得不行,剛過八點(diǎn)便開始哈欠連天。李嵐催著她去睡覺,說是現(xiàn)在睡著了,明天早點(diǎn)起來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姜瑤聽了,洗漱完畢后,就上了床。 滴答滴答。 那只手無力地垂著,血液從上往下滑過了指尖。一滴,兩滴,是令耳膜刺痛的聲音。 那血一滴一滴,止不住,很快就匯成了一條河流。 別出聲,無論看到什么都別出聲。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蹲下了身在對一個小女孩說話。 姜瑤看不清他的臉,但不知怎么,她似乎知道那個男人臉上有道疤,留著胡子。 她的眼前突然全是霧氣,慢慢襲來,變成了一片紅色,幾乎要灼傷人眼。 像是破敗風(fēng)琴發(fā)出的低吟,姜瑤醒來時,室內(nèi)滿是自己急促沉重的喘氣聲。 窗簾外面還是一片全然的黑色,沒有絲毫光亮照進(jìn)來。姜瑤伸手掏了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打開一看,才一點(diǎn)多。 她將垂落在兩頰的長發(fā)往后抓了一下,讓自己的整張臉暴露在空氣里,這溫度可以消減她臉上的熱。 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再做過這樣的夢了。久到,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這些事??墒牵趺纯赡芡浤夭粌H她記著,李嵐也記得,否則依她的脾氣,見自己昨天喝得這么爛醉,還不得好好教訓(xùn)她一頓。 姜瑤心里忽得有些煩躁,想著今天早上看到的新聞,微微握緊了拳。 好好活下去。這是那個男人對她說的,就連李嵐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 她掙扎了片刻,還是繼續(xù)躺了下去,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室內(nèi)安靜了許久,床上的人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 只是過了很久,姜瑤還是翻開了被子,赤腳跑到了柜子前,打開抽屜翻找著什么。 找到了。當(dāng)初那個男人的東西,李嵐全給燒掉了,好在她還偷偷藏了一本。 姜瑤捧著書的手有些顫抖,她急切地想要翻開,卻手指打了滑,怎么也翻不開。她的呼吸很重,耐下了性子,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月圓之夜,欲望之夜,力量之夜。 她記下了這句話,將書重新藏好后,才回到了床上。這夜,她的呼吸聲一直很重。 隔天早上,她去上班時,倒是有幾個同事問候了幾句她的病情。姜瑤一一回應(yīng)并謝過他們。 李嵐讓她帶了些水果,答謝昨天那個小姑娘幫她叫救護(hù)車的恩情,姜瑤照做了。 兩人年齡相仿,談了幾句后,關(guān)系倒是突飛猛進(jìn),親密了許多。小姑娘甚至邀請姜瑤中午和她一起吃飯。 直到下班,顧祈深和余瑜都沒來找過她,姜瑤懸了一天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也是,人家可能只是心血來潮來看望一下生病的員工,沒有什么好怕的。 這幾天工作順利,倒是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生。只是 姜瑤看向了一旁擺著的日歷,農(nóng)歷十五的日子被她用紅筆圈了起來。